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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贵女风云-第49部分

小说: 贵女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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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真看看大郎,疑惑问道:“敢问大郎,贵堂堂主是何用意?何故赠我以这般贵重之物?那冯保的情报并未能在府中找到,思及此处,允真已是惭愧不已,若再受此厚礼,就更是无地自容了。”
  大郎目光炯炯的看着允真,沉声说道:“小姐不必过谦,与冯保相关的情资虽未能找到,但小姐在三司堂审中据理力争,智斗其党羽亲信,最终讼争得直,林风怀和张川亦因不职致仕,这番作为,委实不易。且此前京官北察之中,杜子均降任太常寺少卿,冯保党羽亦被剪除不少,其中种种不易,明镜堂一清二楚,于此役中,小姐功不可没。”
  听至最后,允真猛的抬头,秀目中尽是迷惘神色,越发不明其话中所指。
  见允真不解,大郎遂将前户部承德郎郭正之事娓娓道来,却原来,这关键人证郭正,正是大郎受明镜堂堂主之命暗中寻访,并于危急关头救下的。其后大郎晓以利害,并以为其家人报仇为由,劝其前往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处,请都指挥使大人段士章为其申冤陈情。
  段士章等这时机等了许久,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而其入宫面圣之后,京官北察结果遽然更改,派系争斗,偃旗息鼓,人事更迭,出人意料,然究其根源,却仍是谢望直案的余波所致。故此上,大郎才说道,在明镜堂看来,谢允真于其中功不可没。
  这番来去,允真却着实一无所知,只因段士章秘而不宣,并未告知其内中详情。她呆呆坐在绣墩之上,一时之间,心中震惊不已,滋味难言,她却没料到,明镜堂暗中为她找到了郭正这一关键人证,更没料到,二爷愿意为了她,甘冒奇险,直犯天颜,竟敢将御前已有定论的旧案,奉到金殿之上重邀圣裁。
   

第八十一回 春颜易老君恩薄


 见得允真眼波凝滞,默然不语,大郎又再说道:“适逢张居正过世,冯保及其党羽劣迹败露,倒是给了皇上一个绝好的理由,将秉政权柄从这二人手中取回……故而皇上顺水推舟,借助北察和小姐的官司,将张冯二人的羽翼逐渐拔除……若是堂主所料不差,冯保倒台之日不远矣。即便是贵为柱国的张居正,其身后事如何走向,亦是难以测度。”
  允真听至此处,终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双目波光潋滟,其中闪烁寒意逼人,倏忽之间,却是忽然明瞭,原来自己这场官司,不仅事关自己与段氏的生死存亡,还牵涉到朝堂之上的派系挞伐,甚而干系到皇上与朝臣之间的权争之斗,细细想来,其间的水,委实太深。
  大郎接着又是说道:“以我家堂主看来,眼下朝堂之中,风云变幻,旦夕祸福,人人俱是独善其身,不敢轻举妄动,但张冯二人失势之后,浙党和齐党已然有渐渐坐大之态势,接下来局面如何,当真是难以料定。故而日后何去何从,还请小姐细加思量。”
  这番言语听上去,却着实是话中有话。允真略略偏头,笑靥如花:“有不世之才,方可立不世之功,是非常之人,斯可行非常之事。我一小小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无朝堂议政之能,这何去何从,又哪里轮得到我来思量决断?”
  大郎却并未接话,只径自看着允真,蓦地说道:“还要恭喜谢小姐,令弟谢彦宗近日即可脱困,与小姐亲人团聚。”
  听闻这般话语,允真蓦地站起,惊喜交加之下,已是不顾分寸,低声叫道:“甚么?你说彦宗?你们帮我把彦宗救出来了么?”
  大郎微微摇头,继而说道:“小姐且请宽心,据我所知,段指挥使已经私下筹措营救令弟之事,想来他是为免小姐挂怀,方才暂且压下此事,待到大功告成,再与小姐同庆姊弟团圆之喜。”
  允真闻言,浑身发软,撑着台面缓缓坐下。这大好消息仿似九天惊雷,毫无征兆,忽如其来,霎时却将她的泪水都逼将出来了。那美艳面庞上,此际俱是欢喜笑容,秀美双眸中,泪水涟涟而下,怎都无法止住。
  回望来时路,百感交集处,尽是人生滋味,柔肠百转时,俱是爱恨无边。
  大郎看着允真惊喜交加的神情,若有所思,半晌之后,待得她心绪平定,又才说道:“谢小姐,令弟得以脱逃,已是万幸,其余事体可慢慢设法,从长计议,待他回来之后,若是有何不对付之处,还请小姐莫要心急……”沉吟片刻,他又缓缓说道:“至于傅玉竹和与之相关之人,我明镜堂自会代为照料。义之所在,敝堂在所不辞。”
  允真听得此话,心中俱是满满疑惑,待要细问时,大郎看看窗外天色,随即说道:“时辰不早,大郎要先告辞了。其中缘由种种,此刻无暇细说,还请小姐见谅。但勿论真相如何,日后自然可见知晓。”
  不待允真回话,大郎苦笑一下:“此处防守严密,我这次觑得机会,潜得进来,却是殊为不易,小姐的侍女如今也多了不少,料理起来还颇费一番手脚。故而,若是日后小姐有用到还恩令的时候,请买五只乌鸡和两尾鲤鱼,遣人送到城中食肆邀月楼处。事后我们自会派出兄弟,设法前来与小姐接洽。”
  允真听闻此言,心中虽觉无奈,却着实不好勉强。回头一想,大郎说的也对,来日方长,却也并不急在这一时。她用心记住大郎话语,随即笑意浅淡,微微颔首。
  大郎深深的看着允真,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我家堂主让我带几句话给小姐,世间之事,纷繁难辨。对错之间,常是一步之遥,正反相对,往往近在咫尺。且前路艰难,风波险恶,还请小姐善自珍重。另外,堂主还要恭贺小姐重获自由身,从此天空海阔,山高水长。”
  允真略微怔忡,却依旧颔首谢过。大郎眼中亦是和善笑意,抱拳之后,他转身快步出房离去,消隐在茫茫夜色之中。
  数日之后。
  城北,某处大宅院深处。
  玄月水晶宫灯下,纤长手指,曲成兰花状,于通透灯光中,被映得几乎透明一般,柔美秀雅,甚是好看。此际,这纤纤玉手正捏着一粒晶莹剔透的金刚石,反复验看。那金刚石成色极好,乃是远从波斯贩运而来,身价虽不及本土美玉,但亦是所费不赀。
  水晶宫灯下,金刚石纯净明透,熠熠生辉,略微转动之下,更是流光溢彩,璀璨夺目,委实是人间极品,美不胜收。
  一个慵懒的女子嗓音响起:“丽奴,这金刚石美么?”声音略带沙哑,又缓慢优雅,听去极是让人心动。
  丽奴抬头看看主子,小心回话:“回主子,美,这是丽奴见过的最美的金刚石。”
  那女子又问道:“可还配得上京城第一美人?……不,应该说,可还配得上京城第一名妓?”说到最后一句,她语速略快,显是提及此事,心中甚为愉悦。
  丽奴轻声说道:“主子,那般贱货,连这金刚石的千分一都及不上,没来由脏了主子的珍贵物件。”
  她冷冷一笑:“丽奴,你这张小嘴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丽奴身形一颤,惶惑间刚要分辩,却听得主子又开口说道:“蒋承宗那厮,当真是死得其所。我倒是看错了他,早先得知他这般无用,就该物色其他人选才是…”
  丽奴立时躬身说道:“不是主子的错,千错万错都是丽奴的错,是我不该将…”
  她懒懒抬手,丽奴立时噤声,待过得片刻,她方才徐徐说道:“够了,这些话不必多说…嗯,你既是觉着自己有错,不妨立功赎罪…”
  丽奴立时将身子躬得更低:“主子,丽奴是主子的人,生杀予夺,绝无怨言。”
  她轻轻一笑,眉眼间风情万种:“好,不枉我从前救你一命……”顿了一顿,她方始说道:“那波斯商人曾告诉我一条极隐秘的方子……你下去后,将这金刚石设法磨成细粉备用,记住,须得是极细的粉末才好……这金刚石本身无毒,可避过验毒高手的耳目……但其粉末溶水不溶油,故而可将其当做调料,想法子溶进谢允真的日常吃食之中,不需半年,她肚肠里俱都沾满这细碎尖利的坚硬粉末……到得那时,金刚石粉反复夹磨,谢允真定会渐渐咯血而亡,而旁人却是一无所知,只能当作胃病或肺病缘故致死。”
  说至此处,她天真一笑:“丽奴,你说这法子岂非极妙?”
  丽奴听得主子话语,一时之间,额头背心皆是细密冷汗,此刻见问,立时答道:“是的,主子。”
  望着窗外夜色茫茫,幽黑深邃,她轻叹口气,继而悠悠说道:“没法子,我就是见不得谢允真好,她不死,我又怎地开心得起来呢?”随即又妩媚一笑:“你说对不对,我的小丽奴?”
  
  

第八十二回 一念难舍是红尘


 雨后,天晴,段府主宅。
  上百年的老宅子了,虽是前两年府里专门请来工匠高手,将整座宅邸整饬一新,但毕竟历经不少年岁和风雨,穿行于这雨后的重重院落间,一砖一瓦,一楼一台,仿佛都在静静诉说着,段氏伴着大明朝走过的沧桑岁月。
  往昔的峥嵘气象,痕迹还未散去,如今的显贵风华,又已次第镌刻,传承未央。
  静鸣斋,段毓之段老爷子的书房。
  身穿富贵忍冬团花锦袍的段毓之,与段士钧,段士章隔着条桌,把酒对座。
  酒被略略温过才呈将上来,淡淡胭脂色的酒浆一倒出,书房内登时满溢清冽浓郁的酒香,醴泉流芳,不饮而醉。
  酒是随州清心堂所出的佳酿,二十年陈的玉梅春,市面上难得一见。此酒口感清淡,回味之中却又不失甘美琼腴,素有“随州错濯水,念念玉梅春”的美誉。老爷子上了年纪,虽不似年青时般嗜酒,闲暇时却仍愿意小酌几杯。此酒以青梅酿制,养气活血,老人家偶尔品尝,却是再好不过。
  段毓之端起小巧细薄的玉杯,却是先闻一下浓烈的酒香,才缓缓饮尽这难得佳酿,片刻之后,方才摇头晃脑的说道:“你们祖母也真是的,那么小的酒杯,半口也不到…”话是这么说,细长双眼却仍满是笑意。
  段士钧拿起面前的筷子,为老爷子布些下酒的小菜,也是笑着说道:“祖母她老人家也是忧心着您的身子。”一旁的段士章亦是含笑点头,并未言语,只拿起一旁的精致玉壶,径直为祖父满上一杯。
  段毓之轻拈颌下短须,看着这如今堪称朝廷栋梁的两位孙辈,一时之间,老怀满溢喜慰之情。如今段士钊和段士章兄弟二人,分别官居吏部右侍郎和锦衣卫北镇抚司都指挥使,一文一武,俱是才华满腹,官声政绩亦为时人盛赞,堪称锐志匡时,精干任事。他二人如此年纪就能位居高位,把控实权,委实不可多得。其间虽有家族助力,但兄弟两人自身的天分和勤勉却也是不可或缺。毕竟大明开国两百余年,京城中簪缨贵胄,衣冠门阀多不胜数,世家子弟亦是云集此处,但却不见得有多少人能与他们二人比肩而立。段氏一族,有后人如此,这钟鼎之家,宦达望族,何愁不能代代传承?
  他淡淡一笑:“细细想来,你们祖母说的却也不错,酒这东西,冷酒伤肝,温酒伤肺,热酒伤胃……只是,这来去都伤,却还要顾虑重重,却更是伤神,“人生如寄,多忧何为”?索性,想喝就喝便是……。”
  段士章与段士钊对视一眼,继而笑答:“祖父,还是酌量为佳,品酒一道,尽兴就好。”话虽如此,手底却仍是照例为酒杯满上。
  段毓之打量着这兄弟二人,缓缓点头,却是话锋一转:“呵呵,酌量,还确是应该多斟酌啊……”段士钊不动声色,段士章放下玉壶,却是不由自主的挺直腰背,心知祖父这是有话要说。
  段毓之沉吟片刻,细长双眼中寒光显露:“如今朝中局势未明,人心鬼蜮,魍魉横行,你们兄弟二人,却是须得分外小心从事才是。”目光如刀,自二人面上掠过,最后是深深的看着段士章眼眸,威仪毕现。
  段士章心头一凛,虽面上不动颜色,却是蓦地心虚起来,当下眼帘微垂,不敢与祖父对视。
  段毓之定睛看着段士章,片刻过后,才又轻叹口气:“士章,杜子均的第三房小妾,与其家中奴仆私奔之事,你可曾知晓?”
  段士章微微垂首,默然不语。看着不敢则声的段士章,段毓之心下喟叹,却又和颜悦色的说道:“事情既然做下,就必定有痕迹可循……士章,杜子均毕竟是你五弟的岳丈……”段士章的五弟段士辰,乃是其二叔段同伦的嫡次子,如今在工部任个五品的员外郎。三年前,段士辰就已迎娶杜子均的嫡三女杜韵莲为正妻,二人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彼此也倾心日久,故而成亲之后,小夫妻的日子一向恩爱和美,羡煞旁人。
  而段士章又如何不知此节?当年五弟下聘之时,他还随同祖父一同前往杜家提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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