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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华妻-第2部分

小说: 华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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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嬷嬷颔首,朝华槿屈了一下身,“小姐可觉得好些了?可要再请刘大夫过来给您瞧瞧?”

    华槿转过头来看她,她穿得是深青色对襟长衫松花色比甲,头上插得是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耳上是赤金缠珍珠坠子,手腕上带着金镶玉手镯,看上去雍容而又华贵,半点儿也不像伺候人的婆子,倒更像是出身显赫的妇人。

    华杋以前总说她铺张浪费,大手大脚,她总觉得是华杋无中生有污蔑她,如今看来也不全是如此,若不是她默许和纵容,许嬷嬷一个婆子又怎可能打扮得如此明艳张扬,都快赶上二房的郭姨娘了……

    也难怪她一入靳府,许嬷嬷就急着投奔了华杋,锦衣玉食惯了的人,又怎能忍受跟着她的苦日子,这般见利忘义之人,对自己的忠心也可见一斑。

    华槿想到刚刚她在门口训斥紫蓝,便淡淡看她一眼,就转头跟紫菱说:“我想去给母亲请个安。”

    紫菱低头应了声:“是。”很快就替她把乌发绾好,给她换了身淡蓝色折枝纹的袄裙。

    感觉到华槿对她的冷淡,许嬷嬷脸色微微僵了一下,却很快反应过来,转身从架上拿了蜜合色的斗篷要给华槿披上,一边说:“外面还下着雪,小姐身子未愈,若再染了风寒就不好了……老爷上衙前特地嘱咐奴婢,要好好照顾小姐,索性夫人早免了您的请安礼,您今日就别去了吧?”

    华槿皱了皱眉,带着些冷意道:“给母亲请安是为人子女的本分,我怎么能因为一点小病就不守本分。”

    前世她性子恬静,耳根子软,旁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母亲对她不喜,从未要她请过安,她便也两天打渔三天晒网,极少往母亲院子里去。祖母和父亲对她宠爱有加,也不在这事上责怪她,她与母亲的关系也因此渐渐疏远了。

    如今重活一世,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即便母亲不喜欢她,那也还是她的母亲,血缘关系是永远也斩不断的。

    许嬷嬷神色有些不安,以前可没见小姐对给夫人请安的事上心过,对自己也是和颜悦色,言听计从的,哪曾有过今日这般又是冷眼又是斥责的情形,拿着斗篷的手忽然就握紧了。

    紫菱见许嬷嬷杵着不动,连忙将她手里的斗篷给华槿披上,这才往碧霄院那里去。

第002章 请安

    走到碧霄院的抄手游廊,紫菱收了油纸伞,廊下当值的两个丫鬟正玩着翻绳,见到华槿,连忙过来给她行礼,“四小姐过来了,夫人正在房里跟三小姐说话呢。”

    这是范氏房里的小丫鬟,长得较清丽的叫彩珠,较沉稳的叫彩娟。

    彩珠先进去通禀,华槿就问彩娟:“母亲的病怎么样,父亲来过了吗?”

    她记得当时父亲为她落水之事指责母亲,搬到临水榭去了,大半个月没进母亲的房,他们夫妻多年,伉俪情深,父亲宁愿违背祖母意愿,也不肯纳妾,如今却因为她的事冷落母亲,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也难怪素来沉稳的母亲会失控地跑来骂她,想来是没法子了吧。

    彩娟轻轻地摇头,“老爷忙着处理大理寺的政事,又气着夫人,一直在临水榭那边住着,不曾回来……夫人咳嗽病犯了,这几日一直不大舒坦,又下着雪,老夫人那儿得了信也免了夫人的请安……夫人便一直在房里养着,极少走动。”也就是说范氏也没主动去找过丈夫。

    华槿微微叹了口气,两人若这般冷战僵持下去,再好的感情也会难免会有罅隙。

    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她待会得去跟父亲解释解释,万不能让他再误会母亲了。

    不一会儿,藕荷色绣着金玉满堂的门帘从里面被掀开,一个穿着柳黄色团花比甲,头带金镶宝顶牡丹花簪;眉目慈祥的嬷嬷走了出来,“风大雪大,四小姐您怎么过来了,夫人这儿有我们照看,您安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理。您这样冒雪过来,要是再冻到了可怎么好……”

    她是范氏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是从五军都督府带过来的陪嫁,精明能干,是范氏的得力帮手。

    “外头冷,四小姐快些进去吧。”她与范氏不同,对华槿并无偏见,想是看华槿不受范氏待见,心有不忍,华槿每每过来,童嬷嬷总会十分关切地问候。

    华槿朝她感激地一笑,道:“已经没有大碍了,有劳嬷嬷挂心。”

    童嬷嬷看华槿这般和善,稍微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替华槿掀起了帘子。

    华杋穿着水蓝色的翡翠撒花洋绉裙,外罩一件素绒绣花袄,梳着朝月髻,眉宇酷似范氏。此刻正坐在绣墩上亲切地跟范氏说着话。

    范氏见华槿进来,眼皮微微抬了一下,也没多说什么,等华槿给她行了礼,她才淡淡地说:

    “不是还病着,过来这里做什么?”

    言语间含了几分疏离,就好像华槿没事就不会来请安一样。

    华杋也抬眼看着华槿,皱着眉说:“病没好就在院子里养着,跑来碧霄院做什么?母亲又不在乎你这没头没尾的请安,待会受了寒父亲还不得又怪到我们头上。”

    华槿苦笑了一下,华杋还是记忆中嘴不饶人的样子,父亲就算再疼她,也还没到她说的这么不讲理的地步。

    丫鬟端了锦杌过来,华槿缓缓坐下了,才轻声道:“我听说母亲咳嗽的毛病又犯了,便过来看看……母亲,您好些了吗?”

    范氏微微愣了一下,她与这个女儿向来相看两相厌,谁也不会给谁好脸色看。那日她还去华槿的院子,把还在病重的她大骂了一顿,以华槿事事计较的性子,怎会不生她的气,反而过来关心她呢……范氏目光带着审视,直直地看着华槿。

    华槿也小心翼翼地看着范氏,她斜靠在缠枝纹绣海棠的引枕上,秀美的面容看不出半点强势,反而显出几分病态的柔弱来。

    华槿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她怕是真被父亲斥责惨了,才会看起来这么无奈和疲惫吧……原先她就算病得再重,也不会在她们这些小辈面前表现出来的。

    两人就这样看了对方好一会儿,范氏才终于受不住,掩唇轻轻地咳了一声。

    一旁的童嬷嬷连忙倒了杯水给她,“夫人,喝点水。”心下却不免有些焦急,四小姐和夫人的关系一直不亲厚,见了面也没几分好颜色,前儿个夫人还去沅芷院骂了四小姐一顿,说出的话就连她这个府里的老人听了都有些寒心,更何况是被老爷奉若至宝的四小姐。

    夫人出自正一品五军都督府范家,教养得极好,是个十分懂礼知进退的人,可独独对四小姐有些苛刻了……四小姐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也不轻易在夫人面前低头,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就愈发的疏远了。

    今日四小姐破天荒过来给夫人请安,还主动示好,可见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夫人若不领情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范氏端了水喝了一口,淡淡地看了华槿一眼,说道:“老毛病了,昨儿刘大夫已经来瞧过了,煎了药喝了,没什么大碍。”语气仍然很淡,却少了几分生硬,童嬷嬷松了口气。

    华槿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她最怕的就是即使她先低头示好,范氏还如前世一般柴米不进,如今范氏愿意跟她说话,那就代表范氏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华槿已经很知足了,她垂眸道:“您是刚喝了药吗?那需要好好休息,我扶您躺下歇着吧,我改日再来您。”说着便上前扶她躺下。

    范氏眸光闪了闪,把茶盏交给童嬷嬷,也没有拒绝华槿的好意,任由她动作。

    华杋站在一旁看着,面上却露出几分不可思议来,华槿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母亲了,她不是素来把碧霄院当做禁地,寻常都不愿踏足的吗?怎么今天非但过来了,还这么和气地跟母亲相处?

    华槿似没看到华杋眼神,自顾自地扶着范氏躺下,又小心地替她盖好锦被,动作轻柔,神态认真,一副专心侍奉的模样……华杋有些看不下去,正准备起身过去帮忙,范氏却忽然跟她说:“雪大,你也先回去吧。我这儿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伺候着,不会有事。”华杋的脚步便顿了顿。

    范氏又看向华槿,犹豫半响才开口:“你身子还没好……没事就不必过来了,别染了风寒。”说完就撇开了头,闭眼小憩起来。

    华槿却能感觉到范氏言语间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心中很是高兴,嘴角不自觉就翘了起来,只要她一直这么保持下去,跟母亲的关系一定会好起来的吧?

    她想多跟母亲说说话,好让她多了解了解自己,可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话题,脸上就显得有些焦急……

    华杋显然看到了她窘迫的样子,有些不屑,却还是出口替她解围:“母亲正病着,有什么话等她好了再说,免得扰了她休息。”说完也不理会她,率先掀了帘子出去。

    华杋说得是事实,华槿有些失望,却也只能作罢,吩咐彩娟给范氏暖了个汤婆子,低头轻声跟范氏说:“母亲您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范氏拥着锦被侧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华槿心里有些许的低落,但想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很快就振作起来,笑着接过紫菱手中的斗篷,披在身上,转身出了门。

    范氏喜欢玉兰,院子里便种了两棵玉兰树,此刻叶子已经掉光了,光秃秃的枝干上落满了雪,跟大街上卖的棉花糖似得,很好看。

    华杋背身站在玉兰树旁,身后有丫鬟替她撑着伞。

    华槿知道华杋是有话要跟她说,就走过去低顺地喊了句,“三姐。”

第003章 寿礼

    华杋见华槿低眉顺目的,本想指责的话咽回了肚里,又见她白皙双手冻得有些发紫,便忍不住说:“身体本就虚弱,出门还不带个手炉。”说完又瞪了旁边的紫菱一眼。

    紫菱跟了华槿多年,也见过华杋凌厉的模样,知道这会儿华杋是在指责她照顾华槿不尽心的意思。

    可刚刚华槿与许嬷嬷置气,又走得急,紫菱便也没顾上手炉的事,根本没想到华杋会突然说她……

    华杋沉着脸,紫菱有些怕,连忙跪到了地上,“是奴婢失职害小姐受冻,请三小姐责罚。”

    华杋撇了她一眼,却道:“你又不是我身边的丫头,被冻的人也不是我,叫我责罚做什么?被祖母知道了又该说我越俎代庖瞎管闲事。”

    以前三小姐气小姐时也常训斥她们,也没见老夫人说什么……紫菱琢磨不透华杋的喜怒,惴惴不安地看向华槿。

    华槿知道华杋也是一片好意,并没有为难紫菱的意思,便把紫菱搀起来,跟华杋解释:“不怪紫菱,是我急着来见母亲,忘了拿。”又问她:“三姐近日在做什么?”

    前世跟她争了大半辈子,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华杋这人只是嘴硬心软,率性直白罢了,喜欢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其实心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后来她病得重了,靳府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就连对她视如己出的靳老爷都放弃了她,只有丫鬟映雪还时常风雨无阻地带了补品和药材来看她……

    她让紫菱去打听过,知道映雪原是华杋的陪嫁,因为自小在庄子上教养,她没见过,后来才被拨到靳东棹的房里伺候的。

    映雪来看她时,也说是奉了靳东棹之命,可华槿却知道,靳东棹当时刚考中庶吉士入了翰林院,就被外头品行不正,玷污小姨子的流言搅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闲暇功夫去惦记她这个始作俑者,又哪里会派人来看她,不杀了她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她宁愿毁了自己的名声把这事宣扬出去……华杋怕是猜到了什么,信了她几分,觉得心里愧疚,又不想让她发现,才会借靳东棹之名派映雪过来看她的吧,到底还是把她当亲妹妹的……

    华杋看她一眼,说:“我能做什么,针黹刺绣,习琴练画,也就是这些枯燥无味的事。”说着说着便觉得有些亲昵了,又忍不住冷了脸,问道:“你管我在做什么,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病了这么久,可有想好送什么礼物给外祖母了?”

    外祖母生辰在十一月十八,如今已是初五,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原本她想亲手酿坛青梅酒送给外祖母做寿礼的,现在怕是来不及了……

    范家是京师数一数二的功勋世家,范老太爷也就是她的外祖父深受先帝赏识,非但是内阁首辅兼户部尚书,还是五军都督,统领我朝几十万大军,又为官清廉,为人正直,从不徇私枉法,对皇上忠心耿耿,是京畿当时炙手可热的人物,却不幸在平定西北叛乱中身亡了。

    先帝当时听到消息痛哭不已,力排众怒破格升了当时才二十几岁的范老太爷嫡长子范明鸿也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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