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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正说司马家-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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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是杀降。
刘曜经过几次败仗后,元气大伤,前赵的实力也受到影响,面对他的老对手后赵的攻势,有点招架不住的趋势。于是接下去石勒所建立的后赵帝国开始大展神威,司、豫、徐、兖大部分划入后赵版图,后赵和东晋的地盘已经接住,两者只隔着一道淮河,之前祖逖苦心经营的中原南部地区再度沦陷。祖逖死后,其子祖约继承乃父北伐大业,可面对后赵的步步蚕食,却也无能为力,只能退保寿春(今安徽省六安市)。即便如此,石勒仍不满足,他要把东晋的势力彻底打回长江以南,有长江天险,石勒不能把东晋怎样,但压缩其生存空间则绰绰有余。
66 后赵对东晋的威胁
随着后赵咄咄逼人的攻势越来越强,东晋不得不认真面对这一显著的危机,公元327年,后赵再次攻打寿春,上次攻打,石勒军还属于流寇性质,时过境迁,石勒这个土匪头子摇身一变,成了皇帝。后赵军的统帅是石聪,晋军的主帅祖约虽然随父征战多年,却连祖逖游击战的皮毛都没学会,大军压境,祖约所做的只是向建业发求救信,在是否出兵援救的问题上和派谁率兵的问题上,东晋朝廷发生了严重分歧。
东晋自从定都建业以来,习惯了江南的水软风轻,对北方的腥风血雨再无兴趣,而且时间长了,皇帝有偏安一隅的想法,难怪有人会纳闷,寿春是东晋的领土,在出不出兵的问题上还用犹豫吗?我们回顾一下东晋建国以来对北方地区的态度:八王之乱中,司马睿好不容易才捡了条小命逃到南方,北方的杀戮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极不愿意再趟这个浑水,当初祖逖北伐,司马睿就只给了他一千兵,盔甲武器统统没有。司马绍在位时,单是一个王敦就够他折腾了,自然无暇北顾;更有甚者,戴渊把北伐军几乎全部带回了南方,王敦之乱虽然被平定,但这支军队再也没能回到中原,之后,东晋政局获得了极为短暂的稳定,司马绍一直有光复中原之意,无奈时不我与。
难得一个有志向的东晋皇帝,只可惜寿命不长,在他的有生之年,既要面对北方胡人的进犯,又要肃清内部权臣的干政,还要经常光顾后宫培育下一代,实在是极不容易。公元325年,年仅二十七岁的司马绍身罹重病。这位皇帝在位四年,颇有中兴之志,他常以怀、愍二帝被掳的耻辱来激励自己,是一位雄才大略的青年皇帝,与司马炎非常相像。局势稍安,他把下一个施政目标定为收复中原。不幸的是,天不假年,心力交瘁的司马绍已经病入膏肓,此时已到弥留之际,司马绍强支病体,开始吩咐后事,他叫来了最信任的庾亮、温峤等人,对他们说了这样一番话:“朕自知大限将近,卿等皆为国之栋梁,一定要好生辅佐太子,东宫年幼,尚不能理事,朝政大事还望卿等尽心处理;王敦之乱的根源在于南北士族不和,卿等务必吸取教训,抛弃门户之见,为国家选拔人才。朕受命于危难之际,却没能完成先帝的基业,实在无颜以对,光复中原全仰仗各位了!”
总得来说,司马绍在位时间虽短,但他却是东晋极为出色的皇帝,在他的任内,做了许多让国家稳定富强的工作,临死前司马绍把太子司马衍郑重地交到了庾亮手上,再三嘱托,然后溘然长逝,谥号曰“明”。这里有必要提一下中国的“谥号”制度。所谓“谥号”,就是用一个或两个字对皇帝的一生作出的评价,谥号的评定有很大学问。谥号制度形成于西周,一般为“子议父,君议臣”,但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开国君主一般为“太”,凡事无绝对,如汉高祖。这种制度到唐代武则天时期,被赋予了新的内容:皇帝生前为自己叠加谀字定谥;到明朝时,皇帝谥号已经发展到十六个字,清朝更甚,为二十二字,而最主要的那个字则由后人评定。在唐以前,谥号还是比较能评价一个皇帝一生的,至于具体评定办法:刚强直理曰“武”,经天纬地曰“文”,博文多能曰“献”,照临四方曰“明”,等等,褒贬大体分为三类:表扬,中庸,批评。
67 幼帝登基与太后听政
封建王朝最怕的就是小皇帝临政,从东汉开始直到东晋,有太多的娃娃皇帝出现,娃娃皇帝自己无法处理政事,不得不依靠后宫、外戚或者宦官,给社会秩序带来极大的破坏。司马绍死后,年仅五岁的娃娃司马衍登上了帝位,正是和邻家小妹妹玩过家家的年纪,司马衍却接过了整个帝国。这位小皇帝连高高的龙椅都坐不稳,更别提临朝听事了。温峤等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在后院玩耍的司马衍,把玉玺交到了他手上,小家伙拿在手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可能是觉得这个玩具不趁手,直接扔了出去。群臣大惊失色,慌忙俯身去捡,当他们直起身时,看到了一个女人:庾太后。
大家可能并没有意识到,太后的出现并非偶然,选幼帝临朝,这是实现太后抱负的最佳机会。众人纷纷向太后请安,说起这个庾太后,颇有些八卦新闻:庾太后名文君,她嫁给明帝时,已经二十三岁“高龄”了,大了司马绍整整三岁。有人会问,才二十三岁而已,搁现在大学还没读完呢!可你要知道,太康年间,司马炎曾颁布了一道命令:女子满十五岁必须嫁人,如果到十七还没找到人家的话,官府强制嫁出去!到时候无论男方是聋是瞎都要上花轿的,庾文君二十三岁还待字闺中,估计实在是没人要了,连官府都没辙。
庾文君从小志向远大,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她可不甘心这辈子做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她要在事业上有所发展,当然她的长相应该没多大问题,能嫁入豪门起码对得起观众,以前庾文君之所以不嫁,是因为她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史书记载:“少以圭璋特异,令仪淑美。”和吕雉差不多,相貌贵不可言。门不当户不对,就算娶了也镇不住,庾文君对此一点也不着急,姜太公能用直钩钓王侯,我庾文君难道就不能钓个乘龙快婿吗?等了十几年,终于有人上钩了,而且还是一头名副其实的“龙”——司马绍。司马绍对女人不太感兴趣,老爸也不操心,因此司马绍二十岁时还是光棍一条,直到司马绍帮助老爸处理朝政时,司马睿才发现了这一严峻的问题,所谓病急乱投医,于是剩女庾文君嫁到了东宫,没过几年,老公死了,庾文君便从皇后升级到了太后。
庾太后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她对待大臣们很有一套办法,尤其在这个关键时候,既要保持住皇帝的权力,又要让大臣们心服口服地为朝廷效力,不容易啊。庾太后叹了口气说:“给大家添麻烦了!”说着便拉过司马衍,二话不说就开始拍屁股。皇帝挨揍,温峤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可温峤没心情欣赏此等壮观的景象,他立即跪下为小皇帝求情:“陛下年幼,不懂社稷之重,还望太后原谅!如果非要责罚,臣等愿代陛下受过,乞求太后降罪于臣等!”说着便拿头狠命望地上磕。皇帝的面子可以不顾,但老师的话不能不听啊,庾太后放开了哇哇大哭的司马衍,赶紧扶起了温峤,再次长叹一声:“晋室南迁,正是百废待兴之际,先帝却撒手人寰,中原未平,我们孤儿寡母今后要多仰仗你们这些大臣啊!衍儿少不更事,你们不必拿他做皇帝,只要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孙就行了!朝政大事,各地上书,你们商量着办吧!”庾文君的一番话一半是试探,一半出自真心。
庾太后其实早就与温峤有了暗中交易,今天这一场戏就是要做给所有的大臣们看看,从此东晋必将走上太后干政的道路。此时温峤继续演戏道:“臣等万万不敢僭越,今陛下年弱,臣等请求太后出来主持大局!”身为辅政第一大臣,温峤都表态了,身后的群臣自然齐声附和,只有庾亮没表态,因为他是庾文君的亲哥哥,为了消除外戚干政的嫌疑,他选择了沉默。“哀家虽为太后,但也是区区女流之辈,况且自古内宫不干政,军国大事,不能由哀家决定。”“太后此言差矣,昔日窦太后力挽狂澜,才有了后来的文景之治,阴皇后竭力辅佐光武帝,开创了“光武中兴”一派盛世。太后为什么不能效仿她们呢?皇帝年幼,难免大权旁落,到时候出现王莽那样的臣子该怎么办?为陛下也为社稷民生,请太后斟酌。”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庾太后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那好吧!待陛下到弱冠之年,哀家必还政于陛下。”
68 适时进退才能长久
王导此时还仍然是东晋的丞相,理论上百官以丞相为首,此次入宫做戏,王导为何没有出现呢?答案是王导正在饱受冷落中呢!司马绍挑选的几个顾命大臣几乎都不怎么买他的账,王氏子孙居然一个没有!因此,在庾太后临朝听政的第一天,王导以称病不去的方式发泄闷气。这正是司马绍的高明之处,他选的几个顾命大臣都很有特点:王导,丞相,没的说;庾亮,当朝权臣,势力仅在王导之下;温峤,帝师,自司马绍懂事起,就是他的老师兼玩伴;卞壶,不畏强权,东晋第一正直之士;郗鉴,平乱功臣,更重要的一点,此人不拉帮结派,标准的和事佬。看出细节了吧,这种安排就是为了削弱王导的势力,司马绍可谓用心良苦啊!卞壶见王导没来,不禁怒火中生,他搬出了为臣礼节,请求撤了王导的职,由于群臣的一致反对,这才作罢。
手握重兵的驻外大将,一言一行一定要格外注意,你手握重兵,本来朝廷就怕了你,如果你再说话不主意,大祸是分分钟要降临的。对这份遗诏不满的人不在少数,除了王导,还有陶侃和祖约两人,陶侃的不满是很有道理的,他镇守的荆湘九郡极为重要;祖约则纯粹是没事找事,论辈分,摆资历,他和那些辅政大臣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他的父亲祖逖能不能进都不好说。对朝廷不满,这种事藏自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可说出来就不好了。手握重兵,怨恨朝廷,庾亮等人能不怀疑吗?其直接后果就是当祖约求援时,朝廷断不发兵,留着你也是祸害,还不如借后赵之手清理门户呢!
很多时候,“坚持就是胜利”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因为形势一直都在变,坚持一下,不利的情况就有可能改变了,因为援军迟迟不到,寿春时刻面临沦陷的危险,祖约只得自己咬紧牙关挺着,苦苦支撑。石聪觉得寿春不太好打,就越过祖约,挥师南下,对长江北岸的广大地区施行了三光政策,一番劫掠下来,百姓被杀五千多人,财产损失更是不计其数。战报传到建业,庾亮大为惊惧,事到如今,不出兵也不行了,万一后赵军渡过长江麻烦可就大了。朝廷于是任命王导为大司马,都督前线诸军事。王导一肚子怨气,虽然接受了官职,实际上屁事不管,只是把军队驻扎在江宁了事。屁股刚坐稳,王导得到了一个消息:石聪已经被历阳内史苏峻赶跑了!他这个功劳立的也真是容易。
一个政府只要设在北方,他往往就会被逼着要么强大,要么灭亡;而政府一旦逃到了南方,他总是选择偏安,选择远离战火。东晋政府也不例外。苏峻对明帝时代的东晋政局也心存不满,他十八岁就被举为孝廉,在王敦之乱中的表现亦可圈可点,但一直无法进入中央领导层,而明帝选定的几个辅政大臣,没有一个是苏峻看得上的。无限愤懑之下,苏峻渐渐萌生了割地自立的想法,他在外地广募士兵,大造兵工厂,势力急剧膨胀。但此时谋反还为时尚早,为了消除朝廷的猜忌,他主动揽过了抵御后赵的责任,几个回合下来,石聪被打回了襄国。之后,庾亮联合各顾命大臣,发布了一项命令:在涂水南岸建造堤坝,以绝后患,也就是彻底放弃长江以北的领土,这里的“后患”有两层意思,首先是抵御后赵军南下,第二层,你祖约就在长江以北瞎蹦跶去吧,以后是生是死,再与朝廷无关。
当朝廷的掌权者不得人心,朝廷的政策不能服众时,心怀不满的驻外大将造反的概率就很高了。公元327年,苏峻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王敦之乱过去仅仅三年,王敦这个榜样做得实在不咋滴。后人这样评论东西两晋:西晋亡于皇室,东晋亡于权臣。自东晋建国起,各种以“清君侧”为名的内乱层出不穷,苏峻模仿前辈们的做法,也找了许多同伙,其中最有分量的当属祖约,祖约接到檄文后,立即拍板:入伙。这意味着北伐军的性质发生了根本转变:从王师变成了叛军,祖逖万万不会想到,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北伐军竟会沦为叛臣的帮凶!早知如此,何必北伐!苏峻距南京有多近?80公里!他的部队早上出发,傍晚就能到达,如果是骑兵的话,一个时辰绰绰有余,如此近的距离,大军是不怎么用准备的,先头部队兵临建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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