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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部分

一路隋行-第396部分

小说: 一路隋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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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暗箭伤人?”李靖大喝一声,腾身便向前方的树丛冲了过去。

    树丛中空无一人。

    正当李靖准备返身去救那名中箭的军士时,却听头顶上方发出一声异想,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牢牢地罩了起来。

    “哈哈,捉到了,捉到了。”伴随着一阵得意的笑声,李靖人在罗网之中,却瞧得清清楚楚,从自己身边的几棵大树上接连滑下几人,眨眼的功夫便已落在了自己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平白无故地发箭伤人?”李靖大怒,冲着这几人喝问道。

    “哎,我说,你这小子搞搞清楚好不啦,发箭射杀你兄弟的哪是我们几个,他早就跑掉了好不啦。”其中一人走到李靖面前,操着一口的浙东俚语说道。

    李靖听得似懂非懂,一面暗中运气,准备随时破网而出,一面嗔目叫道:“快把我放开,你们抓错人了。”

    “不错,不错,抓的就是你们这几个隋军的探子。”那人把手一挥,立时便有几人扑了上来,不由分说将李靖摁倒在地,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本来以李靖的本领,即使着了对方的道,人被罩在网中,也决不至束手就擒,可当他听对方说到抓的就是隋军的探子时,心中一动,遂有意叫他们捆了起来。

    这几个人将李靖捆绑起来犹不放心,紧接着蒙上了他的双眼,堵上了他的嘴,这才押着他开始向大山深处走去。

    李靖随着几人大约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光景,凭着脚下的感觉似乎觉得随着他们上了一处山坡。

    “九爷,小的们也捉来了一个隋军的探子。”只听为首那人低声下气地不知向什么禀报道。

    “唔,就是他吗?先前旁人捉到的都是一对,你们几个为何只捉到了一个?”被称做九爷的那人似乎对手下只捉到了李靖一人来见不太满意,扯着长腔问道。

    “都是燕十三那小子捣乱,当场射杀了一个……”

    “十三爷是在帮你们几个,你们别不识好歹!”九爷没好气地打断了他。

    李靖在心中牢牢记下了燕十三这个名字,同时更加确信自己此行要找的人终于现身了。

    “是你们几个侉子来山中逢人便说,有人要出百万巨资救赎钱氏满门的?”九爷走近了李靖,语气中透着不屑地问道。

    “呸,小爷落到你们这帮卑鄙小人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来这么多废话?”李靖狠狠啐了一口,昂首骂道。

    “嘿嘿,你的那些同伴这几天我们都杀得差不多了,你若是急着去见他们,九爷我决不拦着。”九爷阴恻恻地答道。

    得知跟随自己进山侦伺匪情的八名骠骑营军士都已被对方杀害,李靖心中又惊又怒,但因想到好容易等到对方现了身,遂强自按捺着怒火,低头一言不发。

    九爷见李靖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误以为他是害怕了,遂上前拍着他的肩头说道:“你要想求活命,只要一条路可走,怎么样,愿不愿意试试?”

    李靖依然闷声不语。

    “只要你能证明你们几个说的是真的,并且先交十万贯作为定金,我便留你多活几天。”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能相信你的话吗?”李靖略微抬起头,颤抖着声音问道。

    “他妈的,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替主子卖命,我瞧你分明就是隋军的探子!”九爷忽然翻了脸,冲手下吩咐道,“将这小子拖下坡去,一刀杀了吧,甭叫他脏了这块地界。”

    先前张网捉住李靖的几人蜂拥向前,推搡着李靖就要下山坡去。

    “且慢!”

    李靖就听到不甚遥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

第817章 谎话说上一百遍也会有人信的

    开口拦下众人的女子似乎是这群人的头领,连九爷也对她甚是忌惮,忙随着她改口道:“慢着,夫人还有话问他。”

    “老九,就照你方才说的,只要他先交上十万贯来,就留他多活几天吧。不过,我就在这儿听着,你须得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问清楚了。”女子并不走近前来,仍站在原地吩咐九爷道。

    “是,是。”九爷连连答应着,转向李靖喝问道,“你小子都听到了?是死是活,就得看你能否交上这十万贯定金了?”

    “我替主家卖这一趟命,即便像别的兄弟一样被你们杀了,只怕连一千贯也挣不回,要到哪里去找十万贯交给你们呀?”李靖心中急于确认方才说话的女子是否就是他要找的顾姿儿,有意苦着脸回答九爷道。

    “你,你……”九爷被他气得连说了两个你字,眼睛却望着站在远处的女子,不敢擅自处置李靖。

    “这位小弟,好不好先讲讲你的姓名、身份,再同九爷讲话的哟。”那女子操着一口吴侬软语,悠悠地冲李靖说道。

    “是,是,夫人提醒的是。”九爷一听女子发了话,频频点头附和着问李靖道,“你叫什么,是不是隋朝的军士?”

    “我是受晋王府中的钱无量先生所托,帮他传话、解救他的族人的,钱先生只许给了我们每人五百贯的赏钱……”李靖有意回避报出自己的身份,答非所问地说道。

    “你认识杨广府中的人?快快老实交待,你究竟是何身份?”

    “我,我确是身在行伍。不过,你们别误会,此番和几个兄弟背着将军私自进山,确是想挣下五百贯赏钱,好回家安生过活的……”李靖故作慌张地答道。

    “你挣不挣赏钱的,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我只问你一句,夫人所说的十万贯,你到底交不交得出来?”九爷话音未落,李靖只觉脖颈间陡地一凉,猜知对方将刀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这需得问问主家的意思,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呀。”李靖接连倒退几步,浑身打着哆嗦分辩道。

    “我瞧你小子分明是在欺哄九爷哪,钱无量远在广陵杨广身边,与此相距千里,你怎么去问他的意思?”

    李靖从九爷咄咄逼人的问话中听出他对自己所说的话已开始相信了几分,遂继续说道:“自广陵动身前,我们兄弟几个与钱先生约定,彼此间用飞鸽传书的方法互通消息……只要你们能证明钱氏合族老幼都在你们手上,我可以用此方法通报给钱先生,最多三四天的功夫,便可有回信了……”

    九爷眼望着站在远处的女子,想听听她的主意。

    那女子伸出三根手指,柔柔地说道:“向钱无量传递消息的事就由咱们来帮他吧。小弟,你可听清楚了,三天后,若是不能交出十万贯来,九爷只能把你丢下山去喂狼了。”

    杨广不顾张衡、裴蕴等人的劝阻,在明知有人欲行刺自己的情况下,邀请智觊大师随同自己一道渡江前往建康。这下可忙坏了裴蕴等人。所幸杨广发下话来,一切关防、警戒事宜照常部署、安排,使得裴蕴等人约略放下心来。

    在裴蕴等人的精心安排下,杨广携智觊大师数日后从广陵启程,一路平安无事地渡江来到了建康。

    因自广陵前往建康的这段时间里,杨广哪怕是再忙,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前往国清寺向智觊大师讨教佛法精义,十几天相处下来,彼此间已消除了初见时的陌生感,尤其是智觊大师,先前对杨广怀有的一份戒心也减退了不少。

    抵达建康的当天,杨广主动提出要亲自陪同智觊前往同光尼寺凭吊静虚师太,智觊再三推辞不过,只得与杨广一道赶往同光尼寺吊唁这位在江南僧佛界享有很高声望的故交好友。

    此前由于得了杨广的特别交待,裴蕴严格保守秘密,在为静虚、心意二人操办葬仪的过程中,依照佛家惯例将两人的遗体焚化后,保留了从两人遗体中取得的舍利子,在同光尼寺的塔林中为两人修建了两座舍利塔,以示对二人的尊重。

    今日杨广陪同智觊前来吊唁静虚,自然要到埋葬着静虚身上留下的舍利的塔前致哀。哪知,杨广在陪同智觊在塔前致哀,转身离开之际,不经意一瞥,却看到为静虚所立的舍利塔脚下不知被什么人孤零零地摆放着一盆叫不上名字的花儿,与此同时,他身旁的智觊大师也注意到了这盆花,脸上立马现出惊讶的神情,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向花儿盯视了两眼,转身走了。

    智觊大师脸上神情的变化被随侍在一旁的裴蕴瞧在眼中,当日回到杨广和智觊下榻的馆驿后(按照裴蕴的安排,本是安排杨广到建康总管府下榻的,可智觊大师执意不肯住到官府的衙署中去,为与智觊大师同住一处,便于随时向他讨教,杨广遂传命将自己一行的下榻之所改到了馆驿),便单独向杨广作了密报。

    “如此说来,那盆花就是你所说的所谓罪证喽?你有意命人将花摆放在静虚师太的舍利塔下,是不是对智觊大师也有所怀疑?”杨广听罢裴蕴的禀报,沉下脸责问道。

    “下官不敢。”裴蕴见杨广脸色不善,忙解释道,“下官谨遵王命,从未对外泄露过静虚师太的真实死因,只是听说智觊大师见多识广,且与静虚生前系故交好友,今日做出如此安排,是想试探一下,智觊大师是否识得此花?”

    “还说没有对智觊大师起疑心?今后未经本王允准,不得擅做主张!”杨广对裴蕴的做法甚是不满,抬高了声警告他道。

    裴蕴未经自己允准擅自对智觊大师进行试探的做法虽引起了杨广的强烈反感,但由此试探出的智觊大师的反应却也勾起了杨广对那盆神秘花儿来自何方的极大好奇心,他决定亲自出面去问问智觊大师这花儿的出处。


………………………………

第818章 赠花之人就是元凶

    依照事先确定的行程,杨广抵达建康的第二天便是举行谢氏宗祠落成典仪的正日子,他本来打算待与智觊大师共同祭奠谢氏先贤之后再寻机询问花儿出处的事,却不料次日一早智觊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请王爷见谅,贫僧思忖了一夜,还是觉得及早向王爷问明此事的好。”智觊一反常态,心事忡忡地问杨广道,“请王爷实言相告,静虚师太是如何圆寂的?”

    杨广敏感地闪了陪着智觊一同来的裴蕴一眼,劝智觊道:“大师,关于此事,咱们能否从蒋山回来后再谈。”

    智觊摇了摇头,合掌说道:“贫僧此次北来,原为的就是吊唁静虚师太,如王爷不肯见告静虚圆寂的实情,请恕贫僧难以从命,无法与王爷一道前往蒋山。”

    他话音未落,房外的天空上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紧接着下起了瓢泼大雨。杨广脸色为之一变,又瞪了裴蕴一眼,转向他问道:“典仪都准备停当了吗?”

    “都已按王爷的吩咐准备停当了,只是没想到这天气……”裴蕴目光闪烁地答道。

    杨广“嗯”了一声,这才向智觊问道:“既然天不作美,小王与大师索性就迟些动身吧。但不知大师何以忽然来向小王询问起静虚师太圆寂的实情来,是听到什么传闻了吗?”

    “实不相瞒,贫僧是昨日与王爷一道前往同光尼寺吊唁静虚师太时,偶然见到她的舍利塔下摆放着一不祥之物,大为不解,回到馆驿后便觉心神不宁,反复思忖,还是想尽早了解其中实情。”

    杨广心中一动,趁势问道:“大师所说的不祥之物可是摆放在静虚师太舍利塔下的那盆花儿?大师识得此花吗?”

    智觊点了点头,答道:“我虽叫不上这花儿叫做什么,却对它记忆颇深,知它决非善物。昨日意外地在静虚师太舍利塔上瞧见此花儿,据此猜测静虚之死恐非善终,故而前来向王爷求证,还望王爷据实相告。”

    杨广与裴蕴交换了个眼神儿,肃然答道:“大师所料不差,静虚之死确乎有些令人匪夷所思。”接着,便如实把静虚畏罪自尽的事告知了智觊大师,临了叹息一声,说道:“我也没想到如静虚师太这样的有道高僧,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因顾及她生前的名望,未将实情向外公布,仍命人为她举行了隆重的葬仪,修建了舍利塔……”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智觊听罢,闭目合掌,道声佛号,神色悲怆,良久,才睁开双眼,仰面自言自语道,“事隔多年,没想到毒花再现世间,祸害了静虚僧友,实为佛门之不幸啊!”

    杨广在旁瞧得清楚,已见智觊大师泪流满面,仿佛对静虚之死感到极为痛心,遂待他情绪略微平复之后方问道:“大师既称此花为毒花,想必知道此花的来历了?”

    “贫僧初见此花,还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智觊出神地注视着房外的雨幕,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记得那还是贫僧应独静师兄之邀,从中原跋涉千里,初上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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