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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贵女风云-第41部分

小说: 贵女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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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川闻言点头,心下暗道,这两个东西也不全然是废物,这个提议倒也使得。一直静坐的何仲先略思忖一下,此时开口说道:“既是如此,则不妨调取顾秀卿的指模一同验看,以辩真假。只是,这一来一回,需费不少时日。”
   

第六十八回 凭水临风欲展眉


 正于此时,林风怀却是开口说道:“好教各位大人知晓,本官早已想到此节,已事先派人,四百里加急,到沧州府紧急调取顾秀卿的户籍文书,只是她的户籍文书,却在十年前沧州府衙的一次走水中,连同其余数千户的户籍文证一同烧毁了。”轻叹一声,他又说道:“故而,如今只能调阅顺天府衙中谢允真的户籍文书和教坊司内的妓户文书了。”张川和何仲先闻言,皆是默然点头不语,林风怀遂让人将相关物证取来。
  段士章闻言,并未言动,仍是冷着一张威武俊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堂上诸人。
  顾秀卿自然也是听到了堂官们的对话,她脸上颜色淡淡,并无任何惊慌失措之举,仿佛自己的清白毋庸置疑,这所有一切皆是于己无涉一般。
  不一刻,自然有掌管户籍文书的差官前来,奉上相关物证之余,也取了顾秀卿的指印详加比对。
  好半晌之后,那差官呈上所有新旧证物,恭敬拜伏,低头说道:“禀告各位大人,下官已仔细验过所有指印,顾秀卿的指印与谢允真在顺天府及教坊司所留下的指印均不相符。”
  一语既出,如石破天惊,遽然打破堂中静默。
  林风怀微微一怔,遂挥手让其退下,并陷入沉思,他原就提防有人早已暗中偷梁换柱,为顾秀卿作假,故而并未从听审开始就命人取出此份物证,但此际见得如此结果,仍是不免思虑焦灼。张川看着顾秀卿仿似毫不在意的面容,暗皱眉头,此女镇静至此,若非定力过人,则必是有所依恃。何仲先看似老僧入定般静坐,却是暗中偷觑了段士章一眼,只见他仍是冷冷的看着堂前,并无任何异处。
  这番来去,情势顿然急转直下,对原告这边极为不利。
  一旁跪着的张凤致和谢宝仁急的冷汗直冒,那谢宝仁急眼之下,顿时口不择言:“大人,这小贱货骚成这样,谁知道背后有没有恩客帮她改换官府留存的文档……”这番话语出去,旁人不论,但眼前的大恩客,就有一位好整以暇的端坐在堂上,还是掌管锦衣卫的重臣权贵。
  只听惊堂木一声大响,众人均是悚然而惊。谢宝仁见林风怀怒目而视,立时住口,脸色阵青阵白,不得个安生,林风怀厉声问道:“你如此如来,可是有何凭证?”谢宝仁慌乱摇头,林风怀更是恼怒,立时命人赏他十个嘴巴子。这行刑的人年轻力壮,又在美人旁侧为之出气,更是吃奶的劲头都使将出来了,十个嘴巴子下来,直打得谢宝仁口鼻流血,脸颊肿胀,晕头转向间,一时已是找不着北了。
  张凤致原是要开口,眼见谢宝仁如此下场,却是噤声不语了。邹贵待要分辩,却又心惊胆寒,不敢言声,只是略瞟了眼罗玉香,此外更无他话。
  罗玉香见状,知道不得不拿出杀手锏了,她定定心神,媚声说道:“敢教诸位大人知晓,这谢允真曾随下官修习秘传的内媚之术,无论风情,身姿,抑或说话的声调,都曾经过下官调教,故而下官一见便知,此女正是谢允真不假。且谢允真进教坊司被验身时,身上每一寸地方下官都曾仔细验看,若各位老大人准允,下官斗胆,想请这位女子进内室去,除掉周身衣饰,待下官再度细细查看,定能给各位老大人一个满意答覆。”
  这话说完,她面上媚笑更甚,继而说道:“这谢允真素来胆大妄为,即便在教坊司中,亦曾数次策划逃离,每次被擒住之后,我们都会施以严刑,以为惩戒,无奈为了来日接客,每次刑罚过后,都用上好汤药为其敷治伤势,以免在**及显眼处留下不雅伤痕,坏了来日的卖相,若非如此,今天她休想巧言令色,瞒骗上官,我立时就可让她现出原形。”
  听她提及往日那不堪回首的屈辱经历,顾秀卿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一时心中羞愤欲死,但面上仍是强自镇定,只袖中玉手死死捏紧,用力过甚,进而微微颤抖。而周围都是男子,甚而有些不怀好意的,已是暗中上下打量,猜度这位女子何处曾被用刑。
  段士章高大伟岸的身形动也未曾动过一下,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位教坊司的学艺官大人,细致万分,似是过后要将其面容描摹出来一般。
  罗玉香自然可觉察出段二爷的冷冷视线,但生死之间,不容退避,她踌躇一下,终究接着说道:“何况那谢允真曾修习过坐缸之术,且有小成,其**譬如天生名器,名曰重门叠户,可令男人行房事之时,恰似穿门入户,层层叠叠,欲仙欲死。倘若大人许可,下官可即刻验看其下体,一辩真假。”
  此语一出,顾秀卿秀眉紧蹙,紧咬下唇,那面色先是煞白,终又徐徐红透,恰如三春桃李,白里透粉,粉里透红,秋水双眸含泪欲下,却又似不敢,娇羞情怯,着实让人万分爱怜。时至此刻,堂中所有男子,勿论是何出身,是何官职,均是纷纷直视顾秀卿,似要以目光将其衣衫剥去,象罗玉香般仔细验看。
  罗玉香看着浑身不自在的顾秀卿,心下暗自冷笑,哼,你若当真是谢允真,必然不敢让我查看,岂有面容相似,连**都一样的道理。任你是千年狐狸,也要让你道行一朝丧尽。
  这堂上的张川学识最为“渊博”,他自然知晓,无论男女,皆有“名器”,但依女子来说,唯一可经后天养成的名器,却是只有这“重门叠户”一种,可由幼时坐缸而练成,其间历经无数羞耻艰辛,但一旦练成,立时可为男子视为恩物,以妓户而言,可收身价倍增之效。但换句话说,此等名器,可后天养成,也可先天生就,以此而言,即便当真如罗玉香所说,顾秀卿身怀名器,如何证明她不是天生而成?再退一步,此等证供,就算成立,其后尚须上奏天子,以供圣裁,届时岂非有污圣听,冒渎天颜?且此事有辱斯文,绝难等大雅之堂,不可为之!
  听得此处,段士章并未再看跪在堂前,倍受羞辱的顾秀卿,只是径直往大堂正门看去,面色铁青,眸色深如暗夜,不可测度,沉郁之中,难见半点光彩。
  见张川微微摇头示意,林风怀却是先看了看段士章,再慢条斯理的问道:“罗学艺官同为女子之身,自然不必顾虑男女大防,顾秀卿你对其提议有何说道?”
  顾秀卿似已收拾好心情,此刻虽仍是耳腮红透,不能消褪,闻言却展颜一笑,明媚不可方物,堂前众人看得一呆,继而听其说道:“回大人,小女子适才听了许多之前闻所未闻之事,实在可谓大开眼界,增益见地。但其中有一疑问不解,尚须请罗学艺官指教一二。”
   

第六十九回 何人怒剑问长天


 见林风怀示意,罗玉香骄矜看向顾秀卿,待其发话。顾秀卿轻轻抚顺鬓边秀发,特意使出之前在教坊司习得的柔媚笑靥,娇声问道:“罗学艺官既然说看过我身上每一寸地方,那你可知晓,除了我唇边朱砂,身上尚有何处特征可供人区分。”
  罗玉香压住怒气,思忖片刻,终究摇头:“谢允真堪称天生丽质,且肤白似雪,但身上并无显眼特征可供识认。”
  顾秀卿冷冷一笑,蓦然站起,随后除去云缎弓鞋和香绫袜,露出一双玉雪般白净的天足,众人一时侧目,倘若真是门阀贵女,哪有这般轻易在众人面前除去鞋袜的道理?只见顾秀卿俏生生的站立于众人面前,肃容问道:“秀卿自幼还未缠足,就已遭遇家门不幸,莫非大人你看过我身上每一寸地方,却不知晓小女子是天足么?”
  彼时女子,无论贫富,均是深受礼教束缚,往往自幼即被逼迫缠足,以成金莲三寸,只因天足女子,甚难嫁出,倘若顾秀卿当真未曾缠足,那确是颇为与众不同之处。
  罗玉香这才省起,适才被其套话,光顾着往痣痦胎记等特异之处想,却并未想到天足处去,她惊怒交加,大声说道:“谢允真为其父谢望直疼爱,见其缠足苦痛,遂一意为其放足,故而谢允真本就是天足,众人皆知!”
  顾秀卿却是不容她分辩,冷笑说道:“学艺官大人既然知晓此事,为何秀卿适才问你,却又缄口不言?现在秀卿说出来了,学艺官大人方才认是,莫非小女子有何特征,谢允真就有何特征?大人你用心何在?莫非当真要置秀卿于死地才好?”罗玉香情知顾秀卿弄巧,却又无可奈何,当下气得是张口结舌,手指颤抖。
  只听得顾秀卿又悠悠问道:“既然大人对谢允真如此熟知,那劳烦学艺官大人仔细看看,从秀卿这双脚看来,与谢允真有相似之处?”
  见座上众堂官默然不语,罗玉香气愤已极,但又不得不走上前去,前后左右的仔细验看,随后大声说道:“大人谢允真虽为天足,但天生足形纤巧,肌肤细腻,毫无瑕疵,即便未曾缠足,已是秀美诱人,你这双脚,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正是谢允真所有。我入教坊司三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顾秀卿一声嗤笑,玉面上是说不尽的嘲讽之意,只见她挺胸傲立,缓缓说道:“各位大人,我这右足,二三趾之间,有黑痣一粒,乃是天生而成,大人可随时请人验看!”这颗黑痣,确是谢允真天生所有,绝不惧人查验,这小小黑痣,乃是谢允真十岁那年方才在无意间发觉,除了昔日侍女卷云,再无旁人知晓。但当日罗玉香在教坊司验身之时,并未仔细到连她的趾缝都一一查看,故而这被漏掉的黑痣,如今却是反倒成了她手中的利器。天足之事意在扰乱罗玉香的心神,这小小黑痣,才是一举毁掉其证言信度的杀手锏。
  罗玉香闻言,面色惨白,不顾体统,直接上去,掰开顾秀卿玉趾验看,随后口中呐呐难言,片刻后,忽又声嘶力竭的说道:“这…这分明是你的诡计,定是如你唇下朱砂痣一般,是事先刺上去的黑痣。”
  那堂上的林风怀暗中摇头,正要开口,但一旁的顾秀卿听闻此语,面上陡现怒容,使尽浑身力气,在罗玉香面上扇了一记响亮耳光,直把她打得头都偏过一边,嘴角渗血。罗玉香捂住面庞,退后一步,又气又怕,当下却只敢怒目而视,却是不敢言语。
  顾秀卿打完这记耳光,目露寒光,忿声骂道:“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下贱娼妇,躺街边张开了腿让男人日的骚货,是你十八辈忘八祖宗都没积德,才会生下你这般贱种,竟日无事生非,连我这般清白人家都敢昧心诬告,你这千刀杀,万人入的下贱货,贼忘八,是不是看此处精壮男人多,特意赶来卖骚了?你和哪路贼忘八暗中勾结,敢来如此污蔑你家老娘,不知廉耻的娼妇,今日须是有你没我……”
  罗玉香被打了一记狠的,又被这般毒辣的泼妇骂街话语惊住,毕竟她自恃教坊司小吏身份,已是多年未曾用过这般民间俚语,顷刻间,如何能与顾秀卿斗得上嘴。二人之间这番你来我往,亦是惊呆了旁观众人,这些个脏话,纵然是寻常男子,听了也不定会脸红,又怎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宣讲。即便是段士章,也从未知晓,这素日里贞静贤淑,温婉秀美的小娘子,竟还有着这般泼辣彪悍的功力,骂起人来,如此嘴毒,究竟是在何处学来这般本事?他却是不知,这来来去去,还是要怪教坊司这大染缸,内中何等样市井妇人没有?师傅高明,徒弟自然也是功力深厚。
  顾秀卿此番动作,一面确是倍受羞辱,心中郁愤难当,定要借此泄愤,另一面,也是以此等脏话,彰显自己并非高门大户出身的做派,以期去人疑窦,哪怕自此形象全无,亦是在所不惜。
  眼见着顾秀卿兀自滔滔不绝,口中脏话绝不重样的信口而出,林风怀张口结舌了片刻,遂是一拍惊堂木,口中说道:“顾…顾秀卿,你太放肆了,居然敢在公堂上殴打朝廷官吏,还口出脏污恶言…”
  一听此言,顾秀卿口称知罪,立时跪倒在地,垂首敛眉,又复乖巧无比的贤淑模样。林风怀见状,噎了一下,待要再行呵斥惩治,却是看了静默不语,眸色深沉的段士章一眼,旋即叹了口气,挥挥手,让衙差将此时已回过神来的罗玉香和邹贵拖出去,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多看一眼都嫌心烦。
  林风怀回过头来,怒视顾秀卿一眼,随即大喝:“唤第三起人证上堂来。”
  这第三起人证却是一位老态龙钟的稳婆,这位稳婆当日曾为真正的顾秀卿接生,是段士章寻访了许久,才自沧州府乡野间寻到的,至于其后如何说服,如何安排,却是端看段二爷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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