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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海棠春-第64部分

小说: 海棠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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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嘻嘻道:“怎么了?”
  我多想揍他一拳,但想到这可能会引起书房内的人的注意,遂我压下心头的火气,冷哼道:“没甚。”
  他道:“你怎么不进去?”平地一声雷,炸开了我的皮毛。
  我心一抖,脸皮在夜里发了红。“不……不进去就不进去,干你何事啊!”
  他听我语气不善,话带结巴,就一口地笑道:“你想进去,但又心头惶恐作祟。”
  没猜错!
  我犹豫地想了想,然虚浮地睥睨他。“胡说八道!”快然撇开眼,我握起了拳头,掩饰十指的颤抖。
  他不问下去,话锋转道:“你这回可是想探知殿下何故纳谏?”
  我的手指略带抽搐,然强力地压制抖动。脸面红亮,却不知。“没有的事。”心下气他了解我。
  罗士信挨着书房门外的柱子,头仰看月。环胸自在,舒声道:“我把你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殿下了。”
  我糊涂道:“我?何事?”指着自个儿的鼻头。
  他“哈”地故作姿态,然敛眉紧盯我。“你的美人计。”
  我一惊一乍,贸然气怒。冲前一步,双手揪起罗士信的衣襟。我压着嗓子,低声道:“你个混账!”我揍死你啊!
  他倒也不怕我的攻势,平平无奇道:“我知道你想用美人计来牵制皇上与裴寂,故而你去请了息夫人助你一臂。”
  我扯紧他的衣襟,心念道:“莫非……是上次?”是二公子遣他来试探我的?
  他道:“你放心!殿下从不知情,是我情不自禁地将你的事情告诉他的。”
  我一凛,心下顿是放松。
  他继续道:“你想借用美人计使殿下再受重用,殿下知你用心,但他也知你冒进之心,遂才早你一步出手。”
  我心一霎严实,想道:“所以他纳谏了?”
  他看我眉色抖索,早是料得我有此反应。他笑道:“我想不用多久后,陛下定会召见殿下的。这么一来,你既不必用美人计替他着想,而他也能为自己谋了新的出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我忽的问道:“你是从何时起就跟在我身后?”
  探监刘文静时,他就跟踪偷听。
  这回,他跟踪我,听了多少?
  他耸耸肩,叹息道:“你似乎不愿让我替你分忧苦事呐。”
  我抑扬顿挫,啐道:“鬼话连篇你最利害!”松开他的衣襟,我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他抚平衣襟,嘴巴咧开了笑意。“我也并未多听,就是在西厢时听了个大概罢了。后面的,都是我自己的臆测罢了。”
  我道:“殿下不用我相助也罢,但美人计我必当使出。”
  他一瞬扬眉,“这是为何啊?莫非你意不在殿下?”
  我转身,淡淡道:“刘先生的遗愿,我必须遵从。”
  他未敢有言,只凉凉叹道:“可惜了一代倾国倾城的美人!”
  我伸手推他的胳膊,狠狠道:“你又未见美人,怎知她倾国倾城?”
  他不答,却问道:“是何家的姑娘?竟如此心甘情愿。”
  可惜啊可惜啊,不然这样的美人必定“死”在他的“浪子心”中。
  我侧面回答道:“叹道是:董卓与吕布,逐鹿美人心。”且后,我偷偷笑着离开。
  他蹙起眉峰,似乎在思虑我的话。
  十月初六,窦建德于衡水一战败给幽州总管罗艺。是月,窦建德率兵赶赴卫州,过黎阳三十里,恰巧碰上了右武侯大将军、黎阳总管李世勣所领的三百骑兵。窦建德一个猝不及防,败于李世勣。旋又得右路支援,反败为胜,击败李世勣,杀其部将丘孝刚。未几,俘淮安王李神通、李世勣之父李盖、归唐不久的魏征、李渊之妹同安公主,唯独李世勣率轻骑逃离黄河。几日后,李世勣因父亲被俘,被迫重返黎阳降于窦建德。
  窦建德强行任命李世勣为左骁卫将军,镇守黎阳。
  随后,卫州守军得知李世勣投降和黎阳失陷的消息,奈何只得投奔窦建德。
  而在附近驻扎的反唐之王的徐圆朗望风归降。
  夏国大捷,窦建德率部还洺州,筑万春宫,迁都于此。
  十月十,李渊召见二公子入太极宫议政。
  耳闻,我大骇。
  徒听以为罗士信说谎,原来真是个实况。
  十月十一,李渊准二公子奏,令其统率三万精锐进攻刘武周与宋金刚。
  整顿休养过半月,十一月时初降薄雪,二公子终于领兵出发。
  此行,二公子准确地调兵遣将。他启用了多年未在沙场拼杀的段志玄,再是我、秦琼、罗士信、刘弘基、殷开山等人。
  刚入了初冬,黄河封冻。
  唐军汹涌渡河,与宋金刚的军队在柏壁相持。
  外头滴水成冰,北风刮刮地吹拂,像刽子手的尖刀抹脸。下着雪,漫天纷飞,皲裂了只裹着褐皮的树杈枝桠。
  我摩擦双手起热,脸颊冻得通红不在话下。大口大口地呵气,不停地搓暖身子。
  猝尔,仿佛有人唤我。
  “喂,叫你呢小子!”
  我如今虽穿军甲,成了男子,但听“小子”这称呼,心中真不愉悦。回头瞥见,竟是一群士兵。来势汹汹,野性难驯。
  一个士兵走前半步,挺胸俯视我。“原来不是小子,是个俊俏的女儿呐!”说完,他轻蔑地笑看我。
  我心道:“惹事的?”马上肯定,我开始防备。
  另一个士兵“诶”地笑道:“这可不是皇上亲封的御侮校尉段将军么!”
  我静观其变,观其所动。
  乍闻,众士兵均是笑口常开地跪下向我行礼。口口声声地问候一句“段将军”,眼神却齐齐整整地出卖了他们自个儿。
  弄得我好似名不正言不顺!
  我就看他们想如何戏耍,冷不防咭的一笑。
  遽然间,众士兵中出了一道很重的声调。那人推开阻碍的士兵,走上前与我对视。“你就是段沉冤?”
  我不应不答,只看他。面罩光和,倜傥敦实。但,从他的眼底竟可分辩出丝许的波云诡谲。
  他“哼”地撇嘴,不屑三分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罢了。”
  我终于开口说话道:“你说甚?”
  一个士兵轻嘲地“哟”了声,“我还以为段将军是个小哑巴呢!”
  我阴晦着眼,表面无异。
  那人瞅着我道:“打仗乃男儿之事,女人就应该在家等候。说甚来此打仗,真是天方夜谭!”
  我握起拳,收在背后。“谁说女人不可打仗?沙场是男人的天下么?”
  我只知道,天下是君王一个人的。
  谁坐上了龙椅,谁便是天下。
  那人嘴一歪,猝不及防。
  士兵们霎时起哄。
  一士兵道:“莫要以为你是个校尉就了不起,你只不过是个芝麻八品武官!”
  猛的,众人皆笑。
  我抿唇,未语。
  那士兵狂妄的口吻,真让我想揍他。压下心中怒火,我故作平静道:“八品小官也总比你们这些碌碌无为、蜚短流长的兵士利害啊。”
  刹那,众士兵均气怒。稍加起哄,他们齐声道:“你快点滚回长安,这儿不需要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碍眼!”
  那个嚣张的人更添一句狠话道:“莫以为你有殿下撑腰就想……”
  不等他说完,我劈下右掌钳击向前。那人反身机灵侧踢,中上我的掌风。我立即撅着他的脚踝,旋予一拉。他顺着我的力道赴前,将且吃瘪。我狠戾地扫视他,忽使诡计,左手掩人耳目,护着右手冲击。他虽稍胜一筹,但被我猛地而来的阴招吓得倒退一步。
  众士兵虎虎退后,被我举手间的法度吓得不轻。
  那人道:“你会功夫?”
  我狂呼道:“你试试便知。”凝神一瞥,我双足点地跳起,半空翻身搳拳。那人赶忙发掌挡我,后提单臂回招。我缩身撤退,提掌送去他的骨节之处。他眼快,迅捷刁住我的手腕。回旋一扭,我被他的一招“顺水推舟”击退。我迎面痛头击打,“咕咚”一声,已是在他的骨头上拨出了一敲。他疼痛地跳开两步,手蔓上了骨头处。
  我目光如电,疾速俯身,踏步进招。他稍加旋转身体,侧腿劈过来。我使掌一记“风卷残云”带劲圈上他的手臂,后又趁机抓住他的另外的一只手臂。身形偏转,扭住他的两只手往外带出,内息一拨,早是愤世发力。借力使力,我陡然丢开他的双手。他腾空从我肩上翻过,“噗通”一声重重地摔了一跤。
  得意洋洋地看去他,我掸了惮身上的尘嚣。
  那人撑身反跳,双拳紧握在前,正欲扑打。我抢攻,拳掌交替迸发,弯身飞跃疾去他胸前。他嚷嚷地挣退步伐,再中我的拳头。我斗勇好胜,三两下手板就提气外发,抢步飞奔,我提拳踢腿飞去。
  蓦地,只听是段志玄的喝声。“住手!”
  我一刹,靴子“咔咔”地摩擦沙地而停。勾拳侧落,稳稳地收拳站定。
  那人面色发白地看向我,胸脯一起一伏。
  我纵见他外表如此,可眼底内的诡诈使我心神皆怒。
  段志玄让开步,映入我眼的是身披铠甲的二公子。他冷峻地观着全场士兵,寒声道:“你们这是作甚?”
  话一出,无人敢如方才放肆地说话。
  我咬牙生倔,别开脸不见他一面。
  二公子的面孔寒凉逼人,自比冻死骨。
  段志玄瞅着我,怒喝道:“段沉冤!你违反军令,私下与人斗殴生事。现儿我命你去砍柴挑水,必要使得三万士兵能沐浴更衣!”
  我神色一晃,走前对视段志玄。满腹忿恨,我厉声道:“为何?我并没有违反军令,是他们主动挑衅我的,一切与我无关!”
  他沉着脸,嘴唇紧抿。
  我道:“方才你们没有看见么?是那个人先出手打的我,莫非遭人痛打了,我还不能够还手反抗?”据理力争,我不相信段志玄都看不到事实。
  二公子目无表情地瞥我,眸子纡回的黑色愈来愈复杂。
  段志玄道:“你认为你没有错?”
  我咬咬唇,睨着段志玄。“我不知错从何来,若你强行责罚,只会让我不服。而且我是秦王殿下的属下,若我真的有错,也只是……”
  他骤然吼道:“这是殿下的命令!”
  我一凝,吓慌了神。
  他跻身向前,指去远处的一捆捆的木头。纵声疾怒,满眼宏亮。“军令如山,你去还是不去?”
  我切恨地瞪住二公子,心里暗怒道:“好,殿下是罢……”大力地捶向侧腿,我负气地移过脸,洪声道:“属下遵命——”故意拖长声调,蜿蜒刺耳。箍着“咯啦”的拳头,我顺着段志玄指的方向走去。
  二公子观着我的背影,眸子的颜色变转多样,终的还是幽邃。
  段志玄侧看他,说道:“殿下,沉冤年少气盛,又且是女儿家,难免会受他人非议。”
  他不语,只看寥寥人影。
  段志玄抱拳请示道:“请殿下莫怪罪末将的雷厉风行。”然心下念道:“沉冤,你何时才知道殿下待你的好啊?”眼睛瞟瞟那边。
  二公子还是不语,却转身回帐。
  亥牌时分,夜寒袭人,严霜在地。
  我忿怒地将一捆捆粗壮的木头踢倒在地,蹲下来解绳。然后,右手拿起一柄斧头,左手将一块木头竖立好。我尖叫一声“啊”,双手举起斧头就往木头一劈。“啪啦”一声,木头一分为二。
  挥落斧头,我狠心地想道:“段大哥就是迂腐,只管听从二公子的好啦!”看着妹妹受罚,作为大哥的心情很好?而二公子不言不语,黑着脸的模样让我更是冒火三丈。
  将几块的木头竖立,手起斧头快落,爽利地劈开了一块块的木头。我自说自话,气道:“三万军士都要沐浴更衣,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啊?”分明就是故意刁难。
  二公子,这个主子一点都不合格!
  自怨自艾时,忽闻一道笑嘻嘻的声音。
  我一听,就知罗士信。
  “孤独只一人,总是惹人愁。”他抱臂看我,眼中是一轮明月映雪。
  我撇嘴,耷拉胳膊。“你要取笑我是罢?”
  他道一声“非也”,作莘莘学子状。“乃因我也违反军令,段将军罚我与你做同等的事。”
  我心道:“段大哥罚他?”问道:“你是何错?”
  他眉毛一提,嘻道:“不就是随意地辩嘴了两三句,段将军说我毫不尊重殿下,遂就命我来这儿陪伴你呐!”大方地摆摆手,觉得没所谓。
  乍闻,怎就如此敷衍了事?
  我听出他的玩乐腔调,就知道他做的都是有意的。心下一笑,我带有感激。“多谢啊!”
  他“噢”了声,眉峰松散。“谢我甚,我好似没有帮助你呢。”
  我格格一笑,竖起一块木头,挥斧劈开。擦拭了头上的微汗,我揶揄道:“多谢你也遭殃,竟敢得罪我哥哥!”
  他“哈哈”大笑道:“说着也怪呢!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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