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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幸臣-第14部分

小说: 幸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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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书阁整理得怎么样了?”出乎意料的是,段君铭绝口未提杨冕之事。
  楚今朝见识过他的迂回之功,也不敢就庆幸他没有怀疑杨冕,集起全身心的注意力回答道:“回皇上,西楼一层西侧一架已整理妥当。”
  段君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随意点点头,道:“朕今日正想看些书,你带朕去找几本来吧。”
  楚今朝跟着又返回藏书阁去。一路上,他都等着段君铭开口问杨冕的事。谁知道,段君铭竟然只字未提,只是随便问了翰林院以及藏书阁的一些琐事,最后竟长叹一声,难得地夸奖了他一声后,把满朝文武骂了个遍。
  楚今朝不便多言,却是在暗里笑着他活该。段君铭对满朝文武的这怨念,其实全是他咎由自取。活该他为了挑衅太后,非装得喜好男色,最后太后与丞相段启慧叔嫂联合起来,朝堂宫廷,逼他立后选妃几乎逼得他喘不过气来。楚今朝虽然有些幸灾乐祸,但也极好奇段君铭这种人怎么可能心忧天下,忧到百姓事为先,君为轻,轻到连个女人都不要了。既然不会,为何弃了两全其美而就两败俱伤?
  他默默地听着,段君铭没处发泄的心说道恼处,也一个劲儿地吐了出来。
  “要朕立后选妃,传承子嗣?哼,朕偏不让他们如意!打朕十二岁起,天天被他们耳提面命,要朕记得谁是杀父仇人,谁要血债血偿。朕想出去玩,不行!《六韬三略》不学完不能离开书桌;十五六岁时,朕连个姑娘家影子都看不到,天天对着地形军队,学排兵布阵;二十岁了,好了,朕要揭竿起义,要以天下苍生为念……我念你个头!朕从小长到大,没有一刻闲着的。让朕学兵法,朕学了;让朕学打仗,朕也学了;让朕留个好名声,朕也留了。好了,现在倒叫朕选立贤后,广纳后宫,传承子孙基业。呵,对不起,朕没学过这个,不会!”
  段君铭说到最后竟然气呼呼地开骂了,摇臂摆手屏退左右,大步迈进藏书阁。楚今朝跟在他身后,听得目瞪口呆。这一刻还真觉得段君铭……很烂漫可爱。
  原来……是在斗这个气啊!
  这种气……
  虽然早知道他不可能是所谓的“心忧天下”,但听到竟然是这种理由,也着实是令人哭笑不得啊。为了与母亲臣子斗气,竟然赌上他段氏的江山子嗣。这任性啊,他能赌气一辈子么?
  “皇上其实……不需要学这些。”他想了想,找了个比较妥当的说法。立后选妃,自然有那些后妃们要学着去讨好他这个皇帝,他只高枕无忧检验别人的学习成果,哪轮得到他去学什么讨好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

  段君铭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了他一眼,眉头微皱,似在思量。不多时,他眉头缓开,渐渐恍然,随即笑了。
  “楚卿说的有理啊。后宫里的各色白的贵的美的,争来斗去,就为了赢得朕暂时的宠爱各显着内心里黑的贱的丑的,还真是人生难得的一大快事!”
  但他就是一肚子气。
  “很好,朕就这么干!选妃是吧?朕选出后宫三千,朕让她们去搅得天翻地覆,到时候看他们还说不说立后选妃是为了基业稳固。叫他们自打嘴巴!”
  他余恨未消地在书架上随意翻着,不小心还撕破了两本。瞅了一眼,扔了回去,但手上动作倒是跟着慢了下来。翻到有些旧籍有损,又用新页补上,并详细注明了补遗的内容时间及作者。字迹工整,装订整齐,他随口问:“这些新页是楚卿补上的?”
  楚今朝掩住先前的笑,回答道:“是。”
  先前以为段君铭是找他询问杨冕之事,这会倒明白估计是又跟太后吵了一架,心情不好,寻个处散心,顺道过来检阅他的工作。想到这里,他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跟在他身后待他有什么疑问,随时准备作答。
  段君铭却没有再问他什么问题,只是在书架上偶尔抽出一两本书,有的翻两页了插回去,有的递到他手里,叫他先拿着。他放一本,楚今朝就低头看一眼那封页,只见一本本的《奇境怪谈》、《古墓游梦》、《四海江湖路》……
  他再一次地目瞪口呆愕然不已。
  千万别说这是他段君铭要读的!这些小说,虽然藏于宫中藏书阁,但并非正道之书。大兴朝间,借阅此书的多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宫娥后妃们。这些书讲述一些山怪花妖,书生狐仙,好一些的还能讲点江湖侠客,但基本上都是各种艳情绮情之书,反正没一本正经的,绝对不该是皇帝该读的书。
  “楚卿读过这本?”
  楚今朝正在心里腹语,忽听到段君铭在前面发话。抬眼看去,只见他手中翻着一本蓝皮封的书,视线正朝他这边望过来。
  楚今朝瞥一眼那封底,未看出是什么书,正欲开口询问,只听段君铭念道:“隐侠君遂入洞庭,庭波始静。只见如霜于前烟行款款……”
  楚今朝一听大窘。那是《洞庭寻仙记》,讲述一个修道士隐侠君,方外寻仙,在洞庭湖遇到洞庭神女如霜。二人相好后,却发现那神女只是湖畔泥里的一只鱼精。段君铭所念的那一段,正是最后如霜勾引隐侠君,“求其云雨,枕席之间”。这书因旷日年久,纸张损毁,末段已看不分明,他昨日才将之补上。
  这类的故事文字,坊间不少,但都是私下里传阅,哪能拿到台面上来说。楚今朝对自己看书补书不觉得什么,但被段君铭大剌剌地举出来说就觉得有些难为情了。但段君铭自己似乎并不觉得念了什么骇人听闻的文字,还越念越起劲,将那“迷眼醉日”、“云鬟散枕”念得暧昧缱绻。
  殊不知,他念的没怎样,楚今朝脸皮薄听得却是脸红心跳,只好硬着头皮打断他,道:“回禀陛下,微臣只是将所缺内容补上。”
  段君铭抬眼看他似有惭色,正要戏谑两句,想他与那穆玄景做都不知做过多少回,什么香艳旖旎镜头没有过,这会听到文字倒觉得羞愧了?不料,他正要开口间,外头那昏颤颤的澄阳忽然落至窗前,金黄的粉尘正好散落了楚今朝一身。只见他双颊酡红染晕,微垂的颈项白皙敷金,那欲语还休,俨然就是一副含羞带怯的小女儿神态。
  段君铭心中忽地微动,不自觉地,刚刚读到的“窈窕婆娑”“横波入鬓”这些词全涌了出来,安在了眼前人的身上。一时间,只顾着盯看面前的人,再说不出话来。
  楚今朝见他迟迟没有回应,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瞧他竟然忽然像呆住了,有些奇怪不解,于是张口又唤了他一声:“陛下?”
  段君铭被这一声“陛下”唤回了神。他瞳眸微闪,有些窘迫,掩饰一般地拍了拍手中的书道:“做得不错。朕带回去看看。”
  语毕,合上书就往外走。
  竟然真是要看这些小书?楚今朝有些不情愿,立在原地又唤了一声:“陛下。”
  “还有事?”段君铭有些不耐地回头,见楚今朝仍旧立在窗子之处,那夕晖的金粉映衬在他清秀细腻的容颜上,真正成了个金童般的妙人,自己却浑然不觉。他微皱着眉,将视线移至他处。
  楚今朝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略掂了掂手上的书,问:“这些书……”如何处理?
  “一并带回去。”段君铭说完又转身,往外走去。他脚步沉稳,心中却是一惊再惊。一惊明明平凡无奇的楚今朝竟有如此姿色;再惊莫非自己也落入那穆玄景之流,有同性之好?惊觉自己竟然可能与憎恨的穆玄景同好,他心里又是一阵气很,却不好发给楚今朝看。又想似乎的确对楚今朝太过上心了,这会才刚想到可以选后纳妃,竟然先对一个男人有了感觉。这么一想,又对逼他选后纳妃的太后和朝臣恼火了起来。到最后,他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自己,这么两败俱伤是发什么神经啊!
  楚今朝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道他竟对这种书感兴趣,算是大开眼界。想开口劝谏他两句,但立场实在尴尬,且现在的他承担不起违逆段君铭的下场。于是只得按捺住心中不平,勉强按藏书阁的规矩,把书名登记在册了,交给他的随身公公带回去。
  待后人看到这借书记录,看你这皇帝有何脸面。他报复性地恨恨想着,那种幻灭的感觉又涌上心头,顿时不服了起来。这样的人,到底是能当个什么皇帝啊?
  这想法一直延续到了他回到家中,把本来的瞌睡之意也赶跑了。闻到屋里竟有饭香,他惊讶不已。走进厨房,竟见那多日不开火的灶台前,杨冕正奋力将最后一道菜盛出锅来。
  “大哥,马上就能吃饭了。”
  杨冕今年不过十岁,这两年的颠沛之苦让他身形瘦弱,巴掌大的脸上只见一双圆晶晶的眼睛。楚今朝虽然心疼,却也不跟他客气,端起碗筷,问他日里都做些什么事。
  “我在酒楼当伙计,那里管饭吃。大哥收留我,我总得为大哥做点事。我爹病倒时也是我在照顾他,所以会做点简单的饭菜,就是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吃得惯。”杨冕很快活地回答着,非常能适应卖身葬父的孤儿身份。
  楚今朝听言忍不住笑着道谢,伸手摸了摸他头顶,一天的劳累瞬间烟消云散。但是,小冕不是给人当伙计,也不是给人下厨的人。眼下情况是逼不得已,将来他必须给小冕找一条好的路走。
  想到这里,他才又想起,杨冕昨天到他这里,段君铭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算杨冕的出现再偶然,以段君铭的多疑,他绝对会追根究底,不可能轻易就糊弄过去。
  但今日在宫中遇到,他竟然不闻不问。奇怪啊。
  不过也许他正被太后和群臣上书立皇后的事正烦着吧。
  楚今朝扒着饭,想起段君铭那一会的抱怨,不由得笑了起来。时过境迁,当日在宫中段君铭与徐太后的斗气,联想到后来关于选后的上书,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段君铭带他进宫用膳,本就是故意去气徐太后的,气徐太后逼他选妃。
  一国之君,不立后选妃,竟然专注于男色,且这个男色恰恰还是个祸国殃民的“前朝国色”。他们能不担心吗?
  想到此,他又笑不出来了。
  段君铭行事乖张,任性妄为,再加之心胸狭窄,多疑又心思深沉。绝非明君啊。
  “大哥,你怎么了?又笑又叹气的?”
  杨冕撑着下巴,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很好看地望着他。这小小的年纪,早因国破家亡颠沛流离折腾得没有了半分青涩稚气,举手投足间全是大人般的懂事明理。唯有跟他在一起时,才会偶有孩子的模样。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有些事情又好气又好笑,大哥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这条路,到底走得对不对?段君铭半生所学全是兵家诡道的思想,所以他取得了天下,又能玩转心术权术。但真正要强国富民,他……以为江山打下便是高枕无忧,跟那一帮臣子斗气?自古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啊。
  打天下时,他靠着太后与臣子们的辅佐,如今登上帝位,不再依赖惧怕他们,就跟他们斗起气来了。这样的朝廷能撑多久?
  进京投降之前,他着实是没想过会将段君铭看走眼至如此境地。
  若是知道,他当初还会选择进京吗?
  “我爹常说,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就先沿着眼前的路好好走着,走到了前面,很多路就能看的更清楚了。”杨冕帮他添着米饭,一边煞有介事地劝慰着。
  楚今朝咬着筷子,细细思索着。这话是承宣帝说过的,他一贯认为,做大事最忌讳摇摆不定。所以,即使迁都受阻,运河开凿难为,他也没有放弃,仍然坚持动工了。
  但结果呢?
  民怨人怒啊。
  但若不坚持往下走走,又怎会知道是怎样的状况?段君铭既然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又怎会这么轻易就在他面前暴露出本性?
  那么,就再观望看看吧。或许,再坚持坚持,就能看到希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到前面时,云变天青问这文真心是言情吗?当时还以为是说这文感情描写得太少了。现在,难道,亲怀疑的其实是,这文其实是纯爱吧?
  嗷呜,真心是言情的。

☆、昏君

  楚今朝一心等着段君铭来追查杨冕的身份,结果段君铭没等到,反倒是霍颖光先查了起来。霍颖光知道他家多了个人后,先交代了一句“这小子可疑”,便消失了几天,白白把楚今朝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事后,他算是明白过来,原来他说的“可疑”是指对他不利。想杀楚今朝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惮于他身边有段君铭派的暗中保护的人,所以,每次都是有惊无险。时间长了,刺客杀手们也都知道取他的性命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轻而易举,才有所收敛。而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一个小孩来,难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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