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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乐山小师妹-第4部分

小说: 乐山小师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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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姓岚,名叫茵茵。”茵茵脸上有些红。
  “茵茵姑娘是准备用这处的池子吗?我马上好,立刻就走。”
  “不是不是,”茵茵挥着手着急转过身来,看见熊二禾正在束发又忙不迭地转回去,脸上越发红,“不是不是,刚才来的时候丢了把梳子,正是熊大哥手里的那把。”
  “呃?哦~”对方呵呵笑了笑,“方才看到有把梳子在石头上便随手拿了来用,却不知道是茵茵姑娘的,还请姑娘见谅。”
  说着已伸长了手递过来,茵茵顺着手臂看上去,一张和颜悦色的脸正笑眯眯地对着她。
  她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颤颤地伸手接梳子,两手相碰只是一瞬,但茵茵觉得对方手上的温度像是烙铁般深深烙在了她皮肤上,回家的一路有事没事用另一只手轻轻搓着那一处。
  天色渐晚,熊二禾提出送她下山,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临别时还送了她一只猎到的兔子。
  茵茵之后便常去洗温泉,哪怕是独自一人。茵茵的娘觉得女儿大了快要及笄,怕有个闪失并不许她去,可毕竟田里家里事情多,茵茵总能找到空隙偷着去,经过上次之后,她时时盼着再见他。
  连着又碰到几次,熊二禾有些吃惊,但很快明白过来,世上哪有那么多偶然,心里不是不高兴的,脸上笑意也更浓。
  一天茵茵独自洗到一半听得树丛里又有响声,她也不甚在意,只当是什么鸟。洗完之后正不紧不慢地穿衣,忽觉水池中隐隐倒出个黑影,她惊得掉了手里的衣服,张嘴就要呼救,一只大手已捂上她的口鼻。
  六
  岚茵茵睁开眼睛,入眼既是晚霞染红了半边天,一时有些怔怔,不明白自己这是身在哪里?用手撑起身子,衣衫不经意滑落,竟发现胸口满是红痕,她慌了神,这才渐渐想起晕倒前的一幕。
  她咬着嘴唇,哆哆嗦嗦坐起来往边上挪了挪,眼睛死死盯在地上,简直要烧出个洞,刚才自己躺的那处留下一小片暗红且黏稠的水渍,她的手紧紧攥住胸口的衣服,浑身发颤。
  正在失神,就听的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几分关心,“茵茵姑娘,你怎么了?为何坐在这里,你……你没事吧?”
  茵茵回过神,眼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张脸,此时却唯独最不愿意看见他。现在是什么场景?她为何头发散乱衣衫半解地坐在池子边?为何胸口连着脖颈斑斑印痕?地上还为何有血?为何,为何,为何?她反反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怎么解释?该说什么?以后如何见他?她还有什么脸?!
  她看着他一脸担心,突然挣扎着站起,一头扎进了水里。
  熊二禾慌了神,急忙跟着跳下去,茵茵情绪激动,死也不肯抬头,卯足了劲要把自己淹死,一个抓住她往上抬,一个挣扎着往下沉,两人几乎在池子里打起来。
  一记响亮的耳光,茵茵动作一滞。
  “冷静些!”熊二禾用了真力气,挟着她的肩膀一阵低吼,表情严肃。
  茵茵从未见过他如此,印象里他一副洁白牙齿,总是对她和善地笑,一时怔愣,她脸上火辣辣地,疼,遍布全身,终于捂着脸哭了,起初声音不大,后来越来越凄厉,哭到最后几乎站立不住。
  “以后怎么嫁人,谁会娶我?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为什么不让我死?一了百了……”一遍遍的诘问。
  熊二禾搂过她,让她抵着自己肩膀,缓缓拍着她的脊背,等她稍平静些,两手一捞把她打横抱了出来。
  茵茵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捂着脸,指缝里有水顺着洁白的手背缓缓淌下,熊二禾坐在另一边默默看着她,似乎也不知该怎么劝。 大冬天的,两人浑身湿透,不多时茵茵就开始打冷战,熊二禾这才惊觉,忙从包袱里取出件干净的衣衫罩在她身上,又随手捡些树枝生了火。
  里衣渐渐没那么湿,天已差不多黑透,茵茵已停了哭,只死死盯着跳动地火焰,脸色苍白,脑子里一片混乱。
  熊二禾看她良久,末了抬头望望天,不紧不慢地收拾起手边的包袱,“你家人怕要担心,我们走吧,”说着撑了膝盖站起来。
  岚茵茵看他一眼,复又低下头,低低说了声“好,”嗓子已全哑了。
  熊二禾在前头举着火把,茵茵跟在他身后,她之前已有些脱力,如今只是一味地硬撑,走得磕磕碰碰。路上任何风吹草动,她便如惊弓之鸟般瑟瑟发抖,走近二禾,等他感觉到回头,茵茵又急忙退后,眼里惊恐地擒着泪,不知所措。反复几次,二禾走到一半突然顿住,转过身来把火把递给她,在她面前躬下身来,“夜路难走,上来吧。”
  两人一路也没有说话,快到山脚时,二禾提了口气,声音低且沉:“你若不嫌弃,我娶你。”
  茵茵轻轻伏在二禾背上,也不知回答,留下两行泪。
  弟弟早侯在村口,等看清熊二禾背上的人,忙一溜烟飞奔回家。不多久她父亲提着灯笼和弟弟两人一路快步过来,到了两人面前,看见二禾气喘吁吁早已满头大汗,父亲急忙把灯笼递给弟弟,“这是摔伤了哪里?可严重?辛苦你了,二禾兄弟,我来我来!”说着已小心托了茵茵下来,他只当女儿路上摔了脚走不得路。
  父亲自是感谢,又想问些细节,二禾也不多说,含糊了几句就客客气气道了别。
  离开那方宽厚的肩膀,茵茵觉得心里空荡荡,他的话却还在耳边,他说愿意娶她——这样的她。
  家里人一番盘问知道了事情始末,震惊心疼交加。
  茵茵疲惫地躺在床上,闭着眼却仍是清醒,母亲揭了门帘进来,轻手轻脚地绞了帕子为她洗脸,擦道脖颈处手法更加轻柔,擦拭完在她床边坐下,摸了摸她的头发,只当她睡着了,自语道,“那处偏僻,跟你说不要去,也是怕……唉,十五岁都快及笄了。我一辈子种田,起早贪黑的,空下来也是和鸡鸭牛羊打交道,没空好好照顾你们姐弟两个,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照看好你,让你丢了女儿家最要紧的东西。你长得好,娘本还找人托了媒,盼着你嫁得好些,能舒舒服服地过上好日子,不要再在田里,不要再像娘这样,如今……若嫁到外乡,我们娘俩这一辈子,也就见不得几回面了,你从小性子和善,被人欺负了也不说,到外面一定会吃亏,娘也帮不了你,你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叫我怎么舍得?”她听得娘低低地啜泣了两声,掖了掖她的被脚,又呆坐了一会儿,出去了。
  茵茵挣开眼睛,望着房顶。枕头底下压着样东西,回到家里才发现还披着熊二禾的衣服,一件半旧的中衣,袖口处磨得厉害,手肘上两块补丁针脚走得很糟,想必他们爷俩都是自己凑合着缝的,他们家少个女人。
  睡着前茵茵想,明天给他把袖口补补,得空得亲自还给他。
  当天夜里她便发了烧,总是早晨退下去,半下午的又烧起来,咳得厉害,郎中开的方子也不见起效。
  她时常半睡半醒,有一天梦见二禾来了,坐在床边局促着不说话。她刚想开口问,他已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个淡绿色的簪子,那簪子碧绿剔透很是漂亮,二禾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塞在她掌心,末时紧紧握了握,“只等你好起来,茵茵,我熊二禾说得话算数,” 朝她笑笑,黝黑的皮肤,洁白的牙齿,接着站起来走了。她想叫他等等,缝好的衣服要给他,他却害羞似的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去了。
  睁开眼睛,茵茵急忙摊开手心——没有。她床里床外,枕头底下,被子底下四处翻看,却哪里来的簪子,累得出了一身汗,倒回去。
  不过一个梦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7;8

  七
  断断续续过了月余才见起色,等真正好的差不多,已是第二年的春末夏初。
  家里人对那件事绝口不提,所以连带着对二禾也有些讳莫如深,只起初送了两只鸡去感谢,却隐隐含有缄口之意,之后再没谁说起过他。村里人似乎没人知道,三姑六婆的也没人兴趣盎然地来打听,父母才渐渐放下心,如往常般过日子。
  一天茵茵坐在窗前踌躇许久,咬了咬唇,终是丢下手里绣到一半的女红,中午十分拿了二禾那件衣服去敲熊家的门。
  开门的是熊二禾的父亲熊天,他皮肤黝黑,四十不到的年纪看着起码年长五六岁,一手扶着门框,手指缝里许多黑泥。
  “姑娘你找谁?”口气是和蔼的。
  茵茵鼓了鼓勇气,“大伯,年前借了二禾哥的衣服,因为病了些时日没来得及还,今天特地拿来。”说着递上那件粗布衣裳。
  “哦,好好,可惜他人走了用不上,”熊天点着头伸手接过,也不看手里东西,“年初跟了人家跑去当兵,还说什么要混出些名堂来好娶媳妇,混小子!”
  茵茵吃惊,“二禾哥走了?”
  “啊,早就走了,听说褚国那边不太平,已打了一场,也不知道谁输谁赢,臭小子,这么危险他偏要去,还不知道回不回得来。”
  “……”茵茵愣在当口。这么些日子没有动响,她只当他是反悔了,却没想到人早已走了。
  “姑娘……姑娘?”熊天几分奇怪的看她,“你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找他?”
  “哦,没有没有,没什么事。大伯,那我先走了。”
  “诶,好好,姑娘你慢走。”
  过了两年。
  “……听说秀兰三天前给王家添了个孙子,”岚茵茵正洗碗,娘一边抹桌子一边说,“老王家高兴的不得了,那大儿子听说以前也是个不省心的,喝醉了跌在水沟是常有的事,娶了媳妇以后倒像个人样了,听说田里干活也起劲的很。”说着走过来搓抹布。“前两天你表叔新闺女的满月酒你没去,他第一次做爹,高兴的,一桌桌挨个敬过来,喝得跌跌撞撞,我劝他,‘做爹的人了,今天可要做个榜样,少喝些,’他笑,扭头指着自己背后,‘你看这做爷爷的人都没做个榜样,我急什么?’大家一看,果然他爹东倒西歪,正提着酒壶满脸通红地拉你二伯倒酒呢。”
  茵茵也笑,“他也就好这个,沾上了怎舍得放手?”
  “他两个媳妇倒也由得他,大媳妇嫁过去四年了,肚子始终没有消息,这回小媳妇虽说添的是个女儿,可总算有了盼头,听说用度长了,已和大的差不多。这年头大家都娶亲的娶亲,生儿子的生儿子,你却还是个代嫁之身。”
  “……。”
  “昨天王媒婆又来了,说镇上刘家的二儿子要娶妾,只要长得标致,年纪少大点儿倒也无妨。说刘家也是大户人家,虽刘老爷丁忧期间,但家底殷实,那二儿子也是多年无子,刘家只要新媳妇能添个一男半女的,一定不会亏待了她。你若嫁去远的村子,娘舍不得,镇上近,听说对方人品相貌都好,就是年纪比你大八岁,但大户人家,这也没什么,何况家里是做过官的。”
  “娘,可我……人家会嫌弃,我早已打算一直呆在你和爹身边,不想连累别人。”
  “你这傻孩子,还能永远和爹娘在一起?我们总有一天要走,你弟弟大了也要娶媳妇,到时候剩下你孤零零一个人可怎么办?至于那件事你不用担心,娘知道个办法,到时候自会帮你。这两年看你越来越瘦,话也越来越少,娘心疼,茵茵,无论如何,你也是要嫁人生子的,万不能断送了自己,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茵茵沉吟半天,“……容我想想吧。”
  娘叹了口气出去了。
  “茵茵,多亏你来给我缝缝补补。我这双眼睛近年来越发不济,前两天想打个补丁,找了半天才找着针眼,这几个指头给扎的,还是你们年轻人,手艺好连补丁都打地好看。”熊天探头看茵茵利索地下针,没一会儿已经快要完成。
  “大伯,您有什么要弄的,可以稍个口信给我,我过来花不了多少时间。”茵茵停下手里的伙计,抬了抬头。
  “哪能啊,那么点小事,咱们庄稼人比不得城里,衣服裤子坏了常有,不在意,况且这两年你常来照顾我,逢年过节的,还给我老头子拿些好吃好喝的来,跟亲闺女似的。”
  “也是应该的,谁让我在报恩呢。”茵茵放下那条裤子,满意地看了一眼,转身从手边拿过一件棉袄背心,放到老人手里。
  “这件背心是今年的新棉花,我在山脚那随手撒了些籽,没成想倒能有些收成,虽然不多,也够大家伙每人添件背心,给您也做了一件,等天气凉了,穿在里头好挡挡风。”
  老人拿起衣服在身上笔了笔,“大小正好,嗯,看着都暖和,” 他十分开心,“近来我这张脸皮也磨得厚了,呵呵呵,就不跟你客气了。”
  茵茵喜欢听老人笑,二禾的笑声和他父亲简直一样。
  “你总说臭小子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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