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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宋医-第269部分

小说: 宋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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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文浩赶紧过去扶着太皇太后,慢慢往外行去。宋神宗忙跟了上去。

    刚出门,便发现外面已经狂风大作,天也阴沉了下来,宫女们手上的黄罗伞也都吹得东倒西歪的。

    宋神宗道:“皇奶,这么大的风,想必要下雨了,要不我们改天再去,也不急着一时?”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这种事情才是最急,后宫这么多人,万一染上了,那可是了不得。反正路不远,在雨来之前,我们应该可以到的,小焦子,你就不要跟着去了,有文浩陪着,你在家里让御药院内侍熬些姜汤备着。”

    “是,老祖宗。”

    “走吧。”太皇太后轻拍了杜文浩的手背一下,杜文浩会意,扶着太皇太后朝前走去。

    刚到冷宫的门口,豆大的雨滴便噼里啪啦地打落了下来,杜文浩赶紧扶着太皇太后走到屋檐下避雨,宋神宗他们也跟着过来了。

    冷宫的门虚掩着,一阵大风吹来,不用人推,它便自然敞开了,很大的一声巨响,院子里却没有人出来看。

    太皇太后朝院子里看了看,掏出香帕捂着嘴,嗡里嗡气地说道:“这个时候该是不会有人出来的,我们不要进去,等雨小一些让他们出来便是。”

    “朕看也只能这样了。”宋神宗突然觉得有些冷,大概是心里作用,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哈哈哈哈,花儿飞了,鸟儿飞了,我也要飞,我也要飞”

    大家突然听见一阵清脆的笑声从院子里传来,都一一探头去看,只见一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子,冲进了雨里,天空一个闷雷直直地击打在院中的核桃树的树梢上,随后跟在那女子身后出来的陈婆惊叫一声:“娘娘,回来!”

    陈美人却置若罔闻,大笑着手舞足蹈地走到树下站着,张开双臂,头仰着,任由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风儿将她的衣袂吹起,很快又落下紧紧地贴在了她仍旧玲珑有致的身上,她闭上双眼,脸上挂着微笑,双手慢慢地抬起展开,像是要拥抱什么似的。

    自从陈美人被关进冷宫,太皇太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只见她脸上纵横交错都是伤疤,一只眼已经瞎了,另一只眼圆鼓鼓瞪着,模样十分狰狞,不禁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不满地说道。“她她怎么疯成这样子?”

    宋神宗却看着心里一阵抽搐,那凤冠霞帔是陈美人进宫时带来的,她常常穿给自己看,自己最是熟悉不过的,她还想着自己,可是自己却几乎已经忘记了她,宋神宗心中升起一抹歉意和柔情,可一看见她狰狞的模样,又吓得一哆嗦,满腔柔情顿时化作乌有,叹息一声,扭过脸去。

    杜文浩道:“老祖宗,我来的时候,娘娘听见门外有动静便上了房梁,我之前没有察觉她有什么不妥,后来发现除了失心疯这个毛病未好之外,她吃什么吐什么,而且面色蜡黄,这才引起了微臣的注意。现在陈娘娘染有疠疫,老祖宗和皇上千万不能接近她。”说罢,上前将门拉上,只露出一道门缝,双手还拉着门环,以便随时能将门拉上,将里外隔开。众宫女太监也都围拢过来,随时准备保护太皇太后和皇上离开。

    有了这些防备,太皇太后和宋神宗这才放下心来,隔着门缝往里看。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阵雨,很快便雨过天晴了。

    只见陈婆从屋子里拿了一件衣裳走到陈美人面前小心地给她披上,扶着她进屋,谁想门外不知道是哪个宫女一个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笤帚发出了声响,陈美人立刻转过头来,欣喜地望着门口,指着门外对陈婆说道:“陈婆,你看皇上接我来了!”说着就往门外奔去。

    陈婆追了上来,将陈美人抓住了,泪眼婆娑地说道:“娘娘,回去吧,你这个样子如今别说皇上了,就连太监都害怕,我们回屋去,陈婆给你熬了药,你该吃药了。”

    陈美人听罢,一脸凄然,跌坐在地上。

    门外宋神宗和太皇太后透过门缝,只有几步距离,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陈美人的样子,和杜文浩说的没有两样,几乎已经看不到从前那种风姿绰约的妖媚模样了,她的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是蜡黄的,特别是眼睛,那种黄一看上去就不能让人忘记,吓得两人倒退了两步,几乎要退出门廊屋檐外了。

    “老祖宗,我们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这病的传染性很强,还是小心为上。”杜文浩说道。

    太皇太后这才回过神来,手一挥,大家这才赶紧折身往回走。

    “唉,女人啊!”太皇太后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么一句,在路上再无二话,大家跟着回到了寝宫,彼此都各怀心事。

    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喝下,杜文浩觉得身体顿时暖和了许多,只是太皇太后和皇上一直阴沉着脸,大家也都不敢说话。

    “既然已经是个活死人了,不如让她少些痛苦,这件事情不能拖,小焦子,你赶紧带着东西和人去,但凡是和她有过接触的人都不要留下,以免有后患。”

    焦公公说是,正要退下,宋神宗大声说道:“慢着!”

    “皇奶,孙儿有一个不情之请。”

    “皇上请讲。”

    宋神宗挥手让大家退下,只留了杜文浩一人。这才走到太皇太后面前:“既然她时日不多,孙儿恳请皇奶放她出宫回家吧,家中尚有爹娘可以照顾她,就算她死了,也算得上是叶落归根吧。”

    太皇太后想了想:“唉!罢了,罢了,哀家是不懂皇上,这个女人坏事做尽,竟然临了还为她求情。随你们处置吧,反正她那样,只怕也活不长了。哀家累了,你们退下吧。”

    杜文浩听到这话,心里一块石头还算是落了地,暗自侥幸先告诉了皇上,看准了皇上念在往日情以上不会下狠心的,果然如此。

    出了太皇太后的寝宫,宋神宗低声对杜文浩说道:“她就托付给你了,今天晚上务必送她出城回去,让陈婆一路小心照顾着,不要有半点的耽搁。”

    “皇上,微臣明白,这就去办。”杜文浩答道。

    皇上凝视他片刻,缓缓道:“谢谢你救了她。”

    杜文浩一愣,见皇上眼神中夹杂着很多复杂的情愫,莫非皇上知道自己是在骗他和太皇太后,杜文浩不敢多想,躬身说道:“微臣尽心竭力,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只希望她出去后可以好好做人,今生无缘白首,来世再了她一个未尽的缘吧。”

    两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了皇宫宫门口外,林青黛和庞雨琴站在车前正焦急地等待着。

    “青黛姐,你说相公能将事情办成吗?”庞雨琴有些着急了,手心里全是汗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林青黛神情严肃,望着紧闭的宫门,其实她的心里也是一点底都没有,虽然整个计划杜文浩想得已经十分周全,但是她不知道太皇太后是不是真的就可以答应放那个陈美人出宫。

    “来了,来了!”站在宫门口守候的雪霏儿大声地叫着,只见宫门打开,有四五个人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杜文浩。

    “文浩,你们可是出来了!”雪霏儿迎上前去,只见怜儿和一个老太婆扶着一个一脸病容的俊俏女子跟在后面。

    上了车,杜文浩将手中的包袱交给陈婆,叮嘱道:“我已经叫我的几个伙计在城外候着送你们回去,路上你们最好以母女相称,娘娘最好也不要说是姓陈了。”

    陈婆感激地连连点头,接过包袱,陈美人则紧紧地拉着杜文浩的手:“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了,杜大人救命之恩,小秋来世再报。”

    杜文浩淡然一笑:“娘娘保重,包袱中的银两足够你们回家了,只是一路劳顿,娘娘一定要坚持吃药。”

    陈美人已经是泣不成声,不能言语了,杜文浩见天色渐晚,担心夜长梦多,还是赶紧让她们赶路的好:“好了,不能久留,你们走吧。”

    怜儿走到车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给陈美人磕了三个头,哀声道:“娘娘,怜儿不能伺候您了,您千万要珍重。”

    “好怜儿,从前亏待了你,好在将你托付给杜大人,坏事变好事,歪打正着,给你一个好归宿,我也就放心了,若是有来日,你就来苏州看看我,我也会非常想你们的。”

    马夫扬鞭一声清脆的声响掠过空中,马车飞驰而去。

    ——————————

    第二天一早,杜府甜水巷正门大开,一辆辆马车驰了出来。一长溜摆满了巷子。坐人的、拉货的,好几十辆。杜家除了留下憨头带着一些伙计仆从继续经营五味堂之外,一大家人都随杜文浩西去雅州。

    焦公公代表太皇太后亲自前来给杜文浩送别,宁公公要跟杜文浩一起出发去黄冈传旨,所以一早就乘马车带着御前侍卫来了。

    庞雨琴的奶奶、父母一家人,还有雪霏儿的老爹,杜文浩的同僚,亲朋好友一大帮子,都来送别,把个甜水巷挤了个满满登登。

    在庞雨琴和雪霏儿家人掉着眼泪叮嘱两个女儿之后,众人上了车,挥手作别,大队车队浩浩荡荡出发来到南城门。

    这里,韩绛带领的一万禁军已经整装待发。两队人马汇合之后,出城十里,来到送别亭。

    这里已经等候着前来送别的吏部、兵部官吏,一番俗套恭送祝词之后,饮了饯别酒,大队人马往西而去。

    行出十多里之后,韩绛将禁军分成两部,一部五千人交由杜文浩率领,作后军,随后慢慢行来。自己带着五千人,星夜兼程赶往成都。

    这五千禁军毕竟是皇上的亲兵卫队,都是从各厢军挑选的精英,一个个膀大腰圆,盔甲鲜亮,装备也都很精良。

    杜文浩先视察了一遍所有将士,介绍了自己的幕僚李浦,接着,大军继续开拔前往黄冈。

    傍晚时分,在野外扎营,这次出征的随军粮草辎重大部分都留给了杜文浩的后军,所以军需不用担心。

    本来,出征是不许饮酒的,不过他们现在看来没有作战任务,韩绛带领的三万五千人足以剿灭吐蕃西山番军,所以杜文浩征求了军律官的意见后,将各营军校叫到自己帐里,摆下酒宴,大家喝了个痛快。

    这些营指挥都是些性情中人,这顿酒宴把将帅之间的关系融洽了不少。都端着酒杯挨个来给杜文浩敬酒,信誓旦旦表示鞍前马后尽忠。

    这之后,杜文浩隔三差五便把各营军校叫来饮酒畅谈,同时还提高了各营兵士的伙食标准,全军上下对杜文浩领兵打仗的本事不了解,但对他身为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却如此平易近人,一点不端架子,都是交口称赞,都对他很是亲热。

    这一天晚上扎营之后,杜文浩他们正在他的大帐里喝酒聊天,一个牙将过来,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捂着脑袋,表情十分痛苦:“杜将军,末将徐三敬你一杯!”

    杜文浩是禁军殿前司武德骑尉,正五品。在宋朝,五品武官已经是想当高的级别了,又受托负责统帅此次西征军的后军,所以这些武将都称呼杜文浩为将军。

    杜文浩瞧了他一眼:“你咋了?脑袋不舒服?”

    “是啊,头有点痛。”

    杜文浩见他痛得额头冷汗直冒,笑道:“行了,见你这样子,只怕不是一般的痛,坐下,我给你看看。”

    “没,没关系的,将军,末将没事”

    “这是命令!”杜文浩脸色一沉,板着脸道,“你要是病了,一旦前方战事吃紧,真要让我们后军预备队投入战斗,你如何作战?军士没有好的身体,是打不了胜仗的!”

    李浦也喝大了,在一旁对徐三嘿嘿笑道:“你这小子不知好歹,杜将军身为御前正侍大夫,那可是皇上的御医!能有御医给你治病,也不知道你是那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赶紧得感谢将军恩典,坐下了!”

    “是是!”徐三涨红着脸笑了笑,一口把酒喝干了,捂着脑袋坐在杜文浩身边。

    杜文浩问:“痛几天了?”

    “七八天了吧。”

    “咋不早说?”

    “嘿嘿,我以为挨几天就好了,想不到越来越厉害。”

    “笨蛋!‘瞒债穷,瞒病死’!没听过吗?病怎么能乱扛呢?如果能扛过去,还要我们这些大夫郎中做什么?小病不治成大病,大病不治成绝症!”

    “对对!呵呵,末将糊涂。”

    “除了头痛,还有什么别的症状?”

    “有点怕冷,身上有些烧,还咳嗽,不过不太厉害。”

    “哦,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摸摸脉。”

    诊脉望舌,发现脉浮略数,舌苔薄白。杜文浩道:“行了,你这病不要紧,是风热头痛,我给你开个桑菊饮加味,服上几剂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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