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九州覆 >

第5部分

九州覆-第5部分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哲修嘟着小嘴,不屑的揉着自己的左脸,耍着性子别过头去。
  “你不是说,你爹想跟着我吗?那你不怕我居心叵测,就此控制你爹?”林慕白眸色幽暗,若一汪清泉,看似清澈却深不见底,“你不怕我利用你爹?”
  闻言,容哲修抿唇不语,盯着林慕白的眼睛看了很久。
  林慕白起身,走到窗前无言伫立,“若我愿意跟你们去云中城,你就会帮我拿到帝女草?”
  容哲修歪着脑袋看她,“你那么想要?”
  “你有你在乎的人,我也有。”林慕白淡然低语,“如何?”
  “一言为定!”容哲修走到她身后,“你帮我治我爹,我帮你拿药。”
  林慕白点了头,回眸见他抬起了掌,煞有其事道,“击掌为誓,不可违约。”
  见状,她突然笑了。嫣然一笑,如三月暖阳。淡然若莲开并蒂,荷香四溢。
  容哲修稍稍一顿,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若她是我娘——
  击掌为誓,不可违约。
  “今夜,我和我爹一道留下,你也不会招致闲言蜚语。”容哲修牵着容盈的手,小小年纪这般老成,以后长大了,可真是了不得。
  林慕白瞧着容盈迟滞而空洞的双眸,“流言蜚语这些东西,我惯来不信。旁人怎么说,与我无关。”
  容哲修一笑,“这性子,我喜欢。”
  她斜睨他一眼,“彼此彼此。”
  一夜安好,容哲修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爹?”容哲修心惊。
  明恒快速进门,“世子。”
  “我爹呢?”容哲修忙问。
  “和林大夫一道用了早膳,上山采药去了。”明恒垂眸应答。
  容哲修一怔,“我爹也跟着上山采药?怎么不拦着?”
  “世子还睡着,林大夫说别打扰世子,殿下那头她可以照顾。”明恒快速为容哲修更衣,“侧王妃也没敢拦着,说昨夜染了风寒,今儿个无力起身。”
  “她是觉得丢人。”大庭广众的,没给她面子,自然是要借着病冷两天的。容哲修虽然只有六岁,早已深谙其道。穿好衣服赶紧出门,“他们走了多久?”
  “约莫一个时辰。”明恒道,“五月跟着的。”
  听得五月跟着,容哲修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世子,皇上的亲笔书函。”明恒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件双手递呈,“使者已经打发回去了。”
  “恩!”容哲修拆阅信件,笑得何其自信满满,“有了这个,就不怕她反悔。”
  一扭头,暗香正在院子里扫地。
  容哲修瞧了一眼明恒,“有些事,你去调查清楚。”
  “有关林大夫?”明恒蹙眉。
  容哲修颔首。
  明恒快步走向暗香,“暗香姑娘,早。”
  “早。”暗香点头回礼。
  “要帮忙吗?”明恒笑问。
  暗香摇头,“不必,明大人有事?师父上山去了,估摸着要天黑才会回来。”
  “林大夫医术高超,不知师承何人?”明恒笑问。
  暗香听得这话便有些费解,“师公是个游医,姓甚名谁我不清楚,不过我也没见过,只偶尔听师父提起。”想了想又道,“怎么,明大人身子不爽?”
  “没有,只觉得这般医术还出自一名女子,确实教人钦佩。”明恒浅笑,“林大夫和暗香姑娘一直都住在这儿?”
  暗香笑了笑,“师父给了我第二条命,否则我早就死了。至于师父嘛——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林氏医馆。若明大人有兴趣,可以去找师父。”
  明恒笑得尴尬,“我随口一问罢了!无妨,无妨!”
  说着,便颔首离开。
  宋渔若有所思的走过来,“他是来探口风的。”
  暗香一怔,“什么?”
  “殿下一直喊师父为馥儿吗?”宋渔蹙眉,“想必师父与殿下心中的某个人很相似,而明大人方才言语间,分明是想知道师父的真实身份。”
  暗香撇撇嘴,不屑的握紧手中扫帚,“疑心生暗鬼,师父说过,既无不可告人之事,有何惧之?”
  宋渔眸色微恙,“你不懂。”转身便走。
  “我不懂?你一个棺材铺出来的,又懂什么?我跟着师父五年了,你才入门多久?”暗香嗤鼻。

☆、第11章 悬崖

  李忠原远远的站着,听得明恒与暗香的对话,快速转回苏离房间。
  “主子。”李忠原一五一十的转达。
  秋玲道,“主子,钦州确实有个白水县,早前府内有个老嬷嬷,也是来自白水县的。”
  苏离点了头,“派个可信的人,去一趟白水县,我必得保证所有靠近殿下之人,安稳妥当。”
  “是!”李忠原颔首。
  “对了,那个叫——宋渔的,是什么人?”苏离抿一口清茶,眸色微沉。
  “是林大夫的小徒弟,入门比暗香晚一些。”李忠原想了想,“说起来他们家与医馆可谓是死对头,宋家开的是棺材铺,林大夫这儿却是救死扶伤。也不知宋家是怎么想的,竟让子孙转而学医,这不是砸自家饭碗吗?这人都救活了,棺材铺可就要关门大吉了。”
  苏离修长的指尖,轻柔的在杯口打着圈,“棺材铺?”
  “做棺材本属不吉,不到那份上,谁愿意去学那手艺,一般都是祖传居多。这清河县,就一家棺材铺。”李忠原道。
  苏离点了头,“查一下,宋渔为何会进医馆。”
  “明白!”李忠原颔首,转身离去。
  秋玲疑惑,“主子是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闲来无事,找点事消磨时间罢了。”苏离似是而非的说着,仿佛说着与己无关之事,可又似另有打算。恭亲王府那么多的女子,她且安身立命,又能随容盈前往云中城,可想而知个中手段。
  何况现在!
  “主子,世子爷那头——”秋玲到底是有些忌惮的。
  转动的指尖骤然一顿,苏离幽幽的抬头望着秋玲,盯着她看了良久,这才慢慢的垂下眼帘,“世子聪慧,虽未必能面面俱到,可明恒办事素来谨慎,否则也不会——”深吸一口气,苏离起身,长长的裙摆逶迤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保护好世子,有他在,恭亲王府就还在。”
  “是。”秋玲点头。
  “父亲没有回复?”苏离问。
  秋玲垂眸,“大人还在细查。”
  “齐王、沐王、毓亲王、南陵侯府、丞相府,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苏离双手交叠,置于腰间,极尽端庄之仪,“会是谁呢?”
  “沐王与殿下情谊深厚,想来也不会暗箭伤人吧?何况沐王极不受宠,若非殿下当年的提拔,哪有今日拥兵戍边的机会,为朝廷效力。”秋玲道。
  苏离冷笑,眸色悠远生凉,“你懂什么,这朝堂哪里还有什么可信之人。战场无父子,朝堂何尝不是?一步错,满盘皆落索。沐王外表耿直,可到底内在如何,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者,也难保不会为人所利用。”
  秋玲垂眸不语,到底不如自家的主子,想得通透。
  “让人去门口守着,若殿下回来,随时报我。”苏离道。
  秋玲一笑,“主子到底还是担心殿下。”
  苏离浅叹一声,兀自站那儿,不作言语。
  山上风景好,空气也好。早前下过雨,路上还有少许未干的泥泞,倒也不影响采药。到了午后时分,林慕白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从背篓里取出一个包袱,打来开是一壶水和几个馒头,就着自己腌制的咸菜,“给。”
  容盈痴痴的站在她跟前,没有吭声。
  当年暗香也一度如此,她便整日带着暗香往外走。多看看,多走走,时日久了才算慢慢将暗香调整回来,如今也只能如法炮制,对容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林慕白轻叹一声,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等他坐定,便将馒头塞进他的手里,沾了点咸菜在他的馒头上,“吃。”
  他定定的望着她,张嘴喊了一声,“馥儿。”
  “听名字,应该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林慕白吃着馒头,容色清浅,“殿下,天下何处无芳草,为何不肯放下心中执念呢?你虽心血不畅,可你瞒得住旁人瞒不住我,偶有时分,你还是能听懂的。我不知你为何要封闭自己,但你要明白,除了你的馥儿还有世子,世子终归是你儿子吧!”
  容盈嚼着馒头,一语不发。
  轻叹一声,林慕白不再多语,吃过了馒头喝了水,又起身往山林里走。
  蓦地,她发现崖壁处似乎长着一颗人参。看株植和花端,年头不小,起码在数十年以上。如今的野山参早就被药农们采得七七八八,百年老参更是少之又少,眼下这株可真是难得之物。
  抬步冲到崖边,林慕白将腰上的绳索解下来。这附近也没什么大树,唯有一棵小松,也不知能否扛得住自己的体重。林慕白将绳索套在树干上,试着拉拽了两下,觉得树根并未松动,便也放下心来开始往下攀爬。
  只是下去的那一瞬,她似隐约看见容盈眼底的惊惧之色。
  他就这样满脸惊恐的盯着慢慢爬下岩壁的林慕白,颤抖的手,慢慢的伸出去,似拉拽状,似挽留状,更多的是一种类似于诀别的惊颤。那是一种带着刺骨疼痛的眼神,仿佛眦目欲裂,又好似疼至入骨,寸寸剜心。以至于他的身子都跟着轻颤起来,站在崖边瑟瑟发抖。袖中,双拳紧握,全身筋肉紧绷僵硬。
  迟滞的容色变得慌乱无措,他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抱头,将自身蜷缩成一团,口中不断吟着她的名字,“馥儿?馥儿?馥儿——”
  林慕白身悬半空,脚尖踩着崖壁上凸起的石块,费力的伸手去拽那株人参。身子,慢慢的挪动,差一点——差一点——终于,抓在了掌心。
  轻缓的摇晃着人参,让其根茎慢慢脱离岩壁而避免过多的损伤。
  “拿到了!”她一笑,骤听得崖顶撕心裂肺的哀啸,猛然抬头,却有一道影子黑压压的从头压下。

☆、第12章 月圆之夜,霸道容盈

  林慕白醒来的时候,正趴在深水潭的浅水处,手中握着那支老山参,身旁躺着昏迷不醒的容盈。也不知这容盈发了什么疯,竟然在她成功挖到山参的那一刻,纵身跳下了悬崖。
  好在命大,底下又是个深潭,也亏得林慕白水性不错,落水的那一瞬快速抓住容盈,拼力凫水,否则这次真的要当孤魂野鬼了。
  林慕白勉力爬起,又拖又拽的将容盈拖到树下靠着,这才如释重负的一屁股坐下。身上的衣衫悉数湿透,也不知在水中泡了多久,一阵风吹过冷得教人直哆嗦。
  天都快黑了,再不回去,估摸着恭亲王府的人也会来找的。
  粗略检查了一下容盈,除了跳下来时撞破了额角,身上倒也没有其他伤口。可今儿个是十五,夜里——她心下一窒,扭头望着昏迷不醒的容盈,若他夜里发了疯,可如何了得?身上就一个针包,什么都没带。
  所幸火石还在,取了干燥的柴枝升起火堆,先把衣服烤干再说。
  夜沉星烁。
  铺上干草,让容盈躺在上头。
  在火堆上支起一个架子,林慕白把自己的外衣烤干,而后小心的剥下容盈的衣裳烘烤,将自己的外衣盖在他身上。
  却不知那疲倦的眸,勉力破开了微缝,所见火光处那个熟悉的身影——单薄、纤瘦。以为四下无人,容盈又昏厥,林慕白只着亵衣在身。原本素白如玉的脊背上,理应光滑无比,可她呢?满布伤痕,似划伤、似鞭痕,长短不一,破坏了所有的美感。
  眼眸又重重的合上,体内如万蚁噬咬,侵蚀着他身上每一寸血肉。
  剧烈的疼痛,让他慢慢蜷起身子。
  彻骨的寒冷,让他整个人瑟瑟发抖,如置冰窖。
  痛苦的呻吟,让林慕白骤然抓起烘烤的衣裳,快速遮住自身。等她看清楚容盈痛苦的蜷缩,瞬时明白他的旧疾犯了。如容哲修所言,此刻的容盈双目发红,整个人好似恶魔临世,魔怔得教人心里发怵。
  快速取出银针,林慕白毫不犹豫的上前,可她的针还未能扎到他身上,皓腕已被他狠狠捏住。四目相对,一个眸色凝重,一个眦目欲裂。
  “放手,我与你扎针。”她低喝。
  他的手,冷得入骨,一张唇冻得青紫,将她的针包疯似的丢了出去。
  “容盈!”她一声低斥。
  却换来他冰冷入骨的拥抱,颤抖得让人心疼不已。
  “抱紧我。”他低吼。
  羽睫骇然扬起,他旧疾发作的时候,会有少许清醒?
  他抱得很紧,紧得让她喘不上气来,好似这一刻,他要将她揉碎了,与他合为一处。那样的不舍,那样的眷恋,那样的疯狂。
  是夜的疯狂,还是人性的痴狂,又有几人能说得清楚。
  她身着亵衣,他紧拥不舍。
  粗粝而冰冷的指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