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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第31部分

小说: 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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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咱家野兔皮还有不少,我看干脆缝一床垫褥,铺在炕上,咱们睡上去也能舒服点,剩下的就做几副手套还有护膝。“钱寡妇笑呵呵的点头,“好是好,就是我眼睛不好使,要不然这些活我做指定没问题…”
    秀春忙道,“这个我来想办法!”
    这么多张兔皮,秀春可不敢让周边邻居做,连郑二婶也不行,她指定会问东问西,想来想去,秀春赶着周末,把兔皮全背到了市区,之前常去黑市卖野味,秀春已经把大街小巷转了个遍,她记得自己曾在一条胡同里看到过裁缝店,打听摸索了一番,总算找到了裁缝店。
    裁缝木匠梨园行,受旧社会的限制,这些手艺人大都是男性,开裁缝店的师傅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瘦瘦高高,戴了副圆框老花镜,面前围了个围裙,弯腰用粉笔在布料上划痕迹,老师傅身后是悬挂的竹竿,上面挂的是做好的成衣,对襟夹袄、罩衫、中山装列宁装…
    老师傅的徒弟手里提了个热水壶在熨做好的衣裳。
    大早上,店里没其他客人,秀春喊了声师傅,把背在身上的篓筐解下来,打开给老师傅看,“师傅,能做垫褥吗?”
    老师傅看了之后,乐呵呵道,“别说兔皮了,虎皮我都能给你做出来。”
    秀春跟着笑了,老师傅让他徒弟把兔皮拿出来,老师傅见多识广,并没因为这点兔皮露出惊讶之色,更不会问东问西,翻看了完好无损的兔皮之后,对秀春道,“小丫头,兔皮剥的倒是好,就是没处理好,不能直接拿来用,得先加工一下,至少把皮油脱干净了。”
    对这些,秀春这个门外汉就不懂了,忙问道,“能送到哪去加工?”
    老师傅面露笑意,“不用送哪儿,你多付点加工费,放在这儿我一块处理。”
    秀春不迭点头,又问道,“做完垫子剩下来的,还能不能做件衣裳了?”
    老师傅粗略的估量了下,道,“够做一件对襟小褂,冬天套在棉袄里穿正好!”
    秀春正有此意,她来之前特意丈量了钱寡妇的尺寸,眼下听老师傅这么说,赶忙将钱寡妇的尺寸报给老师傅。
    弄完之后回家等着就行,冬天送破衣裳来改的人多,秀春前面还排了十来个人,老师傅让她月底再过来取。
    就在秀春满心欢喜的等着拿兔皮垫褥、兔皮对襟小褂时,钱寡妇在又一股寒流来袭之际,倒了下来,身上的老毛病犯了,浑身冰冷,全身大小关节碰一下就疼,哪怕秀春成天把炕烧得滚热都不行。
    秀春要带她去乡卫生站看看。
    钱寡妇不愿意去,她怕花钱,对秀春道,“奶这是老毛病啦,等明年开春天暖和就行了。”
    现在还没进腊月,等进了腊月,那才是最冷的时候,再不去医院看看,只怕没熬到明年开春就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去生产队借马车之前,秀春先去了孙有银家一趟,孙有银是大儿子,钱寡妇生病这事得跟他说一声。
    哪知孙有银听了之后,并不为意,反而对秀春道,“瞎折腾啥,你奶这都是几十年的老毛病了,哪年冬天不是这样,在炕上躺着,躺到明年开春就好了!”
    秀春知道钱寡妇一到冬天就有浑身疼的毛病,去年她刚来的时候可正赶着寒冬腊月,钱寡妇身上疼是疼,好歹还能忍受的住,今年可好,躺在床上整夜整夜疼得睡不着觉,这还叫啥事没有?!
    高淑芬在厨房生火做晌饭,听见秀春跟她男人的说话声,从厨房出来了,面上挂了不耐烦的神色,道,“春儿你小,看不出来,你奶那人特别会虚,身上一点点疼她能说成疼得半死,先头又不是没带她去卫生站看过,医生都说了,穿多点就成了,你回去给她多套几件衣裳,去啥医院,麻烦不说,还浪费钱。”
    这两口子都这么说了,秀春对他们也就不再抱多大指望,跟孙有银说了声她要借马车,说完直接去生产队找何铁林,请他帮忙搭把手,把钱寡妇抬上马车,孙有银两口子不愿意麻烦,那她带钱寡妇去看。
    乡卫生站陈设简陋,统共就一个医生,看了钱寡妇这种情况,直接对秀春道,“去市里大医院看看,我这治不好。”
    秀春一听医生这么说,赶忙又掉头准备赶去市里,马车赶快点,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市里。
    卫生站的医生跟在秀春后面连喊了几声,把秀春喊住,“小丫头,你急啥,等我把话说完啊。”
    秀春停了下来。
    卫生站的医生道,“就你这样去,到那儿没人给你看,你连个号都挂不上!”
    秀春愣住了,“为啥?”
    像秀春这样摸不清状况的,卫生站医生见多了,喊秀春进来,从办公桌抽屉里拿了张印有‘芦汪北合作社卫生站’的信纸出来,边写边道,“你当去市里看病是谁都能看的?乡下人要是有个头疼脑热都挤到市里看病,那不是给人家商品粮户增加负担吗?浪费医疗资源,那就是犯罪!”
    闻言,秀春忍不住在心里唾骂了一声,啥破规矩,谁没事愿意挤着去医院看病啊!
    唰唰几笔开了证明,盖上公章,递给秀春,卫生站医生又叮嘱道,“拿着证明回你们队里再开个介绍信,多带点钱备上,吃一天的药可比吃一顿肉还贵!”
    破规矩这么多,秀春只得驾马车先把钱寡妇拉回去,直接拉到孙有银家门口,让孙有银开介绍信。
    孙有银一看秀春执意要带钱寡妇去市里看病,一个头两个大,想想家里剩的那点钱,磨磨蹭蹭,不想给秀春开介绍信。
    看个病都能拖拉成这样,把秀春也急出脾气了,拔了声音冲孙有银道,“大伯,这介绍信你到底开还是不开!”
    孙有银心里发虚,没注意到秀春话语里的不敬,直叹气推脱道,“年年犯病年年好,又不是一回两回了,瞎折腾啥啊,再说了,今天我给你开个介绍信让去市里看病,明天别人知道了,都管我开,我这工作还要不要做下去了!”
    秀春急眼了,气得指着外边道,“大伯,外头躺的可是你亲娘!”
    被个小辈这样指责,孙有银脸上一阵红白交错,呐呐道,“开,我这就给你开…春儿呀,都这个时候了,等你赶到市区人家也该下班了,要不明个再去?明个我跟你一块。”
    折腾到现在,孙有银说的也没错,再去也赶不及了,拿到介绍信,只能把钱寡妇拉回去再等一夜。
    次日天不亮,秀春就起了,去孙有银家敲门,砰砰砰一阵响,把孙有银家上下都吵醒了。
    孙有银起来穿衣,高淑芬也跟着起了,警告她男人道,“药费要是太贵,不准你出那个冤枉钱,半死的老太婆了,尽不让人安身!”
    孙有银没好气的回了声,“知道了!”
    套上棉袄,装了十块钱在兜里,和秀春一块去生产队套马车…
    直奔市里,市医院就挨在火车站旁不远处,介绍信和转院证明都有,秀春出示这两样,花五分钱成功挂上了号,挂号窗口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扔出一张纸条,秀春看了一眼,内五科。
    内五科是啥科,秀春不清楚,她还是头一次来医院,晕头转向,孙有银也好不到哪去,马车停在医院门口,花一分钱请保卫科看着,孙有银背着钱寡妇在秀春后面走,还是问了同样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三人才摸到了内五科。
    一间诊室十平左右大小,里面摆了两张办公桌对放,一张诊疗床,门口靠墙角处放着脸盆架子,脸盆架下是藤编暖壶。
    孙有银赶紧把钱寡妇放靠在诊疗床上,累得气喘吁吁。
    秀春把挂号条子递给中年医生,中年医生姓吴。
    吴医生先问了钱寡妇一些病史,什么发现这个毛病多少年啦,怎么个疼法,是胀痛还是刺痛还是闷痛,又问她在吃什么药…
    吴医生问一句钱寡妇答一句,钱寡妇答不上来的秀春就一旁补充。
    心里有了数之后,吴医生又从诊疗盒里拿了叩诊锤,给钱寡妇体检了一番。
    “我奶奶她咋样?重不重?”见吴医生重新回到办公桌坐下,秀春忍不住问道。
    吴医生板着脸道,“再不治就残疾了,你说重不重?我敢保证,老人家拍一张双下肢放射片,大小关节一定变了形,你们是怎么照看的?数十年的类风湿不仅会导致残疾,还会诱发心脏疾病!”
    后面的医学词秀春没听懂,但残疾两个字她听明白了,不顾吴医生难看的脸色,忙追问道,“现在治还来得及吗?”
    “先治着看,谁也不能给你保证什么。”吴医生还是挺负责,没有夸下海口说保证治好这类话。
    秀春听了之后却是心里七上八下,啥叫先治着看…
    孙有银突然开口,低声问道,“药钱贵吗?得多少钱…医生你看我们是农民,也没啥收入…”
    吴医生打量了孙有银一眼,叹口气道,“来我这治病的,十个有九个哭穷,我知道你们难,谁不难,选择权在你们手里,治与不治看你们。”
    孙有银犹犹豫豫的,朝秀春看一眼。
    秀春直接对吴医生道,“医生,你给开药吧,我们治,指定治。”
    闻言,孙有银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这丫头,就没瞧见他在朝她使眼色吗?至少出去商量一下啊,你说治,这钱谁出?怎么出?可别都赖在他身上!
    吴医生唰唰看了张处方单,递给秀春道,“去交钱拿药吧。”
    秀春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钱寡妇,“奶你现在这等着,我去拿完药就回来。”
    秀春前脚出去,孙有银后脚撵了上来,心里气归气,但也不能不管,秀春这丫头自己跑出来了,她兜里有钱吗?!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取药大厅,把处方单递进窗口,里面的工作人员立即道,“十块零八毛。”
    “啥?十块零八毛?”孙有银傻眼了,摸摸口袋,他只装了十块钱,不由大声道,“这啥药啊,这么贵!”
    里面的工作人员可不理会孙有银的瞎叽歪,用比孙有银还大的声音吼道,“爱买不买!”
    孙有银瞬间焉巴了,撮着牙花子,问秀春道,“春儿呀,我这身上只带了十块钱,你看这药…”
    本来秀春是想把药钱给了,可听孙有银这么说,秀春转转眼珠子,道,“大伯,我身上有一块钱,加上你的十块,这就够了!”
    孙有银顿时牙疼,秀春已经把一块钱递给他了,不得不把身上的十块钱掏出来,一块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收了钱之后,从窗口里扔出五盒药。
    拿上药再回诊室,秀春脚步轻快的走在前头,假装没有听见孙有银的唉声叹气,秀春搞不明白,自己的亲娘生病了,难道不该出钱给她治疗吗?担心自己亲娘把家拖垮的,都是没种的男人!
    药拿好,吴医生告诉怎么吃,并且把自己出诊时间告诉了秀春,让他们定期来复查。
    秀春连连应声,把药装进书包里,向吴医生告辞后,和孙有银一左一右把钱寡妇扶了出去。
    秀春只顾低头走路,没瞧见窄窄的楼梯口处站了个人,挡住了他们的道,从秀春这个视线看,只能看到白大褂衣角。
    秀春往左走,对方拦左边,往右走,对方又拦右边。
    “咳咳…小春儿?”
    
    第35章 7号一更
    
    秀春一抬头,看清来人之后,怒气瞬间转化为惊喜,“苗苗哥,你咋在这儿?”
    陈学功眼睛弯起来,左脸颊的酒窝特别明显,“我被学校派出来实习,在外科,出来送材料,正好看见你了。”
    说话间,从秀春肩膀上接过钱寡妇的手臂,礼貌的向钱寡妇和孙有银问了好,帮忙把钱寡妇送到马车上。
    孙有银虽然没见过陈学功,可看他长相,也猜了个大概,问道,“是陈木匠的孙子吧,你爹不是在上海落了户吗,你咋还来这种破地方呐。”
    陈学功重复了一遍他过来的理由,“我来实习。”
    孙有银哦了一声,又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你爹现在工资多少?你娘呢?上班还是在家干家务?你外家是上海本地人吧…”
    孙有银说个没完,差点没把人家老底给扒出来,把钱寡妇扶上马车后,秀春忙打断道,“苗苗哥,你赶紧忙去吧,咱们家去了。”
    还没到下班点,陈学功确实不能走开,就问道,“你什么时候再来市里?”
    秀春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啥时候再来,孙有银已经甩马鞭出医院门了,秀春大声道,“我再来市里的话,来找你!”
    出了医院大门,马车在主干道上行了一会儿,七拐八拐,秀春见不是往合作社方向走,就问孙有银道,“大伯,咱们这是去哪儿?”
    孙有银挥了马鞭,头也不扭,“去炼钢厂!”
    秀春不吱声了,心里再清楚不过孙有银这个时候去炼钢厂干啥。
    泽阳勉强属于重工业型城市,拥有华中华东地区最大的炼钢厂,钢厂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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