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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执掌武唐-第143部分

小说: 执掌武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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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点,满堂皆惊,显然被陆瑾如此傲然的口气惊得是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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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二章 一挥而就



推荐阅读:许叔牙双目圆瞪,呆呆地看了陆瑾半响,勃然大怒道:“好个黄口竖子,竟说一刻钟能作十首这样的诗,当真是狂妄至极?你若能在一刻钟作出十首不输于此诗水平的诗来,本官甘愿拜你为师!”

上官婉儿也没有想到陆瑾竟然说出了这样的大话,要知道即便是以她上官婉儿的才学,也不可能在一刻钟的时间内作出十首不错诗歌,陆瑾此言当真有些托大了。

心念及此,她慌忙提醒道:“陆待诏,要在一刻钟完成十首诗歌,即便是曹植再世也不一定能够成功,你何能说出这样的大话?”

瞧见上官婉儿眉宇间止不住的忧虑之色,陆瑾笑了笑,言道:“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学士不如就站在这里,看下官收许馆主为徒。”

上官婉儿听他口气如此决然,心知无法劝说,不禁轻叹出声。

许叔牙气得面色铁青嘴角连连抽搐,点头道:“好,既然你这般自信,那本官就拭目以待,来人,随意找十幅画卷来,看看这位陆待诏刻钟作十首诗歌。”

话音落点,立即就有吏员前去安排,不消片刻搬来了十面屏风置于正堂,并在上面悬挂画卷。

望着依旧是从容不迫的陆瑾,许叔牙心头不由轻轻一跳,被他的镇定弄得是略感心慌,然而他始终相信任何人也不可能在一刻钟内作出十首水平不错的诗来,于是乎指着屏风冷冷言道:“陆待诏,现在就开始计时,请你立即为这十幅画卷配上合适诗词。”

陆瑾微微颔首,一撩衣袍举步走入了正堂,上官婉儿略一思忖,急忙举步相随。

来到第一幅画卷前,上面画的却是图,相传西汉年间将军李广出猎,见草中青石以为猛虎而S之,箭羽中石没入镞,其后第二天前去察看,才知道是一块石头。

相传这幅画本是贞观年间著名画师阎立本所作,视为留之后世的画卷瑰宝,不过很明显眼前的这幅画卷为后人临摹,倒也画的入木三分。



陆瑾站在画卷前略微沉吟,须臾便是笑了,接过旁边吏员递来的毛笔,手腕一抖笔锋已是落在了画卷之上书写起来。

上官婉儿一直寸步不离的站在陆瑾身后,刚看到画卷第一眼时,她已经忍不住在心内暗暗琢磨着与之对应的诗句,然而没想到陆瑾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提笔而诗,不禁令她登时吓了一跳。

再看陆瑾所写之句,龙飞凤舞的大字清晰可见,写得为: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此时,弘文馆众学士全都聚在陆瑾身后指点观看,直到此诗第四句写成的那一霎那,这才一片微微惊呼。

陆瑾所题的这首诗首先一句“林暗草惊风”点名时间场景,着重一个“惊”字,令人自然联想到其中有虎,呼之欲出,其后又讲述李广搭箭开弓,从容不迫敏捷有力,天明时李广搜寻猎物,才发现中箭者并非猛虎,而是青石,令人读之,始而惊异,既而嗟叹,可谓描写李广S虎的绝篇佳句。

正因为如此,才带给了在场之人极大的震撼,如此当世绝篇,如此须臾而就,当真是眼前这位棋待诏微微思索作成的?若非亲眼所见,真是不可相信也!

许叔牙也看的是惊骇莫名,真没想到这区区棋待诏居然能够作出如此了得的诗篇,正在暗暗心惊之际,却见陆瑾已经移步到了第二幅画卷前。

在看到此画的第一眼,原本一直保持着镇定微笑的陆瑾却是笑容一顿,脸上首次露出了惊讶之色,呆呆站在画卷前一动不动,再也没有如刚才那般顷刻而诗。

等得半响,众学士全都大感振奋,不少人更是期盼陆瑾就此认输。

上官婉儿心知陆瑾一定是被难住了,不由暗暗担心,美目朝着那幅画卷上一望,画的却是一片城市风景,画上河水穿城而过,拱桥横跨飞连两岸,府邸楼宇更是片片相连。



见状,上官婉儿暗感纳闷,要说难易程度,这幅画比起刚才那幅可是简单不少,为何陆瑾却要思忖如此之久?

众人却不知道现在陆瑾心内早已布满了黯然神伤之情,这幅画卷中的场景,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而他正是在这片场景中足足生活了十一年,看那朱雀桥,看那乌衣巷,看那秦淮河,都是熟悉得如同近在眼前。

不知呆愣了多久,陆瑾方才沉沉一叹,提笔作诗: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又是一阵哄嗡S动,弘文馆学士们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没想到陆瑾竟然以昔日停在王谢堂前的燕子,飞入寻常百姓家为切入之点,将画中美景与王谢世家的衰败联系在了一起,让人禁不住扼腕喟叹豪门大族风光不再,实在也为不可多得的妙篇。

如此两首诗一作,场内气氛顿时为之一变,原本对陆瑾夸下海口深深不屑的众学士面面相视,首次生出了担忧之心。

来到第三幅画卷前,画的为一幅傲立风雪中的梅花,陆瑾想也不想就提笔写到: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而第四幅画卷,画的是一幅荷塘荡舟图,图上芙蕖争艳夺目,花开朵朵,端的是特别美丽。

陆瑾站定思忖了一下,提笔而书: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

眼见陆瑾下笔如神,所有诗文均是一蹴而就鲜少停歇思忖,弘文馆学士们从起先的藐视变作了惊讶,又从惊讶变作了震撼,所有人双目圆瞪,面上布满不能置信之色,再也说不出话来。

上官婉儿望向陆瑾的目光充满了炽热而又迷离的光芒,她自负诗文了得,即便是当世久负盛名的诗人,她也有信心与之一较高下,然而见到今日陆瑾作诗,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还是生平头次见到有人作诗竟是这般容易,且首首诗句均是非常难得的佳作,除了天赋异凛,上官婉儿实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陆瑾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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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三章 我是为了你



推荐阅读:终于,陆瑾站在了最后一面画卷之前。

此画画的为一条宽阔澎湃的大河,河水在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下,恍若一条闪亮透明的缎带,温柔地缠绕着雄峻粗犷的千山万壑,壮丽得教人心醉,不用问,这条大河便是横亘中原大地东西的黄河。

陆瑾微微一笑,提起手中毛笔书写到: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如今直上银河去,同到牵牛织女家。

写完之后,陆瑾将毛笔放入旁边铜盘,望着一干呆如木J的弘文馆学士,不禁揶揄地笑了。

许叔牙呆呆地望着陆瑾,一张老脸由红转白,又由白变紫,最后成为了猪肝般的颜色。

未及刻钟,这棋待诏陆瑾果然践行了时才之言,轻而易举地作出十首绝妙诗篇,且每一首都不逊于自己所做之诗,想及时才自己愤然说出的赌约,堂堂弘文馆馆主居然要拜区区棋待诏为师,许叔牙又惊又慌,当真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般。

然而,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许叔牙却无从抵赖,额头渗出了津津汗珠,紧紧咬着牙关沉默着,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刚才,我记得似乎有人说过拜师,也不知是否记错?”

陆瑾揶揄之言打破了堂内的沉默,犹如一记耳光重重扇在了弘文馆众学士的脸上,王学士当先怒不可遏地开口道:“陆瑾,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太过分!”

陆瑾轻轻一笑,面上嘲讽之味愈见浓厚:“怎么,堂堂弘文馆,莫非要抵赖不成?”

“你你你,当真是小人得志。”王学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找不到话来抵赖。

比起王学士,陈学士要冷静许多,对着陆瑾拱手言道:“陆待诏,诗赋歌赋本是切磋娱乐,万勿这般当真,刚才敝馆的确有怠慢失礼之处,还望你能多多见谅。



这句话听上去还像句人话,也使得陆瑾心头的恶气消缺了大半,他望着一直默然无语的上官婉儿,笑言道:“上官学士,不知你认为在下该当如何处理此事?”

陆瑾此话无异于将绝对权交到了上官婉儿手中,一时间,不禁是作为当事人的许叔牙,就连在场所有的弘文馆学士都一脸紧张地望着她,生怕她说出履行赌约之话。

上官婉儿恬静一笑,言道:“陆待诏,刚才的事也只是小小的误会而已,何必与弘文馆的诸位同僚这般较真,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上。”

陆瑾点头言道:“学士此言不错,在下年纪尚轻,也收不得一个老态龙钟的学士当作徒弟,刚才的话,权当没有听过,不过……”

听到陆瑾前半截话语,许叔牙本来心头已经大定,然而突闻话音转折,心儿又忍不住悬在了嗓子眼上。

“不过在下以为弘文馆失礼于人前,许馆主作为馆主,于情于理都应该向上官学士致歉。不知许馆主以为然否?”

话音落点,陆瑾目光已朝着许叔牙望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波纹。

许叔牙面红过耳,深深一阵鼻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上官婉儿身前长躬大拜,言道:“上官学士,刚才老夫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上官婉儿连忙上前行得一步,虚手相扶,说道:“婉儿何堪当得馆主如此大礼,小小误会随风散去便是,如今我等奉天后诏令编撰,须得前来弘文馆查阅相关书料,还望馆主能够行以方便。”

许叔牙老脸又红又热,强颜作笑道:“那是自然,老朽一定会大开方便之门。”

上官婉儿微笑颔首道:“若能如此,那自然最好,多谢馆主相助之情,婉儿告辞。



待到上官婉儿和陆瑾走出正堂离开弘文馆后,许叔牙这才愤愤然地收回了视线,目光朝着堂内题上诗句的画卷看得一眼,咬牙切齿地怒声道:“此等羞辱之仇,老夫没齿难忘,陆瑾,你等着瞧。”

陈学士轻轻一叹,正色言道:“馆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天,陆瑾一定会栽在你的手里,到时候报仇也是不迟。”

许叔牙重重点头,老脸上的愤然之色却是更加浓厚了。

正在弘文馆学士们寻思报仇之际,陆瑾已和上官婉儿行走在了东夹城的宫道上。

一路行来,上官婉儿默默无语思索不断,她偷瞄一眼,见到陆瑾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后,忍不住问道:“七郎,刚才那十首诗,真的是你当即而作的?”

陆瑾点点头,轻叹道:“刚才情况所迫,也是*于无奈,只得作诗与许叔牙理论一通。”

上官婉儿轻轻颔首,心内依旧充满了疑惑,言道:“可是,这与你平常的为人很是不同。”

“哦,与我平日为人不同?不知三娘此话何来?”陆瑾不由颇觉惊讶地笑了。

“七郎平日里待人和善,鲜少与人争执吵闹,即便面对郭元振有时候的咄咄*人,也是未见愤然发怒,你的人品在同僚之中可谓是有口皆碑,然而今天,没想到你却与许叔牙大起争执,并还当场让他下不了台来,这样的行径实在与七郎你的为人大相径庭,婉儿委实不解。”

说完此话,上官婉儿站定脚步,一双美目视线直勾勾地落在了陆瑾身上,显然是等待他的回答。

陆瑾站在上官婉儿的身前,不由暗叹此女的观人入微,沉默半响,也不知是从何处涌出来的冲动,他鼓起勇气言道:“其实陆瑾之所以要让许叔牙如此难堪,是因为见不得他这般轻慢三娘你。



“你,你竟是因为我?”上官婉儿陡然瞪大了双目,显然大出意料之外。

“对,”陆瑾笑了笑,清晰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丝复杂之感:“时才你我站在前院之内,烈日炎炎气温闷热,我见到三娘你额头细汗,热得不行,想及弘文馆的轻慢无礼,便一时之间气不过,进入正堂与许叔牙理论。”

“原来如此。”上官婉儿恍然醒悟了过来,“怪不得最后你非得要让许叔牙向我道歉,原是竟是因为此点。”

言罢,上官婉儿攸然想到了什么,芳心一热,一股说不出的慌乱之情陡然笼罩了全身,心内更是如同千百只小鹿乱撞不止,双颊也是红如秋日里的枫树林。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受,有甜蜜、有喜悦、有惊慌、有意乱,整个脑海昏沉沉懵懂一片,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来回盘旋:原来陆瑾所做的一切,竟是因为自己。

陆瑾说出缘由后,这才暗暗感到了后悔,微笑解释道:“三娘子一直待在下不错,陆瑾此举也是投桃报李,算不得什么。”

上官婉儿轻轻地“嗯”得一声,像是认可了他的解释,慌忙举步道:“时辰已是不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说话间,前行莲步凌乱而又急促,似乎在逃避什么。

陆瑾轻轻颔首,举步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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