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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贵女风云-第32部分

小说: 贵女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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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如何?允真也须得牵扯进来么?若是她最终不能为段家所用,又手握段家把柄,该当如何处置?祖父话中未尽之意,段二爷心下明白得很,不,绝不!看着眼前的允真,他的目光越发深沉坚定。
  一般沉静,两般思量,二人虽是近在眼前,却谁知君心相隔多远?
  许久之后,段二爷轻轻一笑,允真蓦地惊觉,遂是含笑起身。二爷笑道:“允真,这一页看了那末久,都不曾翻动,莫不是已和这卷书两情相悦了?”
  允真噗嗤一笑,斜了二爷一眼,柔声说道:“二爷,这世上哪还有人敢和你争啊?”
  段二爷哈哈一笑,旋即说道:“允真知我,其余万事皆可放手,我争的,也唯有这一样……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看着允真。
  也不知怎地,允真心头一阵慌乱,她偏过头,看向窗外茫茫夜色,定了定心神,方才勉强笑着对他说道:“二爷要真是喜欢,那还不容易,这书送与二爷便是……”
  段二爷听闻此语,心下泛起淡淡怅惘,他和她都知晓,他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旁的甚么。
  二爷面上颜色并无不悦,但允真何等聪慧,自可意会其失落心绪,遂是连忙岔开话题:“二爷,最近少往这边走动了……”;二爷眼睛一亮:“如何?可是想我想得紧了?”
  允真斜斜递了一个眼风:“……可是公务繁忙?”段二爷眼中掠过一丝黯然,却仍是朗声笑道:“天子禁卫,拱护京城,且天下四万六千锦衣卫尽在我手,自是忙得不可开交。”这铮铮男儿,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却是半点颜面也不肯输却。此际虽心中失意,面上却仍是一副手握重权,睥睨风云的骄傲模样。
  看着二爷,允真蓦地又记起那书房中秘藏着的物件,心中一时酸软酥麻,象是要化掉一般。
  但这短短一两年间,允真经历诸多波折,往往来去不容自主,生死常在须臾一念,故而她深深觉着,这世间事,变幻无常,瞬息转化,只因这人心,辗转反复,最是难以猜透,走错一步,信错一人,或许此生再也无路回头,故此上,这看遍了世相人心的女子,又焉敢将自己的真心轻易托付?
  允真轻轻咬着下唇,一双明媚秀目,只紧紧凝视着段士章,其中似有千言万语,述之不尽。
  见允真一霎不霎的看着自己,段二爷略偏偏头,带些得意的笑笑,罢了,我段士章也不是那提不起,放不下的人,有的是志气,何必作女儿情态!人就在身旁,我怕个甚?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一两年不行就三两年,三两年不行就四五年,允真的心,定是我的!
  却原来,段二爷所谓提得起,放得下的志气是这般道理。
  段士章拉着允真坐下,略微沉吟了下,继而说道:“你整日都待在这院里,只怕外头的事都不太知晓,我给你讲讲近来京城有趣的事儿……”
  段二爷要说起的,是最近京中盛传的一桩不大不小的事儿。品花盛宴上,丽云小筑的方青度曾以七言绝句一首,与江南举子宣近和两相酬答。二人虽是初次相见,却是一见倾心,他爱她善良兼且貌美,她爱他大度又有才学,因此上,这两人是没过多久就情根深种,意欲缔结百年之好。
  此后,方青度暗中设法,欲要自赎自身,继而嫁与那才子宣近和,但这又谈何容易。方青度乃是丽云小筑花费多年功夫,精心教习而调养出来的花魁,素日里是当她大家小姐一般奉着,好的吃食,贵的衣料,哪样不是尽她先挑了再让楼里其他姐妹过目,也正是如此,才养出她一身的娇贵雍容,闺秀风范,也养出一位头牌该有的气度风华。
  况且,单看她去岁代表丽云小筑参与品花盛宴的角逐,就知晓这位可是当红得令的摇钱树,楼里的盛妈妈又岂能在她芳华之际,轻易将之放手?
  巧的是,这事却为一位名震天下的才子所得知,这位三吴才子名唤陈继儒,工诗善文,兼晓绘事,且以其笔触清远,气韵高洁而被列为吴门四大才子之一。对他的才华,允真是早已久仰,就连以前侍女卷云的名字,也是取自他“去留无意,漫随天上云卷云舒”的诗句。
  却说陈才子得知此事后,因着宣近和同出江南,二人又有惺惺相惜之意,故而陈继儒竟是别出心裁,当下就借着酒意,作下一幅“仕女赏秋图”,并由京中文友散出风声去,能为方青度赎身者,即可得此“仕女赏秋图”。
  这位大才子并非自恃才高,肆意妄为,其“横疏梅图”笔墨清润凝秀,空远散逸,但细品之后,却又有着萧疏洒脱,意态苍凉之趣,委实是妙不可言,千金不易的佳作,故而此人也为当世诸多大家推崇,甚而为今上所屡诏不仕,如此洒脱孤高之人,偏又不肯轻易作画,以致一画难求,有价无市。如今这句话放出来,这愿意为方青度赎身的,自是大有人在。
  说来也有趣,那丽云小筑的盛妈妈早年也是从风尘中走过一遭的,见过世面,也懂得经营之道,陈继儒这位大才子既然如此说法,她也就顺水推舟一回。令人没料到的是,她将方青度的一千两赎身纹银中中取出一半,反倒赠予方青度和宣近和,作为二人日后的用度所需。
  这才是一着两好的事儿,虽说花魁栽培不易,但此刻楼内,定然已有其他年幼人选在教习手下听训,兼且其他红牌也可顺势上位,要说盛妈妈当真损失多少,却也未必。但方青度这桩雅事在京中势必会流传开去,她丽云小筑里姑娘的身价可立时因之高上一截,同时,也是卖了个人情予那宣近和夫妻俩,再者,这形同自谦之举,又可令陈大才子面上有光,愈发相得益彰。最后,盛妈妈这一手亮出,院中其他姐妹的人心,不就更为服帖了么?
  允真听得此处,不由笑道:“这盛妈妈,当真是树上的鸟儿也能唤下来。”段二爷亦是含笑点头:“没错,这笔交易,当真是没有输家。”话锋一转,他继而说道:“这陈继儒,你当日也是见过的。”
  允真一怔,笑说道:“二爷莫非在说笑,我何时曾……”话到此处,又攸的省起:“……品花盛宴?”
  段二爷又是颔首,微微笑着说道:“当日第三位为你投筹之人,正是陈继儒。”这第一位投筹的虽是他,但第二位投筹的是刘明重,且其花筹,竟是后发而先至,抢先于他落入那集筹的箱子之中,令他颇觉得有点没趣,兼且知道姓刘的意欲以“快雪时晴帖”拓本为允真赎身,故而对这位仁兄,他是半点也不想提起。
  允真听到此处,顿时想起,那在投筹之后,朗声吟诵“一颦一笑邀明月,漫天俱是谢允真”,一面大笑出门而去的文士,不由得清浅一笑,妍丽秀美,光彩照人。陈继儒才华艳艳,却是貌不惊人,于这一节,允真委实没有料到。但这世间,又有多少男儿是以容颜殊胜为荣?这位名震天下的大才子,纵然不是那风流蕴藉的翩翩佳公子,也是一位侠肝义胆救风尘,才华横溢铁骨香的真性情男儿。
  段二爷见允真笑得柔美动人,心中越发喜爱,当下也不言语,只静静看着允真。允真回过神来,却是想起一事,略加思量,她缓缓看向段士章,终究还是问了出口:“二爷,永宁公主现下还好吧?”
  段二爷略略皱眉,说道:“允真,你也知晓此事?”
  
  至尊邪神木小海
   

第五十四回 舟行江中风波恶


 允真轻轻颔首,遂将儿时与明重,永宁之间的往来细细道出,最后看了段二爷一眼,起身为其续满杯中香片,缓缓说道:“如今永宁她遭逢大变,允真着实为故人挂怀,故而才有此问,二爷勿要见怪。”
  段士章并未料到,他三人之间在幼时还有过这般情谊,心中对那刘明重更是忌惮几分。当下却只是微微笑道:“没错,这确是人生一大变故,但你且放宽怀抱,公主殿下虽极是哀恸,早前也一度卧病不起,但据我所知,圣上已派出太医为殿下精心诊治,现时殿下已是大为好转,并无大碍。”
  允真见段二爷虽是笑着答话,但轩昂眉宇间似是仍有隐忧,料定他仍有些话未曾说出,她踌躇片刻,只因委实关切,故而还是问道:“那梁驸马梁大人遽然西去,却是因何缘故……。”这话一出口,她一霎不霎的凝视着段士章,想从他面上颜色中看出些端倪。
  段二爷以指节轻轻叩击桌面,双眉微皱,但他也明白,若是允真一意打探,早晚也定然知晓,现下京城中百姓,私底下已是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何样离奇的流言蜚语都有,索性他也直说罢了:“此事确是有蹊跷之处,故而圣上已命顺天府尹,将此案证词卷宗,及所有人物凭证,俱皆转呈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以便三司会审,并限期一月破案,以还天家和公主一个道理。”
  见允真面露关切之色,他接着说道:“这梁驸马的身子原本甚是康健,只因偶感风寒,遂是延请城中名医宋云录施针诊治,却没曾料想,其后却一夕暴病而亡。兹事体大,故而顺天府六位仵作受命,一同为驸马爷验尸,却并未查出甚么异样,宋云录籍此大呼冤枉,言明自己惯常为梁家上下出诊问疾,就连驸马自小有何病恙,都是由他亲自医治调理,故而他对驸马的身子知之甚详,此次亦是因病施治,对症下药,并未有何不妥之处。太医院院判关治礼也会同各位医官,反复验看那治病方子,其中并无出格之处……”
  允真急声问道:“二爷,那梁驸马也算是王族中人,当时何以不延请御医,亲往诊治?”二爷看了允真一眼:“梁家想着,原是小疾,又有极熟知的高明大夫,就不惊动宫中了。”允真听了,缓缓点头。
  段士章接着说道:“梁家虽非世家或官宦出身,亦是豪富之家,尤其这梁驸马有一妹子梁婉仪,向来与其兄长要好,如今见他死得不明不白,如何甘愿?若是说宋云录有行医误诊,还算有个交代,但眼见宋云录行将脱罪,她又如何忍得下这口气……故而她不顾父母劝阻,请得公主示下后,又由宗人府的经历司出面,请刑部派出仵作供奉教习,罗一鸣罗先生亲自再验过。”
  段二爷提到的罗一鸣先生,可谓大明朝仵作这行当的老宗师,他对验尸定因,勘查现场,验毒解毒等均有极深造诣。数十年来,他奔走大明各地,协助刑部破了大案要案不下百件,兼且为六扇门带出了众多高明仵作,故而有着“一命阴阳”的尊称,也有人以“罗一命”称之。
  一气说至此处,段二爷端起茶盏,慢慢品了口茶,沉吟片刻,方才说道:“罗先生用了整整三日才查出,这梁驸马的小脚趾上,有一道极为细微的紫色纹线。据他说起,他在早年研读五代后晋的《疑狱集》时,于“若水留狱”一案,有所疑问,故而翻查古籍,请教高人才得知,世上有“问心草”这一味药,可阻塞心路,淤血于脏腑间,倘若长久服用,必无幸理。这中毒最深之时,双手双脚的指甲处,皆作深紫色横纹模样。但看梁驸马的小脚趾指甲处,只有一道极浅的紫色细线,即便也是中了这问心草之毒,也是并不深重,何以致命?”
  允真听得极是入神,此前她也当话本般看过赵逸斋修订的《平冤录》,宋慈编撰的《洗冤集录》等一些关于诉诤奇案,决疑断狱的文集,故而听到这里,愈发好奇,连二爷杯中已空都未曾察觉。
  段士章轻咳一声,以指尖敲敲杯沿,允真蓦地醒过神来,羞涩一笑,为其将茶满上。段二爷这才心满意足,徐徐品了一口杯中香片,一面享用着允真专注期盼的目光,又接着说道:“罗先生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故而他通过刑部尚书林风怀,将问心草一事告知太医院院判关治礼,关大人召集院中医官们查找古方和医书,再结合宋云录为梁驸马诊病时开的方子,查证究理,反复研判,方才有了些眉目。”
  说至此处,段二爷浓眉紧锁,似是也为之困惑:“驸马府中,有数盆金丝夹竹桃,乃是打南边过来的稀有植物,这金丝夹竹桃,是吏部的一位七品小官,承事郎冯意凡送给驸马爷的。他一直是驸马爷的好友,知其素来喜爱珍奇盆栽,故而得了这夹竹桃后,就转送于他。却不知,这金丝夹竹桃香味入体后,与问心草两相作用,愈发能将其毒性引发而出,继而迫入心脉之中。说来也是一物克一物,问心草的毒性虽是因之而更为猛烈,但症状反而为其所压制,并未彰显,故而驸马爷的指甲并未呈出深紫色,若非罗老爷子渊博且心细,当真会错过此节。”
  说到此处,段二爷轻叹一声:“最要命的是,梁驸马不知自己身中剧毒,偶感风寒之后,为求速好,他还让宋云录为其施以针灸之术。宋云录应命而来,自是无有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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