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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金陵公主-第28部分

小说: 金陵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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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他走到她身边,单膝跪下,张开双手想抱住她,又有片刻迟疑,好像面对一件稀世珍宝,一旦不慎就会破碎。  
她没有看他,目光穿过他的肩头,看向楼梯下的另一个人,问道:“天明,你还好吗?”  
南天明走上来,一面说道:“我没事。”  
“天明……我不大好……帮我送医院吧。”她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  
瞿东风终于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卿卿……”话音几乎哽咽住。  
她依旧没有看他,还是看向天明。想到他的手刚刚爱抚过另外一个女人赤裸的身体,她猝然像被毒蝎蜇了一下,道:“放开我,好吗?”  
病房里弥散着一丝一丝菊花的冷香。她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窗帘和布幔。  
孩子——她第一个动作抚住小腹。  
“孩子没事。”低低地,磁性的嗓音,是天明。  
她转向天明,匆匆四下扫了一眼,瞿东风不在病房。她舒了口气,这个时候,太怕见到他。太怕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想也不敢再想。  
“天明……你还好吗?”  
“我没事。”天明伸出手,在她手上握了握。  
覆在手上的一掌温暖在她心里勾牵出一丝熨贴。  
可是,他的手马上又松开了去。  
她心里起了一丝淡淡的苦凉,又苦笑了一下,想,这就是天明吧。  
她忍不住抬起眼,悄悄地打量他,那个沉默的男子,那样干净,带着清冷,好像不染尘俗一样。看到他,就好像在现实的血河里、偶尔抬起头呼吸到一点清新的空气。  
他转看她。目光对视上,她忙不迭把目光转向放在他身旁的菊花,他也垂下目光。  
她请他把花瓶递过来。  
花瓶里插着一大簇黄灿灿的菊花。她从里面摘下九朵,用花束上的丝带,编织成一个金黄的圆圈。  
好像一轮暖融融的太阳。  
她把这轮太阳捧在手心,贴住胸口,才觉着暖和了一点。  
“天明,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谈判。”  
他迟疑了一刻,似乎想留下,终是站起身,道:“负责给你诊治的是总统府的医官,该注意的事我都已经交待。你自可放心休养。”  
“谢谢你,天明。”  
他转头一笑:“不是说过,不必总是道谢。听起来生分。” 
他的话似乎有一种平抚她内心的药力,她微笑着点了点,可是,还是觉着冷,只好更握紧了那一小圈菊花。  
南天明走出病房,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上,只有瞿东风一个人靠着墙站着。  
见到他,瞿东风问道:“她怎么样?”  
“她还好。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  
“我知道。”  
南天明看了下表,已过午夜。见瞿东风没有走的意思,道:“明天一大早就要谈判,早些休息吧。”  
瞿东风没有理会。  
南天明也不再多说,从瞿东风身边走过去。  
身后,瞿东风忽然开口:“你是个好人。不过,在谈判桌两边都做好人,可没那么容易。”  
南天明自然听得出瞿东风的言下之意,没有回应,淡淡一笑,兀自走了出去。  
南天明走后,走廊里更加安静。  
墙壁上的自鸣钟得其所哉地摆动着钟摆。他独自站在走廊上,忍受着每分每秒的嘀嗒声响。  
护士走进卿卿的病房,又走出来,他问道:“她睡着了?”  
护士点了点头。  
他走到门口,伸出一只手,抓住门把手。手握在把手上,迟疑住。隔了良久,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晨光透过窗帘,病房里朦朦胧胧有了一些光亮。  
护士走进来,见她已经睁开眼,便到窗子前拉开了窗帘。  
她看到窗外起了微风。树叶慢慢的飘下来。就想起来,小时候,她站在葡萄架子下面,望着架子上结得满满的葡萄串,总是想东风哥长得高,等他来了就能帮她摘葡萄了。  
清冷的花气丝丝袭来,手里菊花编的太阳早已枯败。护士走过来,想帮她拿掉那圈枯花。她笑了下,想留住,可是花已经枯得不能看,也就由着护士拿走了。  
护士随口说:“那位先生在外面呆了整晚上,到早上才走呢。”  
她猝然伸手,把护士就要扔掉的枯菊花、又要了回来。  
倦怠地闭上眼,记忆和现实都变得一半清醒,一半模糊起来。隐然,听到深深浅浅的水声,流过岁月的初春和深秋,向内心深处流去。  

声声催忆当初
总统府主楼前面的广场上,照壁上镌刻着“民主新政”四个大字,在早晨的阳光下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辉。照壁下面,一大早聚集了成群的中外记者。  
瞿东风走下汽车,记者蜂拥而上,把他团团围住。他抬起眼,看了眼照壁上金光闪闪的“民主新政”,淡淡一笑,对崔炯明递了个眼色。  
崔炯明会意,高举起事前准备好的纸包,大声道:“新闻界的朋友们,我们从平京带来的‘礼物’,请到这里来拿吧!”  
一大群记者拥到崔炯明这边来,崔炯明笑着把瞿东风此次参加谈判的书面谈话分发给众人。上面写道:  
“本人此次来金陵,系应大总统南宗仪先生邀请,商讨崎岛国与我国正常邦交之事宜。现在南北局势渐趋安定,中国即将进入团结建国时期,目前最迫切者,为保证国内和平,巩固国内团结。中国和崎岛国在军事政治上所存在的各项迫切问题,应在尊重中国主权独立与完整的基础上加以合理解决。希望中国一切爱国志士团结起来,以期建设独立、自由与富强的新中国。本人对南宗仪先生之邀请,表示谢意。”  
走进总统府会议厅,南天明和松井寿夫已经到了会场。  
松井寿夫一改昨日晚宴上的诙谐作派,谈判一开始便咄咄逼人地质问瞿东风,崎岛国邦民在平京受到不公正待遇,为何平京政府不但坐视不理,还公然取缔崎岛国药店,允许中国民众张贴有辱大和民族的标语。  
瞿东风即说:“据我所知贩卖吗啡在贵国也是违法行为。一个值得尊重的民族,自然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浅显道理。”  
松井寿夫立即反驳:“崎岛国侨民犯法当由崎岛国政府自行处理。贵政府的做法已构成对两国正常邦交的挑衅!”  
瞿东风冷冷笑道:“如果几位私卖吗啡的邦民是中国人,早已被就地正法。哪有机会回到贵国到处煽动什么‘中华威胁论’之说。正常邦交?如果松井先生认为这是正常邦交,那么请听如下实事。”随即,瞿东风列举出一系列事实,戳穿崎岛国政府趁火打劫、觊觎中国领土的种种行径,最后说道:“如果贵国政府能够秉承‘只顾本国和平,不管他国之事’之原则,我想,这正常邦交四个字,或许在某一天还有可能成为事实。”  
“只顾本国和平,不管他国之事’?笑话。我崎岛国要是如此‘一国和平主义’,定然遭到全世界的批评。为维护大东亚共同利益做出军事贡献,是崎岛国国首当其冲的任务。”  
瞿东风哈哈大笑,反讽道:“‘做军事贡献’、‘管他国之事’,贵国当然需要向我国派遣强大的军队。”  
松井寿夫狡辩道:“我政府有意向贵国派兵,完全出于保护邦民的目的。如今中国政局混乱,内战随时可能爆发,只有崎岛国军队才能保障我邦民能在中国安全的活下去。”松井寿夫的眼睛从瞿东风转向南天明,神情变得理直气壮,“请问两位先生,你们谁能保证中国的国内和平?谁能保证我国的邦民不会成为无辜的受害者?” 
一直没说话的南天明,神情肃然而有些黯淡,终于在这时开口道:“如果说中国绝不会发生国内战争,这不是事实,而是欺骗。”  
松井寿夫抚掌大笑:“南先生果然是位坦诚的君子。在今日的局势下,我崎岛国国怎能致子民于不顾。”他又看向瞿东风,“瞿先生,如果换做您,难道能坐视自己的邦民白白死于他国战乱吗?”  
瞿东风对坐在对面的南天明屑然一笑,道:“这位南先生自然是位君子。不过,松井先生用什么保证您也是位表里如一的诚信之人?又用什么保证崎岛国军队不会借口‘保护邦民’,而让我国人民遭受不虞之灾?”  
见瞿东风毫不让步,松井寿夫有些恼火,铁青了脸正要反唇相讥,南天明制止住急剧升温的会谈气氛,道:“正常邦交是我们共同期许的目标。达到这个理想尚须循一定之步骤,而非可一步登天,一蹴而就。故此,我草拟了一份协议,请各位看看。”  
瞿东风接过南天明写的草案,掠了一遍,丢到桌上,道出八个字:“文白无力,丧权辱国。”  
松井寿夫看过之后,难看的脸色顿时舒展了许多,道:“从这份协议里,我能感到贵国建立友好邦交之诚意。我方可以考虑签字。”  
“我不答应。”瞿东风道。  
松井寿夫一拍桌子:“难道瞿先生非要谈判破裂!”  
瞿东风答道:“不承认,也不破裂。问题复杂,还须讨论。”  
松井寿夫又争辩了一番,但瞿东风始终不肯让步,最后气得松井寿夫悻悻而去。  
隔着一张谈判桌旁,瞿东风看着对面的南天明,道:“久闻南先生在谈判桌上一向舌战群雄,辩才无碍。本想大开一番眼界,可惜今日见到,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南天明没做任何回应,嘴角隐隐牵出一丝苦笑,收拾起会谈纪要,走出会议厅。走出大门外,等待多时的记者们一拥而上。有的递名片,有的报姓名,有的提问题。他只是沉默,一概不与回应。一个记者把一份瞿东风的书面谈话塞到南天明手中,问道:“对于瞿先生参加此次谈判的立场您有何感想?”他展开那张纸,看了看,随后,攥成一团,装进口袋。瞿东风果然是瞿东风,没进谈判厅,就以这张书面谈话向天下人表明:他瞿东风的立场是坚决不与崎岛国相妥协。这无疑是为博得民心所为。  
而,一旦协议通过,允许崎岛国军队以保护邦民为由进驻中国,全中国都会知道他的父亲南宗仪扮演了引狼入室的角色。  
他好不容易摆脱掉那些记者,走进车里。  
车窗外,黄叶被秋风卷起,在广场上满天飞扬。  
他掸掉落在肩头的一片黄叶。身子向前躬了躬,掐住眉心,想:还是要找父亲再好好谈一谈。  
专使公馆。  
崔炯明捏着一封密件,急匆匆奔上二楼,敲开瞿东风的房间。瞿东风正披了外衣准备出去。  
“参谋长,罗臣刚准备扣留您!”崔炯明把密报交给瞿东风。  
瞿东风眉头一蹙,展开密件迅速掠了一遍:“罗臣刚怀疑我借谈判之机陈兵边境,伺机南犯?”  
崔炯明道:“罗臣刚是否有所误会?把我们的护防军错当成了进攻南下的军队。”  
瞿东风道:“只凭怀疑,罗臣刚不会贸然扣留我,一定他得到了什么确切情报。看来,有人中间挑拨。”  
崔炯明急忙道:“事不宜迟。请参谋长速速离开金陵。”  
瞿东风心道:本来要借胡冰艳的妹妹泄露崎岛国人的情报,以破坏罗臣刚和南宗仪的关系,没想到,有人竟先下手为强,让罗臣刚对他生起误解。  
思忖片刻,他点了点头:“看来,只有我马上回去,让谣言不攻自破。”  
一阵急寒的秋雨,猝然而降。  
顶着雨冲进汽车,崔炯明吩咐司机去机场,瞿东风却命令先去医院。  
崔炯明立刻猜到瞿东风的用意:“参谋长,时间紧迫,这个时候……”  
瞿东风打断他,道:“你别管。”  
雨来得急,走得也很快。让人想起平京的天气。  
罗卿卿倚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偌大的花园里,一个人也看不见,空茫茫的。只有雾蒙蒙的水汽,一阵一阵飘到窗子上来。  
她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牛奶是自己冲的。虽然天明说医生是他从总统府调派过来,该交待的他已经交待过,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拒绝服用一切药物,连饮食也自己筹备。  
阴沉的天气让她心里起了一层灰白色,浮满了水雾。看不清前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捱上多久。  
门,被人打开。  
一个人,穿着被雨水打湿的戎装走进来。  
捧在杯子上的手猛烈地颤抖了一下,牛奶洒溅在床单上。  
雪白的床单粘了奶渍真是难看。她没敢看进来的人,低下头,拾掇着床单上的污痕。手指颤的厉害,一面拾掇,一面又洒了些出来。  
瞿东风快步走到病床前。拿掉卿卿手里的茶杯,把她打横抱进怀里。  
“你……”她有几分挣扎。  
他在她耳边道:“听话。为了孩子。”  
她一下子不敢再动,由着他抱着,出了病房。  
他脚步很快,一路向外面疾走。她听到他急促的呼吸,不由起了一阵很不好的预感。随即,马上想到医生不让她情绪太过激动。她依在他肩头,闭上眼,努力克制,让自己什么也不想。恍恍惚惚里,她仿佛想做做很久以前的那个梦。  
乌云密集,昏黄的日头全给吞了进去。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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