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千渣百态-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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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笑得小天使似的，“看嫂子说的，我哪有资格给夏哥把关啊。是我回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机会见上嫂子一面，又常听夏哥在我面前夸嫂子漂亮、贤惠，我特别好奇，就想让夏哥给我介绍介绍，我也不知道夏哥怎么想的，就是不答应我。我在夏哥的手机上偶尔看到过嫂子电话，就记下来了。今天我正好没事儿，寻思着给嫂子打个电话，约嫂子出来见一面，聊聊天。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林俐笑，“好奇害死猫。”
　　小三也笑，“我不属猫。”
　　林俐和小三一团和气地吃着喝着，小三很能说，嘴很甜，一口一个嫂子地叫着，大多数情况下，林俐不说话，只是微笑着听她说。越听，她越觉得这位名字和进口婴儿奶粉有些相像的小三，很有旧社会二姨太之风——嘴甜似蜜，能说会道。
　　一顿饭吃到尾声，小三突然盯着林俐的眼睛，一本正经地来了句，“嫂子，我喜欢夏哥。”
　　林俐一愣，真是头回见到如此直白的三儿。
　　见林俐发愣，下一秒，小三又笑了，笑得一脸“奸计得逞”，“嫂子，我逗你玩儿呢，看把你吓得。”
　　林俐跟着她笑，“我胆儿没那么小。”当我不明白，明摆着是借着开玩笑盖脸跟我叫板呢。行，你就得瑟吧，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这时，林俐的电话响了，林俐瞟了一眼，是夏磊的。林俐笑着对小三说：“你夏哥的。”说着，她接起了电话，“喂？老公啊。”
　　“你在哪儿呢？”夏磊问。
　　“啊，”林俐看了一眼小三，“我在外面和你同事吃饭呢。”
　　“我同事？”
　　“对呀，还是个美女呢。”林俐笑模笑样地瞅着小三，电话里传来夏磊的声音，有些争促，“是小贝吗？”
　　“聪明！”林俐笑，“小贝还跟我说她喜欢你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你别听她胡说！”
　　林俐呵呵地笑，“你急什么，人家小贝这么漂亮洋气的女孩能喜欢你个‘糟老头子’？也就我不嫌弃你吧，人家是专门来看我这个嫂子的。你也真是的，有这么个可爱的小妹妹也不早点儿给我介绍。”
　　夏磊试试探探的问，“你俩聊得挺好的啊？”
　　“啊，挺好的，”林俐说：“比跟你亲妹妹聊得好，你在哪儿呢？”
　　“我刚到家，看你没在家，就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在哪儿呢。鸡汤我拿回来了，要是没什么事儿，你也早点儿回来吧。”
　　“行，我知道了，挂了。”林俐挂掉了电话，笑着对小三说：“你夏哥刚才去我婆婆……就是你王姨家，给我取鸡汤去了。刚回来，让我回家喝鸡汤去呢。”
　　“唷，那我不打扰了，咱们走吧。服务员~~结帐——”小三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卡。
　　林俐没跟小三假客套争着付款，稳稳当当地看着小三把服务员叫来付了款。吃小三一顿牛排怎么了，夏磊不定请小三吃过多少顿大餐呢，全当她林俐替原主往回找补一顿。
　　回到家，夏磊从保温桶里给林俐盛了一碗鸡汤，“给，还热着呢。我妈早上去菜市场买的土鸡，现买现杀，熬了好几个小时呢。”
　　林俐接过鸡汤，拿起小勺舀了一勺。
　　“怎么样？好喝吗？”
　　“嗯，挺好喝的。”
　　“好喝就多喝点儿。”夏磊坐到了林俐旁边的椅子。
　　“好。”林俐又喝了一勺。
　　“那个……”夏磊搓着手，是个有话不好说的模样。
　　“怎么了？”林俐以为他要打听小三和自己的谈话内容。
　　“那个……”夏磊下了极大的决心，“我听妈说，你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儿？”
　　瞬间，林俐明白了夏磊的意思。她放下了小勺，静静地看着夏磊。
　　夏磊被林俐看得有些发毛，目光闪躲着不敢和林俐对视，“静，你别这么看着我。”
　　林俐转开视线看向前方，从鼻子里喷出一声不屑的笑，“有话直说吧，别拐弯抹角了。”
　　夏磊咽了口唾沫，“我妈的意思是，是……”他嗫嚅着看着林俐。
　　“是什么呀？”林俐悠悠一转眼球，重新把视线转了回来。
　　夏磊把心一横，“我妈想让你把这胎打了。”
　　林俐盯着他，一言不发，夏磊闪闪躲躲地不敢看她。
　　过了一会儿，林俐问他，“你呢，你也想让我把孩子打了？”
　　“我……”夏磊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想法很复杂，又想又不想。他家三代单传，他也想要个儿子。可是女儿也是他的骨肉，他也有点儿舍不得。
　　“说啊，你也想让我把孩子打了吗？”林俐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夏磊的脸越来越红，他不住地忽闪着眼睛，盯着桌子面开了口，“你也知道，我家三代单传，不能在我这儿断了。”
　　“我就问你是不是也想让我把孩子打了？”
　　夏磊作了个深呼吸，抬起头直视了林俐，“对，我想让你把这个孩子打了。”
　　林俐笑了，笑容有些悲凉，不是表演，而是完全发自内心地为女孩的性命感到悲凉，“如果当初我妈把我打掉了，你跟谁结婚去？如果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把她们肚子里的女胎打掉了，你们男人跟谁结婚，跟谁繁衍后代去？自体繁殖吗？”
　　夏磊叹了口气，“我知道，这对孩子很不公平，我也心疼她。可是，我没办法，我妈她老脑筋，她想抱孙子。”
　　“你爸呢？”
　　“我爸说男孩女孩都行。”
　　“你都不如你爸。”
　　夏磊没说话。
　　“所以，你妈让你回去拿鸡汤，其实是想让你劝我把孩子作了，是吧？”过了一会儿，林俐又问。夏磊还是没说话，没说就等于默认。
　　又过了一会儿，林俐望着剩了下碗底儿的小碗笑了下，“行，我成全你，成全你妈，你们不喜欢，我费劲巴拉地把她生下来也是没意思，还不如让她早点儿投户不嫌弃她的人家。”
　　“老婆，你别这么说……”
　　“那我怎么说？说你和你妈作得对，作得好？”
　　夏磊皱着眉又不出声了。
　　林俐看了他几秒，然后双手撑桌站了起来，“我累了，回屋躺会儿。你和你妈安排时间吧，我随叫随到。哦，对了，你那老邻居可真能唠啊。”
　　夏磊一惊，脱口而出，“她都跟你唠什么了？”
　　林俐看着夏磊这个心虚的模样，心中冷笑，“忘了。”冷冷说完，她转身回了卧室。
　　当天晚些时候，夏磊告诉林俐，他已经和他妈联系过了，他妈说要作就乘早，拖的时间越久越不好作，明天是星期天，不如明天就去作了。
　　“随便吧。”林俐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屏幕。
　　夏磊见了她这个模样，心情有些压抑。除此之外，他还惦记着林俐和贝爱诗的见面。寻思了一会儿，他试试探探地又问，“老婆，今天你和小贝见面都唠什么了？”
　　林俐扭过脸看他，“这么感兴趣啊，怕她跟我打小报告呀？你不会是背着我，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吧？”
　　夏磊的脸腾地红了，“瞎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不说拉倒，我还不稀得问了呢，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聊什么。也就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呗。女人除了这些，还能唠什么？”
　　“知道还问？”林俐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你比女人还女人。”
　　“我……”
　　

☆、第八章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夏母来了，见了林俐，满脸堆笑，“静啊，吃饭了吗？”
　　“吃了，”林俐问她，“妈，非得打吗？孙女不一样是你们老夏家的种吗？”
　　夏母把脸一板，“那能一样吗？孙女和孙子是两码事儿。你是不是怕疼啊？没事儿，不疼，一会儿就完了。”
　　林俐瞅了一眼夏母带来的一大包营养品，心想，从身体里硬生生地扯去块肉，怎么可能不疼？不过，与其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还真是不如不要。
　　林俐自己所在的小区有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父母离异后又重新组建了家庭，有了新的小孩，谁也不要他们，把他们送到姥姥、奶奶家，让他们跟着姥姥、奶奶一起生活。生而不养，莫如不生。一个得不到父母关爱的小孩，还不如不要来到这个世上。再有，她要让原主和渣男一家断得利利索索，如果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这辈子也断不利索了。
　　“走吧。”想到这儿，林俐把心一横，拿起了挎包。
　　夏磊拿着车钥匙，夏母紧跟着林俐，三人坐着电梯下了楼。
　　还是上次的那家小“医院”，林俐和夏家母子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等着护士叫号。
　　夏母不停地安慰林俐，“别紧张，几分钟就完了，一点儿不疼。”
　　夏磊因为有了昨晚和林俐的对话，知道老婆对打孩子是很有意见的，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张嘴，极有可能招致老婆的冷嘲热讽，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下丢脸，也不想自讨没趣，所以他一句话也不说，尽最大可能，把挨骂的风险系数往下降。
　　“余静——”护士叫到了林俐。
　　“哎——”不等林俐回应，夏母急不可待地应了一声，“叫你了。”她“噌”的一下站起身，仿佛要进手术室的人是她，而不是林俐。
　　林俐慢吞吞地站起来，“妈，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非得把这个孩子打掉吗？”
　　夏母心里急得冒火，恨不能指着儿媳的鼻尖大骂一顿，然后再一脚把儿媳踢进手术室。这还有什么好问的，肯定要打嘛！心里冒火，表面上她还是耐着性子，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耐心温柔的好长辈，柔声哄着林俐，“静啊，咱不都在家商量好了吗，你还年轻，以后有得是机会再要孩子。听话，就几分钟的事，别让妈上火。”
　　“我知道了。”林俐点了点头。你自己要求的，那就别怪我了。说完“知道了”，林俐昂首挺胸地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一眼不看夏磊。夏磊像个受审的犯罪份子，头低得快要插*进裤*裆里。
　　十几分钟后，林俐脸色苍白地从手术室一步步蹭了出来。
　　“静！”见林俐出来了，夏磊顿时从椅子上弹起来，抢步上前来扶她，夏母也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搀住了她的另一边胳膊。
　　一个粉衣粉裤，戴白口罩的护士托着个钢盘走了出来，盘子上堆着一小团血淋淋的肉，“来，给你们看一下。”
　　夏母不想看，夏磊带着一丝愧疚凑过去看了一眼。一眼过后，他瞪大了眼又看了一眼，然后他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一眼。
　　“这、这是我的孩子？！”他指着盘子里的红肉，打了结巴。
　　“啊，对呀。”护士以为夏磊是因为头一回见到死胎，心里害怕。
　　此时此刻，夏磊的确是感到天旋地转，不过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震惊——盘子里的是个男胎。
　　“妈——”他扯着长音叫了夏母一声，声音里的情绪很复杂，有害怕寻求依靠的意味，有不解的意味，还有谴责的意味。
　　一瞅夏磊的模样，夏母情知出了差错，于是也壮了胆子往盘子里瞅了两眼。这两眼过后，她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个倒仰。护士眼急手快地扶住了她，“阿姨！”夏磊也扶住了她，“妈！”
　　夏母指着林俐问护士，“这是她打下来的？”
　　护士被夏母问得莫名其妙，“啊，对呀。”
　　这一回答不要紧，夏母一个高蹦起来，“你们不是说她怀的是女孩儿吗，怎么打下来的是男孩儿？！”
　　护士吓了一跳，端着盘子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我不清楚，你有什么问题去问大夫吧。”说完，她扯起嗓子叫出了下一个号，“吕诗雯——”
　　夏母像头被激怒了的公牛，直着眼睛，喷着响鼻，三步两步地来到小医院的B超室门口，也不管里面什么情形，一杵子就把B超室的门怼开了。
　　“诶？你干什么？”B超室外的患者家属不乐意了，站起身要拦夏母。夏母头也不回地一甩胳膊，甩掉了那人的拉扯，迈步进到了B超室里面，抬手一指让自己惊得停止了操作的女大夫，“你那天不是说我儿媳妇肚子里怀的是女孩儿吗？为什么打下来的是个男孩儿？！”
　　女大夫一愣，躺在检查床上的孕妇一惊，她也是来测胎儿性别的。
　　“这个吧……”女大夫咽了口唾沫，借着咽唾沫的小小空档，飞速地组织着语言，“这个吧……”以她的编谎能力，咽一次唾沫的时间并不足以让她顺利地把谎言组织出来。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就问你，你那天明明跟我说我儿媳妇怀的是女孩儿，为什么今天打下来的是个男孩儿？你瞎呀！我还我孙子！你把我孙子还给我！”说着，夏母扑过去抓打女大夫。
　　女大夫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妇女，满脑袋细毛圈不大精致地盘在脑后，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