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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锦衣不归卫-第5部分

小说: 锦衣不归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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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那个温润儒雅的男声朗朗说:“这是官驿,杨大人在担心什么?”
  此语一出,无数目光都投了过来,杨川再想说什么也不便说了。
  他锁眉睇着那个不领情的背影,但她可谓不领情到了极致,脚下连稍停一下都没有,直接潇洒地进了屋去。
  这座官驿的规模不大,上下三层最多也就住百来号人,要教三个千户所全住进来,是断断做不到的。奚越上下一扫就拿了主意,吩咐百户以上住进来,余人在外扎营过夜。
  经了一整日的赶路,众人都很疲惫,于是不过半个时辰,驿馆外便基本安静下来。在循循渐浓的夜色中,只有驿馆内的几间屋子还亮着灯,几个手头较为宽裕的千户、百户私开小灶叫了酒菜,边吃边聊,缓解一日的疲惫。
  三个千户都聚在了资历最老的曾培屋里,张仪端碗喝了口酒,借着酒的烈劲儿蹙眉而道:“妈的,真他妈憋屈!听说那奚风都比老子小,那他这弟弟准定也比老子小。如今竟叫他对我吆三喝四,真他妈不想干了!”
  杨川的目光在曾培和张仪间一划,低眼也喝着酒,心下暗笑张仪比曾培还缺心眼儿。
  曾培没觉出那人是女儿身,激动之下话里话外明摆着认定奚越就是奚风,已够危险了。而这张仪,竟连曾培这话也没听出来,还敢当着曾培的面埋怨,也不知是怎么混到的千户。
  便听曾培不快道:“哎,你小子疯了吧?皇上下旨钦定的新镇抚使,由得你议论?”
  张仪还在愤愤不平地继续说:“皇上又没在这儿,咱都自家兄弟,议论两句怎么了?”话未说完他却忽而一凛,猛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二人皆不觉愣怔,张仪屏住呼吸静了片刻,讶然赞叹:“好强的内功,往北边去了。”
  杨川心下一惊,侧耳倾听,但已听不见什么。他想到奚越,当即在他二人开口之前率先拿起了绣春刀,举步向外:“我去瞧瞧。”
  窗外夜色迷蒙,风声四起。山间不少沙石被荡起来,打着旋转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在这种条件下还能听出有人踏着轻功擦窗而过,可见张仪的功夫也不错。
  杨川边思量边按张仪所言一路向北行去,北边不远就是座小山,没有山路,他便运力直接踏过枝头向上寻去。不过多时,听到了人声。
  杨川目光微凝,借着一阵疾风惹出的声响落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松树上,不远处的交谈随风入耳。
  “贤侄放心,沿途官驿我们都安排朋友查了。若真有人提前设伏,必在贤侄到前收拾干净,不让人疑到贤侄。”说这话的是个年逾六旬的老叟,身形经受,头上花白的头发已不剩几绺。但他的精神倒很不错,只穿一袭单衣立在夜风中,不见丝毫在老人身上常见的瑟缩。
  奚越朝他抱拳,声音低沉道:“多谢诸位。”
  伏于树上的杨川心绪飞转而起。他暗道怪不得这小师妹不领他的情,原来是早安排江湖人脉清了场,倒是比他有远见了。
  又闻那老叟嘿嘿一笑:“客气了。另外,贤侄嘱咐我等查的事,我们托西疆刀士打听了。据说,这个贾愈生前和驻撒马儿罕的使节有过过节,好像是那使节索贿,而且要价太高,贾愈不肯给。”
  奚越眼眸微眯:“使节叫什么名字?”
  “谢宏文。”老叟说着放低了声,“听闻本来姓鲁,改姓为谢是因为认了当时的东厂提督做干爹!”
  这是要和阉党碰上?杨川想着,蔑然轻笑,底下喝声即起:“什么人!”
  杨川不及作答,那老叟已纵身跃起,一抽腰间布带,转瞬间手里竟已多了把长剑。那长剑虽软却极具韧性,在月光下向杨川斜砍而来!
  缠腰剑?!
  杨川瞳孔骤缩,急忙向后翻越,刚一落地,那老叟已从枝头再度刺下!
  杨川屏息提气,绣春刀悍然出鞘。“铛”地一声,缠腰剑初触剑身便被一股内力撞开,老叟惊然后退,杨川回刀入鞘拳:“何老前辈,冒犯了。”
  老叟眸光凛然,打量着他的飞鱼服喝道:“你是什么来路,如何识得我!”
  杨川温声而笑:“何腰剑、白飞镖、申屠刀下鬼魂飘,并称涿鹿三雄。行走江湖,谁不知道三位大名?”他说着恭敬抱拳,“在下萧山弟子杨川,见过前……”
  “原是你这孽障!”老叟听得名号勃然大怒,再度挥剑劈来。
  杨川足下飞转,绣春刀刚再度提起,却听又一声铛响,老叟已被逼退。
  奚越收刀颔首:“何先生,算了。”
  老叟怒极:“贤侄,这厮可叛出了萧山派,听闻萧山派掌门因此一病不起,我等自当除之,为殷掌门出口恶气!”
  银面具下话音清冷:“他现在位在锦衣卫千户,若横尸山涧,门达必要彻查。为这样的小人搭上三位先生的命,不值得。”
  她这话显是为帮杨川,却又里外里损了杨川三分。杨川不禁挑眉瞟她,她却没往这边看,轻笑又道:“三位放心,他如今在我手底下,我白鹿萧山两派的关系又放在这里,我早晚为掌门师伯出这口气。”
  三人这才作罢,复与奚越寒暄几句,互一抱拳转身离开,只消片刻工夫,便已隐没与山林夜色之中,不见踪影。
  奚越吁气,全不看杨川,转身就走。
  杨川跟上她:“师妹为什么帮我?”
  “你不是说了,掌门师伯的病和你无关?”突然变得清越的女声令他蓦然一滞。
  师妹的声音还挺好听。
  他一哂,道了句“我说你就信?”,奚越没有理会。他短促一笑,紧跟了两步,复又开口:“你不能这样让江湖朋友帮你查锦衣卫的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莫卧儿,就是印度,大明时期叫莫卧儿帝国
使节死者什么的都是我编的,历史上没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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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丝路命案(二)
  奚越没做理会,杨川眉头锁起:“喂,师妹。”
  “我方才救你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指手画脚。”奚越头都不肯回,杨川一笑,一跃而起,当空翻了个筋斗,落到她跟前挡了她的去路:“你是在救他们,你知道那三位前辈不是我的对手。”
  奚越定住脚,面具下的美眸在他脸上划了一圈:“是,敢叛出师门的萧山派大弟子必不是好惹的。但你要是在这儿闹出人命,我即刻就得押你回京,开堂会审。来日你要么在天牢坐死,要么回到江湖体会一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滋味儿——你说,我方才是救谁?”
  她的声音清泠泠的,宛如苏杭江边的小曲儿般悦耳动听。
  说完她就自杨川身侧绕了过去,不欲再多言一个字,好似觉得他很烦。
  杨川嗤笑而出,又继续跟着她:“那多谢小师妹救我。”
  “我没比你们满门弟子都小吧?”奚越冷言。
  “那是应该没有,但我们萧山派并无女弟子,所以最小的师妹只能是你了。”杨川有意说笑,但奚越还是不多理会,一味地往前走着。杨川暗自摇头,再度侧身再度拦住她:“请师妹听我一句话。”
  “什么?”
  “你当真不能让江湖朋友帮你查锦衣卫的案子。”杨川的神情沉肃下来,晚风拂过他的衣衫,飞鱼服褶子齐整的下摆随风轻动,竟让他看上去正气凛然。
  他轻轻一喟:“门达若知道你和江湖还有这么多关联,势必找你的麻烦。你那位兄长奚风命丧大海未必与此无关。”
  银面具中那双一贯平静的眼睛倏尔一颤。她再度从他身侧绕过:“奚风怎么死的我比你清楚。他不是和江湖联系得太多,是太少了。”
  这小师妹真是我行我素。
  杨川无奈,只得又说:“那你谨慎些!张仪功夫不错,你出来时教他听出来了!”
  话没说完,却见她已施开轻功,曳撒衣摆在夜色中张开,犹如只身姿漂亮的孔雀一般,向驿馆的小楼飞去,将他远远甩在了后头。
  奚越疾行至驿馆楼下,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房间与杨川的离得很近,当中只隔了一间屋子。她知道方才曾培与张仪都在他那里喝酒,于是心下一掂量,便踏着一楼的窗框借力窜起,直接踹开杨川房间的窗户飞了进去。
  “什么人!”张仪和曾培同时长刀出鞘,定睛,却见顶头上司掸着衣摆站了起来。
  便是隔着面具,二人也感觉到了他脸上的尴尬,接着便听他说:“记错房间了,对不住。”
  他边说边朝房门走去,张仪想起方才的动静,心下微疑,出言问道:“镇抚使大人出门了?”
  “是。”奚越坦坦荡荡,伸去开门的手停住,侧首看向他们,“我方才在屋里,听到有人擦窗而过,内力深厚得很,二位夜里多加小心。”他说着,目光忽地一滞,“杨川呢?”
  张仪释然:“哦,我们也听见有动静,杨川说出去看看。”
  奚越轻一点头:“若久不回来,及时告诉我。”
  二人抱拳应下,奚越推门而出。经过楼梯口,杨川正好上来,见她从自己房中出来不由一愣,发觉房门开着,曾张二人正往这边看,又旋即抱拳:“大人。”
  “嗯。”奚越点头,对方才的事绝口未提一字,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
  自此日之后,再一路向西疾行,每日赶七八个时辰的路,在两半个月后出了边关。又过半月有余,终于到了撒马儿罕。
  三千锦衣卫绝尘而过,在旁人看来是桩大事,总难免引起议论纷纷。他们便一路都尽可能地避着城镇村庄,走偏僻小道。是以踏入撒马儿罕城时,众人都依稀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似已有大半生不曾见过城中喧嚣,又好像昨晚刚踏出盛世太平的京城,今日便迈进了这异域风情浓郁之地。
  他们行过城中最中央的大道,过往路人纷纷避让。几个浓眉大眼、肤色较深的小孩胆子倒大,追着他们用波斯语又喊又叫。
  “传译官。”杨川驭着马,转头问道,“他们说的什么?”
  走在最前的奚越淡声:“‘锦衣卫,大明锦衣卫’!”
  三个千户都一愣,曾培遂即笑道:“我奚风大哥,那也是会许多语言的!”
  奚越对他这种明里暗里意指她就是奚风的话照例未予置评,开口又说:“开道,带二十人随我去使节官邸。余下的,总旗以上去官驿,总旗以下城外扎营。”
  大明驻撒马儿罕使节的官邸,便是路上涿鹿三雄里“何腰剑”说的那谢宏文的官邸。若按平日办大案的规矩,在有确凿证据前,不宜登门造访打草惊蛇。但此番情况特殊,他们锦衣卫奉命来撒马儿罕查案,绕过使节反倒不对,是以索性大大方方地去一趟为好。
  他们穿过波斯与莫卧儿建筑皆有的街道,不多时,瞧见了那座显是中原画风的宅邸。这宅邸修得豪阔,单论规模,怕是可与京中一二品大员的宅子一比。曾培、张仪二人虽尚不知谢宏文与贾愈被灭满门的案子有关,看见这宅子都面色陡然发白。
  银面具下淡笑温声:“这位谢大人,年俸多少?”
  张仪连忙回神,抱拳:“二百多石。”
  “那就是一百多两银子。”镇抚使的笑音里添了冷意,“他被派驻此地不过五年,逾制至此,恐怕过往商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吧。”
  曾培张仪皆是一凛,顺着他的话想下去,自有了些猜测。转而听得他又道:“叩门通禀。”
  张仪于是打了个手势,即有个总旗脱列而出,上前叩响门环。朱门片刻后从内打开,开门的小厮定睛间吓了一跳:“锦衣卫?!”
  短短三字之间,只见为首的几人已翻身下马,挎着绣春刀大步流星地进了门。
  那小厮还算机灵,怔了一瞬即刻点头哈腰地将他们往里请,沿途又有别的下人入内去禀话。是以奚越刚跨过次道门,就见一身着圆领袍的男子堆着满面的笑容迎了出来:“恭迎各位,恭迎各位。”
  “这穿的是贡缎啊。”奚越听到曾培在身后小声嘀咕,同时径自向来者抱拳:“谢大人,有礼了。”
  谢宏文因为此人的面具而一怔,一时还道他们这锦衣卫是假的,待得看见进来的二十余人都飞鱼服齐整、绣春刀齐备,才打消了这念头。
  他将众人引入正厅,奚越毫不客气地与他分坐在了八仙桌两旁,三位千户则落在了两侧的次席,余下随来的百户自觉站到了后头,可谓泾渭分明。
  下人上了茶,谢宏文啜了口,打量着奚越的面具拱手:“诸位大人驾临撒马儿罕,也没提前知会一声,想来是有要紧差事?”
  “奉旨查案。”奚越开诚布公地将门达给她的手令撂在了八仙桌上,“听闻一个叫贾愈的茶商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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