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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九州覆-第6部分

小说: 九州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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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的疯狂,还是人性的痴狂,又有几人能说得清楚。
  她身着亵衣,他紧拥不舍。
  粗粝而冰冷的指尖,拂过她脊背上的每一道伤痕。她战栗着,却不由自主的回应了不属于自己的温柔。忽然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竟悄无声息的圈红了眼眶,难以自禁。
  火光明亮,柴枝在火中燃烧,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时不时的炸开一两朵火花。
  容盈的身子还在颤抖,怀抱越缩越紧,他将自己的下颚抵在她的肩后,让自己的胸膛完完整整的包裹住这个纤瘦的女子。淡淡的荷香,在夜里弥漫开来,一如从前的蚀骨销魂。晦涩的眸中,慢慢的晕开火焰的温度,染尽夜的颜色。
  “馥儿。”他低唤。
  林慕白骤然从迷糊中清醒,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奈何力有不逮,“我不是馥儿。”
  许是太冷,他的身子还在止不住颤抖,可粗粝的指尖,依旧极不安分的在她脊背上移动,似要抚过她脊背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道伤痕。那种冰冰凉凉的温度,在他的指尖晕开,快速的扩散至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让她也跟着止不住轻颤起来。
  有冰冰凉凉的唇,贴在了脖颈处,带着彻骨的寒意,侵蚀她所有的迟疑。
  一口咬住他的肩胛,几乎用上了她所有的力道。
  衣不蔽体,几乎是零距离的肌肤接触。
  一颗心在胸腔里噗噗乱跳,林慕白僵直了脊背,纵平素何等淡然自若,此刻也无法再佯装镇定无事。
  咸腥味在口腔里迅速弥漫开来,嫣红的血沿着他的脊背源源而下。
  她咬定不松口,他依旧我行我素的吻过她的脖颈,而后含住了她冰凉柔软的耳垂。
  陡然一阵酥麻传遍全身,林慕白骇然瞪大眸子,“容盈?容盈你放开我——”
  下一刻,他忽将她按在身下,胳膊支在她的面颊两侧,猩红的眸子闪烁着夜的深沉。眸中深色,似欲诉说累积多年的悲欢离合,痛楚难抑。他沉重的呼吸,带着冰冰凉凉的温度,全部落在她脸上。
  “放开。”林慕白低喝,撑起身子想离开。
  哪知他突然单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直扣她的后脑勺。
  突如其来,凉薄而刻骨的吻,瞬时凝滞了所有的呼吸和心跳。

☆、第13章 你到底是谁?

  林慕白打个冷战,脑子嗡的一声炸开,疼得格外厉害。像有无数的锥子,不断戳着脑子里每个角落,疼得她突然叫出声来。剧烈的疼痛,让她颤得比容盈更甚。她死死扣着太阳穴,想平息这股突如其来的疼痛,却不由自主的蜷起了身子。
  许是被林慕白吓着,容盈的一切举动,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夜,教往常更长了一些。
  林慕白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伸手去取针的那一刻,然后便没了然后。一觉醒来,天已蒙蒙亮,她身无片缕的躺在某人怀里,浑身上下若拆骨重铸般的酸疼难忍。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于后续事件,脑子里没有半点印象。
  容盈是怎样熬过来的,她也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此刻的自己,如慵懒的猫儿般,窝在容盈的怀中。以最无法让人理解的暧昧姿势,枕着他的胳膊,以脸贴在他的心口。而他垂着头,不偏不倚的将唇落在她的额头。身上盖着他的外衣,四下满是他身上散出的男儿气息。
  带着少许阳光的味道,混合着属于她的淡淡荷香。
  一时间,林慕白睁眼痴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犹豫了一下,林慕白小心的掰开他置于自己腰间的手,快速起身穿衣。何时连亵衣都褪去了?那——那些荒诞之事,到底有没有发生?
  旧疾复发的容盈,还会——趁人之危?
  那是傻子吗?
  林慕白觉得脑子有些乱,急急忙忙的穿衣蔽体。
  粗粝的指尖,又抚上了她的脊背。不管是发病的容盈还是痴呆的容盈,似乎对她的脊背情有独钟。
  他这一举动,惊得林慕白下意识的弹跳起来,此刻的失措俨然打破了她惯有的冷静沉着。呼吸变得急促,一张脸瞬时红到了耳根。
  视线相对,一个目光呆滞执念幽深,一个眸光闪烁不愿直视。
  快速穿好衣裳,林慕白有种几欲逃离的冲动。
  一抬头,五月已经领着众随侍远远地等着了。
  乍见衣衫不整的容盈,以及还在束腰的林慕白,五月抬手,“不许抬头,等着!”
  所有人毕恭毕敬的低头伫立,不敢上前半步。
  五月上前,朝着林慕白点头示意,而后走到容盈跟前行礼,“殿下。”伸手为容盈更衣,不慌不忙之态,不愧是恭亲王府出来的。
  林慕白抬步便走。
  “殿下跳下去的时候,我来不及抓住他。抱歉!”五月开腔。
  林慕白回眸看他,却见他毫无波澜的眼底,泛起少许异样之色,“悬崖那么高,你不怕他会死吗?身为随侍,未免太失职。”
  “殿下的病,是因悬崖而起。”五月望着容盈,“有那么一刻,我希望这样能唤醒他,所以我迟疑了一下。殿下在自己的世界里睡了太久,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你拿他的命冒险。”林慕白蹙眉。
  “现在的殿下,与死何异?”五月抬头,口吻冰凉无波。
  不远处,明恒领人快速行来,“殿下?殿下如何?”
  “没事。”五月垂眸,“等回去见了世子,我会自行请罪。”语罢,瞧了明恒一眼,“走吧!”
  明恒轻叹一声,“你疯了?”
  谁都没再说话,一行人慢慢的沿着山间小路往回走。
  蓦地,林慕白顿住脚步,快速摸着腰间,“糟了。”她的玉扣呢?心下一窒,莫不是——是穿衣服那会掉的?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林慕白掉头返回。
  “林大夫?”明恒道,“怎么了?”
  “我去看看。”五月蹙眉,“你马上带殿下回去,免得世子心焦。”
  明恒会意颔首,拦住了几欲跟随的容盈。对于明恒,容盈还是有几分信任的。是故只盯着林慕白的背影痴愣,也没有再追赶。
  林慕白原路返回,走得很小心,沿途并未见到玉扣。及至树下,她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枚玉扣。
  “你在找这个?”五月摊开掌心,墨色玉扣,安然静置。
  “多谢!”林慕白伸手便去取。
  哪知五月收掌,将玉扣收起,“这东西,你从何而来?你不是说,你没去过京城吗?”
  林慕白娇眉微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可知这是何物?”五月问。
  林慕白眸色微沉,“还我。”
  五月深吸一口气,眼神忽然变得凌厉无比,“我不知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接近殿下。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找到你的?你虽然像她,但终究不是她。你若敢殿下不利,别怪我手下无情杀了你。”
  她不知道五月到底在说什么,但她明白,容盈本身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靠近他的每个人自然都会被冠上某种利益的标志。只是——五月的话似乎另有含义,为何他见着这个玉扣,便如此断定,自己是刻意靠近容盈,更有甚者,会对容盈不利?
  这个玉扣,到底是什么?
  “我是否刻意靠近,你不清楚?”林慕白眸色清冽,不愿多做解释。她本就不是多嘴饶舌之人,何来更多说辞,“把东西还我,让恭亲王府的人,都给我滚出林氏医馆。”
  五月双目不瞬的盯着她,那眼神,直教人脊背发凉。

☆、第14章 小白,跪下

  “昨夜,你一直都在。”林慕白眯起了美眸。
  一语中的,五月没想到林慕白的反应这么敏捷,当下握紧了手中的冷剑,沉默不语。
  回到林氏医馆,暗香和宋渔已急得团团转,见着林慕白,大喜过望。暗香疾步上前,“师父,你没事吧?昨儿个你带着那傻——殿下,一夜未归,可吓死我了。”
  林慕白面无波澜,淡然自若,“没什么事,出了点意外,一时间未能回来罢了!”语罢,将视线投向端坐正堂,面色微沉的容哲修身上。
  五月跪地磕头,“卑职护主不利,请世子责罚。”
  见状,林慕白瞧了暗香与宋渔一眼,“走吧!”
  “小白。”容哲修道,“不想听一听?”
  “不想。”林慕白径直往外走。
  “可我想让你听听。”容哲修这话刚出口,明恒已在门口拦下了林慕白,容哲修继续道,“闲杂人等都下去。”小小年纪,却好一派当家做主的气势。
  五月垂眸不语,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
  暗香与宋渔被挡在外头,正堂大门被明恒重重合上。林慕白清清冷冷的瞧着容哲修,扫一眼明恒之后,将视线落在跪地的五月身上。
  这容哲修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摔下了悬崖?可有受伤?”容哲修看着她。
  林慕白没有言语,五月俯身在地,“世子恕罪,卑职——”
  “我问你了吗?”容哲修呵斥。喝一口杯中清茶,旋即蹙了眉头。许是吃惯了果糖,所以喝茶便觉嘴中苦涩,他嫌弃的将杯盏往桌案上一推,脸色愈发难看了些。
  五月不敢吱声,林慕白清浅扬眸,“还好。”
  这一声落,五月更是不敢抬头,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地面上。
  “狗奴才!”容哲修骤然起身,一脚便将周旁的桌椅板凳踹翻,登时暴跳如雷,双眸怒睁,“你以为是我爹的亲随,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吗?你敢拿我爹冒险,你有几条命?若我爹有什么意外,剁了你都不够!”
  那一番咬牙切齿,几乎超出了一个孩子该有的脾性。
  明恒跪地,“世子息怒。”
  容哲修突然拔出明恒的佩剑,一剑贯穿五月的肩头,鲜血飞溅的瞬间,连林慕白都稍显仲怔。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对于杀戮和鲜血的习以为常,一颗心早已麻木不仁。
  林慕白相信,此刻就算让容哲修杀人,想必他会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卑职死不足惜。”五月依旧跪地不起,纵然挨了一剑,身形也未有半点颤动。
  “你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我爹一根毫发。”容哲修冷冽的将手中剑丢弃在地,黑沉的脸上缓了少许颜色,“滚!”
  一声喝,五月磕头起身,捂着伤处退下。经过林慕白身边时稍作顿留,终归什么话也没说。
  “小白,跪下。”容哲修斜睨林慕白一眼。
  林慕白蹙眉,她这双膝盖,还没跪过任何人,便是县衙公堂,她也没有屈膝半分。
  “皇上圣旨,你敢不接?”容哲修取出书信。
  “什么圣旨?”林慕白错愕。
  容哲修诡谲一笑,“当然是让你以御赐身份,留在我爹身边伺候的圣旨。虽然不是黄绢龙纹,但皇爷爷亲笔所写,又有玉玺宝印,算是密旨一道。”
  “你不信我?”林慕白冷了容色,击掌盟誓历历在目,他却掉过头拿了圣旨,断了她的后路。言下之意,是决不许她反悔,都则便要付出性命的代价。方才,他不就是杀鸡儆猴了吗?容哲修知道五月是绝对不敢伤及容盈的,所以方才那血淋淋的教训,只是拿五月,来威慑她罢了!
  容哲修深吸一口气,“我谁都不信。”
  圣旨如天,不得不跪。
  容哲修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代表着圣意的信件,等着她下跪服软。她便是不为自身着想,也该念着自己的两个徒弟。违抗圣旨,那可是死罪,追究下来当夷九族。
  林慕白冷笑两声,虽六岁,可这心智城府俨然胜过常人无数。
  容哲修端坐在凳上,笑吟吟的望着屈膝下跪的林慕白。
  双膝落地,诸多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砰”的一声响,容哲修突然惊叫一声。凳子突然散架,容哲修毫无预兆的摔了个四脚朝天。到底是个孩子,摔倒的那一瞬,疼痛让他顿时红了眼眶,明亮的眼睛里充盈着泪水,带着愤怒也带着委屈。
  “世子?”明恒惊呼。
  “什么破凳子?”容哲修哽咽了嗓音,揉着生疼的后脑勺疼得掉泪。那一摔,摔得不轻,直摔得他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最后还是明恒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林大夫?”明恒慌了。
  林慕白嫌弃,“方才不是趾高气扬吗?”说着,便将容哲修从明恒的手中接过,抱在自己的怀里,让容哲修坐在自己的膝上为他摸骨,“脊骨无恙,就是脑后磕了个包,未出血。明大人,去拿热毛巾来。”
  明恒火急火燎的离开,林慕白轻叹一声,温柔的替容哲修揉着后脑勺,“性子太大,如今连凳子都容不下你。”
  容哲修愤然抬头,忽然就迎上林慕白投下的视线。
  淡雅之容,清浅之眸,略带责备却也带着少许无奈心疼。淡淡的荷香从她身上散出,毫无预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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