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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锦衣风流-第123部分

小说: 锦衣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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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孙玄则考虑的跟深一些,鉴于死者中有蔚州锦衣卫小旗冯喜,孙玄自然而然联想到自己去蔚州将宋楠身份转变为锦衣卫的事情,这件事方大同是完全知晓的,动手的也许是东厂的人,而缘由则恐怕是东厂想从方大同口中套出往事的真相来。

    这么一想,牟斌和孙玄更是觉得方大同死的不冤枉,吃里爬外之人本该有这样的下场,只唯一可虑的是,宋楠的身份底细也许会被东厂揭发出来,这件事什么时候发作倒是个难以预料的难题。

    不过范亨既然这么长时间不发动,要么是想等合适的时机,要么则是压根没有从方大同口中得到什么,总而言之,案子成了谜,牟斌也打定主意,绝不下死命的去追查此事,免得迫的东厂做出什么意外之举,那把柄若是握在东厂手中,其实杀伤力也并不大,死无对证,自己随时可以一概否认之。

    方大同之死,在数月之间便淹没的无声无息,大多数人都已经忘了世上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不得不说,这是方大同做人的失败。

    天气逐渐变暖,一晃已经三月阳春天,随着春天的到来,寒冷的褪去,大明朝的京城更是焕发出勃勃生机。

    宋楠在正南坊的公务井井有条,利用后世管理企业的做法管理衙门,自己轻松了很多,也多了很多的空闲;春意渐浓,宋楠也带着叶芳姑陆青璃等人出去春游了几回,草地上的野餐、野营以及刺激的野战让宋楠大呼过瘾,叶陆儿女已经习惯了宋楠的无耻,总之逆来顺受,或可称为乐在其中。

    小郡主也跟着出去了两趟,虽然宋楠并没敢动她一根毫毛,因为小郡主身后的张懋和张仑可不好惹,宋楠还不想激怒他们,不过小郡主公然的跟自己一家人在外宿营,彻夜不归,而张仑却一次没来找过自己麻烦,这一点让宋楠很是难以想象。

    张懋和张仑保持缄默和容忍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他们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不成?宋楠不得而知。

    在东宫的差事也算是清闲,杨廷和对太子的学业放松了许多,太子自然是求之不得,心情也好的很,宋楠和太子之间的交往基本上完全不谈什么书本学业治国之类的话,这让朱厚照觉得跟宋楠在一起想处毫无压力。

    况且宋楠的肚子里还有多的数不清的花样,文华殿后院中不仅多了网球场,还立了篮球架,而随着春草的萌发,皇城万岁山一处平坦的山坡已经被宋楠定为未来的高尔夫球场开始修缮,这也是朱厚照极为期待的一处玩乐之所。

    宋楠也刻意的观察到一些异样,自打那日张永告知自己刘瑾的一些作为之后,宋楠格外留意太子的言行,果然,有几日太子早起阿欠连天,眼眶也沉沉发黑,打起网球来绵软无力,宋楠便知道刘瑾已经想办法让太子享受到了人生至乐,那几瓶春药恐怕是派上用场了。

    宋楠故作不知此事,这等事也轮不到自己来多嘴,言谈中也故意说些后世读过的明清香艳小说的段子,见太子听得津津有味,便知道,太子对女人的兴趣已经大增了。

    宋楠不愿和刘瑾关系搞僵,于是寻机请了刘瑾单独出宫小聚,两人之间有了一次打哑谜外加推太极的谈话。

    “刘公公,你觉得我宋楠为人如何?”宋楠微笑看着刘瑾。

    “宋侍读文武全才,是我大明朝难得的人才,为人也热情仗义,花样也不少,太子殿下对宋侍读赞不绝口,很是器重,渐有离不开宋侍读之势呢。”刘瑾言不对心的笑道。

    宋楠道:“哦?我竟然这么重要么?倒还没想到。”

    刘瑾笑道:“你该想的到才是,我们几个私底下都认为,宋侍读风头正劲,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宋楠哈哈笑道:“刘公公抬举了,我只是个外官罢了,待太子殿下一登基,我这个太子侍读的官儿便可以卸任了,倒是刘公公张公公你们依旧要侍奉太子殿下一辈子,太子最为仰仗的是你们才是。”

    刘瑾眉头一挑道:“宋侍读,从龙之恩岂会那么容易便会被淡忘,太子殿下若即位了,宋侍读在外的官职也必会受到提升。”

    宋楠笑道:“借刘公公吉言,我倒很想有那么一天,到那是,刘公公可要在太子面前替我美言几句才是。”

    刘瑾哈哈笑道:“我一个随侍的公公能起什么大用?说笑了。”

    宋楠斜眼道:“刘公公,真人不说假话,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若太子即位,内廷的王岳和范亨这帮人难道刘公公还容许他们把持着司礼监不成?内务府,御马监,这些要害部门焉能不去争取?那样的话,刘公公能甘心么?”

    刘瑾微笑道:“宋侍读说这话便不怕招惹麻烦么?我刘瑾只一心服饰太子,太子登基之后我便一心的服侍皇上,可没什么争名逐利之心。”

    宋楠道:“原来如此,不想刘公公倒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倒显得我这人过于俗气了;总之内廷的事情我是挨不上边的,我之所以说这些也是觉得刘公公为人不错,稍作提醒罢了,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刘瑾忽然明白宋楠找自己喝茶聊天的用意了,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太子即位之后,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一番艰苦的夺权之战,王岳范亨等人是一定要赶下台去的,而内廷的官职根本就轮不到宋楠从中插一腿,自己之前将宋楠视为争宠的危险实在是有些愚蠢,相反在这个时候应该多拉拢拉拢太子身边的所有人,而不是未迎敌先内乱。

    况且,凭着宋楠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太子即位之后必然会对宋楠加以重用,绝不可能如宋楠所说的卸任太子侍读之后便退出太子的视野,内廷的争端往往须得外力借助,特别是太子的想法,如果得宋楠相助,将来的夺权之争应该更加的有把握才是。

    宋楠今日请自己喝茶的目的,无非便是要告知自己这么两点,一是二人之间暂无利益冲突,二是前路任重道远,须得多做筹谋,团结起来;这两点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宋楠都是双赢的办法,合作才是两人之间最正确的选择。

    刘瑾何等聪明,这些念头在脑海中很快贯通并接受,之前因嫉妒而产生的怨愤也迅速的被抛诸脑后。

    “宋侍读,咱家明白你的意思,咱家虽然不讲权势看在眼里,但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咱家不惹别人,恐怕别人会来寻咱家的事,所以,咱家认为,宋侍读的话还是很中肯的。”刘瑾低声道。

    宋楠吹着茶叶喝了口茶笑道:“刘公公果然见识非凡,既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咱们同为太子身边的人,虽则我的力量低微,但未来若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但请开口,绝不推辞。”

    刘瑾哈哈大笑道:“好,一言为定,宋侍读有什么差遣,咱家也是尽全力而为。”

    说着话,刘瑾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来,宋楠伸出手去和他一握笑道:“就是这个话,不过在此之前,我有句话要跟刘公公说说。”

    刘瑾道:“请讲。”

    宋楠低声道:“万不可令太子殿下耽于美色,美色最消磨人的意志,太子年少,恐不能把持,最近外边已经有风闻太子喜欢淫乐之风气,外廷内阁六部的官员们若是落入耳中,恐与公公不利,尚请三思而行。”

    刘瑾一愣道:“有……传言么?”

    宋楠点点头道:“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锦衣卫千户,手下有上千耳目呢,目下只是小道流传,朝堂上还未曾传闻,你带太子殿下逛南薰坊的醉春楼的事情,可不是天衣无缝呢。”

    刘瑾打了个激灵,拱手道:“咱家明白了,多谢宋侍读提醒,咱家定会劝解太子。”

    宋楠微微一笑,举茶相敬,刘瑾是个聪明人,点拨一番他全部都会明白关窍所在,倒也不需宋楠明言,在这大明朝廷之中,要想活得滋润,未来皇上身边的人肯定要搞好关系;对宋楠而言,王岳和范亨自己是高攀不上了,也没必要去高攀,正如有眼光的投资者都投潜力股,太子身边的八名太监个个都是潜力股,宋楠绝不会在这个时期抛掉他们当中的任何一支。

    (第二卷终,请看下卷:朝堂风)

 第一七二章 托孤

    大明弘治十八年五月初七,这一天天气出奇的炎热,白天一天火辣辣的太阳炙烤之后,整个北京城都像是着了火,人们乍遇这样的酷热,都有些吃不消。

    宋楠也热的够呛,早早的离了衙门回家,吃了晚饭后,宋楠和家人在家中院内的大树下喝茶说话,洒了水的地面上一股股的热浪依旧扑面,但比白天要好了许多了。

    陆青璃挽着宋楠的手臂托着腮,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听宋楠说故事,而叶芳姑则拿着蒲扇坐在一旁轻轻摇曳,替两人扇风送凉,驱赶偶尔飞来的蚊子。

    正说到一出石头记中贾宝玉和林黛玉林间葬花一节,两姐妹也正听得入迷之时,猛听得静夜中有嗡嗡之声传来,宋楠住口侧耳倾听,陆青璃道:“是钟鼓楼的钟声。”

    宋楠一愣,钟鼓楼夜晚敲钟做什么?一般都是白天敲钟,晚上的钟声给人一种不祥的紧张感。

    钟声悠长不息,像是重锤敲打在心中,让人心慌意乱;众百姓也纷纷出门查看,相互询问发生了何事。

    不久之后,宋家宅子前几匹快马飞驰而来,夜晚当值的正南坊锦衣卫百户侯大彪带着几名旗官飞驰而至,宋楠闻报赶紧去前院见他,侯大彪满脸悲戚,一见宋楠便嚎啕起来叫道:“宋千户,大事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宋楠一惊,忙道:“什么时候的事。”

    侯大彪道:“刚才的钟声听见了么?是内阁召集群臣宣布的消息,牟指挥派人传达命令,要全体锦衣卫衙门官员旗校立刻全部归衙,协助各衙门全城戒严,大丧期间杜绝一切事端。”

    宋楠心头巨震,大声下令道:“侯大彪,即刻传我命令,所有正南坊锦衣卫官校及军余全部归衙,各守所辖坊区,加强戒严。”

    侯大彪拱手应诺,起身飞驰而去。

    叶芳姑和陆青璃赶紧替宋楠更衣,李大牛早已备好马匹,两人上马挥鞭,直奔正南坊衙门而去。

    大明朝的天塌了,弘治皇帝朱祐樘一个深受群臣爱戴,百姓景仰的皇上驾崩了。

    时间回溯到五月初六下午戌时,乾清宫的龙榻上,弘治皇帝经过一番剧烈的咳嗽之后吐出了大团大团的血块,面色白如金纸,几名太医院太医束手无策,惶恐不安。

    司礼监大太监王岳流着泪跪在床头,呵斥太医们赶紧想办法,而吐血之后的弘治皇帝反倒平静了下来,待喘息稍定,弘治皇帝用微弱的声音叫道:“王岳。”

    王岳赶紧跪爬到朱祐樘的床前道:“老奴在。”

    朱祐樘道:“不要为难太医,命中有天数,人力也不可为之,朕的大限快到了,朕心里明白。”

    王岳流泪道:“皇上别这么想,皇上春秋正盛,定会康复起来。”

    朱祐樘闭目摇摇手道:“莫宽慰朕,你即刻出宫,召内阁大学士李东阳、刘健、谢迁进宫见朕,朕有话要交代。”

    王岳点头道:“老奴这便去。”

    朱祐樘摆手道:“去吧,朕等着。”

    小半个时辰之后,内阁三位大学士面色惊惶的进了乾清宫,李东阳由于太过慌张,在进内房的时候摔了一跤,磕破了头皮,鲜血直流,但此时早已无暇顾及。

    三位大学士齐齐跪倒在床前行礼,朱祐樘在内侍的帮助下吃力的欠了身子摆手道:“免礼,……快给三位大学士……赐坐。”

    内侍端来锦凳,三位大学士欠身坐在床前,神色悲戚。

    朱祐樘指着床头的渣斗道:“王岳,这劳什子还不拿走么?朕不想看到自己吐出来的血。”

    王岳赶紧亲自将渣斗拿走,朱祐樘这才喘了口气,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看着面前三位面容悲戚的内阁大学士道:“三位阁老不必悲戚,朕的大限已到,也是人之常情,朕虽是天子,也难逃大限之日。”

    李东阳老泪纵横道:“皇上,臣等无能,竟不能替皇上治愈顽疾,臣等该死。”

    刘健谢迁也流泪道:“皇上别说丧气话,皇上静下心来好生静养,臣等遍寻名医珍药也要治愈皇上的病。”

    朱祐樘微笑道:“三位都是贤达老臣,朕都能看的开你们有什么看不开的?朕的病是好不了的,不说这些了,朕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体己的话儿要和诸位说一说,否则便来不及了。”

    李东阳等人知道,皇上这是要下遗诏了,赶紧离座跪倒在地,细细倾听。

    朱祐樘眯着眼睛,目光缥缈虚无看着寝殿顶部不知何处,口中缓缓道:“朕自成化二十三年即父皇之位登临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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