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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锦枭-第85部分

小说: 锦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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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辞……”
  隔着如山人潮,无数陌生的面容,故人熟悉的模样撞进眼中,像层层海浪后遥远的一线白沙滩,似假还真。
  霍锦骁揉揉眼,难以置信。
  祁望怔了怔,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眸色顿时幽沉。他脑中第一时间浮起的,不是金蟒岛上的一面之缘,也不是传言中的六省盟主,而是……曾被她无数次紧紧握在手里的玉佩。
  ————
  船靠上码头,人群往前涌去,魏东辞身边空了不少。
  他仍站在原地,目光挪不动,脚也如生根般,这段距离,他靠近了,怕她消失,他眨眼了,怕是错觉,他出声了,怕惊醒梦……
  前不得退不得,惊不得动不得,生死绝境都不及此刻惊心。
  除却两年前那匆匆一面,他与她四年未见,总牵他衣角的小女孩长大了,眼角眉梢全是志得意满的张扬,就像他这些年常做的梦一样。他不知道她有没改变,但入梦来的,就是这样的目光与笑容。
  从前她用这目光与笑容对着他,现在她用这目光与笑容对着她的天高海阔。
  还有……她身边的人。
  “怎么打扮成这样,不伦不类!”
  “就是,瞧那腰紧的,好不知羞!”
  程雪君与丫鬟的声音传来,惊醒魏东辞。
  他忽转头,目中冷意如霜突降,看得程雪君与小丫鬟心头一阵发冷。
  “程姑娘,管好你和你丫鬟的嘴。”魏东辞道。
  程雪君一愣,魏东辞很少对人出言不逊,她被他吓了一跳,回神时自觉委屈,才要开口辩解,就见人群忽然掀起一阵骚动。
  ————
  船未全靠上码头,霍锦骁便自船上飞起,祁望拉不住她。
  猎隼“桀”地叫了声,自船舷上中着她飞出。
  一人一鸟掠空而去,从码头上拥挤的人群之上飞过,转眼间飞至人群后的矮棚下。
  “佟叔,退下。”魏东辞轻斥,让欲要护他的佟岳生退下。
  猎隼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矮棚上,滴溜的眼看着地上站的人。
  俏生生的姑娘比两年前出落得更迷人,两年的漂泊未曾打磨去她的棱角,却叫棱面似镜石般发出光芒,愈发灼眼。
  “小梨儿……”魏东辞终于可以确定,她不是错觉。
  霍锦骁咬着唇看他,他变了不少,脸上棱角线条硬朗了些,不再是记忆里少年的俊秀,像一夜间长开似的,添了说不出的男人气息,若让他认认真真地看上一眼,被看的那人只怕要陷进他的目光去。
  “师……”她刚要开口,忽然想起一事,改口,“东辞。”
  魏东辞挑眉,抬手捏捏自己耳朵,没说话。霍锦骁却看明白了,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东辞!你要我叫几遍?”
  她的身份在东海算是秘密,若这声“师兄”叫出口,恐要曝露。
  “四年没听你喊我,你多叫几遍也是应该的。”魏东辞笑起,冰化霜融。
  “四年?”霍锦骁“哼”了声,朝佟岳生抱拳道,“佟前辈,别来无恙。”
  魏东辞不解地望向佟岳生,却佟岳生也冲她抱抱拳:“小兄弟,别来无恙。”
  语毕,他才向魏东辞解释:“公子,她就是在金蟒岛上协助我们诛杀金蟒四煞的小兄弟。”
  凭着气息,佟岳生一眼就将人认出来。
  “你啊,连佟前辈都不如,亏你和我认识这么久!”霍锦骁绕着魏东辞走了一圈,不悦道。
  魏东辞记起金蟒岛上的事与时不时就闯入脑中的陌生面容,难怪他总觉得那人熟悉,难怪他总记着那人……寻她两年,不想他们早已相逢,却擦身错过,咫尺天涯。
  这天底下会不管不顾扑过来以性命护他之人,恐怕也只有她了。
  是他有眼无珠。
  “我当然不如佟叔,我可没武功,还要仰仗女侠护我。”魏东辞痛快认输,“女侠的伤可好了?”
  “少和我耍嘴皮子。”霍锦骁撑不住笑出声来,“伤早就好了。”
  “没好也无妨,有我在包女侠药到病除,还能额外再送你全年三百六十日药膳调养、通经活络,保你百岁无忧,功力大增,不管是江湖还是海洋都可横行无忌,便算是在下的一点小心意。”魏东辞说着眨了下眼,仍是小时候陪她胡闹时的神色。
  霍锦骁的笑便停不下来。
  明明隔了四年时间数不清的往事,他们都该有些变化才对,可这开了口仍是老样子,不见疏离。
  “魏大哥,她到底是谁?你怎么不给我们引荐引荐?”程雪君被冷落许久终于开口。
  她的委屈早被惊讶取代。魏东辞来石潭已有两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谦和沉稳,甚少与人言笑,可今日……刻板的印象打碎,她看到个陌生的魏生辞。
  “是我顾着与东辞叙旧,失礼姑娘了,请见谅。”霍锦骁转头瞧见个玉雪水灵的姑娘,便歉然抱拳,“在下是东海燕蛟岛景骁。”
  “哦,失敬了。”程雪君一下便冷了。三港豪杰历来与东海的人不和,视其为祸患,再加上金蟒一役吃尽苦头,如今更是视东海诸枭为盗匪之流,程雪君见她哪里能有好脸色。
  “难怪穿成这样,原来是个海匪婆子。”她的丫鬟躲在后面小声嘀咕一句。
  霍锦骁尚无反应,魏东辞便已出声:“佟叔,如今有人向程家下手,程姑娘出来许久,很危险,劳烦你送她们回程家。”
  “我不回去!”程雪君急了。
  “程姑娘,请吧。”佟叔朝她伸手。
  “我的事不用你管。”程雪君往后退了步,气得眼都红了,把小丫鬟给拉到了身前挡着。
  霍锦骁见状便双手环胸站旁边瞧热闹,左看看右看看,那笑就没停过。
  “佟叔,动作快些。”魏东辞催了句。
  佟岳生不再客气,也不知从哪抽了两条麻绳出来,用内抖开蛇似地缠上程雪君二人,转眼把人缠个结实,他道了句“得罪了”便拔而起,像拎酱油瓶似的提着绳把两人拎走。
  程雪君和丫鬟又是哭又是骂,到底都远了。
  魏东辞掏掏耳朵:“清静了。”
  “她们是姑娘家,你这样好吗?”霍锦骁问他。
  魏东辞便道:“我是个大夫,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别,一视同仁。”
  “哦?原来长这么大我在你眼里和男人没两样?”她故作恍悟。
  “你不一样。”他答得干脆。
  “有何不同?”霍锦骁翘起下巴倨傲看他,像棚上的雪隼。
  “对我而言,这世上只有三种人。”他指向自己,“我。”
  他又伸指戳向她眉心:“你。”
  最后,他手臂打开,指着四周来往的人,目视她道:“他们。”
  霍锦骁不自在地转开眼,道:“你这人说话也开始故弄玄虚了,我听不懂。”
  “没关系,既然遇上,我就有大把的时间来教你,解释给你听,直到你懂为止。”魏东辞看破不说破。
  “我才没那功夫!”霍锦骁扭头看向别处。
  魏东辞忽上下审视起她来,嘴里又道:“你这身打扮……”
  “漂亮吗?”霍锦骁又笑起来,拎着裙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裙摆像朵蘑菇绽开,越发显得腰肢纤细,胸口饱满,那风情挡都挡不住。
  “漂亮!高贞国的衣裳?”魏东辞看她的目光比两年前更加灼烫。
  “你怎么知道?”霍锦骁便有些诧异。
  “我何止知道?”魏东辞说着忽将左手背到身后,屈膝躬身,道,“大安魏东辞,见过永乐郡主。”
  霍锦骁愣住,一丝不差的高贞礼仪,祁望也曾向她行过,她自然记得清清楚楚。垂于身侧的手抬出些许,又缩回,只道:“不必多礼。”
  魏东辞眼看着要起来,突然间却握住她的手,也不是行吻手礼,只是拉着她转个圈,他便顺势站到她背后,手掌从她发顶刮过,并行横于自己下巴上。
  “不错,长高了,可以奖你麦芽糖。”
  霍锦骁被他闹得满脸通红。
  都是小时候玩的把戏。以前她不爱吃饭,就好糖,爹哄娘骂都没用。东辞站出来,拉着她比了身高,说她不吃饭长不高,永远比他矮,她可生气了,他便与她约定一月一比,只要两人的身高差距能较上月有所减少,他就请她吃麦芽糖。
  她果然努力吃饭,可结果却不尽她意。两人都是孩子,她长个他也在长,那距离总也没能缩短,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到他胸口高。
  麦芽糖自然也没兑现过。
  如今小丫头抽条儿,脑门终于长到他下巴。
  “谁稀罕你的麦芽糖?”霍锦骁恼了,拍开他的手转身就要骂人。
  魏东辞恰低着头正笑,她转得急,额头的高度便刚巧凑上他的唇。
  浅浅的气息拂过,两人都呆了。
  祁望远远看见,迈来的脚步便沉如铅石。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感觉自己是在写小言……捂脸……

  ☆、问药

  船已停岸; 朱事头将船只文书送去市舶司; 徐锋和柳暮言带着人整库,甲板上闹轰轰的; 霍锦骁站在祁望舱房的桌案边泡茶,时不时便看到人影从舱门前晃过。
  不多时茶便泡好,淡淡的茉莉香弥漫整间舱房; 沁人心脾。
  祁望已将魏东辞请到舱中说话; 两人正坐在窗前的交椅上寒暄。
  “雨前龙井,龙团茉莉?”魏东辞一闻茶香便开口。
  “你倒识货,这是我们祁爷的私人珍藏; 平时连我都喝不着,便宜你了。”霍锦骁笑道。
  魏东辞听到“我们”一词,忽又记起金蟒岛的事来,那时祁望从他手里把人接走; 用的词是……“我的人”?
  茶泡了两壶,一壶斟入青瓷杯递到东辞手,另一壶用的是祁望惯使的秦权; 她呈给祁望:“祁爷,茶。”
  “多谢。”祁望接茶淡道。
  霍锦骁最后才给自己倒了杯; 小心翼翼地捧着闻香。
  “这么说来,你今天能喝到这茶是沾了我的光?”魏东辞笑她。
  “你多大脸啊?就知道往脸上贴金?”霍锦骁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魏东辞摸摸自己的脸; 正色道:“这张脸还是挺大的,行走江湖全靠它,贴的金都是道上朋友送的; 我自己不贴。”
  “……”霍锦骁自己就是皮糙肉厚的人,但比起魏东辞还是弱了些。
  几年没见,她差点就忘了,她这位青梅竹马的师兄人前正经人后无赖,从小到大斗嘴她就没能在他手上讨到过好,除非她撒沷哭给他看,那他必是要投降求饶的。江湖上对他的评价,什么谦谦公子,什么温敛如玉……有一度霍锦骁以为他们说的魏东辞和她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
  祁望清咳一声,打断他们的对话,表情仍淡淡的。
  “让祁兄见笑了,我与师妹自小便喜欢斗嘴,太久没见她,一时忘情。”魏东辞便向他抱拳。
  “魏盟主与小景都是性情中人,祁某倒羡慕得很。”祁望将壶放下,客气道。
  “祁兄过奖了。”魏东辞看了看霍锦骁,又道,“我这师妹初涉江湖就入东海闯荡,这两年多亏祁兄代为提携照顾,在下在此先谢过祁兄。”
  霍锦骁欲要回嘴,祁望却已先开口:“魏盟主太客气,小景是我平南的人,这两年替在下分忧解难,帮了不少大忙,都是自己人,我照顾她也是应该。”
  魏东辞闻言却是目光一亮,不无骄傲道:“那倒是,她怎么着也是我师妹,性格虽然跳脱,又不爱按理出牌,但一身本事我敢拍着胸脯打包票,同辈之中能其匹敌的,恐怕少之又少,平南得她,可谓如虎添翼,我这做师兄的与有荣焉。”
  霍锦骁正靠着书案饮茶,闻言差点把茶喷回杯里。
  “魏东辞,你夸自己就夸自己,别拉上我。”
  “有么?”魏东辞挑眼睨她,眸中清光流转,似桃花夹道而放。
  霍锦骁拎起铜壶过来就给他添水:“多喝茶,少说话。”
  “别闹了。”祁望轻斥一句,岔开话题,“魏盟主此番前来码头,不知是否有要事在身,可有祁某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我此番是专程前来找祁兄的。”说起正事,魏东辞便不再言笑。
  “哦?魏盟主请说。”祁望道。
  霍锦骁也跟着安静下来。
  “我想寻一味草药,名为勾鱼草,此药常生于东海外岛,最近不知何故各处医馆药铺都断了货,采买不到。我听闻近日祁兄的船远航回港,兴许会有此药,故冒昧前来打扰。”魏东辞道。
  “魏盟主言重。勾鱼草我倒是知道,不过我不做药材买卖,船上并无此草,恐怕要让你白跑一趟了。”祁望歉然道,又问,“冒味问一句,魏盟主急寻此药,莫非石潭港出了要紧的事?”
  “手上有几位病患的病恰好需要这味药罢了,并无大事。祁兄可知东海哪座岛生有此草?”魏东辞毫不意外。
  “实在抱歉,祁某对药材……还真无涉猎。”祁望思忖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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