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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海棠春-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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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调笑道:“你不觉每每饮葡萄酒都有不同的感觉么?”
  我心神暂定,抬头瞅他。
  第一次,葡萄酿苦得很。
  第二次,才三杯便让我烂醉如泥。
  第三次,千杯不醉。
  第四次,苦涩又来。
  我晃头晃脑,“即便会不同那又如何呢?”以问作答。
  罗士信以笑脸观我,坏坏的笑,风趣幽默。“他的心宛若葡萄酒。”
  我缩起脖子,四肢百骸皆是冷嗖嗖的。
  他站起来,还是把杯盏递给我。
  我瞧瞧他,又看看其余人。最后,我仰头饮尽杯中物。
  微辣的感觉刺激着幸甜,使人躬身自省,也使人惭怍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潭水,不及我情

  第二十九章桃花潭水,不及我情
  见八月,原为王世充部将的鲁郡人徐圆朗降唐,后闻刘黑闼要为窦建德报仇,旋据地自称鲁王,起兵以响应刘黑闼。
  九月,李渊闻刘黑闼这后起之秀的威力不容小觑,遂派遣李世勣、淮安王李神通和幽州总管罗艺联手夹击。
  不久军中传来捷报,李、罗大军败于饶阳,刘黑闼击走了唐将李世勣,擒薛万钧兄弟。
  兵势大盛,刘黑闼名声大噪。
  九月初四,突厥颉利可汗领兵进犯原州。
  李渊以尉迟恭为行军总管,将其击退。
  有人欢喜有人愁,一点不假。
  当夜李渊设宴庆功,秦王府阖府统请。
  我看得出,李渊无意为二公子庆功。虽说念着父子之情,可他心向还是大公子。假若是大公子凯旋归来,定会令他眉开眼笑,深感安慰。
  为此有人在暗地里指指点点。
  我换上了一身淡赭色的藕丝襦裙,卸去了对襟半臂,便当褪去了稚气。尔月为我梳了一个燕尾分髫髻,发丝稍有垂于肩后,添置天性的飞扬。头上玳瑁光,青丝海棠花。松枝别无情,玉钗歇沉香。
  薄施朱粉,淡描轻写,勾勒出清丽脱俗的容色。
  仰天出门去,偏遇二公子,还有秦王妃。
  我刹住脚,相望不相闻。胸中的气息匐着,奔波腾腾的。
  青衫的二公子,黑眸压着乌云,明明灭灭。
  一时惊讶,竟忘了行礼。回头想后,七手八脚便邯郸学步,临摹仕女们的盈盈之礼。
  少顷,秦王妃掩袖而笑。
  我向她投注目光,满目腹诽。
  二公子却看我,几分冷淡未减。
  秦王妃放下袖子,转眼观去二公子。她笑语如珠,“请殿下先移步,妾有话想对沉冤姑娘言谈。”
  所有人都叫我段将军,就她一个叫我姑娘。
  她不把当做一个将军,而是把我看成了女孩。
  有一种亲情的微妙的感觉!
  他望向她,冷意清散。“也好。”撇头睨了我一眼,遂去。
  我心头漾着晦涩,感觉四肢寒促。
  秦王妃上前,牵起我的手。
  我一愣,看她。
  她笑道:“边行边说罢。”
  我佯装起笑,隐匿心底的枯萎。
  我们缓步而行。
  闺秀仪态,不多一步,也不慢一步。
  陡然间,我感到莫名。
  她道:“我从前就闻过你的名字,却从未真正与你见面,今日也算是还了我的愿。”话如微雨,润物无声。
  我心怔,眼珠转动。
  “以往我都是偷偷地在远处观察你,现儿我终于把你看清楚了。”此话,她说得好不活泼。
  我平静心思,“王妃让沉冤受宠若惊了。”言毕,轻笑一声。
  她摇头,“不是如此的,你的一切我都了解。”眼观别处,“不经意间他总会提及你。”
  我一刹。
  这真是个天大的震撼的消息。
  她婉转道:“双目流转似有柔情万种。”
  我呆了呆,“王妃对殿下确实了解啊!”笑起,纳闷至极。
  她复摇头,“一个男子若想心上人有他的存在,当得熟悉她所熟悉的一切。”缓缓地,“一个女子若想心上人有她的存在,就莫想试图去揣度那男子。”
  我哑然,眼色逐渐生光。
  “不管是夫妻相处之道还是别的,都是一样的。”她微敛笑容,目色真挚地迎向我。
  “沉冤怎能与王妃相提并论呢?”我闷闷的。
  “世上女子千千万,若相提并论者也不过两三人。何况,我知道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话音刚落,她欢颜绽开。
  我酸了眉头。
  出了正门,秦王妃就被二公子搀扶上了马车。
  他临上马车时,眼神盯着我,使我顿觉身处广阔之地,丝毫无藏身之处。所有都被曝露,一丝空白也不留。
  我惊得赶忙别过身子,躲开他的视线。
  他也不慌,回身便上了车。
  我用手按住心口,“噗通”的声音犹如石子打在水面上。
  此时我早已辨别不了,这是恐惧还是羞怯。
  两仪殿前登罗幕,宴列珠玑,户盈罗绮。
  红幡扬起了功臣们的英雄袍,沧海桑田,时光依旧。
  凤凰嬉牡丹,黄雀登枝头。
  景色别致典雅,美如画卷,鬼斧神工。
  我立正一旁,看向二公子。
  他坐在座位上,温和地望着身边的秦王妃。
  秦王妃娇腮欲晕,为他整理衣袍。微微间,仪态万千。
  我抡起拳头,却不知该打向何处。
  嫉妒的感觉蔓延心头,我顿觉呼吸困难,窒息的骇浪一波波地似要击沉我。可又觉,自己其实是在自卑。
  英雄佳丽,天作之合。
  脑袋一片糨糊,浊浊的。我闷闷地偏过头,不想再见他的脸。
  因为洛阳虎牢一役,李渊表彰了许多功臣。
  他命人宣诏“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经邦盛则,哲王彝训。是以华衮龙章,允洽希世之勋;玉戚朱干,实表宗臣之贵。太尉、尚书令、雍州牧、左武侯大将军、陕东道行台尚书令、凉州总管、上柱国秦王世民,缔构之始,元功夙著,职兼内外,文教聿宣。薛举盗寇秦陇,武周扰乱河汾,受朕专征,屡平妖丑。然而世充僭擅,伊洛未清;建德凭陵,赵魏犹梗。总戎致讨,问罪三川。驭以长算,凶党窘蹙。既而漳滨蚁聚,来渡河津,同恶相求,志图抗拒。三军爰整,一举克定,戎威远畅,九围静谧。鸿勋盛绩,朝野具瞻,申锡宠章,实允佥议。宜崇徽命,位高群品,文物所加,特超恒数。建官命职,因事纪功,肇锡嘉名,用标茂实。可授天策上将,位在王公上。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增邑一万户,通前三万户。馀官并如故,加赐金辂一、衮冕之服、玉璧一双、黄金六千斤、前后鼓吹九部之乐、班剑四十人”。
  二公子因击败王世充和窦建德而战功显赫,李渊认为他现有的职位无法彰显其荣耀,遂特设“天策上将”的职位,以太尉、尚书令、雍州牧、左武侯大将军、凉州总管等身份加领司徒、陕东道大行台尚书令、上柱国,位列诸王侯之上。命其掌握东部平原文、武大权,且允他在洛阳开府、许自置官属。食邑增至二万户,并赐衮冕大礼服一件、金辂轿一乘、玉璧一双、黄金六千斤、前后鼓吹九部之乐、班剑四十人。
  段志玄迁秦王府右二护军,进封楚国公。
  秦琼进封翼国公,赐黄金百斤、帛七千段。
  程咬金擢升为左一马军总管,授勋宿国公。
  罗士信受封郯国公。
  屈突通升右仆射。
  殷开山进爵勋国公。
  ……
  接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渊称此战军功首当者,乃……玄甲右果毅都尉段沉冤。
  我当时呆了又呆,以为耳聋。在尉迟恭的大喝之下才醒觉,我真的当了功臣。
  迈着齐整的步伐,大步向前。我撩起前摆,跪下受封。
  突然发现一个真理:下次打死都不穿女孩衣裳出来,毕竟受封大事还是将军来的比较好!
  打败窦氏夫妇和王世充,此为头功;协助二公子与玄甲军攻克洛阳,此为次功。
  李渊赐予我正五品上“定远将军”的称号,并加封我为秦王府典军。
  我难以置信,不停地想,不停地问自己,我是成为大将军了么?
  我的努力一直没有白费?
  当年初出茅庐的小叫花子,在翻涌的潮水潮落下,历经摸爬滚打和千锤百炼,一回回地失败,一回回地尝试,终于有所成就,成为大唐女将!
  可是,我却感觉不到自己有多欢呼雀跃。
  似乎没有他在身边为我庆幸,我缺少了一份应该的感恩戴德。
  想到他,我凝噎着哭声谢主隆恩。
  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我借尿遁匆忙离开两仪殿。
  返回秦王府,我躲在清蝉轩中借酒消愁。
  转动九曲鸳鸯壶的机关,把两个药囊里的酒全都倒入一只杯盏中。混合着饮,应该会醉得快罢。
  我沉醉在酒里,不能自拔。
  一杯杯痛饮,一声声落泪。
  明明成了真正的大将军,获得了女子至高无上的权力,可如何也不逍遥。
  二公子、得雪、王世充的事情,都把我搅得一塌糊涂。
  我借着微量的醉意念道:“春苑月裴回,竹堂侵夜开。惊鸟排林度,风花隔水来。”
  初春的林苑里,斗转星移,月出天穹。竹林掩映下的草堂轩榭在夜色中慢慢铺开了一地奢华,喧闹杂声惊起林间宿鸟,它们掠过林子飞梭而去。而满丛花香,隔着濯濯春水远远送来。
  真是可笑,已经初秋了我还念叨屁《春夜》啊!
  我趴在桌面上,放浪形骸地大笑,没有半点形象。
  “当真如此好笑么?”一道沉着的声调抑住了我的笑声。
  我支起脑袋,仰脸觑去。“段大哥?”他不是该在两仪殿么?
  他一屁股坐下,拿过桌上的杯盏一饮而尽。“这酒真奇怪!”
  我好想告诉他,混合了两种液体的酒你说好喝么!
  他道:“你不应该在这儿借酒消愁。”
  愁更愁!
  我明知故问道:“为何?”
  麻痹一下思想都不给啊!
  他反问道:“为何你总是要我说得这么清楚呢?”
  意思就是:你就不能醒目点么!
  我晃头晃脑,两眼匪夷所思。“你想骂我是么?”
  他用手指戳了戳我的眉心,嘴角略翘。“你若在这儿愁苦,还不如反躬自省。”
  我道:“你意思是说我错了么?”
  “对,你错得实在太多。”他直言不讳。
  我道:“我不明白。”是自己太蠢而不懂他的话?
  他拿起九曲鸳鸯壶斟一杯满溢的酒,举杯慢啜,随后放下。“殿下极是担心你,你知道么?”
  我摇摇头,醉了。
  “你总是以为他对你不闻不问,其实不然。只是,你都不曾细心去发掘他的细微之处。”他的眼里竟荡着水润的笑意。
  我支离了思想,忖道:“细微之处?”
  秦琼也曾说过要我认真发现各种细枝末节。
  他噙着丝笑,再戳了我眉心一下。“你怨怪他不近人情、冷酷决绝,可你知不知道,你在太极殿外跪下磕头为刘文静求情时,他便在殿内陪你一齐跪着;你生病时嗓子哑得无法言语时,他吩咐叔宝和咬金陪你谈天说笑。”
  我惊愕地衬着下巴,昂着头、瞪大眼地看他。心乍得一跳,隐约抽搐。
  我记得,二公子告诉我。那时,他着实在外头守候我,却未让我知道,秦琼和程咬金是他派来安慰我的。更不知道,他曾陪伴着我一同跪下。
  “远的不说罢,”他闪着雪亮的眼,“你成了玄甲军的一将,在即将攻城、日夜苦练武艺时,他请求李将军教你如何破阵;你被你妹妹挟持、险些丧命时,他毫不犹豫拨动玄甲军来营救你;你为了俨儿的事与敬德大吵大闹时,他却为了你责罚敬德,让其自领三十棍。”
  我打转着泪水,心腔发酸绞痛。
  “你与叔宝他们冒死闯天牢、落得知法犯法的罪名,在你们被捕时,他已经身在太极殿内为你们求情,以图洗脱你们的罪名。陛下不仅责备他管教属下无方,还嗤怪他欺上瞒下与你们一同知法犯法。”他敛眉看我,神情严肃。
  我吸吸鼻子,心又是一跳。“为何会这样的?”
  他道:“他瞒着陛下藏匿俨儿,试问这不正是大罪么?”但是,“他却以‘秦王’的爵位和一切得回来的功勋来换你们的性命和俨儿的周全。”
  二公子公然犯法已是死罪,可他偏以“秦王”之名挑战帝王忍耐的限度。
  我激动得牙关颤抖,问道:“他疯了么?”
  “拜候封爵、名利厚禄只是过眼云烟,他在意的……是你。”渐而渐之,他还是决断地说了出口。“陛下见他如此决绝也就罢了,所以陛下只将你们拘了几日,且停俸而已。而他,却被陛下驱出太极殿,命他留府思过。你们拘在大牢三日,他便茶饭不思、把自己关在书房三日。他站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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