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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贵女风云-第16部分

小说: 贵女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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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夕风流过后,隔日清晨,刘府之中,怒的,骂的,怨的,打的,哭的,喊的,直如一场大戏登台,即便算上茫然,恍然又惶然的谢望直,其中最镇定的,仍属傅玉竹,即便受尽旁人辱骂和责难,她亦是淡然自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总算她没有看错人,那谢望直并没有袖手,而是挺身而出,将她护住,并与刘綎等人道明二人渊源,向其谢罪并请求原宥,让人看来,确是有男儿的担当。
  刘綎了解前后原由之后,慨然而叹,他虽是秉性风流,却也自命英雄,从未以财势欺人,强迫得逞。其实,即便傅玉竹直接将心意告知谢望直和刘綎,也未必不能如愿,但傅玉竹并不知道二人交情如此之厚,可就算知道,她也仍会如此去做罢,只因经历过这如许多的波折之后,她已信不过这人心偏向,也冒不起更多的风险。
  无论如何,这刘府,她是一定要出去的。
  最终,刘綎还是谅解了二人,甚至连香秀都一同送与谢望直,以成全二人兄弟恩义,进退之间,连着这贪财失义的婢女都一并解决,卖了个人情,可见此人并非只知习武的莽夫一位。而谢傅二人自是涕泪而下,感激不尽。
  但谢望直与正室方氏情深,反复思量之下,终究不愿让傅玉竹回到谢府,以免方氏伤怀。在刘綎的助力下,他于城西秘密置办了一处小宅院,让傅玉竹和香秀栖身于此,其后却是觑得空闲,过来看望便是。
  傅玉竹很清楚,谢望直其时已入户部任职,前程远大,不可限量,她却不会为了回到谢家主宅而吵闹不休,进而累及谢望直前程,何况回到谢宅,也未必就过得更好。此处的日子,静谧悠闲,何等自在,琴棋书画,也足以自娱,故而回头看看,除了承欢父母膝下之时,此时竟已是此生中最安好的时光了。
  这女子毕竟聪敏,即便谢望直惟恐败露,往往一两月才能过来一次,她仍是温柔解语,笑靥如花,从未意气用事,拈酸吃醋,也正是使出这般手段,才令得谢望直更是心生愧疚,放她不下。
  直至谢彦宗一年后呱呱坠地,她的地位更形稳固,虽是不得不与另一位女子共享其夫,但这却已是她百般设法之下,能得到的最好结局吧?
  如果谢望直最终没有出事的话。
  在笺纸的最后,谢望直如此写道:“…此信密封之后,为夫交予玉竹慎藏,并妥加交待,非是为夫遇及不测,不得轻易取出。倘若此信为娘子所见,则为夫应已难能照顾你与允真,玉竹,彦宗四人,虽不能预见何事,但其中自责忏愧,非言语能表,虽有缘由千百,为夫何能辞咎?千般无奈,万般不是,只有留待来生再一一还报……世事险恶,人心善变,尚请娘子善自珍重,勿以为念,只因因缘皆为前定,聚散俱是天命。倘有来生,为夫仍愿与娘子再续此生未尽之缘,重立白首之约……允真天资绝艳,却惜之过于倔强刚烈,为夫始终放心不下她出阁之后,在夫家的境遇。无论此时允真嫁出与否,娘子还须多加照应,寻机开解才是。如允真此时已出嫁,你孤身一人,当是清苦,可将玉竹和彦宗接入府中,彼此也得个依靠照拂,排遣余年寂寞罢。玉竹虽是心计过深,却是心地良善,为人也并无大恶,而彦宗纯孝,亦为我谢氏刚强儿郎,娘子可善待之,待其长成,必知反哺还恩,侍奉天年……为夫无能,尚请娘子顾惜玉竹此生命苦,彦宗尚还年幼,请替为夫略加照看,也算为我谢家,再留一点香烟血脉,待他年长些许,让其认祖归宗,以告慰山东父老…”
  允真重新看至此处,百感交集之下,已是珠泪涟涟,难能自已,虽是静静安坐,但种种心绪翻涌轮转,一时之间,也是不知如何才好。那蒙面男子见允真伤怀,待要出言劝慰,却又不知说甚么才妥当,踌躇之间,只是僵在那里,无以言动。
  允真哭得一时,渐渐收泪,虽是秀目仍含蓄泪水,却已慢慢止住抽噎。她目光直视着那精美绝伦的琉璃灯罩,心思渐远,出神而去,而其明眸中珠泪盈盈,晶莹剔透,与那熠熠生辉,如水般清透的琉璃相互点映,衬得那玉面更是美得动人魂魄,心旌摇动。
  允真明白,这事儿虽是不愿得见,却也是实属无奈。尤其是父亲,这桩事体,起因并不在他,来去都是他被算计,最后是得个甜枣,打一耳光,该如何与他计较,又怎生责怪于他?那叫彦宗的弟弟也是无辜得很,为了不让母亲伤心,父亲也将傅玉竹母子隐藏了十多年之久,实在已是极限,若非父亲遇得不测,还不知这事如何了局,傅玉竹且先不说,那彦宗弟弟毕竟是要承继香烟,独当一面的男子,如此无名无分,泉下的父亲,如何能走得安心呢?
  允真想至此处,抬起螓首,向那蒙面男子缓缓问道:“阁下将此信予我,请问是何用意?”
  

第二十八回 阴私毒计现分明


 允真想至此处,抬起螓首,向那蒙面男子缓缓问道:“阁下将此信予我,请问是何用意?”
  蒙面男子轻笑一声,继而直视允真,悠悠说道:“谢小姐是聪明人,怎么却说起糊涂话来?”
  允真笑得冷艳:“阁下真是太抬举允真了,即便我再如何聪明,也逃不出阁下的精妙算计罢?”一边说着,却是逼视着这男子,眉目中宛若冰霜凝结,寒意逼人。那男子仍是轻笑,眼中精光一闪,眼帘却已垂下,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允真见状,不动声色,缓缓起身,一面在袖中将那玉版笺纸对折再对折,直至半掌大小,一面轻移莲步,来到屋侧的束腰紫檀条桌边上,佯装倒茶,却侧过身去,在那男子目力不及的角度,迅疾将笺纸放入怀中。就在这当口上,允真还是不合时宜的记起,那诗经中曾读过的“彼其之子;邦之彦兮”,不由得面上泛起略带苦涩的笑意,这彦宗二字,寄托父亲多少期望,只是此后无论彦宗如何出息,他老人家却是再也不能亲眼看到了。
  那男子瞥见允真起身,抬眼看去时,却是见到允真手上已无笺纸的踪影,再看桌上,也是空空如也,一时急得哎了一声,而后浓眉紧锁,口中啧然有声。
  允真不紧不慢的拿起条桌上的缠枝青花官窑宽把壶,然后微微仰起玉面,妙目斜睨:“怎么了?我父亲留给我母亲的书信,如今我要收回,也算物归原主,阁下这番情状,可是有何难处不成?”她心中早已拿捏停当,这书信是彦宗唯一的身份凭证,决计不能流落在外,授人以柄,否则小弟将来要是认祖归宗,可就是难如登天了。如今这明镜堂有求于自己,且自命侠义,就赌他一个不敢出手,强行夺回。
  那男子苦笑一声,继而眼珠一转,轻声答道:“幸亏我们堂主早有计较,让人原样誊写一份备用。不怕说与谢小姐知道,在下对行草也算略有心得,但细细分辨之下,却也不知孰真孰假。”
  允真这时已往两只青瓷茶杯中注入冷茶,随即一手一杯,徐徐踱回那紫檀圆桌旁,待坐定后,小口小口的品起那杯中冷茶来。虽是上好的西湖狮峰龙井,仍旧余留甘鲜醇厚的清香滋味,但此际冷茶入喉,却生生多出了一丝苦涩。
  但口中虽苦,允真面上却是甜笑醉人:“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父亲的字迹,允真可是看了一十七年整了,要是这都能看错,索性我也不活了痛快…哦,对了,阁下头上布巾如此严实,我给你倒得的茶,想必你也是喝不得了罢?还真可惜,这可是一旗一枪的明前龙井呢,唉…”此刻允真将那教坊司中学到的本事拿出个几分来,媚眼飘飘渺渺,笑意若有若无,撩拨得人心上犹如小猫轻挠,一时痒得不行。
  那蒙面男子布巾下的面孔已是泛红,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男儿,这绝色女子如此刻意逢迎,却又怎生消受。
  但他眼中迷乱一霎,又是瞬间清明,随后着意沉声说道:“这般珍品,在下确是无福消受。其实谢小姐不必如此着紧,明镜堂并无意以此书信要挟于你,只是将此事详情告知,以免日后铸下情天恨海。小姐聪慧,自然知晓,此刻合则两利,分则俱伤……不,小姐有所不知,这伤得最重的,却还是令弟谢彦宗一人而已。”话到此处,那男子炯炯双目看向允真,见她面上安之若素,握着杯子的玉手竟是指节泛白,显是极为用力,他心中顿时有数,这才接着往下说话。
  却原来,与傅玉竹同入刘綎府中的宫女中,有一人名叫丁月娥。这女子自恃貌美,心气甚高,在傅玉竹使出非常手段,谋得谢望直外室之位后,丁月娥心生不忿,嫉妒难言却又奈何她不得,遂是私下向前来探望的娘家姊妹大肆唱作,说得傅玉竹极为轻贱,百般不堪,浑然将刘綎所下的封口严令抛诸脑后,置之不顾。
  偏巧她这娘家姊妹,嫁得又是一个混子无赖汉,名唤卓飞。这无赖子家中薄有资财,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仗着自己堂哥卓东源的义父陆炳昌,是那东厂提督冯保的得力手下,遂是扯起虎皮当大旗,镇日里无事还要挑起三分非,有理更是说成天花坠。
  那一日,他正在家中吃酒,听得自己的碎嘴婆娘丁氏传来这小道消息,登时如获至宝,飞毛腿般跑去向卓东源禀报此事,邀功请赏。这卓东源本就是无耻之尤,一直苦于没有进身之阶,如今得此消息,也是风风火火报到义父处去了。
  陆炳昌收得消息后,不敢怠慢,即刻遣人查证入档,并上奏冯保。其时谢望直因才能超卓,官至户部十二郎中之首,且不循户部常制,而是一人独掌浙江和湖广两大清吏司,可谓前程似锦,但这正五品的户部郎中,仔细计较下来,的确是位阶不重,而刘綎年岁虽不大,却是手握兵权,并非可以轻易开罪之人。冯保心计深沉过人,得知此事后,倒也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按下不表,秘而不宣。
  十年之后,朝中情势早已变化,谢望直也已官拜户部左侍郎,但这些年来,他那刚直清廉的性子,也越发为人忌恨。其中一人尤其怀恨多时,正是谢望直的上司,户部尚书杜子均。他私下求见冯保,奉上厚礼,并向其言明定要铲除谢望直,冯保斟酌过后,这才示意下属,将陆炳昌收到的秘闻转达杜子均,供其自行筹谋使用。
  那杜子均和下属张凤致之前多次密谋定计,原本是要以张凤致邀得御史曹勉出面,一起参劾谢望直,然后杜子均佯装信任谢望直为人,挺身为其维护辩解,再由张凤致出示所谓的真凭实据,反正之间,将谢望直贪渎之罪一举坐实。
  此刻在冯保处,杜子均意外得知谢望直秘蓄外室一事,不由得又惊又喜,这又是一条上好的罪状,因为谢望直这外室,竟是皇上赏赐给刘綎的宫女。但他回去之后,与张凤致重新密议,觉得刘綎并未追究此事,若是将此事外泄,得罪了刘綎不说,那谢望直的儿子也未必就是死罪。从长远打算,不如私下动手,将他儿子暗中加害,斩草除根为上。
  那张凤致是男女通吃,水路旱路都走惯了的主儿,他心念一转,登时生出一条毒计。若是谢望直的女儿沦为娼妓,他的宝贝儿子则卖作小官,一门上下,俱是操持皮肉生涯,甚而再承上些杜张二人的雨露之恩,岂非大妙?待得他们二人年衰色驰,再下手做个了断也不迟。
  杜子均一听此计,顿时拊掌称快,正是如此这般,才解得他心头对谢望直之恨。平日这四方木在公事上头锱铢必较,软硬不吃,着实阻了他许多财路,教他不得快活不说,甚而他往日里的数桩贪银,都险些被谢望直揭发。不除掉此人,委实如同肉中长刺,难受异常。如今这番计谋倘若得直,那谢望直即便死了,在地底下见他儿女为万人糟践,也是痛不欲生罢!想到此处,杜张二人欣然定计不题。
  却说一年之前,允真和方氏被送往教坊司后,谢府下人连同那忠仆冯言正,谢雷等人,也被锦衣卫即时销籍遣散,自寻去处。
  一俟放出谢府,谢雷立时赶往傅玉竹母子所居住的外宅报信,实可谓忠义机敏。因其时时驱车接送谢望直,这傅玉竹母子一事,他却是谢府之中唯一知情者,只不过彼时受谢望直严命,不敢外泄而已。
  但当谢雷赶到之时,已有数名身份不明的男子将傅玉竹母子二人强行带走,只留下侍女香秀昏晕在地,不省人事。
  允真听至此处,手中青瓷细杯往台面重重一顿,心中恨意滔天,暗暗发狠,好个狼狈为奸,狡诈阴毒的贼子,杜子均,张凤致,你我此仇,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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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离人心上是长歌


 夜,已是极深,琉璃灯燃得太久,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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