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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海棠春-第13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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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晃头道:“没事。”
  我舒了舒气,心有余悸。“我从无见过整个天空都是箭,好可怕。”
  他道:“如今大隋兵荒马乱,各地起义军四起。为夺皇位,不惜打得你死我活。再过不久,天下就会真正大乱,你所见的箭雨也恐不会如今夜这么简单了。”
  我略有会意,点点头。“其实,做皇帝很好么?一个冰冷的皇位能坐多久?”
  他溜溜道:“我不晓得。我只知,王世充、宇文化及、翟让等人,他们都想坐拥江山。”
  我见他的眼眸闪了闪,想着除了王世充,其余二人皆不认识。我道:“你们李家呢?想要夺取天下么?”
  四公子的手心出了冷汗,抖落身上的惊诧,摇头道:“我不知道。”见他眉色不稳,似在说谎。
  我叹气一声,随即道:“我绝对不会让王世充得到大隋江山的!”恨得就连吐出的气也是忿怨的。
  他感受出我的憎恨,“你放心,我们李家也不会让王世充遂愿。”
  我眉间凹陷,王世充不会是下一个皇帝,而且我也不会让他册封得雪为后。                    
作者有话要说:  

  ☆、投杼之惑,此消彼长

  复过三日,我们才回到太原李家。
  方一进门,就见大公子沉着的面色,匆匆忙忙地将四公子拉走。
  长孙无忌观察我的一举一动,似在看我是否有所表示。
  回到房中,段志玄竟在。
  我嗫嚅地唤他一声,他倒是应道:“你有见过放纵妹妹犯错的大哥么?”我深知,他们都知道我与四公子此行的目的。
  长孙无忌瞟了几眼我背后的瑟,突然用手摁着我坐下,随后与我相视。“你可晓得你已经犯下大错了?”
  我低头,无语。
  他道:“如今你与四公子的事,传遍整个府邸。就连李大人也想见你一面,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敢于‘挑战权贵’不止,还‘掳走’堂堂李家公子!”
  我闻得他话里有话,垮下脸。腹诽道:“此事宣扬得倒也快速,李渊也想见我?”
  段志玄面色沉坠,“沉冤,既然你当我是你大哥,那么你就从实招来,你与四公子去了何处?”
  我看了看长孙无忌,心念万千。
  长孙无忌注视我后头的瑟,无言。
  我不言不语,看他。
  段志玄叹道:“你们之间有何事瞒着我?”
  我瞄了瞄他的面色,凝重至极。终究抵不过“大哥之命”,遂就将事情托盘而出。“我去了一趟洛阳。”胶着手指,有点委屈。
  二人面无惊色,只是聆听。
  我见此,继续说道:“我本来要完成两件事情,最后只完成了一件。”
  段志玄道:“把它带回来?”指着我身后的瑟。
  我垂头,以作表达。
  长孙无忌悒郁道:“你莫非不晓得,王玄应在等待你回去?”
  守株待兔,这不是个真理啊!
  我急道:“我知道,是以我更得回去。拿回瑟后,我原本想去王家别院救得雪。可是,王玄应却带着一批人马而来。”
  长孙无忌阴着脸孔,气得无话可说。
  段志玄问道:“为何你会带四公子去?”
  我呛到口水,赶紧说道:“不是我带,是他自个儿跟来。”
  带着一个跟屁虫,你以为简单啊。既怕他惹事,又怕他出事。
  段志玄看过我一眼,“你可知大公子拉走四公子,意欲何为?”我扭扭头。他好心解释,“四公子此次犯错,多半因你。大公子管不得你,但还是能管住四公子。”
  我一听,霎时冷然。“四公子会有事么?”我都想会连累他的,当初怎就不能硬下心肠赶走他呢!
  长孙无忌抚额,无奈道:“你管好自己罢。二公子晓得你的所作所为,他虽无举动,我却看得出他眼里的愠意。”
  我更是一吓,忆起二公子寒漠的眼神,就觉心脏快要停顿。“明日,我就去认错。”加上之前“掐架”的事情,一加一,把事情堆起来。
  段志玄道:“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与二公子详细说出个中缘故。至于四公子,你大可放心。大公子自幼疼爱他,不会过分责罚他。”
  我唉声叹气,“既然段大哥都为我铺垫好了要做的事,也就安心了。”
  歇息了一晚后,翌日清晨,我换装出去。
  房前屋檐,树前海棠。春碧华涛,俏不争艳。
  至二公子书房,但见他一身青白袍衫坐在轮椅上,右手举杯慢饮。瞄我来到,也不讲话,只将桌案上的一只只酒盏排列整齐,斟酒满怀。
  我近前,客气道:“见过二公子。”
  他的唇抿着酒盏,却未饮,须臾才松开嘴唇。旋转着手中玩物,他冷淡道:“来了?”
  我点了头,吞咽道:“此事我有错,请公子责罚。”
  二公子的嘴角轻笑,如霜繁露重。放下酒盏,双目直视我,问道:“你何错之有?”
  我道:“不该擅自离开府邸,不该私自带离四公子,不该闯洛阳,不该……”
  他的双眼涵盖盛气,不容逼视。眸底散发的神采飞扬,犹若山鹰盘旋在云之端,少了一分诗情暖意。“不该?”他的嘴角又是一勾。
  我硬着头皮,逞强道:“不该屡次挑衅公子的耐性。”要知道,他能容忍我这么久,都是被我逼出来的。
  二公子道:“还有么?”
  我摇头说“没有”。
  他道:“过来。”
  我闭嘴不动,僵直全身。
  他道:“过来。”耐心地朝我看,命我过去。
  我想了想,究竟是迈步去。
  他示意我坐下。
  我听从,慢慢地坐在软垫上。
  他饶有意味,“你很怕我?”
  我抿唇,想起段志玄告诉过我的话“你在二公子面前千万不可慌张,不然他在你心里就更加可怕了”。我的脑筋转了转,眼眸定住他。“有一种‘怕’叫‘敬’,有一种‘敬’叫‘畏’。”
  他的眉平缓,眼内有了别的意思。移开脸,他将一只酒盏递到我面前。
  我不懂地看他。
  他将酒盏放在桌面,自己拿起另外一只酒盏独酌。
  我垂目生笑,举杯一饮而尽。酒郁味甘,色泽浓淡相宜。问道:“这是甚酒?”
  他轻声道:“枣集酒。”
  孔子拜谒于老子,老子奉上枣集美酒招待孔子,孔子饮后遂留下“惟酒无量不及乱”的名言。二公子的意思,大概就是:我给你酒喝了,代表你算是个合格的“孔子”了。既然你拜于我门下,敬我畏我,也就可以给你浅酌一杯。
  我耸耸肩,含笑道:“枣集美酒,名不虚传。”
  他挑眉,知我似乎明白了。
  晌午,热风来袭,只觉全身大汗淋漓。我用手作扇,拼力地扇风,依旧的热浪扑腾着身体。来到了院子,只见四公子在那儿似在候我。挑挑眉,快步走去。
  “四公子可是等人?”我觑去他的笑意,无端疑问。
  他坦白道:“你。”
  我“啊”了声,不明不白。
  他吐了一口热气,孩子脸上渗出汗。
  我问道:“大公子昨夜可有责罚你?”
  他细细说道:“没有,大哥倒是认真地给我说理。”
  闻此,我也舒心。
  他道:“你呢?我方才见你从二哥书房里出来,他可有对你问责?”
  我笑道:“没有,他反而请我饮酒。”
  一笑泯恩仇,一杯醒了头。
  四公子皱眉,往心里想。
  我道:“公子在这儿等我干么?”
  他一听,醒了神。“我听闻你要习字念书,遂就来询问你可有夫子教导。”
  话说回来,段志玄不久前就为我请夫子,到现在一点影踪都无。我摇摇头,“没呢!”
  四公子咭的一笑,“假若你不嫌,我来作你夫子啊!”
  我狐疑,“你?”
  他听了,顿时不悦地鼓起小脸。“我堂堂四公子,还不能教你这个小叫花?”
  我摆摆手,赶忙哂笑。“可是……”
  他抢话道:“我的学问虽不及大哥、二哥,却也有过夫子教导的。”
  我道:“可你是四公子,我这个小叫花……”
  他又抢一阵白,“我都不怕,你还怕?”
  我抬眉,说道:“我当然怕,怕你会教不好我。”话语婉转,带出了好笑。
  他脸面一红,低下头吐笑。伸出手,将我手臂挽起,拉着我走。
  我问他“去哪儿”,他笑得童真,领着我去他的房间。
  按着我肩膀坐下后,他拔腿就往内室去。好一会儿子,他捧着一堆书籍出来。
  我抚额,迟疑道:“你打算如何教导?”
  他露齿一笑,从厚重的书籍中掏出一本书放在我眼前。“你一字不识,且你又非三岁孩童,不可详细地教你认识。遂只能给你一本字帖,让你自个儿回去临摹。我念时,你就记住每一个字形与读音。”
  我迷糊地“哦”了声,问道:“这本字帖是甚?”看不懂字帖封面所写。
  四公子解释道:“王羲之的《乐毅论》。”
  我复“哦”了声,眉头皱紧。
  慢慢地,我听得头都昏。左耳听,右耳记。眼前的文字也算是认识几个,不过都是些简单的字形。
  四公子觉得练习行书《乐毅论》实在是难为我。于是他泄气道:“你或许该从头学起。”
  我点点头,也觉他不该这么“折磨”我。
  他坐在我身旁,手里握笔。
  我看住他握住毛笔的手,自己怎么就觉别扭。
  他蘸了蘸砚台里的墨汁,铺开纸张,行云流水地写下几个字。他写得很慢,为的是让我看清笔法。他道:“这是你的名字。”我的名字?歪过头一看,好像是那么的三个字。
  我干笑几声,应道:“是这样写的么?”突然间,我好想下笔写写那个我从未碰触过的名字。
  他笑,“嗯”了一声。
  我持笔,正欲学他。
  遽然,他叫道:“等等!”
  我愣住看他,不知怎么了。他搁笔,身子靠近我。我感觉他的身体发震,问他“还好么”。他只是红着脸,眼睛被长长的眼睫遮蔽。双手略颤地握住我的手,调整我持笔的姿势。
  弄好之后,我自觉别扭,慢慢地在纸张上临摹了一个“段”字。
  写完后,我呐喊道:“好难看的字啊!”
  他道:“你只写了一遍,就认为难看了?写多几遍,也许就会改变看法。”
  我半信半疑,却也跟着去做。约莫写了五六遍,还真的有感觉了。我喜道:“看着看着,我这个‘段’字写得比你好啊!” 
  他霎时红透了脸,哼哼唧唧的,眼睛却洋溢着兴致。
  半日下来,我苦练的“段沉冤”三字,终于有些小成。高兴得心都跳快了几遍,我笑道:“今日我可学得很多,我得感谢你啊,四公子!”
  他别开脸,撅着小嘴咕哝道:“得意罢你!”
  我看到他的耳根子绯色上涌,就觉他是在害羞。我笑了笑,继续埋头练习。
  孤夏蚕眠,蝶影花丛老。又过清淡,挨到了六七月。
  这一两月来,我日日夜夜躲在房内苦学诗书。
  四公子的耐心教导,我脑子的醒醒目目,终于是学得有些成就。
  当然还有,大公子的关注呢。
  今日,四公子拿着一本《诗经》念诵,夫子老人的模样好不悠然自得。
  我静观他,边听边记。再过不久,只怕也能作诗几首。
  他让我把诗歌写入纸上,我从着去做。持笔落墨,写下了一首工整的《丰年》: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万亿及秭。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降福孔皆。
  我问四公子此诗说甚,他认真解释道:“诗歌讲述丰收之时,百姓欢欣鼓舞且又隆盛尊重地祭祀先人,盼望他们能赐予更多福分。”
  我“哦”的点头,且看纸上有许多我看不明白的字体,头脑晕眩。甩了甩头,我道:“是否我常写这些诗歌,便会出口成章、作诗成文了?”
  他格格一笑,“这得靠你的努力。”我暗自决定,须得克服难关。
  待在房中,就觉热气粘着皮肤,黏黏稠稠的感觉好似蜘蛛撒网捕住了蜻蜓。我扇着风,还是大汗淋漓。看看四公子,热得比我还利害。汗水“哗啦啦”的好似倾盆大雨,他汗流浃背,浸着衣衫隐隐瞧见了背脊。
  我转转眼,书桌上正襟危坐的大公子,笑容娟好,一手置在纸张上,一手持笔挥洒自如。
  四公子坐在我身旁,双手撑着下颔,看去大公子道:“大哥看似云淡风轻,一点儿热气都没。”
  我抿唇半晌,少时才道:“大公子,你不热么?”
  大公子搁笔,眼眸带笑看我。“心随风动,自然不热。”
  我与四公子相视几眼,一阵糊涂。
  微末,四公子见我重新埋头写字,不觉一袭烦恼。“沉冤,你最近可有些好玩的?”
  我咕噜噜地说了几句,四公子听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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