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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第30部分

小说: 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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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废品回收站从下级开始,一层一层回收上来的,多数是解放前被破坏的东西,堆在家里还占地方,索性就一股脑卖给收破烂的。
    一分钱两斤,不给挑,爱要不要。
    对秀春来说,一分钱两斤的东西很划算,跟买柴禾的价钱差不多,何况还有废书,买回来挑有用的,正好她可以学习学习。
    在废品回收站转了一圈,秀春先称了二十斤废书回去,才花了一毛钱。
    又过些时候,等生产队的马车彻底空闲下来了,秀春又央求何铁林和她一块套马车去趟市区,专门去回收站拉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旧床。
    这点小要求,何铁林没有不应下的,花一块多钱,从回收站拉了两百多斤废材还有一堆旧书回去,这两人私用生产队的马车,正好被孙有银瞧见了,忍不住要骂秀春两句,但到底是老孙家的人,孙有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从回收站拉回来的废材,秀春全堆在了地窖里,至于旧书,就暂时搁在西间炕上。
    “就堆在里面准备当柴禾烧?”何铁林指指地窖,虽然是瘸了腿的桌椅床柜,但何铁林识货,那里头可以有不少好货,小叶紫檀的桌,黄花梨的竖几,印尼鸡翅木的床框…
    何铁林能认出来,秀春眼睛也不瞎,摇摇头道,“当柴禾烧多可惜了,我准备拿来打小板凳小桌椅,再打个书架子出来搁书,大点的木板就拿来打木箱。”
    何铁林反问道,“你会打这些?”
    秀春不好意思的笑了,“暂时不会,但我可以自己摸索,还能去向陈爷爷请教请教。”
    何铁林笑道,“这么麻烦干啥,这点小事交给我了,丫头你管我一天三顿饭,这些我都给你打出来!”
    何铁林说话算话,隔天就从陈木匠家里借了锯子、刨刀、凿刀等家伙,天天坐在秀春家堂屋门口敲敲打打。
    秀春也爽快,端茶倒水,三顿饭管饱,隔两天还有个肉菜,小酒也少不了。
    钱寡妇跟何铁林两个,一个是老地主,一个是地主家的长工,这两死对头搁在一块,天天打嘴仗,钱寡妇嘴巴厉害,何铁林也不示弱,经常把钱寡妇气个半死,嚷着让秀春别烧饭给他吃。
    秀春就乐呵呵的听他们吵架拌嘴,要是老地主能住在她家就好了,见天吵吵嘴,家里也能热闹不少!
    “春儿,给你的信!”
    月初,宋建武照例去邮局,顺带把秀春的信件取了回来。
    秀春以为是她大舅寄来的,接到手一看,竟是陈学功的名字,招呼宋建武来家里坐坐,宋建武膈应钱寡妇,照旧婉拒了。
    等宋建武走之后,秀春把信拆了开,从头到尾念了遍信,其中泰半是陈学功在唠叨她没良心,不知道给她写封信件,剩下一半是唠叨他学校的情况,还附带了学校地址,让秀春寄信给他。
    秀春提笔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写啥,难不成要写她是怎么打猎,怎么收庄稼,怎么念书的?
    不成不成,太啰嗦了…
    凑来凑去终于凑够了一张纸,想到家里刚打的野味,秀春给陈学功寄了一只过去,至于其他的,家里也没啥好东西了,实在想不到能寄啥。
    隔天去了趟邮局,把东西邮出去,每天上学打猎干家务,时不时去生产队出个工挣工分,日子还是照常过。
    不知不觉中,天气渐冷了起来,衣服也越穿越厚,何铁林敲敲打打了一阵,家里成样的东西越来越多,小板凳多了好几个,炉膛口放一个,堂屋搁两个,东间还放了一个,书架子也敲好了,虽然有点丑,但靠在西间墙角放书,家里瞬间就利落了许多,还有脸盆架子,搁油壶盐罐子酱油瓶支架,小炕几…
    随着这些东西的成形,钱寡妇渐渐没话说了,跟何铁林吵嘴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甚至两人有时还能坐一块回忆回忆解放前的事,她说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罪,何铁林说他有多少多少地皮,一年尽收租都收多少钱。
    上海第二军医大学宿舍楼内,陈学功前脚从实验室回来,室友何新阳后脚进门,递给他一个包裹,“从泽阳寄来的,快拆开看看是啥好东西!”
    宿舍是两人间,两张上下铺架子床,分别靠东西二墙,中间是过道,过道之间挨窗户口的地方摆了两张书桌,陈学功在他的床铺上坐下,瞧见包裹上寄信人的名字写的是孙秀春,嘴角弯了弯,嘀咕了一声,“还算有心,知道给我寄东西…”
    忙拆了看,一股肉腥混着盐巴的味道扑鼻而来,是只风干的野兔!
    陈学功气结,他住的是宿舍,吃的是食堂,给他寄只风干的野兔过来干什么,是让他直接手撕开了生吃吗?
    “风干肉!”室友何新阳一声惊呼,顿时羡慕不已,“谁这么有心啊,知道我们伙食差,给你送点肉改善改善伙食!”
    凭良心说,二军医的住宿条件还可以,食堂的伙食是真心差,粮票不少给,打菜的钱也不少花,可花出去的钱就是没花到刀刃上,掌勺的大厨烧菜做饭全看心情,心情好了做的还成,心情差了,盐放多了咸死人,忘记搁了也只能照常吃,投诉本上写了多少回意见了,就是没给解决…
    “这还叫有心?这是缺心眼吧,给我送只风干兔,也得看看我有没有地方烧饭!”
    “怎么没有地方了?”何新阳从他床底下掏出来一个烧柴油的小炉子,笑嘻嘻道,“这不就是?”
    陈学功瞪眼,何新阳这个饭桶,什么时候整到这玩意的!
    关门合窗,点上柴油炉,把洗干净的兔子搁在里面,何新阳又从床底下一阵摸摸索索,把他存有的佐料能搁进去的全搁进去,紧守炉子,没一会儿,肉香四溢…
    隔天一大早,陈学功趁没课,出去了一趟,昨天何新阳吃了秀春送的风干兔,陈学功从他身上一阵搜刮,搜出来五斤粮票,一张桃酥票,还有几张工业劵。
    何新阳的父母都是军人出身,这小子不缺这些玩意。
    加上自己手里有的票据,陈学功去了趟一百,在一楼食品柜台买了一斤桃酥,桃酥得用桃酥票,两斤糕团,萨琪玛、大白兔奶糖、果脯蜜饯等,统共花了五斤粮票,再上二楼,羊毛线柜台,花了手上所有的工业劵,称了两斤羊毛线…
    零零碎碎的东西,搜罗了一包,连带着昨晚写好的信,一块寄出去。
    寒假之后,他们就该外出实习了,陈学功想好了,他老家在泽阳,那就回老家服务泽阳人民好了。
    一个多星期后,秀春去邮局给宋建军两口子邮风干猪肉,顺带把她的包裹取了回来,拿家去拆开看,不同大小的纸盒,包装精美,清一色全印了上海第一百货。
    挨个打开来看,居然还有羊毛线!
    对着这么一大盒羊毛线,秀春有点发愁,苗苗哥这是要她帮忙织毛衣?可她也不会啊。
    包裹里还夹了一封信,秀春拆开看了看,通篇也没提羊毛线的事。
    把信封塞进书架上,秀春伸手摸了摸羊毛线,洋红色的毛线,苗苗哥喜欢这种颜色的羊毛衫?
    思来想去,秀春决定去问问郑二婶,看看她会不会织毛衣,如果会,就让郑二婶教教她,苗苗哥给她寄了这么多零食,还有他说过的上海本地糕团,不就是帮他织件毛衣嘛,想学肯定能学会!
    一问之下,郑二婶还真会!让秀春把羊毛线拿她家,她手把手教。
    “还是洋红色的毛线!这颜色,我从来没见过红得这么正的颜色,春儿,想织啥样的?圆领的还是鸡心领?对开衫也行,我都会织!”
    秀春记得暑假去兰州,她和大舅妈帮苗苗哥挑了一件洋灰色圆领羊毛衫,要是再织一件套头的,就有点重复了,想来想去,秀春还是道,“那就织一件对开衫吧!”
    郑二婶上下打量着秀春,“春儿呀,对开衫大人穿好看,你穿的话,还是织一件圆领套头合适!”
    秀春笑了,忙道,“不是给我织,给我亲戚织的。”
    秀春估计了一下陈学功的身高,让郑二婶按着郑二叔能穿得上的尺寸织。
    郑二婶愣了下,再看看手里的洋红色毛线,想了想道,“既然是你苗苗哥穿,那扣子就用黑色,要四眼,指甲盖那么大的,要是面皮白的,男孩穿洋红色也好看,里面搭个白衬衫,可精神了!上回我在哪儿看到有人这么穿来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秀春除了上学打猎干家务之外,又多了项织毛衣的活,好在她手不巧,但学东西快,织对开衫要先把前后两片还有后片先全织出来,郑二婶说织开衫就要用平针,本来洋红色就颜色就艳了,男孩子穿的衣裳,不能再用多余的花色,三片织好后,袖子起头太复杂,还得郑二婶亲自上手才行。
    磕磕绊绊织了一月余,天更冷了,农村不少人已经把大棉袄拿出来穿上,觉得热的就敞胸,这件羊毛衫除非穿里面,否则就得等明年才穿得上了。
    秀春没打岔,织好之后就赶紧给陈学功寄了过去,要是上海没变天,那没准寄过去了还能再外穿几天。
    织完一件开衫,还剩下一斤羊毛线,郑二婶道,“指定是你苗苗哥特意多称毛线,这剩下的一斤足够你织两件毛衣,或者毛衣加毛裤也成,想要啥样花色的,我来给你织!”
    秀春摇摇头,她已经有过两件羊毛衫还有一条羊毛裤了,想到钱寡妇天一冷就浑身发疼,秀春道,“剩下的我给我奶再织一件吧,冬天让她贴身穿,暖和!”
    郑二婶摇摇头,“我说话不好听,这么漂亮的羊毛线,织出来给你奶穿,糟践了,成成成…你想给你奶织,就给她织一件…”
    农历十月底,一场寒流来袭,上海的气温骤然下降了不少,大街小巷的市民们已经把冬天的衣裳都找了出来,他们冬天的衣裳可不像老农民那般,清一色的土布棉袄,长款短款的羊绒大衣,中山装列宁装,高低筒皮靴,羊绒围巾,还有帽子…样式繁多,颜色鲜艳,这座城市并未因为冬天的到来而显得沉闷。
    寒流来袭后的一周,陈学功已经套上了大衣,黑色长款,他身姿挺拔,穿起来格外好看,阔步走在校园里,惹得同龄女同志频频侧目。
    “小陈,你的包裹!”楼下宿管喊他。
    陈学功止住了脚步,去宿管室取包裹,鼓鼓囊囊的一包,不知道装了啥。
    看见来信地址是泽阳市,陈学功忙拿了包裹上楼,虽然鼓鼓囊囊的一包,但拿着还挺轻,臭小孩寄给他寄的是啥玩意?肯定不会再是风干兔!
    
    第34章 6号二更
    
    左手抱病理书,右手拎包裹,陈学功用脚踢开了门,一阵混杂着鸡蛋香的面条味扑鼻而来。
    何新阳这小子,又偷摸在宿舍开小灶!
    陈学功前脚进门,何新阳赶忙把门关严实了,生怕给宿管闻到了味道上来没收他的柴油炉,瞧见陈学功又拎了包裹,忙道,“快点拆开看看,是不是肉,要是肉正好切点扔锅里下面条吃!”
    “吃吃吃,吃不死你!”
    笃定这回不是肉,陈学功拆了包裹。
    何新阳端着碗筷伸个脑袋过来看,“羊绒衫!还是洋红色!谁穿的?”
    说话间,何新阳放了碗筷,把陈学功手里的羊绒衫抢过来抖开看看,颜色很艳,开衫的样式,整整齐齐缝了一排小黑扣,颜色是女性化了些,可这尺寸,分明就是织给男人穿的!
    何新阳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老陈,谁这么有才华,给你织了件洋红色的羊毛衫?!”
    陈学功看到第一眼时就黑了脸,眼下见何新阳脸上露出一副‘你居然好这口’的表情,脸更黑了,一把将何新阳手里的羊毛衫抢回来,扔在床上,撕开包裹里的信封,歪歪扭扭的字迹映入眼帘。
    “苗苗哥,羊毛衫我跟别人学的,头一次织,针角不平整,你别嫌弃,下回再想找人织毛衣,这种精细活让大舅妈干最好,她最擅长…不过苗苗哥,你还是适合灰色黑色,藏青色也行,洋红色…你再考虑考虑吧…”
    陈学功给气乐了,还考虑考虑,都织好邮寄给他了,他还考虑什么!
    何新阳出去刷碗筷了,宿舍里就他一人,陈学功重新拿起羊毛衫看了看,脱掉大衣试穿了下,很合身,针角确实不平整,不过看在臭小孩头一回跟人学,还是亲手织的,穿就穿吧,颜色艳点习惯了就行。
    眼看泽阳市一天比一天冷,秀春近来也不去打猎了,有时间就赶紧织羊毛裤,等织好洗了晾干,赶紧让钱寡妇换上,让她穿穿看合不合适。
    钱寡妇叹了口气,眼角有点湿润,按秀春的意思穿上了全新的羊毛裤,贴身又软和,可比光腿穿棉裤快活多了!
    “奶,咱家野兔皮还有不少,我看干脆缝一床垫褥,铺在炕上,咱们睡上去也能舒服点,剩下的就做几副手套还有护膝。“钱寡妇笑呵呵的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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