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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部分

锦衣风流-第458部分

小说: 锦衣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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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盏茶时间不到,两股兵马便如两排浊浪对拍在一起,噗噗乓乓沉闷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木刀木剑交击之声不亚于真刀真。枪碰撞,反倒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惊悚感。木刀砍在身体上虽然看似没什么伤害,但一样的疼痛入骨,要是敲打在骨头上,比刀砍了也好受不了多少,有人开始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数十名评判官和士兵忙的快要吐血:“出局出局,自觉遵守规则,若被击中要害故作不知的,会被取消资格。”

    “你,你,还有你,出局。”

    “喂干什么打我,瞎了眼么?我是评判官,住手,你他娘的还打,哎呦。”

    几十名评判官夹杂在其中根本无法左右局势,他们根本搞不明白为何这两只兵马之间一见面便打的如此激烈火爆,不少评判士兵和官员也被攻击受伤,评判无法进行下去,于是评判人员当机立断,立刻全部撤出战场,让他们自由发挥打个痛快;总之最后谁的人还站在场地上,谁便是胜利者。

    无评判人员的干预之下,胜负的标准便只有一个衡量标准,那便是谁能最后完全的打倒对方的兵马,让他们趴在地上起不了身;前几场攻防战中奋武营证明了他们的强悍;他们甚至和同样以强悍著称的宣府中卫进行面对面的肉搏,并且战而胜之。

    然以阴谋诡计取胜的神枢营则给人一种胜的并不酣畅淋漓,也并不令人信服的感觉;两者之间的正面肉搏看上去似乎毫无悬念,这是所有旁观者的想法。但是神枢营的表现却让他们眼珠子滚落一地。

 第六三八章 扬名之日

    神枢营平日的训练科目和其他京营迥异,耐力、意志力、生存力等后世军队中的训练办法被宋楠照搬过来。:3w。二十里拉练,负重行军,野外生存,这些都是常备的科目,所以神枢营的士兵一个个瘦的跟猴精似的,晒得跟黑炭头似的,为人讥笑为乞丐营。

    但其实无论是伙食营养还是保障措施,宋楠都会亲自过问。之所以会个个赛猴精,那纯粹是艰苦训练的结果,身上的五花膘都消耗没了,剩下的都是硬邦邦的腱子肉,看上去虽瘦,但骨头缝里都是肌肉。

    在神枢营中很重视战阵或者是三两人四五人的小团队协作作战训练,在能力平庸的情形下,这种协作作战最是能立竿见影的体现出威力,刚才那一仗打的徐光祚毫无还手之力便是证明。

    另一个比较重视的点便是个人能力的训练,宋楠早就跟江彬许泰说过,这一万兵马中必须要有一只千人队能够关键时候摧营拔寨,说的不客气一点,其他的当做炮灰死绝了,只要这只兵马不灭,神枢营便没有输。

    宋楠不是要搞一只什么特种部队出来,那毫无必要。宋楠所希望的只是有一只绝对服从命令的悍勇之军,同时这些人还必须具备跑得快,跳得高,会骑马,会射箭,会拳脚也会耍刀剑套路等本事,而这五百精兵便是根据这些条件选拔出来的精锐。

    大比武开始之后这么多天的煎熬已经证明了他们的优秀,所教所学也都派上了用场;而现在当面对以悍勇著称的奋武营时,神枢营平日高强度严要求的训练便立刻体现出他的作用来。

    神枢营士兵用的是武术,和一般的军队训练劈砍刺杀这些简单的动作不同,神枢营士兵学的是格斗之术,宋楠花了重金请了名师来做教习,从他们的招数中挑选出数十招简单实用粗暴的格斗招数,在军中推广;今日正是这些招数大显身手的时候。

    当没有评判官在当中干扰之后,神枢营的士兵们根本就不再用那些木刀木剑的武器,他们纷纷抛下这些东西,以空手姿态对奋武营士兵进行攻击效果反而比拿着那些劳什子好的多。

    “哎呦我的胳膊。”

    “哎呀,手指断了。”

    “操你们娘的,你们真下黑手啊。老子的关节脱臼了……”

    一片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战场,不少人瘫在地上哭叫,却因为扭伤或者断裂伤无法再加入战斗。奋武营士兵们心惊胆战,手上却也丝毫不含糊,木刀木剑冲着对方的眼睛耳朵颈部等脆弱的要害部位招呼,不少神枢营士兵也倒地不起受伤不轻。

    双方都自觉遵守着倒地之后便不在攻击的原则,纷纷将倒地受伤的士兵拖出战场,转过头来又是一番恶战,比之真刀真。枪的砍杀这种战斗丝毫不逊色,同样是激烈凶残到极致。

    双方的兵马迅速减员,很快便都只剩下一百来人,其余的全部躺在地上不能起身了,张仑知道,现在的情形已经对自己很不利了,人数没优势,体力不占优,更可怕的是士兵们的士气也低落,对方是会武技的部队,打斗中根本不是对手,而一旦落入对方士兵手中,不是被拗断手指便是被关节错位,这对士兵们是一种巨大的威慑力。

    虽然自己的士兵下手也挺狠的,张仑便亲眼看见自己手下一名士兵用木剑刺入对方士兵的眼睛里,那支眼珠子肯定是不保了。

    “小公爷,这么打我们要输,咱们须得想想办法。”王青喘着粗气来到身边叫道。

    张仑皱眉四下张望,突然间看到宋楠握着黑漆漆的长刀站在数十步外的安全地带,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呆呆的发愣。

    “擒贼擒王。”张仑也顾不得自己口中的贼王是自己的亲妹夫了:“你带十几名兄弟佯作攻击前方那十几人,我偷偷过去拿了宋楠,他们首脑被拿,此战便结束了。”

    “公爷小心啊。”

    “没事,宋楠武功稀松平常,他不是我对手。”张仑信心满满,这种信心来自于对宋楠稀松武功的了解。

    王青大喝一声,带着十几名士兵朝前方猛冲猛打,吸引了宋楠身前的十几名神枢营士兵往战斗处靠拢,张仑猫腰从相互颤抖的一队士兵身边走过,脚尖连点扑向宋楠;宋楠恍然不知危险的临近,还不知皱眉在思索什么事情,双方相聚十步左右时,张仑长身窜起,如一只鹰隼般扑向宋楠。

    张仑已经算好的落地之后的招数,自己扑上去抓宋楠的脖颈,宋楠肯定会身子后仰躲闪,然后自己变招来个低扫腿扫他下盘,宋楠必是顾头顾不了脚。若是他连这一脚都能躲过去,那自己也只能用手中的大木剑横扫他的膝盖了,他身在半空跳跃之际是决计躲不过去的。一木剑横扫到膝盖上,宋楠起码五六天时间不能走路了,事后妹子一定会怪自己,到时候再赔礼道歉便是。

    半空中,张仑忽然发现,傻乎乎发呆的宋楠扭头朝自己看了一眼,露出一口白牙笑了起了,张仑寒毛倒竖,惊呼不妙;落地的一刹那,猛听身后头顶风声飒然,几件兵器正朝自己的头上后背招呼,张仑不得不奋力用手中剑护住头顶和后背,身子往前窜出。

    “大舅哥,你好啊。”宋楠笑眯眯的拿着那把黑乎乎的木刀对着自己的脸。

    张仑本能的要逃,宋楠叫道:“别动,若是画花了你的脸,可别怪我,这颜料可是几天洗不掉的,莫怪言之不预。”

    张仑赶紧屏息不动,宋楠画人脸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如果脸上顶着墨迹数日不干,就算下手的是宋楠,张仑恐也要跟他拼命了,只一瞬之间,七八只手脚上了身,胳膊肩头便被人抓住了。

    “主帅被擒,大舅哥,你败了。”宋楠笑道。

    张仑长叹一声道:“还是你技高一筹,你故意引我前来的吧。”

    宋楠道:“是啊,你处在下风,定会想办法扭转局面,抓到我是最快的捷径;本来我站在最后面观战,为了你我只能往前战了,还要故意让你发现我,还要装作发呆的样子,哎,这做戏的真难;我有些佩服那些戏台上的戏子了。”

    张仑哭笑不得,挥手叫道:“奋武营的兄弟们,住手,我们输了。”

    奋武营剩下的十名士兵本就觉得胜利无望,现在主帅被擒拿,倒也省了一番恶斗,于是个个抛下刀剑来。评判官带着脸上的淤青赶了过来,问明情形之后高声宣布:“奋武营淘汰,最后夺冠者是神枢营,恭喜宋侯爷。”

    宋楠摆摆手道:“有什么好恭喜的,赶紧将伤者送医,今日一战恐要有几十人成终身残废了;不过不要紧,有徐光祚的一百万两银子,他们会过的很安逸,他们的家人也会得到厚厚的补偿。”

    张仑点点头,回身看着满地狼藉血污的双方士兵,轻声道:“宋楠,你可真狠。”

    宋楠装做没听见,携着张仑的胳膊,走向一旁正德命人派来的马车,赶去觐见皇上。

    神枢营大展神威,从籍籍无名无人看好,到一路闯关斩将最终夺魁,可谓让所有人侧目;不管宋楠在比武中用了多少争议之法,但这个冠军却无人敢说不配。

    特别是最后两战,不论是亲历之人还是旁观之人,无不被神枢营的战法和凶悍的打法惊得一身冷汗,这哪里是一队士兵,这是一群凶残的饿狼,所有和他们交过手的士兵都心有余悸。

    神枢营夺冠的另一个意义在于,这是首次京营中装备最精良,最被倚重的团营却失利,而且是在硬碰硬中失利;更有京中好事者不久之后在街头巷尾制造话题,说什么神枢营一挑二打的团营中最强的兵马抱头鼠窜;进而衍生出朝廷即将要对孱弱不堪的团营进行整饬,要对部分侯爷的无能进行惩罚,还有流言说,这次霸州卫和宣府卫的外军表现的都比团营好,皇上即将要调两外卫兵马入京成立新京营云云。

    总之,一时间流言漫天飞,茶馆澡堂、青楼书场、街头巷尾议论如沸。

 第六三九章 送钟

    对于街头巷尾的这些议论,朝中本嗤之以鼻,但流言越来越多,从含糊不清到有鼻子有眼,说的真的想那么回事的时候,朝中官员也私下里开始偷偷交流这件事。(。

    如果真如传言的那般,京营即将迎来大的变革,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京营格局稳定与否,干系到整个大明朝的安定,京营格局的改变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的事,那可是干系久远。

    在沸沸扬扬的舆论之下,团营中也是一团糟,一些侯爷们担心此事成真位置不保,纷纷跑去定国公徐光祚哪里探问究竟,搞得本来对此嗤之以鼻的徐光祚也有些心慌。在侯爷们有鼻子有眼的说出那些街头巷尾谈论的细节的时候,徐光祚心里也颇有些担心。

    输掉一百万两银子,输掉面子,这倒也罢了。若是输掉了团营总督,那可是这辈子最大的失败。

    于是,徐光祚决定去探问正德的口气,在某一天早朝之后,徐光祚请求单独觐见,在御书房中,徐光祚得到了觐见的机会。

    正德坐在御书房的暖榻上,喝着热茶,驱散早起上朝带来的疲惫宣布觐见之后,徐光祚捧着个大盒子弯腰低头钻了进来,扑地跪倒道:“老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正德摆手道:“起来吧,来人赐坐。”

    陪同一旁的张永搬了凳子上前来笑眯眯的道:“徐老公爷,请坐。”

    徐光祚点头道:“多谢公公。”

    张永指着徐光祚怀中抱着的盒子道:“老公爷抱得盒子里是什么呀?咱家怎么听着滴滴答答的发声音呢,里边藏了个小兽么?”

    徐光祚忙将木盒摆在桌上,边打开盒盖边道:“南方有个熟人从南洋藩国带来个新奇玩意儿,叫做什么自鸣钟,说是能报时用的,我瞧着这玩意儿新奇,便带来孝敬皇上。”

    说着话,徐光祚将盒中的物事抱起来摆在桌上,手中拿着一个铜勺一般的玩意儿勾住下方的小孔,用手轻轻一拨,铜勺便来回滴滴答答的晃悠起来。

    正德颇感兴趣的起身探头观瞧,笑问道:“这便是自鸣钟?朕早听说过这玩意儿,就是没见过,但不知这玩意儿如何能报时?”

    徐光祚见正德感兴趣,顿时精神大振,微笑道:“皇上您看,这上面的圆盘上有数字,这便是西洋的计时方法,我天朝以时辰计时之数,每日分十二时辰,他们西洋藩国计时为一天二十四时辰,亦即是说我们的一个时辰便抵得上西洋人的两个时辰。”

    张永愕然道:“那我们过了一天,他们岂不是要过两天?同样过日子,我们四十岁正值壮年,西洋人岂不是已经八十岁快要进土了?”

    正德笑骂道:“有你这么算账的么?我们的一个时辰是他们的两个时辰罢了,他们的时辰短些,我们的长,懂了么?”

    张永恍然道:“原来如此。”

    徐光祚翻翻白眼,他知道张永故意那这些话来开玩笑,逗正德开心,这也是一种拍马屁的手段,高明到了无痕迹。徐光祚调教好自鸣钟的时间,恰逢巳时过半,只见自鸣钟上方的小盒子门突然弹开,里边蹦出一只彩色鸟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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