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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锦衣不归卫-第4部分

小说: 锦衣不归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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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越转头,眸光清凌凌地扫了过去。
  原正跟曾培说话的两个总旗登时脸都白了:“大、大人……”
  但曾培明摆着就要说给他听:“都说江湖人不似官场中人瞻前顾后重财轻义!我瞧也差不多!”
  话音未落,只见那新镇抚使足下一转,踏着黑靴稳稳走向了他。
  “……你干什么!”曾培知他武功甚好,心下发虚,但强撑着没往后退。
  弹指一息间,稳步走来的身影突然逼至眼前,曾培气息一凝扬手出招,却被他先一步探手攥住后领,整个身子被一把提起!
  旁人皆尽一惊,目瞪口呆中,只见这瞧着说不上健壮的新镇抚使提着曾千户踏地而起,身轻如燕地越过镇抚司院墙,施展轻功向南疾行而去。
  “快跟上!”过了半晌才有人如梦初醒地大喊出来,众人连忙破门而出,急追而上。他们一直追到皇宫之外的护城河,才遥遥看见奚大镇抚使的身形在半空一顿,继而一个空翻,将提在手里的曾培踹入河中。
  “……”所有人倒吸着凉气僵立在那儿。
  奚越稳稳落地,一脚踏上岸边石砌的台子,上身微微前倾,眯着双眼清朗而悠缓地道:“我数二十个数,你叫声大哥我就捞你上来。”
  数尺外那一众不敢上前的锦衣卫中有四成老资历的,都因这话陡然窒息。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三载以前,奚风被当时的指挥使袁彬请至锦衣卫,上任便位在千户。而那个千户的位子,原本是该由副千户曾培升任的。
  于是曾培不服,屡屡出言不逊。三日后,奚风拍案而起,拎起曾培便奔向护城河。一路上,在锦衣卫□□夫属中上成的曾培竟毫无逃脱之力,被奚风轻而易举地扔进了护城河里。
  当时也有很多人像今日这样追出来。追至河边,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奚风踏着如今被奚越踏在脚下的这块大石,风轻云淡地说:“我数二十个数,你叫声大哥我就捞你上来。”
  曾培不会水,扑腾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大约是觉得为这么点事丧命不值得,到底声嘶力竭地叫了大哥。
  然后,只消一弹指的工夫,奚风便将他拉了上来。
  此举令曾培和许多其他锦衣卫都不敢再惹奚风,至于曾培对奚风慢慢地心服口服、发自肺腑地尊其一声大哥,那是后话。
  当下昔日场景重现眼前,众人都不禁一震,暗暗打量起这个奚越来。
  他究竟是什么人?
  是,他自称是奚风的弟弟,也知道奚风在锦衣卫的一些事。可是,连兄长治下的细节他都这么清楚,这正常吗?
  他又始终不肯以真容示人,他……
  曾培在短暂的怔讼后喜极而泣,扑腾着大呼:“大哥?大哥你回来了?我就知道那帮孙子弄不死你!!!”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冷声说着,在众人看不到的面具下,红菱般漂亮的薄唇勾起了一抹轻笑。
  他接着便想跃下救他上来,突然间,却有一股疾风逼来!
  奚越悚然一惊,即刻出手迎击。来者却没与她过招,飞身一踏旁边的树干,跃向河面提起曾培,转瞬又几个空翻回到岸上。
  “咳——”呛了水的曾培在旁边倒着气,施救之人抱拳见礼:“奚大人。”
  “杨千户。”泛着冷光的面具下漫出笑意,“千户大人好快的伸手,吓我一跳。”
  “镇抚使大人见笑了。”杨川说着伸手去扶曾培,却听奚越扬音又道:“早闻指挥使大人许你千两黄金取我项上人头,现在千两黄金站在这里,大人不试试?”
  “大人的千斤指在下领教过了,不敢千两搏千斤。”杨川说罢欲走,背后一股凭空逼来的内力却令他即刻止步。
  他惊然转头,那张银色面具已逼至眼前,他两指轻而易举地钳制住他的手腕,面具下一双明眸杀意毕现。
  他压着音森然轻言:“昨儿萧山派刚来的消息,说师伯重病不起。您说,跟大师兄您的叛离,有没有关系?”
  “多虑了,没有。”杨川淡睇向他扣在自己腕上的手,话音轻松,“好强的内力,不放心的话杀了我好了,帮我师父清理门户。”
  他说着语中一顿,倾身两分,压音又道了两个字:“师妹。”
  奚越不禁一滞,然不及细想自己何时露的馅儿,一股气力突然从他臂上侵来,直抵向她指尖。
  她惊诧间忙添力压制,那股气力却又陡然散了,弄得她更加一慌,赶忙又将自己的力道收住。
  ——她是怕他不以内力相抵会顷刻死在她的千斤指下,然则抬眼间,却见他阴谋得逞般地勾唇轻笑。
  两重诀?
  这个念头在她心头一晃而过。
  “曾兄,你到底起不起来?”杨川避开视线,若无其事地继续扶曾培起来。曾培喜极而泣,还想继续跟奚越说话,被杨川硬是挡开。
  奚越盯着杨川的背影,眸光眯起。一些抓不准的感觉像是香炉里散出的烟雾一样,在她心底迷迷蒙蒙地飘散开来。
  众锦衣卫见僵局已解,战战兢兢地向她一施礼便陆续散去,奚越独自一人在护城河边又站了好久,最终也没摸清心绪,足下一转,施展轻功奔回镇抚司。
  入夜,京城里安静下来。
  坊间街头的一切都入了眠,露珠静静地在青石板上积着,唯有风声在红墙灰瓦间轻轻地刮着,容易让江湖人出神,想起在江湖里快意厮杀时,疾风划过耳畔的声响。
  “嘿。”沈不栖在奚越眼前打了个响指,奚越可算猛地回过了神:“啊?”
  她稍滞一瞬,旋即蹙眉:“你怎么起来了?好好养伤去。”
  沈不栖仿若未闻,翘着二郎腿坐到木案对面的凳子上:“公子,你这都发了半个时辰的呆了。”
  “与你无关,我在想我师兄的事。”她说着便站起了身,踱到窗前去继续静思。
  可沈不栖并没有就此安静:“师兄?!”他瞠目结舌,看奚月不作理会,又追到她身边去打量她,“你们白鹿门可真有意思。早年江湖上都说白鹿怪杰奚先生就一个儿子,也没收徒。现在可好,多了个儿子,又多了个徒弟?”
  奚越被他一再打断思绪,已烦不胜烦。可这少年才十五岁,又在锦衣卫大牢里弄得一身伤,她对他也没法发火。
  她于是只能烦不胜烦地摇摇头:“是萧山派的大弟子。我们两派的祖师是拜把兄弟,两派便算兄弟门派,所以他算是我师兄。”
  “嗨,你这么说我就懂了嘛!”沈不栖一摆手,又坐回去,“那你这位大师兄怎么了?”
  “在锦衣卫当千户呢,叛离师门出来的。”奚月道。
  “啥?!”沈不栖再一次的瞠目结舌,“那……公子你捏死他!”
  “怕是没那么简单。”奚月沉吟着摇头,转而换了话题,“你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了,要么回家,要么跟我混锦衣卫去。”
  “那我跟你混锦衣卫,回家我爹肯定要打死我。”沈不栖撇着嘴笑笑,又随口问,“你接下来打算干嘛?”
  这个问题,令奚越眸光冷凝,俄而吁了口悠长的气。
  “寻个机会,服众。”她一字一顿道。
  这事不好办。曾培扔进河里,可以让别人不敢惹她,但不足以服众。
  身在镇抚使的位子上,她必须服众。
  得尽快寻个好差事。
  一眨眼的工夫,时光很快转过了两个月。锦衣卫内一切相安无事,奚越这个新任镇抚使没什么动静,众人的议论也就逐渐淡去。
  几个与奚风之事有关的指挥佥事、指挥同知基本安了心,觉着既然如此,奚越当日所言应该不虚。否则以她的本事,取他们的性命为兄长报仇也不是难事。
  但指挥使门达还是心里不安生。在他眼里,这个奚风的本家幼弟,还是除掉为好。
  九月伊始,京中突然发生了一场地震,还震得不轻,塌了不少房舍,也死了些人。地震在京里实在不常见,天子因此下诏罪己,同时,却有些流言不知从何地掀了起来,说这地震是因从前被冤杀的弋阳王朱奠壏母子而起,是上苍责备天子不仁。
  这样的流言,轻则有损天子威名,重则动摇皇位根基。但凡有了风声,锦衣卫总是要查的。
  奚越想着立住脚的事,便去南司主动向门达请命:“大人,这流言案,下官带人去查。”
  门达瞧着他那张寒光淡淡的面具,就莫名地没牛遄琶及谑炙担骸澳阋桓鍪ド锨撞岬恼蚋梗庵中∈履憔筒灰芰恕!
  他说着,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沓通关文牒扔在桌上:“撒马儿罕出了点麻烦,你带两个千户所走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前五十条评送红包,昨天的还没戳,晚点一起戳掉,么么哒
—?—?—?—?—?—?—?…
【注释】
撒马儿罕,古代丝绸之路上的贸易重地,连接中国、印度、波斯三地
关于它的记载有限,似乎最初时有主权,后来被波斯吞了,但具体什么时候被波斯吞的我没闹明白,本文里假定它是个独立的城邦
根据记载,明代的时候和它确实有官方对官方的交集,但是天顺年间没有具体资料(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没找到……我的史书阅读量确实特别有限_(:з」∠)_)
今天的官方译名叫“撒马尔罕”,为乌兹别克斯坦的第二大市,一带一路重要城市

    
第6章 丝路命案(一)
  撒马儿罕这地方,奚越行走江湖时听都没听说过。接了差事后她找了书来看,才知道它在大明以西,连通莫卧儿、波斯和大明,于贸易往来颇为重要。大明商贾从这里走向四面八方,将茶叶和丝绸卖到远处去;远方的商人也会经过这里,将本国专有的稀罕物件卖到大明来。
  如今这条路的贸易往来不如唐宋时兴盛了,但它的地位依旧难以撼动。这条路上的地方出了事便是大事,能一路传到京城、交到锦衣卫手里的,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贾愈。”奚越在手下呈来的案卷中注意到了这个名字。彼时,北镇抚司的几个千户正都毕恭毕敬地躬身站在她案前,她穿着靴子的双脚随意地翘在案面上,银面具下的眼睛带着饶有兴味的笑意,把他们扫了一遍。
  一个叫张仪的千户拱手禀说:“这人是个茶商,做这条道上的生意好几年了。听说为人不错,从不与人交恶,这突然全家被烧死……真挺奇怪的!”
  奚越耐心地听完,然后一哂:“我问你了么?”
  “……”张仪讪讪噤声,隐有不忿。
  奚越放下腿,手一支案站起身,在他们面前踱起了步子:“他是宣德五年生人,如今也就……”她掐指一算,“三十出头吧。但他生意做得很大,自是有他过人的本事的。如今不仅一夜之间十四口人尽被烧死,而且焦尸俱被横挂门上,何人敢这么嚣张,诸位心里没数?”
  众人都一怔,奚越停下脚,目光复扫了一遍:“还真没数?”
  她于是笑了一声,又继续踱步,“撒马儿罕地处莫卧儿、波斯与我大明之间,国王无甚建树,国中以财力论高下。这样的大商贾在此等情状下却能被灭门,这趟差事,难免要牵涉些我们所不清楚的势力。”
  众人皆是一凛。
  “可这差事还必须办得漂亮。若有岔子,影响三国间的情谊,更影响这条道上的贸易往来。”她说着再度驻足,轻然一笑,“门大人让我带两个千户所去,安全起见,我决定带三个。有毛遂自荐的么?”
  “我去!”曾培吼得气吞山河,奚越看过去,他又笑呵呵道,“我去,大哥,我今后跟着大哥出生入死!”
  显然已认定他是奚风了。
  奚越没给他任何反应,只又问:“还有么?”
  一时无人应话。
  她眉头微挑:“杨大人?”
  杨川抱拳:“奚大人,下官……”
  “就这么定了吧。”奚越转而又看向方才被她呛了一句的张仪,“张千户一道走一趟。三天后启程,备足粮草。”
  。
  人员安排于是就这样确定下来,三天后,多达三千人的队伍洋洋洒洒地出了京,向西北奔去。奚越跨着马走在最前,后头紧随着的是三个千户,再往后,是百户、总旗们各自带着自己手底下的人。
  众人波澜不惊地疾行了一整日,傍晚临近驿馆的时候,杨川心里头犯了嘀咕。
  他对门达存着直觉上的不信任,着实不信门达能这样放过这位师妹。
  但曾培、张仪二人在侧,有的话不便直说,他便一直忍着,直至到了驿馆跟前,终于寻了拴马的机会,向奚越提出:“我先带人进去看看。”
  银面具下的美眸穿过昏暗的夜色,清淡地瞟过他的脸。
  然后,那个温润儒雅的男声朗朗说:“这是官驿,杨大人在担心什么?”
  此语一出,无数目光都投了过来,杨川再想说什么也不便说了。
  他锁眉睇着那个不领情的背影,但她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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