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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蜜汁青梅-第15部分

小说: 蜜汁青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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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职位。”
    岑曼拿起那份通告一目十行地浏览着,她的上司又说:“我看你这回就别申请留任了,我看上头的态度挺坚决的,就算申请也是白费力气,还不如早点做好工作交接。”
    那张通告被岑曼抓得微微发皱,公司临时改变主意,她不用想也猜到是谁干的好事。
    当岑曼一脸不满地将这件事告诉岑曦,岑曦倒没有多惊讶,她倚在沙发上,一边调着电视频道,一边懒洋洋地说:“原来他打的是这样的主意,看来他是铁了心要绑你在身边,谁让你上次让他吃了这么一个闷亏。”
    “那我不是没有自由了吗?”岑曼挤到岑曦身旁,抢过遥控器让她陪自己谈心。
    岑曦说:“你俩去斐州是为了工作,你忙你的,他忙他的,怎么会没自由呢?除非你又搞什么大动作,不然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的。”
    岑曼沉默。
    岑曦又说:“他嘴上说要看管你,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多见见你吗?你也是一样,见面的时候老吵架,不见面的时候又想得慌,你俩一起过去就是最好的选择。我看你们真应该借这个机会好好地相处相处,闹了这么多年,什么都该闹够了。”
    “姐,”岑曼有点苦恼,“我早忘了怎么跟他和平相处,只要跟他见面,肯定会吵架。”
    “活该!”岑曦虽是这样说,但过后还是很耐心地开导她,“你呀,首先就得改一改自己的坏脾气,不要动不动就大吵大闹,像什么话!”
    岑曼努力为自己辩解:“可是他也老惹我生气!”
    岑曦说:“你以为你不常惹他生气吗?你俩都是蠢货,有事没事都吵架,吵赢了不见得开心,吵输了就更不用说!”
    一个晚上下来,岑曼被岑曦数落得体无完肤,却又无力反驳。回到房间,她躺在床上睡不着,于是就给余修远发了一条微信,里面写着她那天没有骂出口的话——大坏蛋!
    结果余修远很快就拨了她的手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接听。刚把听筒放在耳边,他的声音立即传来:“怎么还不睡?”
    岑曼本想还他一句“关你什么事”,但想起今晚的训话,她便硬生生地忍住了。
    等了几秒仍旧没听到她的回音,余修远唤她:“曼曼?”
    岑曼这才闷闷地“嗯”了声,之后就没了下文。
    虽然相隔两地,但余修远还是能感觉到岑曼的失落情绪,他放缓语气,问她:“睡不着?”
    岑曼没有回答,静默了片刻,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余修远。”
    他应声:“我在。”
    岑曼又不说话了。
    余修远觉得莫名其妙,他说:“如果是不高兴我要求梁董将你调到斐州,你就直接跟我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岑曼本来就没有睡意,她干脆靠在床头:“我说不高兴,你就让梁董给我留任吗?”
    这下换他沉默了。
    岑曼就猜到他的答案,她冷哼了声:“我就知道!”
    很快,她又说:“其实我也不是不高兴。”
    余修远问:“那是怎么了?”
    岑曼的声音还是闷闷的,“我不舍得爸妈不行吗?我担心自己不适应斐州的生活不行吗?我害怕自己胜任不了新职位不行吗?”
    余修远像是有点意外,他顿了下:“那你是愿意跟我一起去斐州?”
    她说:“谁要跟你一起去,我只是被公司调配过去工作的。”
    他忍不住笑她:“嘴真硬。”
    她不甘示弱地反击:“你不也是一样吗?明明是想让我陪你,偏偏要说看管我。”
    说完,岑曼立即切断了通话,不给余修远半点反驳的机会。想象着他拿着手机无可奈何的模样,她有种扳回一局的小得意。
    
    第24章 爱怪物的你(三)
    
    对于岑曼被派往斐州工作一事,岑家两位长辈都没什么异议。他们都明白,女儿长大了就应该让她到外面闯一闯,唯一忧虑的,就是担心她不懂照顾自己。
    与此同时,岑家父母已经从杜婉玉口中听说她跟余修远的恋情。或许是经历过岑曦那段任性的婚事,他们已经心力交瘁,对于小女儿的恋爱和婚事,他们都很放任。岑曼说喜欢,他们就接受;岑曼说讨厌,他们也不勉强,就算得知余修远也在斐州出差,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余修远比岑曼早到一周,她抵达斐州,是余修远接的机。或许是离了家,举目全是陌生的人和物,在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她竟然有种飞奔过去扑入他怀中的冲动。
    可惜这样的感动不过一瞬,刚出了机场,岑曼又习惯性地跟余修远吵了起来。
    余修远说自己帮岑曼在公司附近的小区找了一套公寓,而岑曼却坚持住公司分配的职工宿舍。她拒绝的原因是,余修远所找那套公寓比职工宿舍要多十五分钟的车程,这么一来,每天就得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而余修远不赞同的原因,则是职工宿舍曾发生多起盗窃事件,虽然现在已经加强管理,但他还是觉得有一定的隐患。
    两人意见不合,结果就谈崩了。岑曼似乎已经把岑曦的教诲忘得一干二净,她气汹汹地拉着行李箱转身,转身以后却发现自己不知身处何地,脚步便倏地僵住了。
    余修远应该早想到这点,也料定她不敢乱跑,当她回头时,他还淡定地站在原地:“这里的治安不比霜江,小毛贼满街都是,要是不幸被偷被抢,你就很狼狈了。”
    听了这话,岑曼不敢再放肆,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余修远进了小区。
    从电梯里出来,余修远替她拉着行李箱,这才哄她:“不就是想睡懒觉吗?以后我来载你上班,你就可以多睡半个小时了。”
    有了专车接送,岑曼就可以比住职工宿舍多睡十五分钟,想到能在床上多赖十五分钟,她的火气便慢慢败了下来。
    看她不再拉着脸,余修远也挺高兴,他伸手将岑曼搂过来。岑曼挣了挣,反倒被他搂得更紧,她不满地说:“别以为给我当车夫就可以占我便宜!”
    余修远轻笑了声,说:“不是车夫,是未婚夫。”
    岑曼嗔他:“不要脸!”
    余修远不反驳,只是掏出钥匙开门。
    这套公寓坐北向南,带入户花园,布局十分不错,岑曼倒是喜欢。屋里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茶几上甚至还摆放着一本翻看了财经杂志,餐桌上也放着一杯还没有喝完的白开水,她心有疑惑,忍不住问:“这房子还有别的住客吗?”
    余修远说:“是。”
    脑海闪过第一个似是而非的念头,岑曼不太确定,于是追问:“是谁呀?”
    余修远很干脆的回答:“我。”
    岑曼大怒,一抬腿就朝他踹过去:“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深褐色的西裤上立即多了一个灰白的鞋印,余修远也不恼,他拉着岑曼的行李箱往卧室走:“你睡主卧还是客房?”
    她还留在原地,大声地说:“谁要跟你非法同居!”
    余修远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我是为你好,你一个人住这房子会怕黑的。”
    听见行李箱被打开的声音,岑曼马上冲进了卧室,气急败坏地阻止余修远的动作:“别碰我的东西!”
    这趟出门,岑曼带的东西不多,行李箱里装着她必需的衣物、护肤品和日常用品。除此以外,里面还压放着一只体型庞大的大熊布偶。
    当行李箱的拉链被拉开,备受挤压的大熊已经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岑曼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脸有几分燥热,她低着头将余修远推开,故作凶狠地说:“没礼貌,你妈妈没教你不能乱碰别人的东西吗?”
    就在岑曼想把大熊捡起来的时候,余修远已经先一步将它拿在手里,他打量着那只布偶,饶有兴致地说:“这笨熊很眼熟啊。”
    岑曼的神色不太自然:“布偶熊大多都是这个样子的。”
    余修远嘴角一牵:“是吗?”
    岑曼不回答,她伸手想将大熊拿回来,余修远却将它举过头顶,每次她就要拿到的时候,他又坏心眼地将它换到另一只手。她气结:“还给我!”
    看着她那张红扑扑的脸,余修远问:“不就是一只熊吗,你急什么?”
    她直接忽略他的问题,再一次重复:“还给我!”
    “出远门也要带着这笨熊,没了它你是睡不着吗?”说着,余修远便将大熊塞到她手上。
    岑曼胡乱地说:“我行李箱位置多,我带它来凑数不行吗?”
    余修远一连点了几下头,岑曼刚松了口气,他突然话锋一转:“在你毕业那会,我好像也送过你一只布偶熊。”
    岑曼的心跳倏地漏了半拍。
    他继续说:“那几天我还在琼京跟项目,为了赶回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我差不多有四十八小时没合过眼。当时你可狠心了,我送的花和布偶,你看也不看一眼就扔到了垃圾箱。这熊放不进去,你就放在垃圾箱边上,临走还狠狠地跺了两脚。”
    在旁的岑曼静静地听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大熊那张可爱的脸蛋被她掐得变形。
    端详过她的表情,余修远才缓缓地开口:“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跟这只一模一样吧。”
    她继续沉默,而大熊的脸蛋亦变形得更加厉害。
    尽管她不回应,但余修远还是用陈述的语气说:“等我走了以后,你又把布偶捡回来了吧?不仅捡了回来,还把它当作宝贝……”
    岑曼终于按捺不住,她拿起大熊就拼命往余修远身上砸:“你觉得很可笑对吧?没错,我就是这样的傻瓜,你爱看我笑话就看个够吧!”
    岑曼毕业的时候,正好是他俩闹得最凶的那阵子。当时皓空才刚从研发成果被窃那场变故中走出来,公司百废待兴。余修远和欧阳雍都展示浑身解数开拓业务,如此一来,应酬和饭局也渐渐多了起来。
    在她毕业前夕,余修远曾经找过她两次。第一次是询问她毕业旅行想去哪里,想借此修补他们的关系。那天岑曼恰好通过了论文答辩,心情一好,她便爽快地答应了。
    至于第二次,余修远是在酒桌上被客户灌得半醉,想她想得不行,于是就大晚上跑去她学校找她。那时候他的司机还不是小李,那小伙子有点木呐,看见他衣领上有唇印也不知道提醒一声,结果被岑曼看见了,两人又免不了争吵。他的酒气正上头,说话也没分寸,最终气得岑曼哭着跑掉,之后还拒听他所有来电。
    正是因为这场争吵,在毕业典礼那天,岑曼不但拒收了他的毕业礼物,而且还不愿跟他拍照,如今想起也不是全无遗憾。
    忆起往事,余修远同样是百感交集。他由着岑曼捶打,后来她的眼泪便失控地滚落下来。他便将她连人带熊地拥入怀里。她哭得身体颤抖,他心里堵得慌,连声音也变得艰涩:“你不是傻瓜,都是我不好……”
    
    第25章 在你的左右(一)
    
    他们在斐州共度的第一天,就是在这样的兵荒马乱中结束。
    这晚岑曼睡得不好,她虽然不认床,但客房的床褥实在是硬,她正躺不行,侧卧又不行,硌得浑身不舒服。
    离开客房的时候,余修远特地拿来了一盏小夜灯,以防岑曼半夜上厕所看不着路。借着那点暖黄的亮光,她静静地注视着放在床头边上的大熊,不一会儿,她便将它扯过来,紧紧地抱入怀中。
    意识开始迷糊之际,岑曼隐隐听见轻微的声响,尚未判别得到声响来源时,便感觉到正床铺小幅度地往一侧下陷。她没有睁开眼睛,在黑暗中,她的感官变得特别敏锐,她知道有人正触摸她的头发、轻拍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动作很温柔。
    今天在途中奔波,加上又哭闹了一场,余修远以为她早因疲倦而入睡,结果却不如他所料。岑曼那睡姿睡容他看得多了,她是沉睡还是装睡,他一眼就能辨认。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揭穿她。
    直至岑曼堕入了梦乡,余修远还是默然地坐在床边。其实他本想过来看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然而来了以后却像着了迷,根本就舍不得走开。
    端详着她熟睡的样子,余修远就想起她说她是傻瓜。其实他觉得这丫头确实挺傻的,嘴上说着分手,双手也总是使劲地将他往外推,但她却比谁都舍不得自己。就像这只大熊,当时她虽愤怒地将它抛弃,但最终还是偷偷摸摸地将它捡回来,并视若珍宝。
    不过,他何尝不是这样的傻瓜,正是一样的傻,他才会身同感受、完全明白岑曼那点小心思。又或者说,他比这丫头更傻,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让这段感情变得如此糟糕……
    作为一个男人,余修远有自己的志向和抱负。他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来,他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公司的发展上,至于岑曼的想法和情绪,他确实鲜少顾虑,甚至算得上是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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