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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民国轩女-第87部分

小说: 民国轩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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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摆好。再弄湿拖布,把地板拖了两遍。
一切都弄妥后,他打来两壶开水,然后静坐在床前望着琉汲了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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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他右额处有很深很长的一道伤痕,从头发里面一直延伸到了眉骨上,部分破坏了他完美的脸。
孙医师说这些过深的伤疤,除了植皮不会自然消失。
当时琉挥惺裁幢硎荆墒堑诙炀团嗣婢底樱背3萌瞬辉谑闭铡D把裘髦溃成吓苏饷匆坏郎税炭隙ɑ崮压次薹ㄈ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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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伤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琉怂跹奈O眨饧热盟卸至钏话病

默默地想着心事,陌阳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飞逝了很长一段路程。守夜的护士推门进来,他才惊觉,礼貌地告辞。
护士冲他笑笑,示意让他安心。她每次来巡夜都会遇上陌阳,只当他是琉糜眩运挠亚槭智张澹囟运救艘卜浅>粗亍
陌阳冒着冷风走回银楼,刚要开门,从银楼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
“李兄。这么晚才回来?”艳春婉声打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丛放明明已经答应艳春不来找素秋,却公然违背诺言,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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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九

陌阳有些惊讶地扭头看艳春,见他面色凝重,心中不禁疑窦顿生。
“余先生找我有事么?”
“嗯。”艳春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方才李兄那句‘小心’春不是很明白,特来讨教。”
陌阳的脸色也凝重起来,他利索地用左手打开侧门,说:“进去说吧,今天又降温了。”
艳春默默点头,随他上到六层。陌阳捅开小火炉用白铁皮壶烧水。艳春想要帮忙,被婉拒了。

俩人坐在小客室沙发里相顾无言了一阵,陌阳才担忧地说:“陌阳对余小姐说那话,并非没有根据。那天丛帅接我到帅府后,陌阳曾问过是谁请他救我的。当时,余小姐明明就在帅府,可他却误导我是……他。等我赶到诊所,才得知是余小姐。丛帅如此作为,明显有留余小姐在帅府的意思。他是有夫人的人,却对余小姐态度暧昧不明。陌阳实在很担心。”
“他对素的心思,春早已明了,只是没有想到那天会是他有意为之。这种不择手段接近素的人,依李兄之见该当如何?”艳春微微点头,似并不觉意外。
陌阳想了想说:“依陌阳之见,现阶段能拖一时是一时。等余先生带余小姐出国求医时便可久留在外,让他鞭长莫及。这个人有些古怪,他不立刻去求亲只弄这些虚套,恐怕是想同余小姐有了私情才好去向贵府提亲。卫老先生是远近闻名的大儒,断不会随便接受一个军阀的求亲。他大概也是虑到这一层,才如此做作。”
“李兄所言极是,春也是这般猜测。春已与素打过招呼,她是个听话的孩子,春是放心的。所以暂时倒是无妨。”艳春分析。

小火炉上的水开了,陌阳泡了壶茶,给俩人斟上。
艳春道过谢轻轻啜了口热茶,叹息:“素的事情在这个乱世,只是一件最平常不过的小事。军阀一日不除,局势一日不稳,也不知会发生多少件像素这样的事。春可以带她避开,可其他的女孩子呢?‘宁作盛世鬼,不为乱世人’,这句话需要多么沉痛的经历才可以一语中的。”
陌阳也深有感触地点头同意:“听说孙先生取道日本,欲北上和冯玉祥商谈统一大业,局势也许会有所好转。”
“今天报纸上说,冯玉祥已经被奉系支持的段祺瑞赶出了北平,如今也是大权旁落。孙先生如能顺利抵达北平也见不到冯,商谈一事恐怕……”艳春想起今天的新闻内心彷徨,停杯皱眉不饮。
陌阳略微吃惊,手摸索着杯体也沉默了。
今天他在银楼忙了一整天,打烊后直接赶去见琉碧斓谋ㄖ骄故峭戳耍恢蓝潭桃惶旃诰质朴制鸨浠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每个人都处于动荡中,却要努力在旋涡中求生,生命倍感艰辛。

窗玻璃上响起轻微的沙沙声,陌阳扭头见窗上一片亮晶晶的,这才发觉外面又下起了雨雪。
“变天了。”陌阳轻声说,心情更加郁结。
艳春望了眼窗外,低头慢慢喝一口茶,目光忧虑。
生活在象牙塔中的他并不是封闭的,外界的风雨照样可以感受得到。他自认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却也不愿意两耳不闻窗外事。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他是时刻不敢忘记的。
可是目前军阀混战,各路大鳄谁也不把国家出路放在第一位。孙先生虽然心怀家国天下,可是多次起义革命的结果只是被小人所趁。新三民主义提出后情况略有好转,但前途到底怎样现在仍只是个未知数。
这一切,都让艳春一腔报国的心愿无处安置,无以奉献。

按照约定,素秋在周日下午拜访了丛放。艳春始终陪伴在她身边。
电影放映厅临时设在帅府饭堂,距离后院很近。饭堂有一百多平米,当中摆着十几张小圆桌,上面是点心和茶水。围桌而坐的则是丛帅的亲信部下及其家属、女朋友。
余家兄妹先和丛放在议事厅聊了会天儿,气氛虽不热闹但也没有冷场,内容都是些长沙本地的风土人情。
勤务兵报告放映工作已经准备完毕,请丛帅和客人移驾。
余家兄妹随丛放走进饭厅才发现观众不仅是他们几人,艳春不禁暗暗皱了下眉头,雅不愿他们兄妹以特殊客人的身份出现在丛放众部下面前。
军官及其家属见丛放进门,都起立欢迎。丛放摆摆手,示意他们坐着就好,然后请余家兄妹入座。
众人刚落座,饭厅的灯光就熄灭了。前方一面墙上出现影像,后排有几个人一边放映,一边用喇叭解说。

放映的都是些短片,内容有自然现象,也有街景人物,多采用远景拍摄,手法虽然稚嫩,但涉及的范围却十分广泛。
有个短片是记录城内阵雨前的景象。天空是乌黑翻滚的重云,云缝间不时闪过耀眼的闪电。狂风吹得树枝东摇西晃,干枯的枝条折断乱飞在半空中。
行人在街上乱跑,黄包车夫拉着急欲回家的客人发疯般狂奔,小汽车也开得飞快。小孩子哇哇哭着找大人,大人则大声呼喊寻找自己的孩子。小贩们肩挑手推,急忙地找地方避雨。住户忙着收衣服关窗,店铺里的伙计跑到门首看街景。有个妇女丢了篮子用手拽着上翻的裙子。一位老先生被刮掉了礼帽,挥着文明棍去追赶。
一扇窗子被吹开撞在墙上又弹回去,上面一整块玻璃脱离了窗框,像透明的糖片一样旋转着坠落。行人慌忙躲开,有人大声喊叫。那块玻璃最终摔碎在人行道上,没有造成损失。
观众们安静地看着影片,解说员的喇叭成了多余,因为内容很简单根本不需要再解说。

这个季节的长沙气候变化无常,昨天刚又落了雪,今天早上天仍是阴的。余家兄妹一路走到帅府,艳春担心素秋着凉,在议事厅里就劝她喝过两杯热茶。放映室里的点心很合素秋胃口,未免多吃了些,口渴又喝了两杯茶就内急起来。
素秋不好意思向丛放询问厕所位置,只得悄悄凑到艳春耳边嘀咕了一句。
丛放一边看片子一边在暗暗关注着素秋,见状靠过去小声问:“有事么?”
艳春迟疑一下,婉转地问:“贵处有供女客使用的方便之所吗?”
“有,稍候,我去找个人带路。”
丛放有些踌躇,停顿片刻才回答。他尽量不惊动其他人走出饭厅,喊过一个勤务兵让他去叫秀儿。
部队里没有女兵,军官们的太太虽然住在帅府,但住处都在后院内宅。帅府前院并无女厕,只在后院设有一个设施完备的公共女厕,供太太们使用。丛放是个男子,虽然他很愿意自己带素秋过去,但毕竟不妥当。

不一刻秀儿到来,丛放吩咐她几句。秀儿面上没有不悦,只是点头称是。
丛放潜回饭厅,轻声让素秋出去。艳春回头目送她离开,有些心神不宁。
“艳春兄放心,在我大帅府没有人敢对丛某的客人不敬。”丛放低笑着说。
艳春回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看影片。丛放轻咳一声,正襟危坐也没有再搭讪。

素秋出门见阶下立个年轻的妇女,上身是件莲青夹袄,下身穿一条黑夹裤,脚上是黑面白边的布鞋。脸上不施脂粉,身上也不见半点首饰,相貌清秀文雅,气度根本不像是个普通的仆妇,倒似个大家的小姐。
“有劳姐姐了。”素秋笑着说,心里很喜欢这个女子。
秀儿点了点头没有回话,转身在前面领路,脚步不急不徐,脸上毫无表情。
素秋跟在后面,脸上的笑容化成不解,不明白这个女仆为什么对她显得有些冷淡,她似乎没有来得及做什么讨人嫌的事情。
上次在帅府素秋是被秀儿等几个仆妇扶到议事厅的,但那时她刚刚从昏睡中苏醒,意识很不清楚,所以并不记得秀儿。
秀儿领素秋上过装修豪华的女厕,又领她在隔壁同样富丽的洗手间用温水洗过手,上过那里备的高级护手油,才尽责地陪她回去前院。

转到一条卷棚游廊时,远远地对面走过来三个人,两个卫兵,另一个却是个女人。那女人望见素秋似呆了呆然后回身便跑,好象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素秋本未留意,对方忽然的举动却引起了她的注意。仔细打量那人背影,她的心脏就是一跳。
那人身高步态,明明就是朱秀颖!虽然她削廋了很多,但素秋仍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二姐,二姐!朱秀颖!”素秋喜出望外,拔脚就追。
可是朱秀颖却跑得更快,一转眼就消失在重重院落中。
秀儿不知道素秋有心疾,只是跟在她后面缀着,并没有阻拦。

素秋跑出一程,眼错不见就跟丢了人。她心里一急,胸口一阵大痛,不由慢慢坐到旁边的长凳上,脸色变得煞白。
秀儿这才发觉不对,想要喊卫兵,这里却仍是内院左右不见一个人,她只得赶去前院。
素秋艰难地深呼吸,希望可以将那股疼痛压制下去,心脏却仍在一阵阵紧缩。
她大口呼吸,努力望着朱秀颖消失的方向,忽然看见陈忻然从旁边岔路上也走向同一方向。
见此情景,素秋始而迷惑,继而恍悟。
朱秀颖去年曾同陈忻然一起看过文明戏,后来又和一个男人互通信件,她一直在猜测对方就是陈忻然。如今将前后事情一联系,朱秀颖失踪之迷就显而易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素秋终于应邀去帅府了,不过,朱秀颖的事情也随之暴露了。




一百二O

正在急痛间,艳春同丛放一起赶来了,后面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秀儿。
“素,素!疼得厉害吗?”艳春脸色也是苍白的,焦急地抱起她就向外跑,一边一叠声地问。
素秋不回答他,眼睛只管望着丛放,艰难地问:“朱秀颖,为什么在这里?大帅能有合理的解释么?”
丛放已从秀儿那里了解到大概的情形,现在听素秋这么问,这才明白引起她发病的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不禁暗骂陈忻然混蛋,脸上却尽量温和地劝慰:“小秋别急,等你病好了我再跟你细说。”一面带着艳春向医务室那边赶。
“大帅,不会是,无法解释吧?”素秋虚弱地又问一句,头已经抬不起来,眼神却锐利异常。
丛放脚下略一顿,仍旧走得飞快。

“素,不要再问了。”艳春是知道朱秀颖失踪一事的,但他眼见素秋心痛却仍要追根究底,终久不忍心她强撑。
素秋靠在艳春肩上,眼泪慢慢涌出来,哽咽:“他们,他们把秀颖姐关在这里……秀颖姐,一见我就跑,肯定是吃了苦了。”
艳春内心也是疑窦丛生,却轻声安慰她:“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也许事实真相并不是这样。”
“就是,就是!二姐!”素秋哭着喊,眼泪一直淌到艳春肩上,头渐渐垂下去。
艳春大惊,奔命往前跑。丛放也开始跑起来,脸色终于变了。

四人赶到医务室,德国医生正在解剖一只野兔,白大褂上沾着团团血迹就闻声出来了。
艳春只看了一眼就闭住眼睛喊“大帅!”,然后身体软软向后倾,双手却搂定了素秋不放松。 
丛放一见那些血迹就知不妙,急忙同秀儿一起将下滑的兄妹俩托住了。
“你怎么不弄干净就出门?想闹乱子吗?”
丛放气恼地冲军医大喊,将艳春奋力向上提了提。秀儿扫了一眼丛放,将素秋半扶半抱先弄进医务室。

德国军医的面孔立刻板了起来,一语不发地立在门首,也不去管那两个病人。他在前线简陋的帐篷里抢救伤员时,几乎常常是一身鲜血。就是给丛放治伤,鲜血也常会飞溅到衣服上,哪次也没见丛放在意,如今却忽然指责他军容不整,实在是让他气怒。
丛放话出口才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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