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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为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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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究竟有多重。

    阿追盘坐在榻上,颔首静想着,好似思绪万千,实则脑中颠来倒去的,都是他绕在她身边与鹿群拼杀的画面。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总算蓦地回过神来:“你……”

    又一静。

    皆不假思索地忙道:“你先说。”

    嬴焕别过脸去干咳了一声:“没什么。女郎好好养伤,如需要什么,着人来跟本王说一声。”

    阿追应了声“好”,又问:“南束公主还会在戚国待些时日么?若有机会,我想见见她。”

    他微微一怔,继而点了头:“好,我会告诉她。女郎救了她一命,她自该来道个谢的。”

    而后又几句简单得揭不起心绪的交谈,嬴焕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她的房门,他突然觉得心里抑得难受!

    似乎是因为冬日太冷,冷得将空气都死死冻住,冻得他吸不进去、呼不出来,一口、一口,用力地喘了数声,还是不见好转。

    他……他当真愈发觉得她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似乎又被施了什么邪术,心底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这无关邪术。

    嬴焕故作平静地回过头去,从此处,只能看到她床榻的一方帐角,外面是折返淡金阳光的轻纱,里面是浓郁得像勤娘子花瓣的鬼魅蓝紫。

    那床帐轻轻地一动,应是她揭了帐子。只那一刹间,他竟忍不住在猜她是为什么揭开帐子,是医女要为她上药,还是她想喝水?

    嬴焕又狠狠地吸了一口严冬的寒凉,踱步向外走着,随口吩咐胡涤:“多留两个人守着她,免得养伤时人手不够。”

    跨出月门间,他余光扫见门边正盛开的一株绿梅。

    她房里的花瓶还空着。

    。

    回到书房,嬴焕强定住心神,尽量冷静地斟酌其中轻重。

    阿追称不上绝色。不好好施妆时,一张脸充其量夸一句“清秀”,认真梳妆之后倒算得上明艳动人,但也不过尔尔。

    他见过的年轻女子里,生得最美的,该是天子赐给他的姜曦。天子再昏聩也是知道他的野心的,想拿美女拢住他,那姜曦据说是东荣千里挑一的美人,封作公主专门赐给他的。

    可就算是那样的美人,也不曾让他有过半点这样的混乱。他没动过一点心,天子想拿姜曦止住他的脚步的想法就更是无稽之谈。

    嬴焕目光渐渐冷凝。不让他动心的人,生得再美,也没有半点威胁,让他动心的才是可怕的。

    “胡涤。”他叫了人来,声音带着点疲乏,缓缓道,“你先前查到弦国有国君迎娶国巫的先例,却闹得两败俱伤?具体是为何?”

    胡涤短怔,睇一眼戚王的神色,如是道:“说是成婚后,国巫私心愈盛,日渐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为给自己敛财揽权滥杀忠良,搅得朝中乌烟瘴气……”

    “之后弦国人便认为这是巫师命里一劫,认为权势地位会激起他们的贪欲。”嬴焕浅支着额头,一睇胡涤,见他点头,又问,“有依据吗?”

    “殿下?”胡涤微愣,心中猜测一划,按住讶异,只说,“不论有否依据,殿下您是有办法压住那等贪欲的。”

    戚王眉头倏皱,胡涤忙噤声,他睃了他一会儿,又笑出来:“你倒会说。”

    此话不是大话。从坐稳这个位子开始,他就十分清楚,欲念最难阻挡,其实也最易阻挡。能把握好这一点,他便大可随心而为一些,并不需这样前瞻后顾。

    再者,迟早有一日,连东荣都城里的旗帜他也要换成戚国所尚的黑色,真谈及“顾虑”,顾虑的也该是天下江山,除此之外,俱是小事。

    阿追的伤在行馆里将养了二十余日,结疤后就无大碍了。早听说王驾已先一步回了朝麓,她便也吩咐收拾收拾,尽早回去。

    这些日子已与南束公主熟稔,南束公主名唤铃朵,比她小两岁,性子爽朗。从望着她惊叹“原来你是个活人啊,我一直以为你该是鬼神一类!”到后来日日折新的绿梅花枝来给她插瓶,每日都赖在她这里说话喝茶吃点心,倒让她养伤的日子也有趣起来。

    其间阿追提起希望南束不要对弦国动兵,她也大大方方地答应了,拍着胸脯保证说:“我们南束人最讲义气,你救我一命,我不会恩将仇报的!”

    这般一来,二人关系更近,回朝麓时在马车里说了一路话,临近城门时就不约而同地困了。

    原想小憩一会儿,入城时顷刻传来的呼喊声却让二人都一震!

    “怎么回事?”铃朵皱眉,揭开帘子一看,道路两旁涌满了人,满是兴奋得往前挤着,还好有护卫持剑阻拦。

    眼下可是半夜。

    火把的光亮与剑刃反出的光亮交相辉映,阿追诧异了一会儿,隐约听出外面在喊什么。

    “国巫!国巫万岁!”有人几乎喊得声嘶力竭。

    “国巫保佑戚国!”连小孩子也在喊。

    阿追的目光微凛,心“咚咚”地重跳了两下,看看苏鸾又看看铃朵,最终什么也没说。

    马车在王宫的高墙前停下,她从马车上下来时,离得近的百姓往前涌得太厉害,护卫拦得吃力,阿追蹙眉看看,却迟迟不见眼前大门打开。

    目光抬得再高些,她注意到城楼里的灯火亮着。

    “住手!”身后传来急喝,阿追忙看去,见不远处的人群闹得狠了,竟踢打起来,一护卫已然跌在地上,好在有同伴赶来继续挡着。

    她再抬头看看城楼中的光火,依稀可以看见一道人影就在那道门后。

    眼前的王宫大门却仍不开。

    阿追轻吁口气,点点头,转身走向那片闹得厉害的人群,断喝:“都安静!”

    被护卫们喝上一百句也当听不见的人群陡然安静。

    她一睇跌在地上起不来的护卫,抬手指指天边明月:“你们在月主眼皮底下伤人,是会遭报应的。”

    语罢如料从众人脸上看到惊惧,就如她在弦国臣民上常见的一样。

    阿追踱了两步,声音懒懒:“盘古开天地,诸神划定白日与黑夜,便是要你们白日劳作、夜里休息,现下子时都过了,你们还在街头吵闹什么?”

    “不是,国巫,我们……”有人着急地想要解释,阿追眼帘微垂,适时地止了交谈:“你同我解释,月主却未必会听。倒不如你们赶紧回去,我替你们向月主告罪。”

    在弦国时就是这样,她偶尔会这样出来“妖言惑众”,苏鸾总笑她“一分靠占卜、九分靠做戏”。不太一样的,只是在弦国时她会以一件斗篷遮住身形面容,有时还会让个男巫替她,让她更添神秘。

    众人很快连连向她作着揖告退,犹如消退的浪潮一样很快从街头散去,阿追回头就看见苏鸾扑在云琅怀里笑得直颤,铃朵则一脸讶异地拉着她就问:“你告罪了,月主就会原谅方才的混乱吗?”

    阿追无心理她,再度抬头看向城楼中的暖黄光芒。

    。

    嬴焕悠然地品着茶,静听着外面的嘈杂,又享受着嘈杂尽退的过程,放下茶盏正要回去歇息,门外清亮的女声灌入:“让开!”

    屋门蓦地打开,他睇了一会儿立在门口的人,挑眉:“女郎伤好了?”

    阿追身后是漆漆黑夜、面前是满室光火,她抱臂打量着他,越打量就越是气鼓鼓:“殿下果然打算利用我?”

    嬴焕眉心一跳:“女郎何出此言?”

    “哼!”阿追冷哼,手一指城楼下已安静空寂的街道,嫌弃满面,“为国巫立威的这套法子,怀哥哥早就玩腻了,殿下真是没点新意!”

    嬴焕啧了声嘴,一步步踱近她,并不理会她身后还有铃朵与苏鸾,手往她身边的门框上一撑,笑容温缓:“你事事都会想到她?也好,本王乐得在你心里同他一较高下。”

    他说罢打了个哈欠便拾阶走下城楼,阿追短怔之后说不清缘由地红了脸,不知为何而恼羞成怒,追在他身后气势汹汹:“殿下少跟怀哥哥比,还有……我不是戚国的国巫!方才是急着回来歇息没有办法,日后再有人这样叫我,我是不认的!”

    嬴焕大步流星地往前走,不回头看她,目光却一直定在被月光投在他身前的倩影上。

    那影子被急得蹦蹦跳跳的,他看得直觉好笑,纵是强定心神,笑意也仍从嘴角沁出来好几次。

    阿追又急又气,既想追上他说个清楚,又因背上的伤没好全,不敢猛追,即便始终只差两步远也无计可施。

    眼前有护卫迎面巡逻而来,迎过来的火把一照,二人的影子都转到后面。她视线一低,下意识地狠狠踩在他的影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嬴焕走着走着,听到背后咣咣咣咣的跺脚声,扭头一看……

    阿追奋力跳起又狠狠踩在他的影子上:你混蛋!你讨厌!哼!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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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刻意

    阿追十分恼火戚王这样把她“国巫”的名号散出去,但眼下在人家的国家养着病,要真为此发火又多少不合适。

    她便有意识地对戚王冷了些,不似往日的谈笑随意。但若应要论礼数么,偏也不缺——总之维持了一个“面子上说得过去”,实则却又拒人千里的客气的淡漠。

    如此一来,每每碰了面,嬴焕想同她多说几句话都说不下去,她便得以寻个机会直接福身告辞,留他一个人在原地神色僵硬。

    可他神色僵硬,她心里比他还僵硬呢!

    从被鹿群袭击至今,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连她背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他却像是一道魔咒一样把她缠得死死的!

    她一闭眼,脑子里就是他挡在她身边,挥剑为她挡开一头又一头鹿的画面;若睁着眼发呆,他的面孔也会时不时在眼前划上那么一瞬,或蕴笑或淡泊地看着她,让她好几次独自一人时都奇怪地脸上发热。

    偏他又生得好看得很,骨子透出的清贵端然一个王者,举手投足又温缓谦和。让她每每想起,总不忍心将那画面摒去,非要痴痴地看上一会儿,再狠骂自己糊涂。

    这让她觉得烦死了。她又不是全然不懂这样的心绪,那一层窗户纸便是有意地不去戳、去碰,心里也已然明白窗户纸的那一面是个什么。

    可这怎么行呢?无所谓她愿不愿意嫁给姜怀,她也不能想着嫁给另一国的国君!

    是以她觉得这样的心绪还是没有为好,暗想自己努力些克制,总该能忍住——便格外厌烦他这样主动来招惹她!

    阿追回到房里的时候,苏鸾正在摆弄一排新折来的花枝,左看右看之后一枝枝□□花瓶,偶尔修上一修,插出错落有致的效果。花枝皆是梅花,绿梅居多,另有白梅两枝、红梅一枝,就算是个点缀。

    阿追正心头一团乱麻,当下也没多看,坐下身往案上一趴,就听对面一声惨叫:“喂!!!”

    她迷茫抬眼,苏鸾心疼地倒吸冷气,然后就埋怨:“我的天,尊贵的国巫女郎,您倒是看一眼再趴啊!铃朵挑了好久才折来,我修也修了一刻工夫了!”

    让她这么一趴,有五六枝花的一端都压得蔫了,花瓣无力地褶皱起来,毫不客气地还了她这辣手摧花之人一派颓色。

    但阿追显还没“摧”够。她的目光凝在那排花枝上,眉头皱皱,忽地一手将案上这排抄起,一手又拔出已插在花瓶中的。她带着三分气性出了房门,将花枝全扔在院子里。

    苏鸾有一阵心疼之后,满是不解地打量她:“怎么了?谁得罪你了?”

    “以后不要铃朵费力折花了,我不喜欢。”她掸掸手坐回案边,倒茶喝了一口,绷着脸又说,“旁人折来也不要。有花没叶子,光秃秃的不好看!”

    苏鸾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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