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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海棠春-第35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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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佩服她的勇气,意图想象。
  莫非苗疆女子对待情感都这么坚强勇敢?
  四公子冷声道:“待会儿子你就给我回去杨师道家,莫来烦扰我。”言毕,他还是看着我。
  我徒然心抖,指骨碰触地面的寒凉,更加颤。瞥一眼云桑,再看四公子,大有道理可懂。心道:“云桑看来就是四公子要娶的弘农杨氏。。”
  知道了我所想,四公子别无含意地看去云桑。“回罢,你舅父会担心你的。”
  云桑不依不饶,“你非得赶我走么?”软绵话语,任凭谁人听后都会化作春水。
  可是,四公子顿时恼怒,一手拍向塌上的案几。“快给本公子滚!”
  我也被突有而来的怒气一震,双肩抖动。
  她眼睛红了,站起扔下裹身的大氅。跺着脚,她咽声一顿。又气又急,最后竟是推门跑走。
  我起身想追她,却被四公子拉住了手肘。回头瞪他,我不客气道:“有你这么待女子的男人么?”
  他反问道:“那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女子么?”
  我眼珠子一瞟,霎时不言。
  他自知着急吐话,才一瞬就推开我的手,哼声道:“你也给我滚!”
  我握起拳头,好想揍他一顿。可是,我不会愚蠢得不懂大体。毕竟,他是主我是仆。朝他尽做鬼脸,大言不惭道:“滚就滚!下回我若见着你,就滚到你面前求饶。”当我是葫芦,滚来滚去的。转身就走,不带内疚。
  他看去我的背影,眼睛湿润。
  二月,李密遣兵将房彦藻和郑颋东出黎阳,分道招慰州县之人。
  窦建德探寻李密之计谋,晓得李密想一次吞并了所有的起义军,进而扩大瓦岗军的势力。鉴于实力悬殊,窦建德书信一封,以北部义军南侵的借口拒绝了李密的招慰。
  大兴宫内,在恭帝的宣布下、李渊的见证下,四公子与云桑究竟还是成亲了。
  武德殿红亮一片,到处都是喜庆的气氛。
  可我却因四公子与云桑的事情而纠结,凭四公子的倔犟小性子,会待她好么?不管我又如何疑问,此事都不在我管辖范围。
  我拿起酒灌入喉咙中,消尽愁肠。烦闷之时、饮酒之时,总会有他的出现。
  二公子的人影被日光融化了,躺在了地面。他低眸紧锁我的面容,我顾眉抬头直视。我道:“公子怎不去恭喜四公子,倒是在此看我这个无聊之人?”
  他走前,蹲下与我平视。
  我对准他的眸,山重水复。心头一荡,错乱的神色被搅开了。我语塞,“你,你干,干么?”以为我饮醉三分,口齿不清,他眉眼是笑。
  距离只有一个人的位置,是我从未想过的。
  初识的他,不容许被我触碰,更不会靠我靠近。
  慢慢地,或许他被我弄糊涂甚的了,竟放轻了对我的厌恶。
  今儿,还离我这么近。
  我的心胸“怦怦”跳动,好像快要跳出来。我本能地用手撑着地面,生怕一个虚软就倒。
  近看二公子,容色更俊、笑意更深、霸气更傲,简直非我辈常人所能理解。
  我吞吞口水,忽而的口干舌燥,喉咙貌似火烧一般说不出半句话。
  他清清淡淡地挑眉,故意道:“你很怕么?”
  我嘴唇翕张,脑袋糨糊涂过似的,早分不清东西南北。僵着脖子扭头,神态强制要从容。
  他见我举动,更笑得好看。两腮的酒涡如裹着蜜的花骨朵,悄然在太阳下绽放。淡淡的,却又不以为然。
  我直觉面色很糟,腮颊发烫,不敢相视。
  “怎么就你一个在此?”他舒声问道,清调平和,却有股子的气势。
  被无奈逼迫的我,只能道:“闷了,就来歇歇。”
  他道:“今日乃四弟成亲之喜,你不去替他庆祝一番么?”他的眼眸霍然一沉,似在问我,有丝问他自己。
  我耷拉眼皮,事实相告。“我与他在一个月前吵架了,对于他说过的话,我都很无奈却又不解。”
  他嘴角噙着丝笑。
  我知道,他实实在在地试探过我、监视过我,但现在的他却有聆听的意味。
  顷刻间,他一手拽住我的右手腕,将我身提起。
  我惊讶道:“怎么了?”
  他转头,握紧我的手腕将我拉走。
  我受痛,但也不能拒绝他罢!
  二公子带着我出了武德殿,且后又出宫门。
  浪浪荡荡地在街道上徘徊,我俩均是无语。
  他握着我的手腕很紧很紧,似乎要把我当茶杯捏碎一般。
  不过,尽管再痛,我心里据有一种不能言说的感觉。
  长久在心,无法阐明。
  奇怪,这种感觉当真奇怪了。
  好一会儿子,二公子带着我来到了一家茅屋。
  刚进屋,迎面而来的是花瓣砸头。
  我低呼阖眼,以为是暗器。
  我眯眼环绕四周,喜庆气息充斥着简陋的茅草屋子。
  前头撒花的有一群孩童,鬼灵精怪,身穿宽敞的衣服,又敢皱皱的。
  侧边的站立一对红衣新人,新郎微笑地看我,新娘因掩面于红帕中,无法观我的愕然。
  坐于主席上的一对垂暮老人,朝我颔首。
  我看去二公子,他笑了笑。
  几个撒花孩提霍然又朝我们头上砸花,一花落下,一个小女孩伸手抱住了二公子的左腿,笑道:“李哥哥,你可来了。”
  我讶然,无语。
  二公子蹲下,摸向小女孩的头顶,笑如清雪,静涤人心。
  后面的孩提争先恐后上来,将我与他包举,围成了圈。他们且都扎着总角小辫,可爱而不懂人情世故。
  一个面颊有些邋遢的小男孩轻轻地牵起我的手,“姐姐长得真俊俏!”
  我一颤,察觉二公子正有趣地打量着我。我面如飞霞,绯红重叠。弯下腰,握住小男孩的手。
  另一个孩子却道:“姐姐虽俊俏,可不比李哥哥呢。”
  我一听,哭笑不得地看向二公子。
  他只笑不语,将几个小孩拥在怀中。
  四下张望,十室九空的屋子不怎么摆设浓重。坐席上的老人和蔼可亲,一对新人羡煞旁人。
  新郎瞅瞅二公子,笑道:“李公子,感谢你能来此观我们的成亲之礼。”
  二公子放开小孩们,娓娓站起。
  他的左手揽我在怀,我顿时浑身颤抖。
  他看向我,语言真切。“夫人总是问我何时能来你们这儿,遂这回我就携她而来,还请你们莫要介怀。”
  娘亲啊,我甚时候变成了“夫人”的?
  我咬到舌头,嘴唇顺势紧闭。双颊滚烫如火,看住他的眸里竟是柔情四溢。
  一个女孩仰着小脸,喜道:“是李哥哥的娘子啊!难怪呢!”
  其余的孩提附和地说几句话,不时带一声笑。
  我抿唇不语,觉得羞涩。
  二公子搂我向前,与席上老人祝贺几句,其后恭喜新人共结连理。
  这家老人原来曾经受过二公子恩惠,遂想在儿子娶媳的大好日子里把二公子邀请过来。不想到,今日同是四公子成婚之喜。无奈下,只能搁置。岂知,二公子却带着我来道贺了。
  他们招待热情,仿若要将我们融入这大家子。
  老人仅有独子一名,儿子苦考功名无望,只能以种田为生,供养二老与一众收养回来的孩童。
  后来,儿子娶亲,二老甚是安慰。
  礼成后,二公子领我来屋子外透气。
  我趁着无人,放胆问道:“你带我来其实是想干么?”好端端的不参与四公子婚宴,倒是来此。虽然,这儿挺朴实的。
  他不答,反而感叹道:“我希望也能像他们一样,每日只着粗褐草鞋,耕田务农,逍遥山水间。”
  我想象着农田生活的艰难,又想他一个娇贵公子,难以将二者并合。不过,他能有此祈望,能证他的确不同于其余高干子弟的想法。“若果你能放弃你现在所拥有的,甘心只作村野农夫,那么你所说的肯定都能实现的。”
  他转向我,敛眉收拢。“你愿意么?”
  愿意?与我何干?
  我怔呵呵,徜徉着笑影。“我原本就是洛阳的一个小叫花,机缘巧合下成了二公子的属下。有此结果,我已满足。毋须奢华,不必富贵,只愿追随二公子。假若二公子愿意,我当是愿意。”
  有我这个忠犬,你这个主人也该赏我几块大骨头了罢!
  他的眼仁骤然闪烁,穿过我的心落下了无息的潮涌。
  转眼到了二月望日,雪很浓、霜很重。
  可是,武学依旧。
  李靖挽强弓,从胡禄中抽箭,扎马跨腿,前后隔开一定距离,准备发射。所谓胡禄,即箭筒,可容三十箭矢。弓呈弯月型,且力量重大,估摸也有几斤重。箭骸为铁质状,呈三棱锥型。三条凸起的棱刃前聚成锋,簇锋小而尖锐,大大提高了箭簇的杀伤力。箭簇的脊部伸长,双翼缩窄,且使两翼角下垂,以增穿透之力。
  净是看弓箭就如此了得,可想而知,百步穿杨啊。
  突然,李靖右手捻着羽箭,顺势拉开强韧的弓弦。左手定弓,右手携箭扣弦。双目瞄准远处的靶子,手一松,箭已离弦。只听“咻”的声音,羽箭极速掠过光芒,朝往靶子射去。正中红心,又稳又准。
  我“哇”地喝彩,拊掌。
  一旁观看的刘文静与长孙无忌四目相对,皆是无语失笑。
  不多时,刘文静眸转于我,说道:“同样的喝彩,何不让自己获得呢?”
  我扭头望他,抿唇未话。
  长孙无忌也道:“先生所言有理,你便去把你所学的功夫展示出来,好让我们开尽眼界。”
  我仍不说话,别脸瞅着李靖。
  他眼皮动了动,嘴角似笑非笑。朝我颔首,右手作势邀请。
  我挠挠脖子,从李靖手上接过一弓一箭,小步出列。跨起马步,腰身稳住,拉弓。眼瞄前方靶子,尽力拉开弓弦,尽管韧力十足。右手放箭,羽箭犹如光速一般,“咚”的一声落在了红心之处。
  心里窃喜,我昂起下巴,趾高气扬地看去长孙无忌。
  好歹我也算师承段志玄与李靖,总不能丢了他们的脸皮罢。
  长孙无忌倒也将我姿态看在眼里,润泽心里。眸色发烫,唇角浅笑。“你的功夫进步了不少啊。”
  我好是得意,却尽说谦逊话。“不敢!不敢!这一切都是因为师父不嫌我这个顽劣之人,苦心教导,方可有我今日的成果。”才几些时月,不仅让我武功进步,还使我嘴上功夫倍增。
  长孙无忌道:“李将军虽可苦心教你用武,却未能使你成就大器。”
  我一瞪眼,心头恍然。“当初我与段大哥约定好了,假若我究竟是不能学问的,他是不会勉强我的。”
  原来他们今日前来观我射箭之术,其实想试探我口风。
  文不成,是我的禁忌。
  刘文静大概晓得我们所说,他走到边上看我。
  长孙无忌道:“二公子从来不缺武将随从。”我了解,点了点脑袋。他复道:“倘若你当真放弃的话,是打消了我与志玄对你的期望。”语重心长,一向是他专长。
  虽说平日里的唠唠叨叨,我自可当作揶揄啰嗦。可现儿,他的话很有道理。
  我翘起嘴,摸鼻子无奈。“不是我不愿学,只是我想要的都被二公子否决了。”从他打发四公子、换成息颜来监督我做学问起,我就知道自己是有心无力。
  沉默一轮的李靖,兀自平静说道:“圣人无常师,仲尼曾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你不是孔圣人,不必贤于其。”
  我听着他的话,心头一热:“若非今日事变,恐怕我已能七步成诗、出口成章。”我从来相信四公子的教导。
  不是二公子试探我,让息颜监视,能料得眼下的我是文武双全了。
  刘文静张颌着嘴唇,片刻后才道:“孔孟之学,能让一个嗜血残杀的人明理。武将若要成器,不可缺少文学感染。”
  他们一人一句的,我无话可说。
  我知道,就算我功夫再好也没用。二公子想要的我,须是一个能成就大器的人。而我,只成就了一小半。
  “千里马能觅伯乐,那我呢?”言下之意,我没有像孔丘这般的好夫子。
  闻声,三人气盛而笑。
  我糊涂地看他们,心中或许有底。
  李靖一身奇特,却只能指导我骑术箭术;刘文静才华横溢,却不是我所能拜师之人。
  那么,就只有他了。
  我挑挑嘴,瞅瞅长孙无忌的安乐欢颜,自问我应该猜对了。
  次日,正当长孙无忌请求二公子关于为我换夫子的问题时,二公子却大方落落地应允他,不再让息颜教我学问。但是,二公子却绝了他的请求。
  言说三句:一,长孙无忌与我交往亲密,根本无法使我专心读书;二,长孙无忌身上有事,不得走开;三,有一人比长孙无忌更适合作我的夫子。
  长孙无忌巧嘴譬喻,他与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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