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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尤对华战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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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尼赫鲁所预见到的,双方提出了两种相互矛盾的报告,报告虽然篇幅很长,但不过是对双方在外交信件中已经阐述了的论点的加工和修饰。在上述会晤中,中国人第一次提出了一份标明他们对传统习惯线走向的看法的地图,这份地图同周恩来所说正确地标明了西段习惯边界的一九五六年的地图是不一致的。印度人抗议说,这份新地图对他们的领土提出了更多的要求。两份地图间的差异被称为“偷偷摸摸进行绘图上的侵略”,此后,新德里又在其外交争论中和宣传中,就中国的“一九五六的要求”和“一九六O的要求”之间的差异大做文章。

      一九五六年的中国全图是个小比例图,边界线又画得很粗,线本身按比例就占有约十英里的宽度。这张图 ' 
            注:一九五六年的中国地图已收印在《印度北方边境图集》(一九六O年新德里出版)中,为图集中的第三十八张图。一九六O年的中国地图见《官员报告》第二六四页对面附图。可以指出,有时两国政府在边界问题上取得协议后,双方地图若放在一起比较,仍可能有显著差别。中国和巴基斯坦边界协议的双方附图就是个例证。只有对边界进行了联合勘测以后,才能指望双方的地图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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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出的中、印边界西段,是从喀喇昆仑山口走向东南(而不是印度所主张那样大体走向东北)。一九六O年官员会晤中,中国方面提供的地图肯定了这个走向,它所标明的边界是从喀喇昆仑山口沿着喀喇昆仑山的主脉走向东南,而不是象印度所主张的那样翻过昆仑山脉走向北面。但如把这两张图叠放在一起比较,也可以看出两图在这一段边界标记的走向稍有差异。由于这是两张不同的地图,使用不同的比例,这样的差异是当然会有的;这种差异可以是由于两图在测绘上的差别而产生——譬如说,在两张图上连接两地的同一条线所经过的经纬度可能稍有不同。一九六O年的中国地图也是个小比例图,画出了中、印边界全线各段;中国提出的理由是,由于他们所画的只是一条“传统习惯线”,而不是一条正式划定的边界线,所以只能标明大体近似的边界走向,否则是不现实的。印度人则坚持他们所主张的边界线是绝对的、确定的,并且断然地、详细地标明了他们的主张线,同时又指出两国对这个问题的态度不同意味着中国目前的态度暧昧隐晦,有意在今后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

      中国早些时候(一九五六年)的那份地图上并没有、而且从它的性质来看也不可能标明精确的边界走向,中国所说的“传统习惯线”在图面上的唯一明确的表达,就是一九六O年那份地图。因此,印度以两份地图的严格对比为根据,指控中国不断提出愈来愈多的领土要求,这种作法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也是缺乏根据的。

      双方在一九六O年官员会晤中,都提供了不少地图,支持各自的主张。西方的制图家所绘制的地图过去和现在都具有世界范围的影响,但是他们的地图对印度边界的画法,或是直接地以印度测量局的地图为依据,或是间接地依照牛津大学出版社或《泰晤士报》印行的,被认为是权威的地图集的画法。因此,为十九世纪后半期英国地图广泛刊载的、约翰逊…阿尔达所主张的超越喀喇昆仑山的印度边界,出现在本世纪中世界上许多地方的地图上——也继续出现在到目前为止刊行的地图上。另外一些制图师则采纳了一九五四年后印度对于中印边界西段的画法。至于说到东段,英国人很长时期没有把麦克马洪线刊印到自己的地图上,后来一般在制图中也延续了这种作法。这使得尼赫鲁所写的那本《印度的发现》(一九四六年)书中所采用的地图,也是把东北边界划在山麓小丘之下,而且根本没有标出麦克马洪线。中国人在他们的论辩和宣传中对此做了不少文章,这是可以理解的。

      从边界争端的角度来看,大多数已发行的地图都没有很大的作为确证的价值;这些地图更多地反映了某制图师——或某政府——对于边界应该在哪里的看法,而不是边界确切走向的客观资料。只反映印度对边界看法的地图目前广泛流行,可能是由于印度政府禁止了不根据它的看法标明边界走向的书籍入口——而对不少书刊的销售来讲,印度的确是个不容忽视的市场。

      一九六O年高级会谈之后,关于边界争端是非问题的论辩也沉寂下来;到了当年年底,又在中国和缅甸签订的边界条约问题上重开争端,双方就此问题交换了一系列措词尖锐的照会。这是中国为解决边界问题所签订的第一个条约(当时中国同尼泊尔已达成谅解,但还仅只是处于正式协议的阶段),因此,它是值得研究的。 
            ' 注:有关中缅解决边界问题的分析,可参看多萝西·伍德曼所著《缅甸的形成》(The Making of 
            Burma),伦敦Cresset一九六二年出版;以及达夫尼·惠塔姆(Daphne 
            E。Whittam)在《太平洋事务》季刊(Pacific 
            Affairs)第34卷第178页和加塔特(N。M。Ghatate)在《印度季刊》(India 
            Quarterly)一九六八年一月至三月一刊中所撰文章。 ' 此外,它和中印争端也是有联系的。

      缅甸从一八八六年到一九三七年是印度的一个行省,从那以后到缅甸独立前又是作为一个单独的殖民地受英国的统治。英国在缅甸的边界问题上,与它在次大陆的其他的边界问题上不同,比较顺利地同中国达成了协议。十八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些条约,以及英、中两国一九四一年交换的照会,确定了边界的中段和南段的大部分;但北段,也就是大约从北纬二十五度到中、缅,印三国交界处,并未划定。麦克马洪线延伸到北段的部分地区,但中国既没有承认麦克马洪线的这一段,也没有承认在它西面的麦克马洪线的主体。一九四八年,中国国民党政府通知新独立的缅甸政府说,缅甸地图上所标明的边界是不能接受的(它也同样地通知了印度)。一九五O年,缅甸向北京的新政府提出建议,要求谈判边界问题。中国人把它拖了下来。一九五五年,缅甸部队在瓦邦(Wa 
            State)边境地带追击逃窜的中国国民党军队时,同执行同一任务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发生冲突,从而使这个问题变成急待解决的问题。缅甸认为瓦邦以及在北纬二十五度以北的一大块,是自己的领土,中国在自己的地图上认为这是属于中国的。双方有争议的地区共约七万平方英里。缅甸要求中国将部队撤出瓦邦,退到英国人一九四一年提出的边界线外,中国人回答说,他们不承认这条线——虽然国民党政府曾同意过这条线。

      这样,缅甸和中国就面临着四年以后印度和中国所面临的同样局面。中国的地图对缅甸认为是属于它的一大片地区提出了要求(同缅甸本身的面积相比较,这片地区的确很大,超过了缅甸领土的四分之一),北京否认英国人过去企图确定的边界,主张边界必须重新谈判。一九五五年的冲突,是比后来朗久和空喀山口交火事件规模更大的冲突,显示出危险。但缅甸并没有象印度后来那样,指控中国侵略,把缅甸国旗插到英国所主张的边界上,拒绝谈判;相反地,缅甸总理吴努于一九五六年访问了北京,寻求解决。他发现:中国断然否定过去同英国达成的边境协议,而在事实上却准备就以英国所建议的边境线作为谈判的基础。中国所不能接受的是包含在“不平等条约”中的这些边界线的来源,这些条约是英国强加给中国头上的,而不是英国所建议的边界走向本身。北京并不愿接受这样的划线,中国在历史上也的确反对过这样的划线(甚至在一九三五年把争端提交国联);但独立的缅甸继承了英国的主张,而缅甸政府又是同中国友好的,因此北京准备以此作为谈判解决的基础。

      中国提出了吴努称之为解决中缅边境全程的一揽子交易。中国建议:两国边界在北部沿着麦克马洪(当然,没有提到这个讨厌的名字)所划的线;然后通过萨尔温…伊洛瓦底江的分水岭,联结到同英国签订的条约中已划定的边界。中国对处于英国建议线缅甸一侧名叫片马地区的三个村庄,提出了要求,并说缅甸从英国继承下来的对“南碗指定区”(Namwan 
            assigned tract) ' 译者注:按即“猛卯三角地区”。 ' 
            保持的“永租”的旧有安排应予废除,因为它违反时代精神。中国人说,他们所设想的关于南碗地区的新安排是仍让缅甸占有该地,因为中国注意到联结缅甸两个省份的一条重要公路经过该地。缅甸方面则应象英国人一样,承认中国长期以来对片马几个村庄的要求是合理的。吴努在把中国的一揽子建议提交议会讨论时说,这是一项公平合理和切实可行的建议。

      但在两国外交交涉中,对这项一揽子建议的解释发生了分歧。中国同意把南碗地区让给缅甸,希望缅甸给与大小相当的地区做为交换;中国还主张片马村庄应是包括约一百五十平方英里的地区,而缅甸说它只有五十六平方英里。这时缅甸的政治舆论已开始在边境争端的问题上喧嚷起来,吴努的回旋余地也受到了限制,直到一九五八年奈温将军夺取政权以前,谈判没有取得新的进展。奈温上台后重开谈判,他在其他方面都坚持了其前任的立场,只是同意以一块大小相当的地区交换南碗地区。他表示愿亲往北京,达成协议。在北京谈判五天后,奈温在一九六O年一月二十八日签署了边界协议,协议肯定了缅甸独立以来所寻求的边界线;协议的边界线,除了几处微小的差异外,就是英国过去所主张的边境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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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中国肯定了一八九四、一八九七和一九四一年同英国签订的协定,并接受了在最北部麦克马洪线的走向。中国让出了南碗地区,并放弃了根据一九四一年协定所赋予的,可在边境的缅甸一方开发某些矿产的权利。缅甸方面则让出了片马地区五十九平方英里的土地,以及在一九四一年线缅甸一方毗邻中国的一块土地,这样,根据中国人的说法,就“调整了'班洪和班老'部落辖区被一九四一年线不合理地分割为中国和缅甸两部分的状态”,这个地区约六十五平方英里,和南碗地区的面积相同,双方对有关地区界限的不同看法将由联合边界委员会解决,委员会将测量、划定边界,并起草边界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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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温赞扬了中国人和他自己在解决一个“将近一百年没有能够得到解决”的问题时的政治家风度。后来,吴努(他在此后不久又重任总理)又颂扬了中国领导人在整个谈判过程中所表现的“善意和谅解”。周恩来后来讲到,中缅边界问题要比中印之间的问题复杂得多。

      中国人立即指出这个协议对那些“寻求合理地解决其边境争端的亚洲国家”所提供的教训;北京的《人民日报》接着问道:“中国和缅甸之间能够办到的事情,为什么中国和其他亚洲国家之间不能办到?”但当奈温将军在北京签署了一个条约,表明中国接受了麦克马洪线的走向时,尼赫鲁却仍然拒绝同周恩来会见讨论中印边界问题。
 

            第二章 前进政策(5)
      印度忽视了缅甸和中国的协议对于印度自己的边界争端所具有的积极含义,而且直到一九六O年十月这个协议变成了正式条约之前,没有对它发表过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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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中缅边界的勘界、划界工作进行得很快——虽然那里的地形使这项工作变得十分艰巨——在吴努再一次访问北京参加一九六O年十月一日国庆典礼时,条约已制定完毕,等待签字。 
            ' 缅甸和印度接壤,因而中缅边界的西端必然成为中印边界的东端;由于中印边界争执未决,这就给中、缅双方在起草上造成了问题。 ' 
            注:中国和巴基斯坦解决它们之间的边界问题时,也遇到同样的问题。中巴边界与巴基斯坦…阿富汗边界,即杜兰线相接,而阿富汗对杜兰线是有异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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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设法避开了这个问题,在条约的措词上只提到他们的共同边界的“西端”,而未标明它的位置。但条约有一个附图,在图上这个问题就没有办法解决了;每一条线——除非是圆圈——最终都要有一个终点。条约的附图标出中缅边界的终点在底富山口(Dip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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