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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掌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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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这些可怜的珍珠一样。困在深宫里。
    身不由己。
    她暗暗叹了口气,另一边的嘉隆帝跟云甄夫人也已经叙完了话。
    嘉隆帝忽然指了她道:“莞贵妃的妹子,你看像不像?”
    云甄夫人闻言正色看她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倒有些记不得贵妃娘娘的容貌了。”
    莞贵妃一去多年,她这话真真假假。却也的确是不大记得清了。
    “依朕看,颇像!”嘉隆帝却感慨着说了这么一句。
    宓昭仪立即谦虚道:“长姐姿容绝色,臣妾断不敢相比。”
    嘉隆帝笑了笑,当着云甄夫人的面也毫不避讳,拍了拍宓昭仪的肩头,道:“有何不敢比的,朕说像,那就是像。”
    宓昭仪面上微酡。羞怯般垂首未语。
    云甄夫人一脸见怪不怪的神情,低头吃她的茶,可眼角余光却还是忍不住落在了嘉隆帝身上。
    她记忆里的男人,始终都还是当年那个看着威严入骨,实则一开玩笑就忍不住面红的年轻人,而今眼前的人,却更像是昔年的先帝。
    这般一想,嘴里的茶似乎也变得味道古怪起来,一时难以下咽。
    云甄夫人没有再喝,将玉也似的茶碗轻轻顿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嘉隆帝就道:“朕召你入宫所为何事。你一定是知道的。”
    她微微一颔首:“皇上请说。”
    “太子早到了该大婚的年纪,朕想着,最迟来年。就要将这桩心事给了了。”
    来年大婚,算上修缮宫室,筹措婚礼,一来二去,如今的确就要立刻将婚事给定下来。
    云甄夫人心中明白他属意段家女,便道:“皇上看中了哪一位?”
    嘉隆帝也不赶宓昭仪出去,直言道:“老永定伯行四的那位孙女。”
    “行四?”云甄夫人在心里一算,是段素云,眉角就不由扬了扬。
    “哪里不妥?”嘉隆帝问道。段家同连家是亲家。段家的姑娘对云甄夫人而言,必定是比他熟悉得多的。
    可云甄夫人对段家的小辈。也绝没有到了如指掌的地步,有些事她也不便多言。便只先问他:“皇上为何挑中了那一位?”
    嘉隆帝笑笑:“怎么,难道真有哪里不妥当?我可是让永定伯自己定的人。”
    云甄夫人一愣,当下差点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这跟根本没选过有何两样?眼下挑的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那是太子爷的正妃,是将来的一国之母!
    她忍了又忍,斟酌着说道:“怎能让永定伯挑了就算。”
    嘉隆帝有些懒洋洋地道:“不合适,将来再换就是。”
    话说得极其满不在意,可话中隐含的意思,却叫一旁听着的宓昭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就连云甄夫人听了这话,也是再忍不住,“皇上!”
    嘉隆帝打个哈欠,“这么多年了,你这脾气也不知改改……”
    “皇上,左右还有时间,不如再仔细挑一挑?”云甄夫人看着他的神色,恍惚间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几丝难言的情绪,不觉还是放柔了声音。
    嘉隆帝笑了起来:“你先说说她究竟有何不妥。”
    云甄夫人面无表情答:“其品性不足以入主东宫。”
    更枉论她将来还要从东宫搬进那皇后住的坤元宫,担一国之母之责。
    她一向对段家人没有太大好感,但那些个小辈也的确是不熟悉,要说厌憎,也远远谈不上。可先出了若生的事,段素云的为人一下子就在她心里一落千丈。
    即便对太子妃的人选没有太多看法,她也不觉得段素云合适。
    但嘉隆帝听了她的话,却笑得越发愉悦起来,继续漫不经心地道:“到底是年岁还小,等将来好好教一教,歪了的树苗也能重新往直了长,怕什么。”
    云甄夫人看不懂他究竟是几个意思,却看明白他这是铁了心的。
    她就想着嘉隆帝方才那句“不合适,将来再换就是”虽然听着同儿戏一般,却也并不是没有可能,遂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嘉隆帝便摆一摆手,晃着手中芭蕉叶形的坠子把玩着,一面说:“不说这个了,朕寻你来,其实还有一事。”
    云甄夫人听着,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面上倒依旧是波澜不惊。
    嘉隆帝自个儿却也没说话,只抬手戳了下宓昭仪的后背。
    她便笑着,状若无意地说起昱王长孙少渊的婚事来。
    昱王比太子殿下要小上一些,但也到能成家立业的年岁了。
    宓昭仪笑言,云甄夫人好,连家的姑娘想必也好,不如就索性给昱王说一个连家的姑娘。
    云甄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飞快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连家适龄的姑娘,发觉只有连大爷家的两个姑娘合适,不由微微敛目。
    虽则一样都是连家的姑娘,可那两个孩子的父亲早亡,自幼失怙,真计较起来,就又不同了。
    母族如何,重要,可远不及父族来得重要。
    她慢条斯理地问道:“昱王殿下,似乎还没有纳侧妃?”
    宓昭仪掩着嘴轻笑了下:“夫人误会了,此番说的是正妃。”
    云甄夫人微讶。
    宓昭仪没有再言语,由嘉隆帝开了口:“你最喜欢的那个孩子,叫阿九的,朕看着就很好。”
    云甄夫人搁在身前的双手蓦地一紧,“皇上不要说笑,那孩子今年还尚不满十三岁呢。”
    “真算起来,也不小了。”嘉隆帝笑容满面,“左右也不急在这一时,朕的意思是暂先定下,而后让底下的人慢慢筹措起来,等到她及了笄,再大婚就是了。”
    他越是说得云淡风轻,云甄夫人就越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她推脱着:“那至少还得有个两三年,怎好叫昱王殿下的大事就这么耽搁着。”
    嘉隆帝将面上笑意一收,沉了脸道:“怎么,你不想同朕结这儿女亲家?”
    这话就问得重了。
    云甄夫人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得先放低了姿态,用比他方才还要云淡风轻的口吻道:“皇上也得容人回去想一想再拿主意,是否?”
    她恭恭敬敬地说话,嘉隆帝反不乐意听,这般一开口,嘉隆帝就又笑了起来,说:“且去且去,说得朕同恶人一般!”
    暖阁里的气氛,又渐渐缓和轻松了起来。
    此刻仍远在平州的若生却对这些毫不知情……
    她坐着马车离开了望湖镇,在车上小憩了片刻,醒来时只觉自己一双脚像浸在泥潭里一般,沉甸甸的抬不起来一分。
    揉着惺忪睡眼,若生不由得疑心自己还在梦中,迷迷糊糊低头去看,就看见自己裙摆底下鼓囊囊的一大块,顿时唬了一跳,伸手将裙子一扯,底下露出一只大猫来。
    “……元宝,快起来……”若生刚醒来,声音娇娇糯糯的,听着没有半点气势。
    元宝掀了掀眼皮,抬头看了她一眼,“喵呜”一声又伏了下去,像一块大石头似的压在若生双脚上。
    若生苦笑,这压得都麻了!
    一旁的绿蕉跟扈秋娘就要去抱元宝。
    若生摆摆手,兀自弯下腰去,双手穿过它腹下,用力一把举了起来。
    “喵……”元宝一动也不动,歪着脑袋任由她抱。
    若生松了口气,稍动了动脚,谁知麻意还未消,元宝忽然将脑袋埋进了她怀里,像是撒娇似的用爪子勾住前襟,竖着耳朵轻声叫唤。
    它放轻了声音,叫唤声渐渐听起来近乎呢喃,又是毛茸茸圆滚滚的一团,若生就心软了,不舍得再将它放下去,索性就这么抱在了怀里。
    好在马车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

  第075章 不回

    长街上人烟寂寥,若生一行人在距离刺史府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她先前留下元宝时,同苏彧说定再见的地方。是以马车停下后没过一会,苏彧身边的小厮三七就从长街另一侧跑了过来。苏彧一行策马,走得比他们快上许多,早了好一会进城,三七就被他打发来留在这候着。
    听见响动,扈秋娘掀了帘子往外一看,转过头来就对若生道:“姑娘,苏大人派来接猫的人到了。”
    若生点头应了声“好”,遂要将元宝从自己怀里放到地上去。
    可谁知元宝两只肥爪勾着她的衣襟,愣是不肯放开,她轻轻一拽,它便也跟着轻轻叫唤一声,“喵呜……”
    若生没了法子,只得吩咐扈秋娘让三七先在外候着,而后自己戴了幂篱从马车上下来,问三七:“苏大人此刻身在何处?”
    见了三七,元宝仍不肯走,那也就只能让它主子亲自来接。
    三七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五爷往刺史府去了,想着不能耽搁了您回京的行程,所以这便让小的在这领了元宝回去。”
    “刺史府?”若生在听到“刺史府”三个字后,旁的话就再也听不进耳里,抱着元宝急急问道。
    三七点头,又为难地看看赖在那不肯动作的元宝,无奈道:“是啊,所以您说这五爷也不知何时才能办完事,总不能叫您就这么等着。”他一急,面上就不由露出些许窘迫之色来,又飞快从身上摘下一物来,打开系带就往里头掏,掏出来一小把晒得雪白的小鱼干来。
    这鱼名叫银雪。养得再大也不过小指粗细,在水中时犹如呈半透明状,称得上如冰似玉。离水晒干后便成了霜雪一般的白色,没有一丝腥味。
    但这鱼鲜活时没有什么可吃的。晒干后才味香可口,然而等到晒干,一斤不过只余一两,少得可怜,偏偏又不是什么稀罕难捕的,所以沿江的人都不爱吃这银雪鱼,拿来随身携带用以喂猫,倒是极合适。
    元宝见了鱼。也似乎心动起来,眯着眼睛往外探头看,但看看若生又看看鱼,鱼仍不敌若生……
    它复又将脑袋埋了回去,懒洋洋打个大哈欠,不再看三七一眼。
    三七便愈加心焦起来。
    这时,若生却忽然笑了笑,道:“元宝既然不愿意走,那就先让它带着吧,我晚些时候将它送去给苏大人就是。”
    三七尴尬极了。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元宝,后转过脸来面向若生忧心忡忡地道:“连姑娘现下不回京城去?”
    “不走,方才突然想起平州有位长辈在。既路过了,想来也应该抽个空去拜访一下才算礼数。”不过须臾,若生心头念头已翻来覆去过了千百回。
    一旁的扈秋娘等人,听见她说的话,神情都不觉略微变了变。
    要顺道拜访长辈的事,在此之前,众人谁也不曾听说过。
    没有人知道,就连若生自己,也是在三七说起苏彧去了刺史府后突然间想起来的。
    她前世一开始是有机会。却不愿意多在人际交往上花费心思,所以对连家同谁交好。同谁交恶,知之甚少;后来是盼着能多知晓一些。却苦于没有机会。
    但仔细一想,有些事她原本没有放在心上,却并不表明她丝毫不知。
    好比现如今平州的刺史刘大人的夫人江氏,未出阁时,同她的生母段氏曾是手帕交一事,在当下想起,就显得非常有用了。
    说起这事,还是若生当时无意间得知的。
    江氏比她母亲据闻还要小上一岁,养在家中时,性子也如她娘一样,不大得家人看重,好容易逮着了一门亲事,江家人觉得顶好顶好,生怕过了这村便没有下一家店,赶在当时刚刚丧偶没有多久的刘大人还未有续弦的意思之前,便请人前去说和。
    因江氏生得娇娇弱弱,看着是个性子好的,这刘大人听了也心动,回头便使了人去提亲。
    一年后,江氏便从京城嫁来了平州了。
    这么多年来,她也只带着儿女回过一次京城省亲。
    若生听说她的时候,恰逢江氏不知她娘早已去世,念着难得回京想见昔日旧友一面,巴巴地上连家来下帖子。
    这帖子自然是到了云甄夫人手里,云甄夫人略扫了一遍,竟使了人去问她,有个她娘的朋友打从平州回来,问她想不想见一见。
    若生当年才不过八岁左右,听了窦妈妈的话,想也没想便说了句不见。
    她连母亲长得什么样也不知道,见什么母亲的老友?
    故而最后姑姑是如何回复的江氏,她并不知道。
    这件事在她心上,连一圈涟漪也没有荡起过。
    多年过去,她也早记不清了。
    然而方才,似是神来之笔一般,她忽然间就想起了江氏来。
    她八岁那年,正是平州刺史的位子上换了人的时候,江氏也是因为丈夫升官,才得了机会回京来省亲的。
    从她知道雀奴是刘刺史买下之后,她便先命人去打探了刘刺史。
    姓甚名谁,祖籍何处,何时中举,何时入仕,仕途上有何建树,夫人姓甚名谁,娘家何地,有几个孩子……皆一一打听了个清楚。
    可当她看见江氏的名时,并没能想起自己当年差点见过江氏的事。
    直到方才,她才终于从记忆深处将这件事给挖了出来。
    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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