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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锦衣不归卫-第53部分

小说: 锦衣不归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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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达不得不将一口气强咽下去,憋了半晌,只得道:“殿下说的是。”

    门达无功而返,告退的时候显然负着气。文华殿中寂静了半晌,太子胸中一股无名怒火呼之欲出,最终化作一声冷笑:“来人。”

    一个宦官无声地稳步进殿,太子眼中几许寒气直逼着殿外:“去给我盯住了门达和薛飞。父皇病重,别让他们节外生枝。”

    此后的几日里,朝中的氛围安静。好像人人都察觉到了一股暗潮在无形中汹涌而至,只是不知这潮水会往哪儿拍,便都不敢妄动半分。

    所有人都在静静蛰伏着、观察着,祈祷在暗潮涌至眼前的那一刻,可以及时反应,全身而退。

    正月十五上元节,京中下了一夜急雪。雪花自入夜时分开始飘,不过半夜就已积了很厚,又一直下到天明。

    人们在清晨推开门窗时,都因外面的银装素裹而愣了一愣。

    但便是这样厚的积雪,也分毫没能冷却飘散开的消息引起的热议。

    “听说皇上不好了。”

    “说是已留了遗诏,免宫妃殉葬?”

    正月十七,在一片积雪初融的寒凉中,丧钟鸣响。

    “咚——”

    百官大恸,万民哀悼。

    “咚——”

    江湖朝野,一片震荡。

    “咚——”

    新君即位,万象更新。

    新君登基引得京中上下好一阵忙碌,弹指之间,就到了三月初。

    柳树抽绿,迎春吐蕊。奚月推开窗子,冷眼看着窗下巡街都显然不复往日气势的几个锦衣卫,若有似无地笑了一声。

    “事情可算快了了。”杨川的声音自她背后截来。

    奚月刚要回头,他先一步拥住了她:“等了结了这些事,我们就回到江湖上去……”他俯首在她颈间种下一吻,“你赶紧给白鹿门生个新掌门。”

    “……噗。”奚月喷笑出声,蓦地扭脸也亲了他一口,“再给你萧山派也生个传人,怎么样?白鹿门的跟我姓,叫奚阳;萧山派的跟你姓,就叫杨溪。这俩名字男孩女孩都能用,不错吧?”

    “嗯……”杨川觉得杨溪不错,奚阳偏于男孩一点,若是个女儿,他就说服她令取一个。

    比如奚川?

    罢了,好像更不适合。

    二人信口说笑着,房门被人笃笃一敲。他们回过头,是沈不栖。

    “底下来了几个宦官。”沈不栖指指楼下,“说皇上召见,让你们即刻进宫。”

第73章 云涌(五)

 进宫面圣; 对二人来说倒无甚可怕,只是心情难免复杂。

    毕竟他们从前不止是见过新君,而且头回见面时,杨川还把他给按在了墙上。

    紫禁城中一片肃穆,宫人侍卫三五步一个地林立在宫道两侧,红墙耸立在白雪之上,放眼望去巍峨雄壮。
    奚月和杨川在乾清宫前等了片刻,便有宦官出来恭请二人进殿。二人刚一踏过门槛; 便觉状似空荡的大殿之中并非只有一人气息,四下里显有高手蛰伏。

    “圣上好重的防心。”奚月轻笑而道。坐在御案前正读书的少年天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误会了。”

    他打了个响指; 几道身影旋即自房梁上闪身而下; 无声抱拳。

    皇帝指了指他们:“朕刚登基; 朝中势力纷杂,所以安排了他们暗中保护,并非冲着二位。”

    奚月点点头; 接受了他这解释; 接着又问:“皇上什么事?”
    皇帝一哂:“想请二位大侠帮个忙。”

    奚月颔首表示洗耳恭听; 皇帝道:“门达的罪证,大概不止那些吧?有劳将余下的尽快送进京来; 朕好着人查办。”

    “好说。”奚月应下; 话锋微转; “但不知陛下想找什么人来办这案子?”

    皇帝眉头微锁:“自是交给三法司。”

    “也就是刑部、大理寺; 督察院。”奚月轻轻吁气; “但锦衣卫的势力早已渗透各个官衙,东厂提督薛飞又与门达私交甚密。未免牵连自己,薛飞势必竭尽所能帮门达脱罪。皇上将此案交给三法司,只怕要节外生枝。”
    皇帝眸光凛然,看了看她,道:“那女侠有何高见?”

    奚月直截了当:“我想亲自办了门达。”

    皇帝不禁一愣,连杨川都轻怔:“师妹?”

    “我与门达公仇私仇攒了一堆,还有些江湖上的纠葛,要从他嘴里探问线索。皇上若信得过我,我们便互相行个方便,如何?”

    皇帝斟酌着,沉了口气:“你不能直接要门达的命。”
    “我在锦衣卫任过千户、镇抚使,知道朝廷的规矩。”奚月平淡道。

    皇帝复又沉默了会儿,问道:“你们可还住在那家酒楼?”

    见奚月点头,他又道:“那容朕想一想,迟些时候,着人去向你们回话。”

    “多谢了。”奚月垂首抱拳,全无施大礼的意思,转身就往外走。杨川被她弄得有点懵,略作迟疑,便追上了她。

    待得出了殿门,他不禁睇着她嗤笑:“人家好歹登基了,你下回客气点。”
    “啧。”奚月咂了声嘴,笑瞧瞧他,忽而纵身一跃!

    “喂——”杨川想说这是宫里,然则她已然飞了出去,他只得也施展轻功去追,随着她飞檐走壁,引得底下的宫人惊慌失措。

    “一会儿底下可要放箭了!”他哭笑不得,不知她这突然来得哪出。心下正想她是不是眼看局势要翻盘开心得过了头,风声中传来奚月的笑音:“你知道我当初是怎么从先帝那儿讨的镇抚使的位子吗?”

    杨川微愣:“怎么?”

    “我跟他说,我帮他平了曹吉祥的乱是我乐意,朝中还有比曹吉祥野心更大的人,我也乐意出手相助。若他肯给我镇抚使的位子,我就帮他办这事;若他不肯,我也不告诉他那人是谁,让他自己看着办。”

    杨川略微明白了几分:“你的意思是说……”

    弹指间已到了皇宫外墙跟前,奚月运气向上踏了几步,一跃翻出,又一路踩着水花飞过了护城河。

    她落稳回头,就见杨川也落了下来。城墙之上的守卫已搭了箭,又在背后传来的上司的呼喝声中匆匆收了,奚月一哂:“江湖朝堂本就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向他们低头,便是互惠互利的合作。低了头,他们就拿我当臣民了,这么要紧的差事可未必肯给我。”

    “……”杨川怔住,顺着她的话想了想,笑赞,“还是师妹通透。不过我还是觉得,你适才应该客气一点。”

    奚月锁眉:“为何?”

    “因为咱们没有人马。”杨川笑瞧着她。

    这么大的案子,不低头跟皇帝调点人马,你自己亲力亲为地自己从头忙到尾么?

    然而这话说出,他又觉得大抵是自己想错了。小师妹这么聪明,这点事情怎么可能想不到?她多半是心里有底,要么就是已有了别的打算。

    却见奚月显然神色一慌,顿显无措。

    “……不是吧?”杨川窒息,哭笑不得,“你真没顾上?”

    “我这……一时糊涂。”奚月懊恼地一拍头,“罢了!反正回头皇上还得派人去酒楼给咱们回话,若他答应,那时再跟他要人也不迟!实在不行就……请萧山派的师兄弟们帮一帮忙!”

    杨川不禁被她笑坏了,然后,这事一时间就成了几人间的笑料。

    她行事一贯凌厉,办起正事更是不苟言笑,寻她的笑料可不是件易事。难得寻到了,几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哈哈姐!你的一世英名啊!”沈不栖伏在她肩头上狂笑不止,奚月一张脸冷如寒冰,阴恻恻地盯向旁边,原刚笑够了的曾培张仪被她一扫又来了笑劲儿,先后扑哧一声。

    “你们够了!”奚月气得一拍桌子,“我不就是……一时失策吗!你们笑什么笑!回头若没有人手,我就拉着你们一起累死!”

    “好说好说!”曾培绷住了脸,“跟着你办案我一把好手,门达那点事,我一准全给你挖出来。”

    奚月冷然一哼:“这可是你说的!”

    张仪则递了杯茶给她:“能不能打个商量,放门达一条生路?”

    奚月手上一哆嗦,差点被晃出来的茶水烫了:“你再说一遍?”

    张仪抱臂倚着桌子:“西四斩首有什么意思?让他充军流放,我想半道亲手要他的命,行不行?”

    “……”奚月嗓中微噎。她理解张仪的恨意之深,却不好应他这事。

    眼下是当今天子要办门达,定多大的罪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只能说:“这么着,东厂提督薛飞……到时候交给你手刃,如何?”

    张仪稍稍一滞:“薛飞?”

    奚月笃然点头。

    薛飞手里江湖人的命太多了,不论朝廷怎么看,她都一定要以江湖人的身份了结了这阉官,到时让张仪出一口恶气倒也很好。

    门府之中,门达焦急的踱着步子,几个与之交好的锦衣卫都静默地坐在一旁。厅中一片死寂,没人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觉心里不安。

    “不对,这事不对!”门达苦恼地一再摇头,“当今圣上早就对我不满,登基之后不闻不问,怕是要出事!”

    “……那怎么办?”一个指挥同知道。

    门达驻足,静默地沉吟了良久:“这官位来得不易,若皇上并无它意,平白舍了这些,也不值当。”说着一顿,又续道,“但若皇上当真在做些什么打算,我们总得有些准备,才好全身而退。”

    那指挥同知点头:“但凭大人吩咐。”

    门达看看他们:“诸位全心全意信得过的弟兄,加起来大概有多少?”

    几人相互一望,都大抵猜到了门达的打算,便听副使答说:“百十来号倒是有的。不过,若皇上当今下狠手,大人想凭这百十来号人从京中逃出去……恐是不能。”

    “能与不能,都只能试一试了。”门达沉叹,“这几日,我会先送些银票出去,托人安放在城外。到时,若我们能平安逃出去,这些银两必够诸位后半生的开销。若不能……我们死在恶战之中,也比落进诏狱要强。”

    诏狱是怎样的地方,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几人一时无话,门达也没心情再多言其他,便就此道了别。

    他府中的下人送几人出了府,几人一言不发地走出了一段距离,拐了道弯,那副使就开了口:“你们说,门大人这一手,有多少胜算?”

    “不全死光就是走大运了。”指挥同知淡声道,几人不觉陆续停了脚,颓丧气渐次散开。那指挥同知冷笑了一声,“没听说么?先前那个张仪,落在了今上手里。依我看,他就头一个不会放过我们。门达再来这么一手,非落得个谋逆的罪名,闹得满门抄斩不可。咱啊……跟了他这么多年,也够义气了,如今我可不想跟着他一道送死。”

    他们是都行了许多不义之事,可谁也没有门达的罪过那么大。

    几人不约而同地扭头扫了眼不远处的门府,又心绪复杂地先后转回脸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哪有人这能为了所谓义气舍弃自己的性命?

    呵。

第74章 云涌(六)

    两日之后; 宫里来人回了话; 倒皇帝允了奚月所言之事。

    不仅如此,还主动给他们安排了人手。

    “宦官?”奚月在酒楼二层的围栏边看到那满厅的人后; 再看向旁边来传旨的人时; 脸色就冷了,“我信公公你是圣上亲信; 决计与东厂无任何瓜葛。但公公如何保证; 这近百人也个个与东厂无关?”
    执着拂尘立在她身边的年轻宦官声色冷静:“决计无关,因为他们个个都经过精挑细选。而且; 来日皇上会立一所新的官衙,用以监视东厂。”

    “监视东厂?”杨川锁起眉头,看看那宦官,禁不住地笑了一声,“朝廷设立锦衣卫监视朝臣,又设立东厂监视锦衣卫。如今,还要再设立一处新的官衙,监视东厂?”

    不怕闹得人人自危; 人心涣散么?

    宦官没理会他的话; 静看看奚月; 拱手躬身:“总之奚大人放心便是,这些人,绝不会出差错; 而且都是个中高手。”

    “不必了。”奚月淡看着楼下; “这些人; 劳公公带回去吧。告诉皇上我信不过他们便是,人手的问题我自己解决。”
    那宦官不由一滞,面色变得不大好看。可他又未敢多说什么,毕竟这奚月功夫好得人尽皆知,而且身上的这袭飞鱼服还是皇上刚赐下来的,是指挥使的仪制。

    那宦官只得应下,一甩拂尘,折下楼去,带着一众宦官扬长而去。

    酒楼里安静下来,过了片刻,曾培终于忍不住开腔道:“大哥……”

    奚月侧头,他道:“这……既然有人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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