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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海棠春-第126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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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眼角湿重,感到心里十分难受。
  恐怕连罗士信也不知道,尔月居然是四公子派来秦王府的细作。
  她被眼泪呛着,却还生硬地继续说。“他找了最好的师父教我弟弟功夫,然后他让我妹妹学习如何魅惑人心,最后他还把妹妹送给了秦王为妾。我以为妹妹能把持住自己的心,替爹报仇。可是当我听到她为秦王产下了宜阳郡王李祐时,我恨不得杀了秦王和那个孽子。一直以来,我都明白姑娘心里所想,以为你恨段夫人就如我恨我的妹妹,你恨王世充就如我恨秦王。”
  我抚住额头,忽觉一袭晕头转向。
  她说了一个我从来都不想去承认的真相!
  二公子娶了阴世师之女,还有了孩子。
  这件事,我一直都在忽略。没想到,她还是给我说出来。
  她握住我一只手,“姑娘,我曾经三番四次警告自己,他是你心里的人,我即便再恨也不敢贸然行事。可是我看着你病痛交加的模样,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遂我假冒乔公山,前往仁智宫告状。”
  我全身的疙瘩跳起,反握她的手。“你是乔公山?”
  她道:“我是万不得已才这么做的!齐王让我上山联同尔朱焕告太子谋反,随而再揭穿这是秦王图谋的诡计。本来可以一箭双雕,却偏偏被你拨乱反正。我看得很清楚,你与齐王争吵利害,还打了他两拳。当时我很想冲出去告诉你一切的真相,可是我不敢。直到最近我见着你的身子愈发清淡了,罪魁祸首是秦王!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几日前我看到他用发钗刺开你的旧伤时,我好想过去救你,但我看到你痛心疾首的样子,我知道你心里很在意他。即使他如何伤害你,你还是爱他的。”
  我制止她愤懑的动静。
  她推开我,义正言辞道:“我马上去杀了秦王,好让你泄恨。”话音刚落,站起身欲走。
  我一个激灵,不能顾及太多,右腿踩着榻沿,凭借内力,将身子弹出。我凌空翻身,虚浮落地,伸手挡住她的去路。“不许去!”呼吸变得急促,寒喘微微。
  她用手背狠拭脸上的泪,“姑娘你这是作甚!”面色发红,复起怒色。
  我自感天昏地暗,眼前多了几个尔月的影子。甩甩头,我咬牙切齿,“不许去!你并非秦王的对手,就算你打得过他,也打不过敬德他们的。”我收回了手,摁住了抽疼的心口。
  她一吓,手欲扶我。瞬息之间,却把手放下。“从我打算报仇的那一刻起,我注定会死。如果我真的死在秦王手里,这也是我的命。”她拔足欲外跑。
  我卸下手,双臂自然下垂,目视前方。左脚踏步进招,一记“猿戏”已是量力而为。右脚随而重重向前迈出,左掌虚步点地。跳跃飞起,探出双掌,袭击她的背脊。
  她略感氛围有变,连忙闪身快躲。左手成拳,右手劈掌,双掌齐下,虚发在我胸前。
  我心头荡漾,忖道:“她会功夫?”不及思索,我将右掌撮拢成爪,左手同时收至左肋下。一拳一掌,模仿她的招式,迅捷打落她的两肋之下。
  她“腾”地退后,闷哼了声。
  我眼带失望,“想不到跟随我多年的身边人竟是一个高手。”
  她双眼微眯,带着无尽的内疚和无悔。突然,她以肘为拳,身形晃了晃,立即朝我俯冲。
  我使出一招“螳臂当车”挡住她的凛然气势,然后使左脚向后退,右脚随之退至左脚内踝处。右脚虚步点地,探出左手,右手快而变爪,一记“黑虎掏心”已攻她的肩胛。
  她猛地退步闪躲,双手虚实不一,故意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我看得一阵眩晕,手上的架势顿时稍慢。
  她双眉沉了沉,击发一掌,力度不大,却刚好触及我的胸膛。
  我顺着她的力道扑跌在地,五脏六腑内翻腾滚涌,火热烧心。趴在地上,我张手欲抓她的脚踝。
  她旋身侧避,落在我三四步远的地方。
  我把手垂在地上,发了声低吟。“不许去啊……尔月……”你会死的。眼角重光闪烁,我直觉身体迅速结冰,想到她可能出事,我已把她害我的事情全都抛到脑后。
  她笑了笑,擦干净泪花满面的脸。“姑娘,若尔月死了,你要把尔月的遗体带往北邙山。尔月也想与段夫人一样,与自己深爱过的人合葬。”甫定,用力地打开门,朝太阳的方向跑。
  “不要啊!”我心如刀绞,无力颤抖,局促的呼吸迅速将我搅乱。顿时,眼前暗流涌动,双目一翻,晕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白经天,玄武易主

  第三十八章太白经天,玄武易主
  当我苏醒,身旁陪伴的人已非李靖,而是二公子。他的身旁还有秦琼和程咬金。
  秦琼谦和的笑容驱赶了我身上的寒寂,我也想回报他一笑,可嘴唇已干裂得无法开启。
  二公子见状,斟了杯茶,微微弓腰,把茶水递到我的嘴边,轻清问道:“可还好些?”
  我一手撑着榻,一手奋力往前推。
  杯盏落地,听得了“砰”的陶瓷破碎声。
  他的眼无怪责之意,清冷地看过秦琼。
  秦琼心下领会,连忙坐在榻边,将我扶起坐好。
  程咬金重新斟了杯茶,把茶水递到秦琼手里。
  他小心翼翼地把水喂入我口中。
  饮了水,我感觉好多。轻咳一声,我沙哑道:“尔月……”再也接不下去,胸口起伏很大,每一个字都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
  他的面色有些黯然,却还笑道:“李将军说你气虚血弱,得多补补身子。”瞄瞄二公子,他片刻静默。
  我探出手,抓去秦琼的衣袍。“尔月怎么样了?”额角已是凉意涔涔。
  他褪去笑脸,轻声道:“她公然行刺殿下,已被拿下。家仆把她打得半死,丢出了府外。”
  我憋着眼睛里的泪水,无语凝噎。骤然,我斜视着二公子,怒色摄于他寒眸内。“你为何要这么做?”
  他近前观察我苍白的面色,心底一痛,眼含怜惜。“她是四弟的细作,是她联合四弟和张婕妤,使太子入罪。”
  “你只是想为你自己洗脱罪名!”我奋力号叫。
  “他们接二连三陷害我和你,你为何还要替他们说话?”他的眼色沉迷雾色。
  程咬金插嘴道:“沉冤,殿下只想帮你出一口恶气。”
  我的眼角滑下泪水,瞪去二公子。“可你为何要把她打得半死?你如此羞辱她,何不一刀杀了她更妙!”心焦加剧,隐隐痛得面容抽搐。
  秦琼极力稳住我乱动的身躯。
  二公子眉头一凛,眼眸如云定墨色,并无多余的解释。“她潜伏秦王府多年,目的就是要杀我们,如此之人……”
  “我不想听你说!”我吼断他的言语,焦虑的心失衡,起伏跌宕,宛若崇山峻岭染上了死寂的黑。“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走——”撕扯喉咙地咆哮,只想把心中的痛宣泄。
  猛然,眼前复暗,之后的事再也晓不得。
  两日后,我才渐渐清醒。
  好想就这么睡下去,无忧无虑,无霜无尘,自由自在多好!
  好想回到幼时,没有尔虞我诈,却把青梅嗅。
  真正张开眼,二公子已不在。
  环绕整个房间,只有秦琼和程咬金。
  我想起身,秦琼却按住我的肩膀,笑道:“你还是躺着罢。”
  我点头,哑着嗓道:“我师父呢?”
  程咬金憨憨地朝我一笑,“他在救人呐!”
  我不明所以,双眼微眯。
  秦琼道:“其实,殿下是有仁慈之心的。尔月已是半死,且又丢于府外。这两日我和咬金为了你,也为了她,遂求殿下放过她。我们在外面跪了许久,殿下才消解怨怒,他对尔月说‘倘若不是因为沉冤的病疾须得有人照顾,本王决不留你性命’。最后,尔月被我们抬回了房间,现儿正被李将军医治呢。”
  我的眼珠子瞪了瞪,有些呆滞。
  程咬金“哈”的笑道:“你晕了两日也该饿了罢。”回头从矮桌上捎来一些点心,摆弄在我面前。
  我摇摇头,不想吃。
  他敛起笑容,抿唇半晌才道:“即便你不吃,你肚里的孩子也要吃啊!”
  我一怔一惊。
  秦琼道:“你和李将军瞒得我们也久了,你都怀孕两个月了,莫非你想在大腹便便之时才告诉我们?”
  我忽然苦笑,未语。
  他道:“这件事殿下也知道了,他对你和李将军虽然生气,却也明白你现儿不想见他,遂才令我们留下来陪你。”
  我撇下眼睑,挥走心里的某些思绪。
  程咬金望住我,自个儿也不好受。瘪瘪嘴,他闷声道:“你变回以前的沉冤好么?”
  我复一滞。
  他傻笑,“以前的你好不可爱泼辣,有些时候比敬德还野蛮呢!尽管你很冲动任性,你还是会笑得快乐。”俄而,“眼下的你,被病痛折磨,被好友伤害,失去了以前的笑容。”
  我眼圈红了红,用微凉的手覆盖他的手背。“你莫担心我,我没事。”
  他努努有些烫的鼻子,“你快些好起来啊!”
  我用力地“嗯”了声,心里感动。
  秦琼见着我俩,慰藉地笑了。
  四月,千花锦绣,谁在丛中笑?
  李渊派遣李靖出征,与颉利可汗于灵州激战。
  未几,突厥兵败北。
  待五月,我的肚子已微微突出。
  二公子待我的关心不绝于耳,可他愈是如此,我只会愈发地躲避他。想到他的手沾满了尔月的血,我竟然不敢去触摸他。
  曾经他的手给我无尽的温热,现儿我却害怕得想逃离。
  鸟语花香,海棠扑蝶。玉盘珍羞,未有滋味。
  这日惠风和畅,实在是难得的出游佳节。
  我和阎立本坐在听蝉斋外的石凳上,看着他妙笔生花,画出每个独树一帜的我。
  我被困在听蝉斋也该有一年多罢,不见天日、坐井观天的生活最初是不适合我,但我无法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低头看去自己已有四个月的肚子,我觉得一条小生命正茁壮成长。
  李靖告诫我,即便我不顾自己,也要顾及孩子。
  这是我和二公子的孩儿,假若当初听闻怀孕的消息,我必是喜出望外。可眼下,我只觉得连累了这个孩子。
  “画好了!”阎立本的欢笑声唤醒了我。
  我抬起头,让他把丹青给我瞅瞅。
  他拉开横幅,一副水墨丹青活灵活现地显示出来。
  丹青描墨色,但见佳人笑。已非豆蔻女,少妇多慈爱。
  我“噗嗤”地笑,慢慢地站起来。
  他吸口冷气,连忙搀扶有些笨重的我。
  我走去桌旁,清点颜色。
  “你要作甚?”他好奇地探出脑袋。
  我一手撑着腰,一手执笔,“这些日子你教了我如何描摹,我现在想试试。”
  他狐疑地看了看我的肚子,“可以么?”
  我道:“看着罢。”
  毋须少顷,便收笔放桌面。
  他拿起我的丹青欣赏,虽无自己的细腻雅致,却也别有风味。他朝我笑了笑,脸微微拂红。
  我露齿生笑,忽觉浑身轻松。
  也许只有在阎立本面前,我才能找回孩童那种天真。
  自从我有了身子,李靖常提醒我,我必须多笑,这样对肚里的孩子有利。
  他还说,我的身子虚弱,其实是不该怀孕的。否则,可能会害了我,也害了孩子。
  我执意挽留,明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支撑不了,却也撒野。
  他最终还是遂了我,不过劝我,若是太辛苦的就会让我流产,以此保命。
  我摇头失笑,不禁想,他当真信不过我?
  中旬,秦王府突有禀报。
  大公子设宴款待王公大臣,并邀请二公子入东宫把酒言欢。
  众人皆劝二公子莫去,认为“此乃太子之诡计”。
  二公子不从,只身前往东宫,一睹大公子想戏耍甚花样。
  果不其然,宫人消息传来,说二公子中了奇毒,以致引起气疾,吐血颇多。
  还好,淮安王李神通救护及时,才保住二公子的性命。
  尉迟恭等武将以为,是大公子试图毒害二公子。如今未遂,只怕他不知再有如何花样。
  我感到心里发冷。
  该骂二公子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该骂大公子毒?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口面不知心。
  一个唤王晊的人向我告密“东宫的饮食器皿一向由宫人负责,可此番饮宴却是由齐王府的人负责”。
  我记得这个王晊乃东宫太子率更丞,他曾经向李渊告密过关于天策府是“小朝廷”的事,真想不到他居然是二公子的细作。
  我听到“齐王府”三字时,并无惊讶。
  入夜,整个秦王府都灭了烛火。
  由于二公子中毒且气疾发作,遂众人都围绕在他的书房里,为其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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