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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民国轩女-第123部分

小说: 民国轩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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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秋坚决不同意住校,艳春考虑再三也终于放弃。房租是一方面,他更加在意的,是她住校俩人就不能天天见面了。他不能忍受这种分离,素秋也不可以。
他们的关系现在虽然已经明朗,但是日常最亲密的接触仍只限于拥抱,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已经很满足了。

每天早上,艳春和素秋都急匆匆地坐地铁到卢森堡站。素秋下车,艳春继续向前坐到大学城。午饭仍是各自在学校里解决,还是自带的三明治和苹果。
放学后,艳春会和素秋在地铁站约好一同回家去。往往提前一站下车去买菜,回到阁楼俩人先不忙做饭,而是趁着天光还亮再用一阵子功,等要点灯时才开始准备晚饭。
他们已经适应了巴黎的用餐习惯,每天晚上八点才吃晚餐,如果之前谁饿了就吃一块面包垫垫肚子。
逢素秋去补习班的日子,艳春就去守画廊。素秋下课后赶到画廊继续温功课,等到八点关门后再同艳春到附近的小餐馆吃简朴的晚餐。然后俩人沿塞纳河散步到地铁车站,赶九点那班车回去。

在学习间隙,艳春完成了一系列夏季美术作品比赛,取得了很好的成绩。除那家拍卖行外,另外几家较大的画廊也与他取得了联系,商量寄展的事情。
休的作品也获得了好评,他兴致勃勃地打算扩大“或缺”,却因手头不宽裕而搁置,为此他很有些失望。
在快节奏的学习比赛之余,艳春还参加了学校网球比赛,与一个留学生朋友组队闯进了校网前三,让毕克朗教授大感欣慰。
素秋也经常参加同学聚会,在小客厅里和大家讨论雨果、巴尔扎克、劳伦斯等世界著名作家的作品,气氛通常都是热烈而严肃的。
这些有益的活动多少遮盖了些他们心中的悲伤。但也仅仅是遮盖,对母亲的思念如塞纳河水流淌不息,永无止境。

艳春在五斗柜上摆了只花瓶,那是他偶尔去雕塑专业参观时自己做的。通体素白的瓶体上,有一枝梅花清贵淡雅,让主课教授找了好几次毕克朗教授请求让艳春转系,遭到老人家的严正拒绝。
那只花瓶平时并不插花,只有当他们谁想念母亲时才恭敬地供上朵小花。他们不信神佛,自然不会摆香案纸马,只是默默地合掌和母亲说几句话以慰思念。

周六下午艳春和素秋都只有两节课,三点半就放学了。于是他们在百忙中抽出这半个下午休息,当作自己放假。画廊则在周日由艳春守全天,休也可以趁机和劳伦斯享受二人世界。
那天下午他们通常在卢森堡车站碰面,然后回到地面上随意地散步。
巴黎街头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其中不乏相貌各异的外乡人,但兄妹俩人仍很引人注目。
一个儒雅淡然丰神如玉,一个则像瓷娃娃般可爱。俩人相貌明明不相像,可是那种神秘的东方气息却令善于幻想的法国人禁不住浮想联翩,自然地将他们想成一对。

他们经常挽着手臂沿米歇尔大道向前漫步,走到旧书摊上各人挑着自己感兴趣的书。有时会买上一本,有时只是看看。偶尔也走进路过的博物馆或书店去看有没有新的展出或是新书。
目的地通常是米歇尔广场或是卢森堡公园,不过自从偶尔在米歇尔广场遇上过一次半裸游行后,目的地就只剩下了卢森堡公园。
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享受明媚的阳光,偶尔说说话。他们几乎是在同一个环境中长大的,对方知道的自己也了解,彼此又心意相通,往往一方刚起个头,另一方就明白了。所以对话时断时续,有时仅需一个眼神彼此就可明了了。

有时俩人也去先贤祠瞻仰沉眠于此的伟人学者们。来自于不同的国家、阶层,却不约而同地选择将自己最终托付在巴黎这个充满文化底蕴的土地上,一座座雕像和墓碑伫立在草坪上,寂寂无语,宁静安详。
素秋为自己最喜欢的几位作家献上花束,面对雕像和先贤们进行精神交流。艳春则徜徉在著名画家雕像前,沉思遐想。
每去过一次先贤祠,都可以安抚他们因为忧国忧民而生出的焦躁,让他们的目标可以更加明确和坚定。

偶尔他们也会在某个街边露天咖啡馆盘恒半个下午,一边品咖啡一边听周围的客人操着南腔北调的口音聊天,看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再不然就一人捧本书,读到夕阳西下。
或者到一家相熟的面包店去买刚出炉的面包,再顺便买几个水果,直接回到阁楼就着水果沙拉吃脆脆的热面包,再喝上杯从国内带去的好茶,就是一顿很丰盛的下午茶了。
然后俩人一起动手大扫除,将原本就很洁净的小屋再彻底打扫一遍。艳春扎着围裙洗床单被罩,素秋擦玻璃、地板和家俱。
将洗净的衣物晾到屋角铁丝上,任它们在夏日的暖风中飘动飞扬。俩人各端一杯茶,靠在窗户两边开始向窗外远眺。
高高低低的屋顶耸立在视线内,一眼难以望到尽头。远方是绯色的云烟,头顶的天空则是亮蓝色的,高远而飘渺。成群的鸽子偶尔飞到半空盘旋,成为一幅流动的斑点网。

因为天热,艳春上身经常只穿一件灰蓝色的法兰绒衬衣,敞着领口露出白皙的脖颈。他的脸也是雪白的,没有一点瑕疵,眼睛温润而聪明凝视着远方,目光深邃宁静。他的头发漆黑,柔柔地搭在额上随着吹进来的夏风缓缓飘动,给人一种轻灵的感觉。
素秋常常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这样一个不应该存在于浊世的谪仙却是她最亲近的人,发誓一辈子陪伴她的人。
她放下茶杯慢慢走过去,慢慢抱住艳春的腰,将头搁在他胸前同他一起向外看,默默希望着,当不可知的命运来临时,他们仍是在一起的。
艳春没有对此表示惊讶,甚至都没有问一句话就将她搂进了怀里,温润的脸显出更柔和的神情。
俩人常常这么一站一看就捱到了日落霞飞,随后在夕阳中相视而笑,松开手一起准备晚饭,然后再次开始温习功课。

刻苦努力获得了很好的回报,期末兄妹俩成绩均名列前茅,让他们都很高兴。
暑假开始后,素秋利用时间充裕的机会又开了两个暑期短班,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艳春也抓住时机成天泡在各大美术馆及郊外,忙于学习及写生。
他们每天见面的时间竟然比正常上课时还要少,但俩人都不以为意。晚上见面时都是神采奕奕地汇报当天的收获,自觉很满意这种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兄妹俩的生活被国内气氛扰得不能有更快发展,不过,就是这样他们现在也很好了。沙不HD啊,叹气。




一百六三

七月十五日,从国内传来汪精卫在武汉也开始清共的消息。
八月一日又传来共 产党在南京进行武装起义,成立属于自己的队伍的新进展。
自此两党由不均衡对抗转变为武力对抗,内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得到国内消息后,留法学生会再次召开大会,发布消息鼓励同学们要安心学业。
国民党学生明显提高了警惕,对每个留学生都进行了暗中调查,整个留学生内部被搞得气氛空前紧张。

艳春和素秋回到阁楼相对无言,深为国家民族的命运担忧。
几个相熟的留学生也来到他们的小阁楼,提到有个别同学已经提前回国,还有的同学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他们都怀疑是因为党派之争所引起的这些事件,越谈气氛越沉重,最后只好不欢而散。
素秋整理好桌面,坐进椅子里发呆。艳春洗着茶杯若有所思,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擦干手上的水渍,艳春回头见素秋一脸愁闷,心里不由一阵柔软。
“素,过几天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你有什么打算?”
他走过去坐在素秋身边问,目光怜爱地停在她脸上。
“不知道。”素秋有气无力地回答。国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中,她对过生日实在提不起兴趣。
“嗯,素若没主意,不如哥哥帮你想想。”艳春故意沉思片刻,才柔声问,“要不要去听歌剧?咱们到巴黎也两年多了,都还没有去过。”
素秋眼睛亮了一下,可是再一思索神色又黯淡下来,摇头:“还是算了,咱们又不会意大利文,意思听不懂也是闲的。况且,那天是乞巧节,往年都是娘……”
她的声音顿住,眼眶红了红抬头望向五斗柜上的花瓶,小声地抽了下鼻子。

艳春默默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
“素,你来看。”
他拉起素秋走到斜窗边,指着天上的白云从容地说:“你看,素。天空是多么高,又是多么远,有再多的乌云也不会永远遮住阳光。世上的事情也是如此,有晴空万里也有乌云密布。可是坏天气总会过去,阳光依然会照耀,地球也依然会转动。素,相信我们四万万中华儿女会让自己的家园重新强盛,不再经历外侮。”
素秋抬头看着晴朗无云的蓝天、明媚的阳光,表情渐渐平静,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整张脸都显得异常动人。

感到素秋不再忧伤和悲哀,艳春心里的重负轻松一点。他没有放开她的手,仍旧紧紧握住,俩人的手掌因为天热都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素秋察觉出艳春的异样,不由略感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正碰上他专注而深邃的目光。她怔了怔,脸上慢慢发热扭开头去,一颗心忽然就跳得让她有些喘不上气。
望着素秋在夕阳里格外绯红的脸颊,艳春心中情潮涌动,轻轻唤:“素。”
“嗯。”素秋低低答应,仍是不敢回头。
“素,看着哥哥。”
用最轻柔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用最温柔期盼的目光望着素秋,艳春的脸也是红的,心跳得同样急。
素秋的胸部急剧起伏,脸热得要烧起来。她坚持了一会儿才慢慢回头,和艳春四目相对。
多少柔情爱意,多少渴望与压抑,都在对视中被彼此读出了。俩人痴痴地相望,手不自觉地越握越紧,身上滚过阵阵颤栗。

艳春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素秋红似石榴的脸,手下的皮肤细腻炙热,像是有股磁力吸住他的手指,让他再也不能放开。
素秋眼睛明亮地仰望着艳春,漆黑的瞳仁里像燃着了两簇小火苗。她紧张得一动不能动,心里有着隐隐的期待和恐慌。
抚摸脸颊的手慢慢移到脑后,细柔的发丝从指间滑落,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耀眼的金红色。素秋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觉得头有些晕。
艳春缓缓低头,柔软的嘴唇轻轻触了一下素秋的唇,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上没有引起丝毫涟漪,却令他们都颤抖了。
素秋闭上双眼,浓浓的睫毛上卷抖动得似蝴蝶的翅膀在扇动。
“素……”艳春低喃,目光迷离,重又吻上面前这张令他渴望了太久的红唇。
夕阳将窗户的影子拉得极长,灰色的地板上是一大块长方形的格子光影。格子中间是一双人影,娇小的人影仰头,高瘦的俯就;仰望的身影满含喜悦,俯就的则充满虔诚。
静立的两个人形成一副凝固的剪影,安静犹如这间整洁的阁楼,在漫漫时光中平淡幸福,没有红尘俗事来打扰。

琼斯的父亲有一艘小游轮,经琼斯再三请求并答应对全船重新进行粉刷后借给了他。琼斯用一个月的时间将船修茸一新,然后兴奋地邀请朋友们去船上开派对。
爱伦、马丁,多莉和素秋艳春,还有其他几名同琼斯关系较好的同学参加了聚会。他们在甲板上喝茶聊天跳舞唱歌,度过了一个快乐的下午。
夜幕降临后,塞纳河上万船云集,都是消夏的游人。每艘船上都是歌声不断,习习的晚风将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给聆听的人一种隐隐的嘈杂的欢乐。

大家跳累了坐下吃水果喝饮料,由于都是极熟悉的人,他们都是自己动手将水果从厨房里端到甲板上去。
素秋送出几盘水果,又回到厨房里忙碌,艳春随便和几人打个招呼也去帮忙。
走进厨房见素秋正在洗樱桃,他也挽起袖子帮她洗,一边嘴角含笑说:“素,刚才你跳得很美。”
“哪有?哥哥就会乱讲。”素秋脸红了一下嗔怪地反驳,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是真的,舞美,人……更美。”
艳春低声说,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情意。他在水中握住素秋的小手,倾身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素秋的脸更红,低了头想抽回那只被艳春握住的手,却抽不动。
他们最近亲吻并不多,因为每次素秋都会紧张到全身发僵不知所措。艳春怜惜她,同时俩人亲吻的技术仍都生涩,为免出意外他尽量克制自己的渴望。
可是刚才素秋在甲板上轻盈的舞姿实在是让他看得满心柔情,仍是没能完全忍住。

欣赏了一会儿素秋因一吻而羞得不敢抬头的娇态,艳春心情舒畅地端起洗好的樱桃同她一起回到甲板上。
多莉正和马丁在聊天,看见他们奇怪地“咦”了一声问:“琼斯说去找秋,怎么你们没有一起回来?他还说一会儿要请秋跳舞呢。”
素秋和艳春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微愕。他们和大家打个招呼向来路寻去,心里都有了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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