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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海棠春-第17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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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头窃喜,觉得他们真是我知己。
  二公子剑眉挺拔,目视我道:“明日出发。”言罢,他推起了轮椅离开。
  我“哈哈”大笑,感觉生命都在蓬勃跳跃。
  次日清晨,整装待发。
  我、二公子、长孙无忌与云定兴共坐一辆马车。
  二公子旋即就将此次救援的计谋告诉云定兴,“始毕可汗之所以敢把陛下包围雁门关内,因他以为一时三刻都不会有援兵。眼下,我们与突厥兵力相比,着实势孤力弱。假若对敌,敌众我寡,不但救驾不了,反而还会被他们一击即中。”
  天啊,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其实他很“啰嗦”。
  突然,我冲口而出道:“魏国曹军德领兵追击蜀军,直达宛城。刘玄德慌忙率荆州军民退守江陵。荆州军民不敌曹军百万,只能落荒而退。刘玄德令张翼德断后,阻截追兵。以张翼德带领的二三十军士,根本不可与百万曹军相抗。遂张翼德使出了‘树上开花’之计,巧布迷魂阵,尘土霎时飞扬。曹军以为有诈,遂只能暂时撤退。”
  二公子听完我的例子后,眼中有了些笑意。他道:“是以,我们须得虚张声势。在军中添增旗号与鼓角,把部队行列拉长。白昼军旗挥舞,夜晚鼓角相应。如此,突厥兵看着便会以为援兵已至,接下当是闻风丧胆而败退。”
  云定兴想前思后,加上我生动的例子、二公子冷静的分析,他最终采纳了二公子的策略。
  入夜,我们先在崞县外三十里稍事休息,以调整军心。
  环绕四周,我发现二公子往河边去,我不禁好奇,遂也跟着。
  自从戴上手环,走路不如花甲小老儿,气息倒如同大牛喘气。见着二公子推着轮椅愈走愈远,我简直是跟不上。想道:“想我一个好好的人儿,居然比不上一个腿脚不便的人。”扭扭头,我深呼吸,加快脚程。
  二公子在河畔徘徊走动,远远可观,他的眉色沉郁,双目如一汪沉寂的潭水。
  河面上涟漪穿织,宛若遗落在黑缎子上的银花。粼光闪跃,游鱼可数。
  二公子不再推动轮椅,定在岸旁。潭水清晰地倒映他的侧身与容貌,银光重叠铺满在他身上。
  我喟然道:“假若他能笑一笑,肯定能迷死天上的鸟儿!”他长得如斯好看,竟一丝笑容都无。现儿,我终于明白何谓“暴殄天物”。
  “你想看至何时?”二公子的音调从远处幽幽传来。
  我的心脏一跳,腿脚麻利地正直起来。匆促走上去,我负手在后。“想甚呢?”模仿着段志玄的诡赖。
  他似乎不接受这套玩意,眉头的平坦化为了浓烈的寒漠。
  我正色道:“不知二公子可是忧心明日救驾之事?”
  他不语,侧头看去河面。
  我撇了撇嘴角,满腹藐视。
  瘸子得志!
  他道:“小事何必惊慌失措。”
  我泛起白眼,恨他自大的信心。我眺望远山近水,不自觉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大叫一声,抒发一直压抑的烦闷。“二公子,你平日里过于拘谨,现儿得了闲情逸致,何不如我一般,将心中不悦发泄出来?”
  他冷道:“压抑总比随意泄露心思来的好。”
  我泄气,松松肩膀。蹲下来,仰视他的眼眸。“你是故意的罢?”故意压抑自己。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二人均愕然。
  我好笑,婉转道:“故意说的这么深奥!”干笑三声,驱赶无聊。
  他低声道:“有时我们都是身不由己。”
  我叹道:“我倒是认为,真实与假象只是一念之差。”他迎视我的眼睛,刹那一刻停顿了皱眉。我咧嘴而笑,“身不由己好比心不由己啊!”
  他的身形一晃,我看得清楚。别开我的脸,他将轮椅推开。
  站起,我顺好衣衫。
  始料未及,突然的火光照亮了我们。
  我顺着看去,是一群突厥兵。瞥着二公子,他的眉又皱起。
  将脚步挪去他的轮椅旁,我细声道:“怎么回事?”
  他简单道:“埋伏。”
  我“咝”的吐气,顿觉麻烦。
  突厥兵看我们的装束亚于他们,一下便能确定了“敌人”二字。
  倏忽,大群的突厥兵涌上来。我将二公子的轮椅踢开,防止他人有机可乘。不过,他非常不满我如此做法。我飞身上前,与他们开始打斗。二公子在旁协助,打得干脆。
  火光愈发光亮,那是突厥兵的增援。我的功夫不到一会儿子就输给小小的突厥兵,当真是有心无力。气喘吁吁地看着二公子,他打得毫不费劲。我感到心脏“噗通”的跳得好快,几欲休克。
  二公子将轮椅推至我旁,寒声问道:“怎么?”
  我挥挥手,咧起泛白的嘴唇。“没事。”想道:“这该死的环怎么如斯沉重啊!”
  二公子拉过我的手腕,将我护在轮椅后面。
  突厥兵步步紧逼,我们步步后退。
  我抚着胸口,觉得气不能上头。
  二公子扣紧我的手,话语沉淀。“待会儿子你赶紧跑回营地。”
  我低呼道:“甚!”不可,我绝不会是忘恩负义、弃人生死于不顾的小人。我反握住他的手,坚如磐石。“我倒是想到了别的法子。”
  他的眼攫住彼此相握的手,思绪飘渺。
  这回,我伸出了手。而他,也没有打开我的手。
  一手搭在轮椅上,一手覆着发髻上的木簪子。眼睛微眯,作好预备。看,突厥兵迈出了步伐。时机已到,我拔下木簪子,快然地转开簪头。精准地定住几个突厥兵,向前射去木刺。接下,我调转轮椅,把木簪子往后亟亟扔去。突厥兵始料未及,但暗器难防,遂有几个兵士倒在了地上。
  我吸了吸气,竭尽全力地推起轮椅,大步往前跑。
  二公子微怔,抓紧扶手。
  才跑几步,我腿脚酥麻,跑不动了。“啊”的大声尖叫,我使出内力,尽量减少自己的笨重。后头的突厥兵追击而来。路面崎岖破碎,多的是石子泥沙。一个不小心,轮椅磕绊着隐藏在沙面上的小石头。二公子稍有走神,已经是往前一扑,翻倒在地上。我倒吸闷气,将他扶起。颤抖着喉咙连说两个“你”,我发现自己害怕得说不出话。加之累得大喘,无法开口。
  他挣开我的搀扶,眼神厌恨。
  我一瞪眼,觉得心凉。
  突厥兵举着火把追来,愈发靠近。
  他扫视我,嘴里吐话。“这便是你的好法子啊。”黑着脸,寒颤地笑了。
  我的后脑门蹿升股子的萧瑟,惴栗地干笑几声,打个圆场。
  二公子瞧我丑陋的干笑,凹陷的眉心却是簌簌展开。
  我瞪圆了眼珠子,觉得惴惴不安。果然,我未曾思索,他乍时扑倒我。
  我大震,悸动。
  他右手揽住我的腰,嘴唇嗫嚅了一句。
  我还未听清是甚,他左手抱着我的后脑勺,一齐冲出外层,滑下山坡。我吓得不敢呼吸,想着此情此景的熟悉。
  彼此相拥,打滚下山。
  突厥兵驻足,往下一看。觉得从高山坠落,只会九死一生。
  须臾,我们被一块巨大的山石挡住了滚动。
  不妙的是,二公子的背脊沉沉地撞到了山石。他忍痛闷哼,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我。
  我躲在他的怀里,只觉不安。抽出自己的双手,撑起身子,竟发现手心内划出了血的痕迹。
  我想道:“只是划伤,不至于流血。怎会?”突然,我弯身拂过二公子的背脊。复抽回了手一看,竟是血。我惊道:“你怎么了?”
  二公子单手撑着身体,眉色拢得生紧。“没事。”我打算扶他,却被他一手推开。“不要碰我。”
  我“唉”的说道:“好,不碰不碰!”四下张望,左右崖壁各是荒草丛生、山石叠嶂。下面有着平地,只是离此处还有一段距离。若是跳下去,只怕没死,也是摔断腿脚罢了。
  他借助手肘的力度,拖动着下半身。
  我激动地叫了声,“你莫动,下面是悬崖啊!”不顾男女之意,我强行地扣住他的手臂。“我们要下去平地,可是现儿你我皆伤,不可擅自跳下去,只能想法子下去。”
  二公子讽刺地笑道:“我还应相信你么?”
  我一顿,顿觉火气十足。扬声道:“不信就罢。”甩开他的手臂,我转身往下走。
  他的眼是无底深渊,幽微地观着我的举动。
  我一步步地用脚探路,不敢大步作动。小心翼翼地沿下滑,心中却对二公子不放心。想道:“方才我是责骂了他?”不管如何,下去再说。
  离平地只有一脚的距离,我轻松地跳下去。可是,双脚一沉,我曲着腿跪了下来。
  娘的,都是银手环的错!
  我站起来掸掸膝盖上的尘,回头仰视二公子。“等我!”笑了笑,给予彼此勇敢与耐心。
  他的眉一跳,心墙的灰垢有了些脱落。
  良久,我抱着一根粗大的树藤回来。将树藤的一头绑在山石上,将另外一头用力地往上扔。“捉住呐,二公子。”他领会,一手就接过抛上来的树藤。
  我示意他将树藤的另一头绑住旁边的山石。他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安心一笑。“现儿,你慢慢地顺着树藤滑下来。”两头的树藤绑紧了山石,形成了一条没有踏架的梯子。
  二公子扬眉,神情突然的严肃。
  我试图臆测他心中想法,定是觉得法子不可靠。我大声道:“快些下来。”
  他听后,眼睛看着我,心意蓦地改变。伸出手抓住树藤,借助内力将自己的身体打出外面。此刻,他顺着树藤滑下来,很慢很慢。
  待他下来,我立即张开双手将他扶下来。只是,力气不足,两个人同时跌倒。我略微看到,他的掌心都被树藤刮穿了。
  我沉重地把他拉起来,他问道:“你要作甚?”
  我不以为然,“当是背你走。”
  他用手挣脱我,嘴里逞强。“不用你。”
  我稳好自己的身体,捉住他的胳膊。“你现儿是怎么的?”
  他漠然道:“放开我,我可以走。”
  我“哈”的戏谑道:“凭你的腿,能走多远?且你的腿眼下是动弹不了的,只能让我背着!”语毕,我强势地将他的两条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拉。
  他抵触我的脖子,顿然面色发青。“放开我!”力度很大,挣扎地想要离开。
  我沉不住气,回身往他腹下的“关元穴”一点。着中,他身子僵直。我将他的双手搭在我的脖颈上,我半蹲身,抱起了他的双腿。顿时,泰山压顶之势涌现在脑海里。四只银手环,还有一个二公子,简直是要了人命。我撑不直双脚,觉得无法动一步。
  他沉吟道:“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一怵,恶狠狠想道:“救你一命还诬陷我!”龇牙一笑,我简直就是恨比天高。“二公子许是乏了,不然,就是饮了一坛子的苦水。”等着发泄在他人身上。
  他发怔,十指微微弯曲。
  走一步,全我的身抖得不停,还挥汗如雨。我颤着双腿,一步步地走。仿佛每走一步,都能窒息。
  二公子的鼻息在我侧面拂来,热热痒痒的。他贴着我的脸,忽然轻声道:“小叫花,小无赖。”
  我咬唇愣住,觉得后头的人真是二公子么?怎如此孩子性!
  哦不,我一定是耳聋了。
  半刻钟,我累得双腿一曲,整个人连扑带倒在地上。
  二公子压在我身上,我趑趄地呕了呕气息。我大口喘气,尽力挺起身,顺带将他扶植坐好。我双眼直视他,他也在看我,眼眸明灭不定。
  俄而,他“呵”的喷笑。
  我双眼摇荡,以为看错。
  这回我两只贼眼都看得清清清楚楚啊。
  且后,他更是豪迈地大笑起来。脸颊两旁隐现两个浅浅淡淡的酒涡,笑靥犹若暖玉。想到这么严肃清冷的二公子,竟有两个可爱稚嫩的酒涡。看着他,脸庞添设了几分温善朗润,又不碍霸者特有的目空桀骜。
  我亦笑,大大咧咧。伸出指着他脸庞消散的酒涡,“难怪你不常笑,倒是有个酒涡!”
  顿时,他止住笑容看我。他用手拍开我的手背,我“咝”的缩回了手。眨眨眼看他,竟瞅他的腮边有些微妙的腆色。
  他恢复深寒,冷道:“走了。”
  我木讷地“哦”的回应,深知他害臊。
  背起他,又是一段艰难的步行。
  走了良久,才远远看见长孙无忌正翘首以盼。
  我虚脱地放下了二公子落地,自个儿干脆趴在地上,吃力地张开双臂呼喊道:“长孙辅机,我们在这儿!”
  他听出声音的延伸,双眸看向我们。连忙冲了过来,蹲下扶我。“你脸色不好,是怎么的?”
  我摆摆手,示意安好。指去隔壁的二公子,寒促地吐纳气息。
  长孙无忌将二公子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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