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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锦衣不归卫-第52部分

小说: 锦衣不归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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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月没敢在这些侍卫面前亮明身份,也就不好提自己先前在京中有宅子。侍卫们便给他们寻了家酒楼,遣走了别的住客,从上到下包了下来。

    几人安顿下来不过两刻,御医便到了。太子也一并走了一趟,走进张仪房中一看见几人的脸,惊得往后一跌!

    “你们怎么……”太子一脸诧异地看了他们半晌,“怎么是你们?!”

    奚月屏笑作揖:“对不住,殿下,我们原是想易容去救人,没想到殿下会出面。未免节外生枝便也不好直接言明,殿下恕罪。”

    “……”太子那见了鬼一般的神色又持续了一会儿才逐渐缓和下来,示意身边的御医去为张仪医伤,又径自问奚月,“你们在京里有多少人?”
    “就我们几个。”奚月说罢,反问,“门达可会去禀皇上?”

    太子点头:“会。”

    “那殿下接下来是如何安排的?”她又说。

    太子却哑笑摇头:“没安排。如若父皇要人,我必须把人交出去。”

    几人一下子傻了眼,坐在矮柜上的沈不栖和太子年纪相仿,跳下来便道:“哥们儿,你靠不靠谱?这可人命关天啊!”

    “那我姑且把人救出来,比不比让他直接回诏狱强?”太子一脸平淡,施施然踱入屋中落了座,又道,“好在明日是元月初一,百官朝贺,父皇必定忙得很。门达要禀这事,无论如何都要等到初二初三。”

    “……可就这么一两天,便是养伤,也养好不了多少啊。”和他还算有些交情的竹摇插了个话。

    太子看了看她:“许多事就是无法十全十美。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他颇有一股处乱不惊的气势,而事情的道理,也确实就是这样。

    几人各自沉默了会儿,太子踱到窗前看了看张仪,一喟:“果真伤得很重。”说着又看看奚月,“我只能再多帮一个忙——父皇要人时,你们如若不想让他受苦便先一步取他性命,我可以上奏说是伤重不治。”

    一句话,说得众人眼眶都一红。

    “几位很讲义气。”太子笑了一笑,“你们送来的证据我在看了。日后必定办了门达,给诸位一个交代。”

    这话太像是对临死前的张仪做保证了,一时间无人去应,太子也没再说什么,给他们留了些银两,便转身走了。

    房里久久鸦雀无声,只有御医冒着冷汗给张仪治伤,过了不知多久,奚月才终于问出一句:“大人,他怎么样?”

    御医一声叹息,说只能看命。

    张仪的左臂确是没能保住,不知是谁出的狠主意,他整条左臂被打得筋骨寸断,上臂的骨头更是大半都已没了,生生剜出骨头的刀痕依稀可见,翻烂的皮肉触目惊心。

    真不知他是怎么扛住的。

    先前几人不算太熟,又还交集不少。他从不是个多么显眼的人,功夫平平的曾培都比他要显眼的多。

    锦衣卫中交口相传的风评,也几乎都是说他“唯利是图”,“是个官儿迷”。

    可哪有这样唯利是图的人呢?

    几人轮番守着张仪,可张仪一直没醒。

    说是没醒,却又睡得并不实在,稍有那么一点动静,他都会惊上一惊,对窗外偶尔响起的喊声和他们轮换时的脚步声犹为敏感。

    这委实令人揪心,一看就是在诏狱里受得折磨太多了,令他的一根心弦总紧绷着,听到动静就下意识里觉得是有人要来提审。

    好在竹摇很快想了个办法,每每轮换或者有人进屋时,便先说一句“我是某某,你现在不在诏狱”,张仪就会一下松劲儿,继续昏睡过去。

    不知不觉,年初一就已翻了篇儿,初二的晨光投入窗中。

    彼时正是奚月在房里守着,橙红的阳光令她觉得刺目,她却还是迎着阳光看了好一会儿。她上一次这样盯着阳光看,是在海上漂泊之时。那时她体力不支,见到初升的太阳时简直头皮发麻,满心希望太阳升得快一点,尽快暖和起来,救她的命。

    现下,她心力不支。满心希望太阳升得慢一点,让张仪多养一养,晚一步走到鬼门关也好。

    与此同时,紫禁城中,阳光也正驱散寒气,氤氲在宫殿四周的仙境般的气息一点点褪去,红墙绿瓦逐渐变得灼目耀眼。

    这日并不上朝,但门达还是早早地就进了宫,等着觐见。

    太子对他不满,他早有所察觉。张仪绝不能一直在太子手里,他无论如何都要在人醒来之前,把他弄回诏狱。

    或者杀了也好。总之,他不能让太子手里有自己的罪证,否则一旦太子向皇上上疏,事情会难以收场。

    但门达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传召。到了将近巳时时,皇帝身边的宦官出来道:“各位大人先请回吧,圣上身体不适,今日不见人了。”

    门达心下一紧,可也只能作罢。皇上圣体欠安,怎样的大事都要先等一等。

    之后,他又这样连跑了好几天,可一时还是没能见到皇上。

    看来皇上这一次病得不轻。门达心里有点虚,但又说服自己放松了下来。

    毕竟皇上病着不止是不见他,便是太子也只是能在榻前侍疾,正事不得不暂且放下。为了个锦衣卫的事打扰皇上养病,是决计不可能的。

    元月初六,己未日。

    这天张仪终于在早上转醒了,说睁眼就睁眼,吓得正要喂他喝药的竹摇差点把药扣他脸上。

    然后,张仪便见这生得绝美的姑娘搁下药碗呼天抢地地闯了出去,扯着嗓子大喊:“张仪!张仪醒了!奚月!杨川!不栖!曾培!!!”

    但闻楼道里一阵混乱,几人一股脑全涌了进来——这个时候,张仪都还没回过几分神。

    接着他便想撑身坐起来,这才发现,左侧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茫然地看过去,奚月惊喜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个,张仪……”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声音不禁在嗓子里卡了壳,倒是张仪一笑:“没事,胳膊早就废了。死里逃生,活着真好。”

    偏在此时,房门被扣得一响。

    几人回过头,来者的一袭宦官冠服仿若鬼魅一样,令几人后脊发凉。

    只见那宦官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奚月不动声色地握住剑柄,杨川则下意识地挡住了奚月,曾培上前喝道:“你是薛飞的人还是门达的人!”

    “……都不是。”那宦官作揖,“是太子殿下让臣来的。皇上近来身子不大好,以由太子殿下在文华殿摄政。殿下让几位安心,张大人的事,或有转圜余地。”

第72章 云涌(四)

    奚月他们便得以稍安了几分心神; 在酒楼里静等进展。

    他们一时也没什么事做,白日里无非到酒楼后的院子里练练功,要么就是聚在一起聊天喝酒。相比之下,倒是张仪的日子充实得很。

    他的身子其实还在时好时坏的; 高烧常有反复。烧起来了他便睡; 不烧的时候; 他就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事干,努力地适应少了一只胳膊的生活。
    曾培私下里有些担忧地跟奚月说:“我看张仪……心里可能有点苦。”

    奚月也这么觉得。她想张仪先前好端端的一个人; 能文能武; 智勇双全。当下突然身负残疾,即便嘴上再说无所谓,活着就好,心里只怕也还是不痛快。

    几人便在得到御医的准许后; 拎了酒壶去了张仪房里。张仪正聚精会神地用只右手吃饭; 竭力不让碗转来转去; 见他们一道过来便笑:“怎么了?”

    “没怎么,陪你待会儿。”奚月一马当先地坐到了他对面的长凳上; 拎起酒壶就倒了好几碗酒。另几人也各自坐下; 杨川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状似轻松地道:“张仪; 你若有什么心事; 拿出来跟我们说。”

    “心事?”张仪眸光微凌; 继而又笑起来; “门达的事了了后; 我想跟你们走江湖去。”
    “噗——”奚月杨川不约而同的一口酒喷了三尺远。

    然后奚月瞠目结舌地看他:“你认真的?!”

    只见张仪神色一黯,她旋即意识到这话容易让人误会,赶忙又说:“我没别的意思,走江湖什么人都有,听闻南宋时还有位独臂大侠1,功夫好得很。只不过,这事办妥之后,锦衣卫必会上下肃清,从前的袁大人多半也会回来。你若留在京中,荣华富贵是能享一辈子的,若去走江湖,那可就又凶险起来了。”

    张仪嗤笑着摇头:“我宁可去品品江湖上的凶险。”他叹道,“江湖上再怎么样,还是名门正派居多、侠义者居多,一个义字当头,总还能邪不压正。但这京里、这朝堂之上,却有功名利禄诸多诱惑,激起的都是人心底最贪婪的欲|望。”

    张仪说着喝了口酒:“早些年,还有于大人那样的清正之官,可如今呢?天子昏聩,奸佞当道。自然,若太子有为,或许可好一些,但再之后呢?谁说得准?真是想想都烦。”
    奚月听着,不得不说:“这倒是个道理……”

    江湖上再怎么样,都不像朝堂有这样多的权势金钱可争。单这一条,就可以让江湖比朝堂干净许多。

    豪杰们争夺绝世秘籍,不想争的大抵都还可抽身不理,但权势斗争就不一样了,旁人把你搅进去,由不得你。

    “那行,事成之后,我们就一道走江湖去。”奚月说着傲然抱臂,“你是想入我们白鹿门,还是想进萧山派?我可先说清楚,我们白鹿门不随意收徒的,一记千斤指名震江湖,你若不来,日后可别后悔!”

    这话一听就是故意挑衅,杨川摒着笑瞥她,朗然接口:“我们萧山派那也是名震四方的,两重诀专抵白鹿门的千斤指。再说,白鹿怪杰脾气古怪,你能不能拜入白鹿门她说了不算,到时若被奚先生轰出来,你丢不丢人?”
    “你说谁脾气古怪?!”奚月拍桌瞪眼,“我告诉我爹啊!”

    “我错了我错了。”杨川赶忙拱手,屋里的氛围在争吵抬杠间变得十分轻松,曾培边喝酒边一拍张仪:“咱不能在他们夫妻间站队。我看这样,咱哥俩回头单独走江湖去。内功不行,咱就钻研钻研外功,立个门派就叫……就叫锦衣门吧!独创一套绣春刀法,然后……”

    “然后气死锦衣卫?”沈不栖突然插话。

    曾培挠头:“好像是有点砸场子。”

    屋里一片欢乐,张仪边听他们抬杠边丢了片腊肠在嘴里嚼着。这酒楼是四川人开的,腊肠也是川味的腊肠,微辣有嚼劲,搭着喝酒正合适。
    奚月看他这一脸悠哉,并不太像心情沉闷的样子,又想了想,索性敛住笑容,实话实说了:“哎,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们今儿来找你,主要是怕你因为这胳膊的事……心情不好。我们商量了一下,你若心里憋得慌,想哭想骂人都随你,想打人泄愤我和师兄也扛得住,你别自己闷着。”

    张仪就觉得他们适才的说笑都有那么一分刻意的味道,听到此方明白了,一哂:“我没有,我真没有。”

    一屋子人都担忧地看着他。

    张仪噙笑又喝了口酒:“足足两个多月,每天都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滋味,你们没经历过。我现下当真觉得活过来就是稳赚,别的都不重要。”

    真的?

    几人打量着他的神色沉郁不言,张仪忽而一蹙眉头:“唔……不对,也不是。”

    他说着搁下了酒碗,眼底一股他们都没见过的恨意直逼出来:“可以的话,我很想手刃薛飞或门达。”

    文华殿里,门达骇然打了个哆嗦,太子饮着茶,笑了一声:“别紧张嘛,门大人。”

    门达睃了眼太子手边的那一摞罪证,强自沉着气:“臣在朝为官多年,又执掌锦衣卫,平日查办官员,难免得罪了人,是以……”

    “知道,孤知道。一些连名字也不敢署上一个的江湖人士送来的所谓证据,孤不信。”太子口吻轻飘,说得门达莫名没牛叭舨皇谴笕酥鞫次剩露疾幌攵嗵岽耸隆5鹊礁富什『昧耍乱欢ㄎ笕吮绨滓欢夭蝗酶富试┩鞔笕恕!

    太子端然是在安抚他,可他愈发怵得慌。

    殿中静了静,门达又道:“那个张仪,殿下您看……”

    “这不是父皇还没发话么?”太子平淡地笑笑,“你放心,他那一身伤,且得将养些时日才能好,在此之前想来闹不出什么风浪。”

    门达不得不将一口气强咽下去,憋了半晌,只得道:“殿下说的是。”

    门达无功而返,告退的时候显然负着气。文华殿中寂静了半晌,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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