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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部分

后途-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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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他虽然朱文正现在是阶下囚了,可是人家头上还有人罩呢。

    这个罩朱文正的人自然是马秀英,她第一次破格以自己的名义命令官员不得欺凌羞辱朱文正,胆敢犯者,严惩不贷!

    得了授意的桐城知县哪敢像对一般囚徒喝来唤去,客气地拱手道:“朱公子只要不出府,有什么要求本官都会尽量满足。”

    “我没有什么要求,带我去府邸吧。”朱文正平静地说道,目光远眺,仿佛在寻找他当年来桐城的踪影,那个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如今再踏桐城,物是人非事事休。

    知县暗暗吃惊,朱文正很配合,很好说话嘛,一点都不像别人形容的桀骜不驯。他当即挥手让人把囚车押进内城。

    热闹的街道上,百姓忽然看到这么多衙役和囚车,尤其是囚车里还关着几个漂亮的女人,不由停留观望,议论纷纷。

    妻妾们何曾被人像猴子一样打量,全都满面羞红,掩面低泣。即使朱文正心如止水,也微微脸赫,低头不语。

    终于来到一条幽深的老街,眼前出现一处黛瓦灰墙的宅院,衙役打开牢门,请朱文正下车,“朱公子,这里就是您的府邸。”

    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外面的景色了,朱文正伫立在囚车旁,久久不愿踏上台阶,直到衙役喊他、催促他,他才慢慢走进府里。

    “砰!”大门被锁死,永远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兄弟二人欲求情

    朱文正预谋反叛的消息震惊朝野,向来和他交好的李文忠、朱沐英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连忙赶回应天府打算替他求情。

    两人先去书房拜见朱元璋。

    朱元璋冷峻着脸,站在窗前不知在看外面的什么景色,夕阳笼罩在他的身上遮住了光线的照射,衬得室内愈发阴暗。

    李文忠和朱沐英突然感到一种窒息压迫的感觉,心里一紧,急忙跪下,恭敬地行礼,“外甥文忠(孩儿沐英)拜见舅舅(义父)。”

    朱元璋转过身来,随意地挥挥手,沉声说道:“你们都来了,起来吧,自己找地方坐。前方战局未定,你们跑回来做什么?若是耽误了局势,我饶不了你们。”

    李文忠、朱沐英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哪里敢坐,都紧张地束手而立。

    见两个孩子愈发胆小谨慎,都不像从前那般随意亲近,朱元璋哼了一声,“有话就直说!”

    凛然的气势唬得朱沐英畏畏缩缩半天不出声。

    李文忠心一急,上前说道:“文忠听说了文正哥的事十分痛心,还请舅舅念在文正哥年幼无知、一时冲动的份上,宽恕他吧。”

    “休得提这孽子,他都娶妻生子,还年幼无知?”朱元璋勃然大怒,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平时我对你们寄予了多少期望。结果呢,他竟然做出这等忤逆的事情,你们还有脸替他求情?昔日|他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我只当他从小无人教导,接回府中悉心栽培,委以重任,更把洪都这等重要城镇托付于他。可恨他自持守城有功,行事不依法度。我下的令旨,他敢三日不接。叫他训练水师,整个队伍像叫花子一样懒懒散散。他还派人在浙西私自交易军中违禁物品,但凡有人到衙门揭发他的罪行,他就把人家的舌头割了,全家处死。军民敢怒不敢言,他愈发横行霸道、穷奢极欲,竟把人家的妻女都抢回府中***。我不准人私自贩盐,他居然在江西自立批文让商户倒卖官盐,江上巡查的队伍不敢阻拦,尽他往来。唉,你们可知道抄他家时,在府里发现了多少钱财赃物啊!哼!连龙凤配饰都有!”

    朱元璋越说越气恼,“他犯下如此多的罪行,我不该处罚他吗?就因为我要处罚他,他居然就打算背叛我,伙同张士诚对付我。这样不仁不孝的孽子,你们还要帮他说话,气煞我也!”

    李文忠和朱沐英目瞪口呆,里面随便哪条罪行都能够判朱文正死罪,他现在只是被软禁,已经是朱元璋手下留情了。

    朱沐英噗通一声又跪下,颤声道:“沐英不敢,沐英是怕义父伤心,专程赶回来看望义父,另有战事需要义父定夺。”

    李文忠跟着跪下,悲切道:“舅舅毋恼,文忠多亏舅舅抚恤才有今天,文忠永远不敢忘记舅舅的大恩。只是文正哥和我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实在不忍见他就此败落,故才斗胆祈求舅舅饶恕文正哥。文忠愿、愿替文正哥受罚。”

    “滚,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不惜自身前程替他说话?他自己的事自己承担,你若再替他求饶,我连你一起处罚!”朱元璋一掌重重拍在窗棂上,胸脯剧烈地起伏。

    朱沐英慌忙对李文忠使眼色,“文忠,我和义父还有战事商量,义父叫你出去你就先出去。”

    李文忠抬起头,虎目含泪,还欲再说。突然看到朱元璋双鬓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泛白,棱角分明的脸上纵横着几道深纹,纵使他面相依然威严,却掩饰不了疲惫的神情和眼中通红的血丝。

    李文忠如鲠在喉,到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深深伏在地上,哽咽道:“文忠冒犯舅舅,不敢求舅舅原谅,只求舅舅保重身体。”

    “唉,去见见你舅娘吧,她挺想你们的。她身体不好,有些话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朱元璋看着垂泪的李文忠,放缓了语气。“沐英你也去见见你义母,战事晚点再议。”

    马秀英闷闷不乐地躺在床上,听闻李文忠和朱沐英求见,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笑容,随意披了一件褙子就来到客厅。看到李文忠双眼通红,不由诧异地问道:“文忠怎么了?可是你舅舅给你气受了,他这几天心情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沐英见过义母。”

    “文忠见过舅娘。听说舅娘卧病在床,文忠十分担心。”李文忠听见马秀英亲切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

    “好孩子,我没事,你们都别担心。”马秀英把两人扶起来,一手牵着一个,仔细打量,“军中风餐露宿,瞧你们都瘦了,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遇事要多想想,不要冲动。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捎信给我或者跟最信任的人商量,千万别学文正……”说到这里,马秀英眼圈红了,沙哑着喉咙讲不下去。

    “舅娘别伤心了,”本来李文忠不打算在马秀英面前提起朱文正,可是马秀英先提起,他就忍不住拽紧拳头问道:“文正哥真的反叛了舅舅?”

    马秀英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痛惜,“他没有真正背叛你舅舅,可是他不该赌气暗中和张士诚书信来往,都是我以前太惯着他了,令他骄纵奢淫,反而害了他。”

    “舅娘,这都是文正哥自己的错,怎么能怪到您的身上。这些年您对我们情同母子,没有你和舅舅就没有我们。您千万别为此自责,伤了身子。”听到朱文正反叛之事不是空穴来风,李文忠颓废地松开拳头,打消了原本准备央求马秀英劝说朱元璋释免朱文正罪行的念头。

    “算了,不说这些了。”马秀英擦擦眼睛,打起精神说道:“你们有时间去看看文正,劝劝他,不要让他留下心结,安心悔过,没准哪一天王爷大赦天下就能放他出来了。唉,叫他别担心家人,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没人敢欺负他娘和铁柱。”

    王氏虽是朱元璋的长嫂,对儿子落到软禁的下场也只能是暗地里饮泣,而不敢声张。马秀英去安慰过几次,奈何王氏牵挂儿子,郁郁寡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恐怕是难以好转了。这个消息马秀英却不敢在李文忠和朱沐英面前提,如果传进朱文正耳朵,那孩子怕是更加难受。

    李文忠和朱沐英本就想找机会见见朱文正,立刻应道:“舅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劝说文正哥放下心结,你也别再为文正哥的事情难过,标弟他们还要你照顾呢。”

    两人安慰了马秀英一阵又去朱元璋跟前回话。

    听闻马秀英让他们去见朱文正,朱元璋沉默了半晌,默许了两人的请求。

第三百六十九章 外甥侄子的猜测

    李文忠和朱沐英得了探视手令立刻快马加鞭赶到桐城,这里已被朱元璋收复,许多百姓因为能够重返故里,不再被元人欺压,不再经受战火,个个脸上都流露出平和安宁的笑容,叫卖声、吆喝声络绎不绝,相信过不了几年,这座城市就会重新繁荣起来。

    然而在内城中有一处深巷高墙的府邸却是桐城百姓的禁地。府邸的正门从不打开,周围有许多面无表情的士兵守卫,百姓只见到蔬菜瓜果整筐地从后门抬进去,却从不见任何人出来。有好事者欲靠近,就会被士兵无情地驱赶。后来有消息灵通的人士打听到当天囚车入城的情形,才得知原来这里关押着一个犯罪的大官,于是百姓对这座府邸更是避若蛇蝎。

    李文忠和朱沐英来到府邸,周围冷冷清清,一片肃然。两人递上朱元璋的手令,士兵审核确认,才放他们进去。

    “文正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纵然责备已经无济于事,李文忠、朱沐英还是忍不住数落道。

    朱文正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不愿多说。他穿了一件灰色长袍,袍子又皱又折,污迹斑斑,脸上的胡须长长短短、凌乱不堪,腮边还拖着一条鲜红的新伤口。

    李文忠眼尖,看见伤口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外面那些士兵动的手?”虽然朱文正现在的身份是个罪人,可是朱家的人怎么也轮不到外人来欺负。

    朱文正摇摇头,摸摸伤口自嘲道:“只要我不出去,外面那些士兵倒也不敢乱来。听说你二人前来看我,仓促间我想把胡须刮掉却不慎伤了面颊。”

    士兵知道他的身份,又得了桐城知县授意,不会伤害他。况且世事无定,万一哪天朱元璋想起这个亲侄子,一声令下让他恢复官职,重新风光八面,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所以府里的人和外面的士兵还算相安无事。

    朱文正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李文忠、朱沐英听得异常心酸,一个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居然落魄到这般田地,连刮个胡须都要自己动手,可想而知朱文正现在的生活有多糟糕。

    朱文正看着面前二人心如刀绞,曾经这两位弟弟都是跟在他的后面,以他马首是瞻,如今他却成了被同情的对象。特别是他们脸上的悲恸深深刺痛了他已经麻木的灵魂,让他再度感受到一种刺骨的绝望,他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一点勇气突然烟消云散,近乎粗暴地吼道:“你们走吧,以后不要来看我了。”

    “文正哥,你娘……”朱沐英还想说什么。

    李文忠一把拉住他,拼命使眼色。

    朱文正的母亲王氏在听到儿子犯下滔天大罪后,一时气急攻心,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愈发病重,眼看是没几天活头了。可是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朱文正,不啻于雪上加霜吗?马秀英都没在他们面前提起,他们自然不能多嘴。

    李文忠换了个消息对朱文正说道:“你娘和铁柱都很好,舅娘让我告诉你,她会好好照顾你娘和铁柱,叫你在这里安心悔过。”

    “铁柱,我的儿!”提到孩子,朱文正迷茫的眼神略微清醒,两行浊泪滚下,喉间滚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婶婶想必是对我失望透顶了,你替我转告她,我对不起她,她的大恩大德文正来世再报。”

    “唉,文正哥,我们走了,你和嫂嫂多保重。”李文忠欲言又止,也不打算告诉朱文正外面发生的情况,以及朱元璋为他衰老憔悴、马秀英为他病倒的事情,告诉他只会增添他的心里负担,还是让他在这片小天地里平静地度过余生吧。

    “等等,文忠,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朱文正突然唤住准备离去的李文忠。

    朱沐英见他似乎是打算只说给李文忠一人听,便很自觉地走到门口。

    “文忠,你以后做事要小心谨慎,不能像我这般鲁莽冲动。”朱文正苍白的脸颊抖动了几下,低声说道:“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一件事情,纵然你是叔叔的亲外甥,我是叔叔的亲侄子,可是我们都比不上他的亲生儿子……”

    “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李文忠抬高声音,打断他的低叙。

    朱文正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自顾说道:“你以为我是挑拨离间?你好好想想,为什么叔叔会恢复我们原来的身份,不再父子相称,因为标弟几个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有他自己的儿子就够了;为什么我和你还有沐英常年被派在外面征战?因为标弟长大了,我们在京城会影响他的发展;为什么你我战功赫赫,却得不到徐达、常遇春那样的奖赏,因为我们是标弟的兄弟,所以我们不能超越他,叔叔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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