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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锦衣仵作-第44部分

小说: 锦衣仵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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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万一遗留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这么几日可就白忙活了。
  李天啸看楚轻进去,直接也走了进去。
  完全被无视的余栉风:“……”心好累,他也是完全好心吗?可是两位公子怎么就完全不领情呢?楚轻从外室一直走到内室,内室被烧得更彻底,窗棂都废了一半没修缮,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估计是被人清理过了,里面除了些烧焦的家具,别的都搬得干干净净的。地上落了厚厚一层的灰,踏上去,
  就留下一个脚印。唯一比较完整的,大概就是一个梳妆台,铜镜里照出来的影子模模糊糊的,楚轻走过去,指腹在铜镜的镜面上抹了一下,又是一手的灰。
  李天啸神色微动,想说什么,到底什么也没说出口,放任楚轻行动。
  绕了一圈,什么收获也没有,楚轻重新回到了梳妆镜前:“这搬的真够彻底的啊,连个帕子是线头什么的都没留下。”
  “过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有留下的,估计也被先前主人的下人给收刮几遍了。”如此,哪里还会有东西留下?
  楚轻也知道,可就是不甘心。
  她拉开梳妆台下的格子,里面依然是空荡荡的。
  她长叹一声,正打算离开时,突然动作一顿,皱了皱眉:“嗯?”
  “怎么了?”李天啸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看到这,忍不住问出声。
  楚轻把格子打开的更开,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是很亮,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朵花,看着好眼熟。”楚轻道。
  李天啸也凑过去看了眼,那是一朵花,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被灰尘模糊了一部分,看起来不是很清楚,他接过余栉风递上来的帕子,把里面重新擦拭了一遍,纹路清晰之后,楚轻轻“咦”了声。
  “怎么?”
  “你们来看,是不是很眼熟?格桑花。”楚轻道。
  她直接把暗格给卸了下来,递到了两人的面前。
  余栉风低声喊了声:“是有点眼熟,可忘记在哪儿里见过了。”
  楚轻眼底闪着亮色:“一直以为格桑花只是一朵花,现在想想,格桑格桑,谐音不就是‘葛’么。”这完全就是葛家的家花啊。
  换而言之,这格桑花代表的可不就是葛家么。
  李天啸听了楚轻的解释,眼睛一亮:“是那个人?”
  楚轻点头:“是,走,去堵人。”
  两人直接走了。
  余栉风还一脸懵:“不是,爷,楚公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去堵谁啊?”
  楚轻三人再次去了那间赌坊,进去绕了一圈,果然顺当当地把人给抓到了,重新弄到了暗巷里。
  那人一看还是楚轻三人,立刻就跪下了:“三位爷饶命啊!我、我就是手痒手痒……”
  “不是让你别赌了吗?”楚轻居高临下得瞧着他,那声音冷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戳那小混混一刀。跪在楚轻面前的,正是先前打劫他们的那个赌徒。
  “这个这个……小的只是……”
  “只是什么?”楚轻蹲下身,把那人的脸抬了起来。
  身后的李天啸瞧着楚轻落在小混混脸上的手,眉头皱了皱,却没说什么。
  小混混吓得不轻:“公、公子,你、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觉得你脸上挺干净的。”楚轻吓唬他道。
  “什、什么?”
  “想给你添点东西。”楚轻露齿一笑,吓得小混混一抖。
  “公子饶命啊!”
  “想饶命啊?可以啊,我问你几件事,你要是回答的我满意了,我就放了你;否则,我不介意今日炎城再少一个人啊。”
  “公子……”小混混声音都抖了,身体一软,差点吓趴到楚轻身上。
  李天啸看不下去了,直接拽着对方的后衣领,把人给提了起来。
  楚轻直接问道:“你家住在哪儿?”
  小混混吓坏了:“公子你要做什么?”
  “怎么?不想说?”
  “小的家里一平如洗,公子你可千万别动歪脑筋啊。”“你觉得你家有值得我抢的?说不说?”楚轻在他胸膛上摸了两下,就把先前那把匕首给拿了出来,依然是坑坑洼洼的模样,只是刀身上那朵格桑花很是显眼。楚轻朝后看了眼,余栉风把先前卸下来的格子
  递了过来,照着日光一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公子?那、那匕首是我的……”男子小声哼唧了声。
  “是你的?你确定?你上次不还说是你爹的前主人赏赐给你爹的?怎么这会儿就改成你的了?”
  “我爹的,那、那不就是我的么……”男子继续小声道。
  “……你爹养了你这么个糟心儿子,估计也挺郁闷的。起来起来!”楚轻把男子拽起来,问他估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带我们去见你爹!”
  “公子你想干嘛?!”男子吓坏了。
  “打劫!”楚轻没好气,就他这穷得叮当响的模样,还能干什么?
  男子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最后也不知道绕到何处,就站到了一间破墙烂瓦前,若非这人亲自带着他们过来的,从外面来看,还以为是处废墟,根本不可能觉得这里面能住人。
  “你爹就住在这里?”楚轻问道。
  “是、是啊,我也住这啊……”
  “就这你还去赌?”“万一、万一能翻本呢……我就能让我爹过上好日子了……”男子说这话,估计自己都心虚,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第062章 线索中断
  楚轻一巴掌呼到他的后脑勺上,打得他一个踉跄,想发火,可瞅着楚轻三人,硬生生给忍了下来:“公子你、你怎么能动不动就打人呢?”
  “打得就是你,就该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省得出去祸祸了!”楚轻没有再理会男子,直接抬腿迈进了这废弃的院子。走进去,这才看到院子摆放了很多藤筐,几乎把角落里正在弓着背埋头编织藤筐的老人给掩埋了,他的背脊因为常年弓着,隆起一个高高的弧度,满头白发,布满皱纹的手上伤痕累累,楚轻三人走过去,
  在他面前站定。老人的动作也只是顿了顿,就继续编织藤筐:“来要债的么?他欠了多少银子?”
  楚轻道:“他时常这么欠人银子吗?”然后被找过来,让这么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来还?
  老人没说话,不知是失望至绝望太久,还是别的,只是继续机械似的编织着藤筐。
  “爹,爹你就说说话,让他们放了我吧,我这次真的没欠银子啊……”男子看到老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哆哆嗦嗦的恳求。
  楚轻嫌他聒噪,直接往后一推:“余公子,劳烦拉出去揍一顿。”
  余栉风哪里见过这么糟心的画面,早就手痒了,不顾男子苦求,拽着就出去了,不多时,就传来了暴揍声。
  老人也只是神色顿了顿,就继续麻木地编筐了。
  “大爷,你看看这可是你的?”楚轻把那匕首递了过去。
  老人看到匕首,终于神色有了变化,他抬起头,混沌的眸仁里,露出一抹警惕的光:“你问这个做什么?是我的!被那逆子给偷走了!”老人一把夺过那匕首,塞在了椅子下,就继续编藤筐。
  “大爷你先前的主人,姓葛吧。”楚轻问道。
  老人浑身一震,突然就站起身,拿了匕首,就往房间里走:“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楚轻在他身后道:“大爷,你是十八年前被灭门的葛家的管家对不对?”
  老人步子一乱,走得却更快了。
  楚轻继续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当年葛家到底是被谁给灭门的吗?”
  楚轻的话让老人的步子陡然停了下来,他猛地转过身,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把自己给甩飞出去:“你、你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轻的目光落在老人激动的目光上,基本上可以确定,老人应该真的是当年葛家唯一幸存的那个管家了。
  老人把楚轻三人让到了院子里唯一的一个石椅上,倒了茶水,神色间还颇为激动,亦或是,还抱有一丝希冀:“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轻道:“目前还不知道,可若是有必要,我可以帮大爷你查。”
  “嗯?”老人愣了下。
  “当然,作为条件,我希望大爷你告诉我一件事。”楚轻直接开门见山,对于老人来说,如今坦诚才可能是最容易打开老人心房的最重要办法。
  “公子想知道什么事?”老人怔了下。
  “二十五年前的一桩旧事。”楚轻特意加重了“二十五年”这个时间点。
  老人刚开始先是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你、你怎么……你是那位贵人派过来的人?!”
  楚轻松了口气,看来这次没找错,接着道:“大爷你只管告诉我,你可知道‘那东西’藏在哪儿吗?”身为葛家的管家,葛老爷信任的人,自然不会瞒着他。
  老人放在石桌上的手抖了抖,许久,才哑着声音道:“……是知道。”
  “那可以告诉我吗?”楚轻道。
  老人却没说话,而是直勾勾盯着楚轻:“公子当真能帮我找到葛家当年到底被谁给灭门的?”
  楚轻道:“我会尽力。”
  老人道:“那好,只要公子找到凶手,我就把东西藏的地点告诉你。”楚轻怔了下,道:“好。”这本来也就是她想好的,想从老管家嘴里套出话,怕是很难,可若是有东西来换,那还有转圜的余地。楚轻的视线扫过蹲在墙角,被余栉风打得鼻青脸肿的小混混:“大爷,不介意
  我把他带走几天吧?”
  老人双目无神:“公子要做什么?”相较于先前的激动,此刻老人却淡定多了。
  楚轻道:“没什么,手痒痒,帮你好好调教一下。”这样的废物渣渣,简直浪费粮食么。
  老人摆摆手:“随公子的便吧,只要公子能帮我找到凶手,让我死了不愧对老爷夫人,怎样都好。”
  “爹!爹——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您亲儿子啊!”男子一听吓坏了,却被余栉风一个手刀砍晕了,扛起来就走了,他也看不下去了,这废物点心,刚好给他当沙包练练。
  客栈。
  李天啸问道:“你要怎么查?”
  楚轻摇摇头:“还没什么头绪。”想要知晓葛家十八年前被灭门的凶手,那么,至少要先知道原因。
  可据说葛家当年是炎城有名的大善人,这样的人家,能结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把人全家都给灭门了。
  不过楚轻觉得,那个曹九爷,肯定知道些什么。
  炎城的地头蛇,想要一夜之间连杀百余口人而不引起动静,除非对方所雇用的杀手是老手,道上混的,难免跟赌坊有牵扯。
  赌徒与亡命之徒……
  可想要撬开那曹九爷的嘴,可比登天都难了。李天啸看楚轻皱着眉思索,心里涌上一股想把他眉心间的褶皱抚平的冲动,他的手指捏着杯盏,一点点的加大力气,才忍了下来。只是随着他逐渐加大力气,他没有发现,他手里那杯盏已经到了岌岌可危
  的地步。偏偏,李天啸的注意力还不在杯盏上,就在楚轻的身上,余栉风教训了管家的那便宜儿子的一顿之后,回来就看到出现裂纹的杯盏,赶紧扑上去:“爷!爷!松手啊,再握下去就碎了,碎了!”
  李天啸被余栉风这一番举动一吓,就清醒了过来,转开视线,盯着余栉风:“做什么?”
  余栉风刚把杯盏从李天啸手里夺过来,刚掰开,杯盏就在他掌心碎成渣渣了:“爷,你怎么瞧着楚公子发呆发到快受伤了都没发现,幸亏我回来的吉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天啸陡然站起身:“你胡说什么?”
  余栉风愣愣的:“爷?”怎么了?他说错什么话了吗?他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顺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不妥当的啊,怎么就是胡说了?李天啸转过头,发现楚轻也在奇怪的瞧着他,迅速转开了视线,快步往外走:“我先回房了,明日再去一趟赌坊寻找线索。”等李天啸走到门边,回头看到余栉风还待在楚轻的房间里,皱眉道:“这么晚了,
  还不出来?”
  余栉风赶紧起身:“啊,是爷。”
  楚轻奇怪地看着这两人,风风火火的又离开了,她也没当回事,重新把这几条线索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葛管家,小混混,曹九爷……最后全部都集中在了十八年前的灭门惨案上。
  楚轻想不通干脆把自己摔在了床榻上,望着床顶的流苏,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同一时刻,隔壁的房间里,余栉风不解皇上方才为何发火,不安地跟着李天啸进了他的房间,可等关上门,回头去看,发现皇上正坐在桌前,望着一处,黑眸放空,不知在想什么,怔怔出神。这样的李天
  啸,是余栉风没见过的,甚至他走到了余栉风身前,李天啸也没回过神的,余栉风极轻的唤了声:“爷?”
  李天啸回过神,看了他一眼:“这么晚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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