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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春风十里有娇兰-第92部分

小说: 春风十里有娇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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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越来越近的俊逸男子,我心向暖。在任何时候只要是我出现,他总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向自己,足以证明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来到近处,他正要跟我开口说话,却听旁边传来一声唤:“炆儿。”
  转过头见吕妃的仪仗队正浩浩荡荡向着这边过来,排场之大引得在场之人都侧目而视。阿平的眉宇微不可查地轻蹙了下,随即便舒展开来拉了我的手走上前,恭声而唤:“母妃,您来了。”我垂了眸,轻福了下身唤:“母妃。”
  这还是打从我获知腹中孩儿差一点因那息子香而出事后第一次见吕妃,她的端庄与威仪一如当初。很多时候我都想不通,一个婆婆如何会狠心到要打掉自己儿子的亲生孩子?真的是这皇宫的环境造就了人,还是本性不善?可假如本性不善,又怎会生出并且教育出如此性格纯良的阿平来?


第160章 寿宴(1)

  吕妃并没像以往一般对我表现嫌恶,只淡淡瞥了我一眼后就目光转至阿平那,“都免礼吧。炆儿,过来这让母妃瞧瞧,你这么久都不上母妃的宫中让为娘我好生想念。”
  然而阿平并没上前,只在口中回道:“还请母妃原谅,近来一直在筹备皇祖父的寿宴,一时抽不出闲暇过去看望您。”我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心里却想阿平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前几天还空到一下午都在那作画呢。不过听他母子俩的对话,竟像是阿平已经很久都没有去吕妃宫中了,是——因为我吗?
  在人前吕妃也不好发作,而且明显对这儿子也是无奈,寒暄了几句后便催阿平快去办正事,阿平还抓着我的手紧了紧,对我小声嘀咕:“兰,等宴会开始了我就过来陪你。”
  我轻点了下头,目送着他走向别处。事实上他是真的忙,宾客相继而来,就算不用他每一位都安排入座,但是邻国的使者、远归的藩王等这些重要宾客,势必得他出面去招呼。
  而这处吕妃终于是正视我了,仔细看了看我已经挺得很大的肚子,眸中看不出喜怒,语气却十分的寡淡:“阿兰,你的身子沉,就跟着我入席吧。”
  如此场合我也无法推托,只得低声应下。
  当下还是朱元璋时代,后宫之中自是以他的妃嫔为尊,吕妃是因前太子朱标又因阿平是皇太孙而身份显得尊贵,所以席位离主席位十分的近。我被安排坐在了吕妃的下首位置,但婆媳之间两厢无话,她既然不来搭腔,我也没必要去卑屈逢迎。
  不过有一点我们是相同,即目光都落在阿平的身上。她以母亲看待儿子的骄傲眼神在看,我以妻子看待自己夫君的温柔眼神而看。
  差不多在宾客渐满的时候,有看到朱棣偕同徐妙云以及他两个儿子走入了场上。我的视线在朱棣身上略一停驻就去观察他身边的几人,徐妙云依旧温婉如初,眸中闪着睿智;而朱高炽却令我微感讶异,他居然是个大胖子,面相既没有他父亲的英武又没他母亲的秀丽,当真是诠释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词;相反朱高煦与他站在一处,不仅个头上比他高,身姿也比他英武甚多,看着越发的像朱棣了。
  发现朱高煦自入场后就一直在左顾右盼,大约是在寻我吧。可我坐在吕妃这处,半点异状都不能有得,只好看着那小呆瓜像伸长脖子的鹅似的,又觉得有些好笑。
  终于他目光转向我这处,以为肯定是要看到我了,哪料视线流转连在我身上流连一瞬都不曾有,旁边朱高炽似乎与他说了句什么,明显看着那脸上露了不高兴,不过也不再似刚才那般东张西望了。
  在心中暗叹了口气,这小子的眼神当真是不好,竟然还真没瞧见我。不过回头想又觉没看到未尝不好,以朱高煦那不懂打弯的性格,看见了还不想尽办法来找我,到时身边的吕妃还不又得眼冒怒火,对我意见老大了。
  朱元璋自是最后一个到的,话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帝王的仪仗,没有想象中的奢华与大排场,也没有前呼后拥的侍卫,可当他步入场中时整个气场就是不同,目光环视一圈时威慑力使得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心头凛然。
  可仔细看却还是能看出来朱元璋是真的老了,哪怕是比起大半年前我初见他时也又苍老了许多,他不再健步如飞,明显的老态已是昭然,想来这与他日夜操劳国事有着密切的联系。
  等朱元璋就坐上位后,就有礼官宣布寿宴开始。先是礼炮轰鸣声响,灿烂的烟花升上高空,照亮了场地的上方,五颜六色印染了底下每一张脸。对于这般美丽的景致,即使端庄如吕妃也难抑制激动,与身旁的刘清不时指点着议论。
  刚才绿荷被吕妃的人遣在了外围,她靠不近我,此时看去她与一干宫娥呆在一处看那烟火正看傻了眼。我看着便不由失笑,咱家的绿荷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傻乎乎的。
  没人来理会我,我也乐得清静。烟花本就是短暂的美丽,很快这节目就结束了,众人也回坐而下,该摆出仪态的摆出仪态,该整理妆容的整理妆容,总之我这一块女眷区挺忙碌的。
  阿平说等宴席开始了便过来,我看朱元璋来后便把他给叫到了身边,这一时半会怎么可能来?也罢,难得一次,我只需安坐在此应不会有事。
  歌舞表演层出不穷,礼乐声鸣不断,这大约就是国宴的范畴了。说是寿宴开始了,可全场无一人动筷用食,我饿得肚慌都不好意思独自开吃。
  摸摸肚子很是无奈,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冗长的表演。早知道应该在来之前先填饱肚子的,可如今我这六个月的身孕了好容易饿,过个一会就想吃点什么。阿平还总说我瘦,其实我有照镜子,发觉脸圆了一些,不过身子骨似乎就只有腰腹变粗变圆。
  总算歌舞暂告一段落,还以为就要宣布开席了,结果却听礼官高声喊报说贺寿开始。我顿感无语,这不就是让送礼了,连这也要弄个仪式的吗?于是台下接二连三轮流着上人,有的送玉珊瑚,有的送白玉观音,有的送丝绸绫罗……总之是琳琅满目,也目不暇接。
  那些人中唯一能让我引起注意的就是朱棣,在他走上场时似乎四下就莫名静寂下来,不过我认为在这个场合里的朱棣不是他本来面目,少了几分霸气和精锐。他送给朱元璋的是一把弓,看起来可以说是其貌不扬,可我察觉到朱元璋的目光有了变化,那变化不同于之前看那些奇珍异宝时的漠然,而是有些动容。
  只听沉严的声音缓缓而问:“这把弓是朕当年那把吗?”
  朱棣躬身而回:“回父皇,正是那一把。儿臣重新为此弓上了弦,又缠绕了线绳,它原本一直都挂在儿臣房间的墙上,这次将它带回来见它的主人。”
  “快呈上来。”朱元璋一声令下,立即有宫人跑下去从朱棣手中接过弓,并双手捧着来到上座。朱元璋起身拿起了弓,扬手而张再弹射,虽无箭,可那股金戈铁马的豪情却油然而生。都说上过战场的男人,血性才会被真正激发,哪怕年已垂暮也能让人想象得出当年的英姿焕发。他是大明皇朝的开国皇帝,他是明太祖,他是朱元璋。
  有一句名言特别能鼓舞人心,即为——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以徐达、常遇春为大元帅,北伐中原,结束元朝蒙古人的统治,收回丢失了四百年的燕云十六州。后又平定西南、西北、东北等地,最终统一中国。这里头有许许多多场战役,朱元璋或许不是每一场都参与,可他的马上英姿一定刻印在当初每一个将领的心中。
  只是朱元璋,一把旧弓固然令你动容,可环视场中,还有几人是曾与你一同并肩作战过的兄弟?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人战死在沙场,有人却被猜忌埋在了黄土下。历史上对朱元璋这个人褒贬不一,有说他勤政,也有说他暴戾。
  当然,最难测的就是帝王心,朱元璋看着好似很动容,但也难测他心中是怒还是喜。
  只听他说了句“有心了”,便将弓交给了身边的老太监,朱棣也退回了自己座位。隔着较远的距离我也看不清朱棣脸上的表情,不过想来他也不会将喜怒或者失落放于脸上。
  后面还有别的藩王一一上前送贺礼,同是朱元璋的儿子,我有观察到朱元璋的笑容要多了一些,难道真如野史传闻中所言的他对朱棣这个儿子不喜?
  阿平是最后一个送贺礼的,而且还是在礼官扬声而问了两次可还有人贺寿,他才缓缓走出列。这边吕妃终于也不淡定了,坐直了身子引首而望,可见阿平双手空空便不由着急地询问:“炆儿准备了什么贺礼啊?”
  刘清在侧立即答:“娘娘,奴婢也不知。”
  这时吕妃才回转头来看我,“你可知晓?”与她坐在一处这么久,这是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而这疑问虽是在问,那眼神显然已肯定我知晓了。
  我浅笑了下道:“是一幅画。”
  吕妃闻言立即蹙起眉来,很是不赞同地苛责:“这般重要的场合怎能如此草率就只送一幅画?如果没有好的赠礼为何不来与我说?”
  我选择闭嘴沉默,那是她的儿子,她如何说我也只能听之。但似乎我的退让并没有得到她的体慰,明显怒色呈露于表,语声也冷了下来:“你身为炆儿的皇太孙妃,不说有所扶持,至少也该在适当的时候加以提醒,而不是只顾任性为所欲为。”
  若是以往听了这番言辞,我恐怕会心生恼怒,而当下却心绪丝毫无波动。一个人对你不喜,哪怕你做再多也都是错的,吕妃对我成见已深,非我一言一行能扭转的。只道:“母妃教训的是。”
  “你……”吕妃气怒交加,可在此场合又发作不得。


第161章 寿宴(2)

  是刘清在旁提醒:“娘娘快看,殿下已经把盒子送上去了。”闻言我也侧目而望,看见朱元璋正从锦盒中拿出画卷来。老实说我也有些紧张,若除去内在意义而言这件贺寿礼确实过于简单了,也不知朱元璋能否瞧出阿平的用意来。
  随着画卷被一点点拉开展陈,朱元璋原本带笑的脸渐渐怔凝住了,他的视线落至一处后再没移开。别人不知晓我却看得分明,那处正是阿平以我为轮廓模型所勾勒的影像,我在心中慨叹,一个帝王再坚硬也有其柔软的一面,而朱元璋的柔软或许就是已经故去的马皇后吧。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并不明白为何他们的皇帝因一幅画而长久都无动静,吕妃与刘清见状很是着急,压低声了在议论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岔子吧。
  还是阿平提醒了句:“皇祖父,该开动寿宴了。”才使朱元璋如梦初醒,抬起眸的霎那在场诸人都看得分明,面色动容溢于言表,他连说了三声:“好,好,好!朕的好孙儿,你最懂皇祖父的心思了。”阿平抿起唇角而笑:“皇祖父,只是一点心意。”
  “嗯,心意心意,贵在用心。”
  听着朱元璋赞赏有加,吕妃终于是松了口气,但也感好奇,又回转头来问我:“究竟……炆儿画了什么?”这时她的语气已经缓和了不少,不再如刚才那般疾言厉色了。
  我也不隐瞒她:“画的是兰苑。”
  吕妃怔然,似还不太相信:“当真是?”我点了点头。她转眸去看刘清,两人都是一脸懵然并不明白其涵义,不由轻叹于心,两人本与阿平最亲近,却对他之心思一点都不了解。即便我解释,那也不过一时明白罢了。
  阿平是最后一人贺寿的,之后便宣布寿宴开始了。总算是熬到了这时候,我等吕妃一用食,就先夹起桌上的点心送入了口中,老实说都饿得有些发昏了。两块点心下肚总算是稍稍垫了下肚子,感觉口干想喝茶,但桌上却只摆了清酒壶。我四下看了看,跟身边的一小宫女道:“能不能帮我去倒些茶来?”
  小宫女没回话先去看吕妃,令我不由黯然,连喝口水难道都需要她通过?
  可吕妃根本无暇来理会我这处,因为自一开席就有王公贵族的女眷纷纷上前来说话敬酒,有的甚至便留在了这边席位上。场中还有歌舞在演,但已经没人去关注了,依这情形应也是没人来理会我,不如自给自足吧。
  起了身退离席位,经过小宫女身边时我轻瞥了她一眼,她立即垂了头不敢看我。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想狗仗人势那便胆子大一点,光这点道行还是别出来了。
  席位之下有几步台阶,我缓步而走着,但没防谁的脚突然伸过来,哪怕余光有瞥到可也反应不过来了,只觉脚上一绊身体便不可控制地往前倾。
  那一瞬的时间里我其实脑子是空白的,没有纷乱的杂念,也没有纠察的心思,只觉心口隐隐作痛。眼看自己就要从台阶摔下去,身边突然伸来一只手将我半倒的身体给拖住,甚至肚腹离地面只有余寸的距离。
  我惊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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