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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半面红妆-第35部分

小说: 半面红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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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沉思发呆。而今,没了清凉的月色,没了灵动的湖水,只有深蓝的黑幕罩着静止的沉寂。
宛莹。
曾让他丢下一切赶往寒水寺斋戒缅怀的女人。
原本,不该去介怀的。
下午未见她过来书房,他停了笔,卧房找不到她的影子,整栋房子寻不到她的踪迹,细细向下人打听了情况,他径直出了门。
她披了件粉色风衣,远远立在亭中,如白雪中绽放的莲花,娉婷而独芳。
“怎么出来了?”禁不住揽她入怀,他柔声问。
“想一个人赏雪”
是一个人,是不想他陪她。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迫切的神情没了往日的镇定,“晚茹,宛莹她已经走了…”
宛莹走了,所以没有必要去争去计较。
可始终不想他说出那个女人的名字,自私也罢,心胸狭小也好,只是不想他提及。
她嫣然一笑,抢过话,“博文,我明白的,那是你的过去,我不在乎。”
十年前的事情早已随风散尽,留在脑海的不过是一个无法释怀的名字,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
他紧紧拥住她,喃喃地说,“晚茹,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
听这句话时,她正依着他心口的位置,有怦然地心跳声,有哽咽的疼痛,有不顾一切抓住的冲动,望着眼前的岁暮天寒,她笑了,“我知道”
以为谋反案详尽报道一段时间,便会沉没在大家的视线,那些所谓的权力争斗,所述的政治阴谋,如平日里茶楼的评述,听过,已无新鲜,已无人过问。可是五日之后,报纸又如雪花般六出纷飞,惊爆了另一内幕,林博文元帅谋反之事峰回路转,乐志远坦承自己是故意陷害。
故意陷害?他为何如此?他哪里来的胆量敢以身犯险冒着杀头之罪诬陷林博文元帅?
文章中描述了乐志远回应记者的表情,“蒙着脸,一字一句的回答透着绝望”,只说了一句,“为了他人”,当记者继续追问时,“他埋下头,不想回答”
芝茹看完报纸放在了餐桌上,搅拌着碗里的白粥,心突然空空地。
志远是重要案犯,不是说案子未公开审理前,没有命令不准随意接见吗?
记者这第一手采访资料虽然句句属实,但没有一处不显露着博文的刻意安排。
他见过志远。
威逼利诱?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猜测不出。
端了新制的花茶去了书房,闻到熟悉的清香,他随意问了句,吃过早饭了?她“嗯”了一声,放了茶水在书桌上,盯着他奋笔疾书的手,人迟迟未动,话又不知从何而起,毕竟她嘴里一旦说出“乐志远”三个字足已引得他怒气熏天。
“找我有事?”他抬眼望着她。
她咬着嘴唇,摇摇头,转身收拾起茶几上的报纸,却听到清朗的声音,“乐志远最终会无罪释放,文工团会继续在全国巡回演出”
他不会责罚志远?!
他不会为难文工团。
其实,他读得懂她的心,也会顺着她的心,给她最想要的答案。
他依旧低着头批阅文件,她怏怏地走到身后,轻轻趴在他的背上,嘤嘤低语,“博文,谢谢你!”
当日,他去了监狱,下属打开牢门之后,一本书不偏不正冲他的头砸过来。见被他一把接了住,乐志远面露不甘,愤恨地说,真希望自己手中是把刀或者是支枪,可以杀了他。禀退了其他人,他直言不讳,彼此彼此,大家心照不宣。随后,两人互相讽刺了一番。乐志远竟然口口声声威胁他,如果他不放了晚茹,他不会放过他,会抱着他同归于尽一起下地狱。这样的书呆子,他无言以对,回道,如果怪他抢走了晚茹,可以找他单挑,斗智斗勇,他都奉陪到底,只是希望他不要因为一己之私,曲解是非黑白,能还世界一个真相。
乐志远终还是说了实话。
她真是个小妖精,一声不响迷惑了那么多人,让其心甘情愿为之牺牲一切,甚至他也不能免俗。
牵过她的手拥入怀中,惺松的鬈发散乱地挨着她的耳朵,他笑着捏了捏那微翘的下额,她嘴角边的瘀青早已淡去了痕迹恢复了往日的红粉,轻软的弧线有着浪的柔波,唇边浑圆的漩涡如同露珠,一不小心滚落到他的心湖。
昌平的电话这几日出奇得勤。
林太太左右都在劝慰,没事儿折腾什么谋反,全是自家人闹内讧,让外人占了便宜。博文不愿意解释,随手把话筒递给常妈,上楼去了书房。
常妈只好转了话题,说少爷已经交待下来,年后再回昌平。
提起回家之事,林太太安静了下来,问,“那丫头还跟着世文?”
常妈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想是她误以为两人感情不合,不禁小声报了喜,间接回答她,“少奶奶可能有了?”
什么?
林太太的喘气声明显急切了很多,“是不是真的?”
“不敢去请医生,怕万一是假,少爷会失望”
“对,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来想办法”
林太太千叮万嘱后挂了电话,常妈愣了愣,太太竟然没有开怀大笑,只念叨着不要告诉少爷?

乱红飞过秋千去(28)
这是芝茹一生中最简单的春节。
隔开了热闹的走街串巷和喧嚣的花灯夜市,远离了忙碌的新年布置和平日的生活安排,她被常妈强行安置在沙发上,只能静坐着,无视正在悬挂的大红灯笼和喜庆绸缎,翻看小说。
常妈不知何时端走了温馨的红茶,换上热腾腾的牛奶,说大冬天多喝些牛奶才能暖胃。偶尔她盘腿抱膝的动作也会引得常妈说上两句,这那里是姑娘家该有的。常妈还不是一般的悉心,客厅里响了电话比任何人都警觉,生怕她起身不太方便,忙赶了过来。
“喂,林公馆,元帅不在家”
博文不在家时,常妈会如此开场,以为所有的人都是找博文的,所以直接报了结果,别人不会纠缠。她每次听到总爱偷笑,问,会不会有人一听到元帅不在,趁机偷袭园子?常妈陡然醒悟一般慌了神。她又笑了,安慰着说,这世上有人听到博文的名字早就吓呆了,谁敢偷袭呢?
可是,偶尔她也会算漏。
“晚茹姐姐”
未想到张晋辰会找自己,芝茹愣了愣,张小姐?
刚才那声香甜如蜜的称呼明明像把入了腹的千年古剑,带着比雪还寒上三分的冷气。
“晚茹姐姐,听说你跟白莹梅白妹妹可是很熟悉的。她的脸真的很漂亮,眉拂春山,眼横秋波,唇不染而红,笑不露齿而媚。好像她的演技也不错,跟我哥在一起的时候,简直是体贴入微,柔情万千。她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哥?”
梅子?!
她知道些梅子什么事情?
她诚恳地回答,“我不了解”
“噢?演员好像最在乎是那张可以供人瞻仰的脸!如果她真的爱我哥,在她脸上刻上哥哥的名字留作纪念应该不算过分…”
她心下一惊,一时间压抑不住紧张,脱口而出,“张小姐”
这丫头是说得到做得出的人,梅子做了什么能招惹到她?
不,不是梅子,电话是找她的。
“要我做什么?”
一听她的话,张晋辰贼贼地笑了,仿佛终于找到了惩治她的法子,天真可爱的语气连连夸她,晚茹姐姐,果然又聪明又善良,继而说,明天就是除夕了,要跟哥哥回江城,离开之前,想单独见她一面。
怎会是单纯的一面如此简单?
这前奏已经能激起千万层波浪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问了地址。
不是熙攘的街道酒楼,是军部不远的一处松林。
上次张晋良欲带她离开前曾开车闯进过那片林子。知会了常妈,张小姐约她去青松林,帮忙叫辆车。常妈甚是担心,要跟着前往,被她笑着拒绝了,那张大小姐能吃了自己不成?
青松林罩了一层纯净的白色,茫然走在其中好像进入了虚幻的沙漠,铺陈的道路是白,阻挡视线的高墙是白,迷失了方向似的,她站在空旷的白里眩晕起来。
“张小姐?”
“晋辰?”
不一样的回音露着熟悉。
她不敢再呼喊,逃离已是来不及,黑色的影子早从白幕里钻了进来,如同悄悄爬上树梢的月亮在漆黑的夜格外透亮。隔着平静的白湖,她像是冰封的雕像,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接近却无法动弹。
一阵冷风抚过,围巾散了开,细小的雪花躲进了衣领,她不禁微微一动,僵住的手脚瞬间有了意识,不能跟他相遇的。
“晚茹”
她捂着耳朵低着头,自顾走着,不想听不见后面的呼声,不小心撞到一面软墙,被弹了开,却又被人拉了回来,他抓住她的胳膊,紧锁着眉头,“我很令你讨厌吗?”
不是讨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命令在控制自己,不能见他。她撇过脸,望着千树万树的银色,“我不想博文不开心”
又是林博文。
他只是想跟她说一两句话而已。
难道偶遇也要承受着另一种视而不见的陌生?
这世上有一千种法子可以带她走,可他一直等待着她的自愿。
松开了手,他恢复了平静,“你走吧!”
她习惯性欠了欠身,“后会有期,一路平安”
后会有期?
不是无期,不是永远与他不见。
一路平安。
她关心他在乎他,不希望他出事。
低身的瞬间,雪印着她鹅黄的发夹,点点的绿色沿着优美的弧线落到白皙的颈窝,柔嫩的水光是梦中期待的白莲,他忍不住低头轻轻一触。她惊叫了一声,像只吓坏的小猫,愣愣地望着他。
是的,他舍不得放手。
他和林博文的这场暗战几乎是没有悬念的结局。
第一军团拥有一百八十万的强大兵力,第二局团与第四军团各自带领一百万,而被夺了兵权的李扬部下不足七十万。就算林博文收编了李扬的下属,也不足以与第一军团抗衡。这谋反一案,他想推得一干二净,让司令部找不到理由治他的罪,可他万万想不到,吴铭起为了保住位置,甘心听命于司令部调遣,怂恿他竖起谋反的旗号,趁着战乱,届时里应外合,灭了二三军团。
“晚茹,跟我走吧!林博文失败之后,为了保住林家,他只有一条退路,与晋辰结婚”
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她忽地笑了,“我跟你走,跟你结婚,然后他娶了晋辰,在张家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晋良,你不觉得那个场面很难堪吗?”
不止是难堪,以博文不罢休不放手的脾气…
他急了,“若是你不想见他”
他是故意曲解,还是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不由蹙了蹙眉,“对不起,就算他失败了,就算他娶了晋辰,就算他成了你的妹夫,我想我仍然会等他回来”
她转身离开了,不愿等待他的回答,不愿等待他的下一句话,独剩下他在这一片白茫之中。
晚茹…

乱红飞过秋千去(29)
张晋辰进镜花园林时被挡了下来,理由很简单,没有元帅命令外人不得擅自闯入。这天下都是她张家的,只是进个府邸也要经过许可?前两日未消除的抑郁顿时潮起潮涌般冲上了海岸,她设计把那个女人骗出去,给哥哥单独制造机遇,自己又趁着空子来找世文,把守的士兵真是瞎了狗眼,连她都敢阻拦,世文若是在家…
忽地,生气的嘴角转而一翘,吹进眼抹里的枯沙顿时随着潮涌的浪潮退了回去。
翻墙如若翻山越岭,“危难的境地”躲过众人的耳目,虽没有哥哥口中战火的惊险,却有着另一种胜利的刺激。
几年前来过一次园子,除了湖边多了画舫,假山碎石亭台楼榭依旧是以前的布置,寻到记忆中去阁楼的小径,白色的雪地上片片青色的树叶伴着洒落的嫣红梅花,像儿时跟老师学习时,不听话胡乱涂鸦的水墨画,偏偏喜欢给单调的黄梅锦上添“叶”。
客厅只有忙乎的常妈,她脱下皮靴,赤着双脚,俨然摆在面前的是一场艰巨的任务,小心翼翼地移动身体爬上楼梯扭动房间的门锁,迅速钻了进去,最后靠在门上,无声的笑了。
这世上谁能难倒她张晋辰?
林博文回了家,径直上了楼,仿佛忆起了大事,忙对身后的罗顺下了令,“电话联系李吴二人,取消明天约会”
不想与张崇鼎兵戎相见,毕竟战乱会祸及百姓,民不聊生不是他所愿,只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联合三个军团,逼迫他交出兵权。
打开房门是沁人的玫瑰香水味道,他警觉地关了上,唤来了常妈,晚茹呢?常妈以为出了大事,忙说,少奶奶接了张小姐的电话出门了。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吩咐常妈准备些热茶,又支开了小顺去接少奶奶,没有丝毫犹豫,他进了书房。
“出来吧!”
张晋辰从沙发上探出了脑袋,吐了吐舌头,抿着嘴唇,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耷拉着脑袋,怏怏地走到他面前。见她一幅内心有愧的表情,训斥的话收了回去。她却趁他不备,猛然间攀住了他的脖子依在他的肩上,亲昵地唤道,“二哥哥”
已经很久没这样喊过他了,八岁之前,只要眼泪汪汪地求他给自己买好玩的好吃的陪着自己胡闹,喊上一声“二哥哥”,他便会笑笑,义不容辞地答应她。可是自从他身边有了宛莹姐全变了,他的耳朵里只容得下宛莹姐口中的“世文”,她只能跟在他后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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