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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占戈-第80部分

小说: 占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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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霂席上的那句话更让我打了个冷颤。

    也或许,是房志龄故意离间我和冯霂,好让我倒在他一边。现在京城上下,我说谁人卯时死,他定然拖不过卯时初刻,若是只一句话我就投靠过去他不是拣了大宝?而且,那样我似乎也太贱了些……

    朝堂真是诡异,我居然开始有些怀念领兵在外的日子。

    不过房志龄那句“韬光养晦”倒是不错,只是如何韬光养晦呢?我想起手里还有一张牌,叫住车夫,道:“去宗正寺。”

    “大人,这么晚?”那车夫道。

    我领兵习惯了将军们的爽快,最受不得令出不行,有些不悦,没有理他。

    宗正寺的人一定都睡了,连值星的都是被叫了许久才出来。

    宗正寺的一个郎官陪我去了大牢,打开了两层木门便是女监。不知道是否因为坐牢的日子太多了,我已经习惯将各衙门的大牢相互比较,宗正寺大牢是最容易越狱的。

    “你们下去吧。”我对狱卒道。

    狱卒行礼告退,我低声叫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石板上的囚衣女子慢慢转醒,见到是我,手脚并用爬了过来,嘴里只是说:“明大人开恩啊,开恩啊……”

    “娘娘还想回宫吗?”

    “不想了,不想了,奴家愿意被贬为庶人,打入冷宫都可以……求大人开恩啊!”

    我看她早已没有往日的尊容,心中恻隐心起,道:“我送你回去,继续当你的皇后……”

    “不,不,奴家再也不去了……求大人放了奴家。”

    “你现在,要么继续留在这里,要么去做皇后,我让你自己选。”我冷冷道。

    皇后低头一会,喃喃道:“回去……”

    我当时还真有些害怕她选择留下,在我看来,身处钩心斗角之所,还不如大牢里清净。不过坐牢时那种生死操纵人手的感觉,实在太难过。

    因为皇后的答覆,当天我就带着国母,陈皇后回家了。出门的时候,我关照在场众人不得泄漏我今天来过的消息,也不准对人提及皇后被人带走。众人喏喏,只是那个宗正寺郎官的眼神有些龌龊。

    回到家里,章仪等人也吃了一惊,芸儿本想去看她,被我拦住了。

    “奴家在宫中,和皇后交善……”芸儿定是以为我生气了,怯怯道。

    “不要和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玩。”我笑着拉住芸儿的手,收起刚才的犀利。芸儿勉强笑了笑,推我回房,脚步有些慢,我一回头也刚好看到了皇后眼中的泪光。或许可怜,但她做出来的事情却已经到了罪不容诛的地步。

    翌日,我不动声色地入宫觐见皇太后。

    “你要把哀家如何?”太后冷着脸,问我。

    “微臣想请太后听政。”我说。

    “听政?”太后的脸上满是疑惑。

    “皇太子年幼,大臣辅政虽然已经足够了,但天下到底是李家的天下,最后的决策还是得由太后来做。”

    “你真是这么想的?”

    “微臣前来就是请太后明日上朝,莫非还有假的吗?”

    太后盯着我看了半天,还是答应了。

    不过我还要见见那个何美人,当时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还是命人去传。不过太后不愿见到那个“贱人”,所以我只好在花园里的凉亭等她。

    她来的时候,脚步轻浮,发髻不整,身上还有股溺骚味,很重。不过她显然已经洗过了脸,看得出也是个美女,只是憔悴了。

    “妾身见过明大人。”何美人行了大礼。

    “你知道我?”我笑问。

    “妾身当日服侍圣上,常听圣上嘉奖大人,说大人是当今国老,孙宜子再世。”何美人笑得很妩媚,几乎掩去了一身落魄。

    “你似乎受了很大的苦?”

    “太、太后让妾身去、去刷溺桶……”何美人说着便委屈地哭了出来。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若是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不会让你继续受苦。”我低声道。

    “多谢大人。”何美人跪地一拜,转而又妩媚一笑,道:“不知怎样的回答能让大人满意呢?”

    “实话实说。”

    “妾身最不会说假话,圣上也曾……”

    “皇子是谁的?”我打断她的话,沉声问她。

    她似乎早有准备,应声道:“自然是皇上的,还会有谁的?”

    “啊!皇上的?”我装作十分失望的神情,苦笑道:“本还想用他去换李永平的玉玺,现在看来也没用了。”

    “啊!”何美人大概意识到自己押错了宝,有些惊色,不过马上镇定下来,突然哭道:“大人……其实……唉,让妾身如何说得出口?”

    “莫非另有隐情?”我诱道。

    “其实……”何美人咬着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其实,那日,李永平不知怎的摸进……他……呜呜……侮辱了妾身啊……”何美人哭着,泪珠几乎打湿了青石地板。

    我装作震惊万分,骂道:“那个畜生!你可曾告诉了圣上?”

    “妾身只是一个侍妾,如何敢告诉圣上?圣上的脾气大人也知道,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恐怕伤了他们兄弟之情啊!”何美人继续哭诉道。

    我一拍把手,道:“唉,算了,那个颠悖人伦的畜生不提也罢,只是就此一次,怕……”

    “后来那李永平又来过几次,妾身避无可避……就又……”何美人哭得更大声了。

    “话不能乱说,你可有什么凭证?”我话锋一转问她。

    何美人突然止住哭,道:“李永平为了勾引妾身,曾送了一面玉镜。妾身本想摔了,只是那玉镜也是一宝,又想将来指证那厮,是以留了下来。”

    “取来。”我道。

    “是,就在妾身昔日别院榻下。”何美人说了藏宝所在,我喊人去取了来。

    那玉镜果然是宝物,正面光可鉴人,丝毫不弱铜镜。外围是一凤一凰,张嘴唱和,栩栩如生。玉镜背面阳雕着一条龙,盘曲着身子,是正脸。

    一般人不会雕刻正脸龙,那是龙皇,非大贵之人震慑不住,反而会遭厄运。何美人见我反复把玩,凑声道:“这面龙凤镜,听那厮说,乃是先帝赐给他的,他说以此表心,送给妾身。”

    “只是一面玉镜,怕他不认。”我假做为难。

    “大人,玉镜乃是能开阖的,凤嘴便是机括。”她道。

    “哦?”我轻轻触动凤嘴,果然镜面外弹,轻轻一搓便露出里面的光玉来。那上面刻着一阙小令:“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是有汉一朝传下来的艳辞,传说是光帝四子阐所作,为光帝不喜,贬为庶人。李永平自然想说自己爱江山更爱美人,可惜他不该把自己的别号也雕上去啊,留下名号也就罢了,更不该连赠什么人都写出来吧。真要写也总写得隐讳些,皇帝老婆的闺名也是你叫得的么?如此一来,平白落人把柄姑且不论,连带着这面宝镜都给毁了……

    “果然是李永平送你的。”我低声道。

    “大人,妾身一介女流,没什么见识,还请大人替妾身做主啊。”何美人哭道。

    我袖手收了宝镜,道:“本官自有主张,其实,李鞠不论是谁的种,都是太祖皇帝玄孙,李家嫡传一脉,这九鼎……”

    何美人见我拖长了声音,欺身上前,道:“一切皆凭大人做主,若是日后……妾身自不忘大人恩德。”说着,还抛了个媚眼。

    “我看到你害怕。”我说。

    何美人一愣。

    “你心机太深,可惜,你不是个好戏子。”我冷声道。

    “大人!”她大概意识到了什么。

    “呵呵,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不必介意。来人,送她去皇后寝宫歇息,沐浴更衣。”

    “谢大人!”她站了起来,福身谢了又谢。在女侍的环伺之下,走向那座肮脏的别院。

    我心中一笑,那条地道还没有堵上,如此一来算是物尽其用了。

    袖里的玉镜有些凉,让我想起自己的如意,翻遍了李永平和陈和的府邸都没有找到,不知道流落去了哪里。正有些难过,又想起如意上的文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大人。”

    我正往宫外走去,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公鸭嗓子。我对内侍有很深的成见,当年在西域的时候留下的,抹不掉。回首望去,是个花白头发的胖老头,没有胡子的下巴显得无比刺眼。

    “何事?”我冷声问道。

    “大人,小的吕无仁,以前是伺候先帝的。”那老内侍道。

    我应了一声。

    “大人,小的现下服侍皇太子,知道大人是太傅,来请大人过去。”他讨好道。

    “太子的意思?”

    皇太子只有五岁,哪会有这种意思?我一问,他一惊,我已经挥手招来了黄门:“打,杖责五十!让他一个阉人多嘴。”

    老实说,当年不得不与那个监军张泰应酬让我很不甘心,后来听说张泰被斩首了,可我一肚子的气并没有随着光阴飞过而消弭,今天看他这副模样反而更恨。

    我不理会他的哭喊,下令回府,今天没去早朝,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我。似乎做了这个明相的位置之后就再也没有眉头舒展过,真是劳心劳力。

 第三章 天灾

    果不其然,冯霂的车驾停在门口。

    我理了理衣襟,吸了口气。自从房志龄的那句话之后,我对冯霂居然有了些惧意。那张慈善的脸再不像之前那般和蔼,似乎每丝微笑都藏着一把刀。

    想来好笑,当年我还问大帅,为何朝中有人知道国老被囚,却没有人营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朝堂是个名利场,人人心中都有一把小算盘。

    “冯相,恕学生失迎之罪。”我堆起笑脸道。

    冯相也是一脸堆笑,道:“何必如此见外?私下里,老夫托大喊你一声贤侄,如何?”

    我当然装作受宠若惊,连声称呼“冯伯”,心里却更加忐忑,不知他为何如此客气,只几日前还是叫我“明大人”的。

    让了座,冯霂端起茶,笑道:“贤侄啊,昨日房志龄可是装醉?”

    我不料他居然说得这么坦白,顺势惊讶道:“冯伯是怎么知道的?”

    冯霂一脸得意,笑道:“为官这么多年,还会看不出他的小九九?他说了些什么?”

    “他……只是说了些家父的往事。”我支吾道。

    冯霂“哦”了一声,低头沉思起来,不知道他是在想我是否骗他,还是在想房志龄为何要说那些话。

    当然,因为老一辈人都知道爹娘的往事不适合提起,所以冯霂没有多问,甚至我刚才的支吾都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

    “贤侄,玉玺的事追查的如何了?”冯霂问我。

    “李永平尚未招供。”

    “贤侄啊,这事可要抓紧些了,今日朝中已经有人想出头了。”冯霂喝着茶,道。

    “哦?朝中还有人这么有胆色?”我略带嘲讽地笑答一句。

    “大越立国不过四十年,忠臣总是有的。”冯霂盯着茶盏,说得我倒不好意思,“而且,有些人倒不是忠……”

    “哦?那是什么?”

    “哼,还不是想沽名买直?贤侄久不在朝堂不知道,有些儒生就是把名声看得比命重。你道他们为何敢顶撞皇上?他们就是怕皇上不杀他们,那他们就不能留名青史了。”

    “不会吧,怎么说还是命重要些,呵呵。”我笑道。

    “贤侄莫要不信,汗牛充栋呢,哪朝哪代没有几个要名不要命的?碰上聪明些的皇帝,让他们吵,史官下笔的时候便是明君贤臣。呵,碰上笨些的,一刀斩了,史官便留下一笔暴君直臣。不论怎么,本来默默无名的,现在总是能让千百年后的人记得了,呵呵。”

    我仔细品味,终于有些明白了,更多的却是不屑,笑道:“命都丢了,身后事谁知道呢?”

    “呵呵,贤侄说得是呀。”冯霂身子往前倾了倾,神秘道:“老夫历经四朝,不过两个字,保命……”

    我一愣,跟着笑道:“呵呵,冯伯说的是啊。”

    “圣人之道,圣人之道嘛。”冯霂哈哈一笑,“不过……贤侄,话说回来,朝堂的事可有办法?”

    “呵呵,冯伯,小侄倒是有个法子,不知成不成。”

    “贤侄说来听听。”

    “听政。”

    “听政?”

    “小侄记得汉时有过皇太后听政的先例。”

    “贤侄莫非忘了,正是女祸专政才亡了大汉天下啊。”

    “呵呵,冯伯,小侄说的乃是汉初窦太后的听政。大汉非但没亡,还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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