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蓝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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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噎了一下,换了个面孔抚慰道:“这我明白,是辛苦了你,这不又来了新客人?看着也挺和善的,再说你那手段我们都知道,哄着点儿,他也不忍心发狠,钱还不是由着你细水长流地赚?于总那边再来,你该怎么伺候怎么伺候,亏不了你。今天的包房钱就按你说的分,行吧?”
Andy面色稍霁,白还歌从洗手间出来,Andy不等伺候擦手的小弟行动,自己已经亲自取了温热毛巾上前服侍白还歌。白还歌伸手任他服侍,脸上无动于衷,满心不自在,后背出了汗。整理完毕跟着Andy往黑卡包房走。这一次进了房间可真是别有天地,最外面一间足有五十平米的大客厅,茶几上摆满鲜花和各色水果,转角吧台里酒水琳琅满目,超大屏幕投影,地缸中锦鲤花团锦簇,活泼戏水,地缸开出的清渠一直通向卧室,卧室陈设布置仿宫廷风,极尽奢华之能事。白还歌目光如炬,瞬间便在床头、天花板、窗台下等处发现一些特别加装的铜钩,红铜打制,内壁被磨得发亮。水晶吊灯却不在房间中央,而是在偏左一侧,正中央的地方加装了一根粗长的红木横杆,上面还有几个铸铜吊环,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这就是五月所说的黑卡包房。于南望曾经在这张大床上睡过,把一些人捆在这里虐待过。肯定有Andy,大概是有尤海,白还歌闭了一下眼睛,那些浮现在想象中的画面令他非常不快。说不定哪天他把祁蓝带来,那货万一精虫上脑不假思索地跟来,出一点意外就是万劫不复了。
他看了一眼Andy,Andy恭恭敬敬地问:“先生,先沐浴好吗?”
白还歌把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了几遍,法医的目光看得Andy不寒而栗,只觉得这个客人虽然相貌俊美,温文尔雅,不知怎的身上带着那股子寒气却比于南望的残虐更慑人。
白还歌缓缓摇头,笑了一笑:“你先洗。”又顿了顿,温言道,“把门打开吧,让我看着你洗。”
Andy听话地脱衣服进浴室了,白还歌在身后紧盯着Andy赤裸的身体,Andy的颈部、腕部、上臂、胸部、腰部、腹部、小腿、脚踝……到处都有陈旧性伤痕,捆伤、鞭伤、噬伤、挫伤……在Andy的臂膀上,白还歌看到了他最熟悉不过的那种捆伤,在尤海、王一寒、甚至祁蓝身上都见过。
五月的声音幽幽响起:“于南望在凤凰台最喜欢一个叫Andy的,给钱也多,打得也狠,你去找那个Andy,说不定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我就想知道尤海是不是跟于南望玩什么过分的游戏玩死的,白警官,您查出来一定要公布真实死因,我要让我姐姐死心,我要让她忘了尤海!”
五月最后的表情堪称狰狞,白还歌晃晃头把这些声音压下去。Andy很快洗完,裹着浴袍出来,白还歌起身让Andy坐下,拿了吹风机替他吹头发。Andy慌忙站起来说不敢当,白还歌温柔地扶着他肩膀坚持,Andy也就不再拒绝,乖乖等着白还歌替他把头发吹干。白还歌给人吹着头发,一低头发现Andy在镜中偷着望他,Andy来不及收回视线,只得向着白还歌腼腆一笑,低声赞道:“您真好看。”
白还歌给Andy吹着头发,自己满掌心冷汗。嫖男妓这种事儿破天荒头一回,还点了个红牌,要怎样才能装得像个风月老手,自己毫无头绪。想着是见机行事,可就Andy这种称赞,是该无动于衷,还是该大剌剌地反赞回去,还是干脆顺手在他脸上身上摸两把揩个油,到底哪种更相宜,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只得低头一笑,伸手将Andy的额发吹得推向前方遮住了他眼睛,倒像是俏皮地和Andy开玩笑。
暖风似乎吹得Andy昏昏欲睡,白还歌放下吹风机,伸手解他浴袍,想再仔细看看那些伤痕。Andy惊醒,慌忙站起来自己往下脱,白还歌按着他坐回沙发上,附身仔细打量,目光如刷子般刷过Andy每一寸受伤的肌肤。
他意识到Andy的不安,抬头笑了一下:“这伤都是一个人打的吗?”
Andy像是想摇头,最终还是点点头:“一般我只伺候一位客人,不过他好一阵子没来了。”
“这里捆过?”白还歌的声音又凉又轻,指尖轻轻碰触着Andy臂上一处伤痕问,Andy点点头。
“为什么看起来像是被拉扯过?”
“捆着挂在钩子上了。”
“哪里的钩子?”
Andy起身披着浴袍走去指给白还歌看,白还歌跟着Andy走到卧室的壁画旁,很快发现那里有一道暗门,穿过暗门别有洞天,一个约四十平米见方的房间里,遍布各种奇诡设备,有些甚至是带电的,到处都是白还歌在卧室里见到的那种铜钩,这房间深处还有个月牙门,从月牙门望出去,是盛在玉色池中的一汪碧水,里面还飘着不少花瓣。
Andy指着其中一个与肩等高的钩子给白还歌看:“是这个。”
白还歌比量了一下,看看Andy:“这样你还能站住吗?”
“还能站,得踮着脚尖。”Andy笑了笑,对这种加诸于身的伤害似乎已经习以为常。白还歌指着一个像不规则黑皮鞍马的摆设问:“这是干什么的?”
Andy走过去演给他看,躺下,拿起鞍马下几根皮带示意可以将自己捆上,然后从头顶部的盒子里取出一根小的电击器来:“往人身上洒水之后,用这个按上去。”
白还歌接过电击器看了看,高电压低电流,刺激人体会产生痛感,应该没有生命危险。Andy看他接过电击器,有些紧张,但很快就掉转目光看着别处。
白还歌把电击器放回去了,又在房间里转着问其他设备,Andy十分驯顺,毫不避讳地一一回答了,白还歌听不懂的,就演示给他看。
白还歌这一圈转下来大开眼界,脑子里灌进来许多不可思议的新概念,Andy在这些道具中穿行并不显突兀,但试想祁蓝若有一天也被捆吊在此处,顿时整个人都惊悚起来。
Andy看白还歌半天没个动作,试探着问道:“先生想玩哪一项,我都可以陪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黑眼睛湿漉漉地望着白还歌,嫣红舌尖若有若无在唇边一舔,露出一个羞涩笑容,像一个年轻男生初次鼓起勇气邀请心仪的人去花园里走走,无辜着妖冶,天真着诱惑。白还歌心有旁骛都能感受到美人活色生香的魅力,心想无怪乎这人能在高端店里做到红牌,确实和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些都不同。
他想了想道:“把绳子拿来吧。”
第70章
Andy立刻去取了绳子来,并且不是一卷,棉绳麻绳皮绳棕绳一字排开,呈在白还歌面前,跪在白还歌脚下仰头问:“您喜欢哪一种?”
白还歌没看Andy,他把几种绳子拿起来一一分辨材质,那根小指粗细的麻绳材质看起来最接近当初在尤海尸体上检验到的。他拎起那根麻绳问Andy:“打你的人,是不是喜欢用麻绳捆你?”
Andy笑笑:“是的。先生也喜欢用麻绳吗?”
白还歌把麻绳放到Andy手里:“那个打你的人怎么捆的你,你就怎么把自己捆上。”
Andy有一点错愕,温柔地对白还歌解释:“对不起先生,这个自己做不到的,得您来捆。”
白还歌像是跟什么人犯倔一样,坚持自己的要求:“你自己捆。”
“先生,我自己捆也可以的,不过没那么紧,只能算缠在身上。”Andy说着,立刻往自己身上缠绕麻绳,白还歌注意看着,Andy的手法很娴熟,不过确实如他所说,受人体关节限制,自己做不到缚紧勒出捆伤的地步,憋得脸都红了也只能勉强打一个不太松的绳结挂在胸前。
Andy向白还歌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他张着嘴喘气,额角上有一点细碎的汗,白还歌走去倒杯水给他喝,Andy惊诧地看着白还歌,虽然略有不适,还是就着白还歌的手喝了。
白还歌道:“除了被捆和鞭打,你还会做什么服务?”
Andy抬起下巴环示四周道具:“刚才已经给您演示过了,这里面所有的道具,大的,小的,软的,硬的,皮的,硅胶的,电动的,外用的,内置的,规则的不规则的……每一件我都用过,您想试哪件都可以。”
“都是同一个人对你用的?”
Andy笑起来了:“差不多。”
“他只对你用?”
“这个倒不是,有时候他也带其他人来玩。”Andy用舌尖舔掉自己嘴角的水,抿抿嘴唇。
“带其他人?你不怕同行抢生意?”白还歌话是笑着调侃,心里却已经激动起来。Andy的唇角向上挑去,露出一道雪白牙齿:“不都是同行,什么人都有。再说,客人喜欢了谁,我还能不准吗,您太会说笑话了。”
“还能有什么人?你是说,普通职业的人?比如?”
“学生,职员,工程师,生意人,娱乐圈的都有。”Andy耸耸肩,“很多的,不一定玩全过里面这些设备,但有的玩得也很辣。”
“比跟你玩得更辣?”白还歌眯起眼睛,目光投向刚才Andy介绍的一套电击设备,随手指着那边道,“那套带电的玩下来还能活着就不错了。”
“您知道有一种窒息游戏吧。”Andy想比划,手臂被缚,只能凑合着打了个手势,“卧室里有一根红木横杆,就是玩那个用的。捆起来,吊上去,吊上去的会爽到,看的人也很高兴。”
白还歌屏住呼吸道:“你玩过?”
“我不行,我太高了,他控制不好。有一个大概一米七五左右的,他们玩得很好,每次来都玩。”
175cm,正是尤海的尸长,白还歌的心怦怦直跳:“那人你认识吗?”Andy想了想:“好像是个什么小公司的副总,抱歉我不熟悉。”
白还歌把尤海生前的照片从手机上调出来给Andy看:“是这个人吗?”Andy端详了片刻,努力回想几秒钟,认真点点头:“是他。你们认识?你是来查人的?你查他跟那个谁的关系来了?”
白还歌没说话,收起手机道:“于南望最后一次来找你是什么时候?”
“于……于什么?”
“于南望,宝鸿业集团董事长于南望。没有第二个于南望,就是他。他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Andy怔了怔,苦笑道:“你果然认识于总。一看你就不是来找刺激的,你就是来查于总的。你,你是他的……”他试探着问道,“你是他的新男朋友吧?”
白还歌紧抿着下唇,眼睛眨了又眨,脸上像是被人突然戳中了心事,三分尴尬七分羞窘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恼,刚进门时的气焰一扫而空,手指在裤腿上抓扯了几下,别过脸去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道:“我……我不知道……”
“因为你发现不止一个人跟他有亲密关系,所以你不确定。”Andy被绳子捆着也不耽误善解人意。白还歌听了这话连眼圈都红了,长长地喘着气,好一阵子才道:“我喜欢他,可我不知道他喜欢的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不知道他会喜欢这个,我一直都不知道……”
他说的是祁蓝,他不知道祁蓝竟然会喜欢男人,而他一直以为祁蓝只爱女人,所以把自己那一点小心思紧锁在最深处,灌上铅水,沉进冰窟,预备着祁蓝结婚的那天彻底抛弃,永远都不会让祁蓝知道。
而这话在Andy听起来也是顺理成章:小男生邂逅大总裁,一番恩爱之后发现总裁另有情人一大群,脆弱的小心灵受不了这个冲击跑来查证,没想到又查出总裁还喜欢玩爆辣十足的性游戏……
白还歌说得巧妙,借着这话,满腹心酸委屈全都倾泻出来,情绪半点不假,当真是难过到了极点。Andy赶紧把缠在身上的绳子拽下来,扶他到客厅沙发上坐好,给他找了条毯子披上,倒了半杯酒端过来哄他喝。
白还歌围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端杯子的双手直抖,这丝毫不是作伪,实在是情绪激动难以控制。Andy扶着杯子灌了他一口,挺温和地问他:“你是做什么的?还在读书吗?”
白还歌哆嗦着小声道:“研二,明年该找工作了。”声音低得可怜,刚进门时的气焰一扫空,看着就像刚出校门打工的学生受了社会人欺负,又气又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倔强地忍着不流下来。
“你怎么认识于总的?”
“……做瑜伽。”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玩这个的,他从来没跟你玩过吗?”
白还歌狂摇头,嘴角撇得像是要哭,又努力憋回去了。他把腿蜷缩着抱在胸前小声问Andy:“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特别特别喜欢玩这些吗?”
Andy无奈地拍拍白还歌:“你也看见了,一个人有什么嗜好是改不了的,最好还是接受吧。”
“你跟他玩这些的时候不害怕吗,不怕会被弄死吗?”白还歌现在看起来确实像个底牌全部曝光的年轻学生,面对成人世界的光怪陆离仓皇失措,Andy安慰他:“还好,疼是肯定会疼,死还不至于。”
“你陪他陪多久了?”
“一年多,不到两年。”Andy起身拿了包烟来,递给白还歌一根,自己点了一根抽着,状态放松许多,“你呢,跟他认识多久了?”
“两个多月。”白还歌把时间往前推,Andy点点头:“于总对人其实挺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