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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归德侯府-第189部分

小说: 归德侯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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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累吗?”皇后离她坐的近了一点,她坐到了义嫂的身边,给她扶了扶她身后靠着的软枕,“歇会罢?”

    “不用,这会儿正是我一天精神最好的时候……”许双婉半坐躺着,没让自己松懈着倒下去,“趁他们不在,咱俩也说两句?”

    “诶。”

    “我家钰君,以后指不定……”

    “你只管放心就是,她也是我的女儿。”皇后打断了她,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出来,“你还能跟我计较这个?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以后我替她撑着腰,你来不及为她做的那些,我会代你去行其责的。”

    皇后扭过头,眼泪直流,已无法说的更多。

    许双婉扯过帕子去拉她的手,想为她拭泪,皇后回过头安抚住了她的手,接过帕子擦了泪,抬首勉强与她笑道:“宝络来之前叮嘱了我好几次来了只能跟你笑,不能哭,你是个喜欢我们笑着的,你看我,我这还没说几句呢就哭上了……”

    “我知道。”不是真情流露,皇后岂会流泪?这些年在宫里皇后过的也是风刀霜剑的日子,早就不哭了,许双婉这些年对皇后疏远,疏远的只是皇后手中的权力,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却从来未曾疏远,在许双婉心里皇后是她亲自挑选的弟媳妇,对其她一直都持有几分关怀之情,这些年间没少有人在她们中间挑拔离间,但都无济于事,皇后对她没有猜忌之心,对她的敬重之意却倒日渐明显。

    许双婉心里想过,依皇后的性子,之前是不得不跟她维持着距离,后来地位稳固了,就是朝廷大臣与异见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她有了底气与权力,也敢明着表露自己的心迹与想法来了。

    皇后的性子自来与她有些相似,她们都是没有把握底气就不会亮出自身爪牙来的人,但皇后要比她好,皇后有后宫前朝厮杀,而她在归德侯府里的年月一久,为着她心爱的人,她把她的爪牙心甘情意地收起来,只为着他的日子过得更安顺平稳一些。

    但她从无后悔之意。

    “多谢你。”许双婉探出手,擦了她脸边的泪。

    “嫂嫂……”皇后垂着眼哽咽不已,她有许多的话想与许双婉说,但到这时候了,却不知从哪说起好。

    这些年里这位选她为后的义嫂教过她很多事情,跟她默默献过策,皇后现在母仪天下受天下苍生爱戴的几项义举背后都有她的痕迹,但不用等别人探知,嫂子这边就把自己的痕迹抹去了。

    如若不是龚小妹在为她做着事,还有小妹记着她在背后的功劳,这世人都不知道大韦允许女者为立为户,可承家产能拥田产,与男丁同有开荒之功起初全是出自她这位义嫂之意。

    但世人不知她所为,世人知道的,是她为归德侯府长公子夫人和侯夫人的一生。

    “不哭了……”许双婉无力去拥抱她,只得放下手去握她的手臂,温声与她道:“没事,没事啊。”

    不要伤心了,真的不要再伤心了。

    她虽然也难过,但她这一生,过得何其幸运,她努力的一切,都给予了她极其慷慨的回报。

    **

    此厢门檐下,听着屋内皇后隐约传来的哭声,出来一直与宣仲安僵持着的宝络开了口,他满眼黯然看向义兄:“你这又是何苦?就不能让嫂嫂……”

    就不能让她走的安心点?何必都这时候了,还要让她担心他。

    “不能,”宣仲安则摇头,“也不行。”

    他回视了宝络一眼,又调回了头看向了院园。

    此时三月的沁园所有的树木已逢春吐露出了绿芽,高高的松柏更是昂然挺立,在阳光的照射下,树梢挂着的雨露晶莹明亮,轻风一吹,带来了松木的清香味,让人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宣仲安喜欢松柏,妻子便偏爱于它,满园满侯府都种满了松柏之树,甚少看得见花草,友人弟子来了侯府都为侯府内松柏的挺拔之姿啧啧称奇,宣仲安虽没跟人明道过,但心里向来不乏得意,因满府的松柏遍布着妻子对他的爱意。

    只要他喜欢的,她都会放在心上让他如愿,他这大半辈子都是被她这般珍视珍藏着过来的,哪一天,这个人要是不在了,宣仲安不觉得这世上还会有另一个人会对他如此真心,就像恨不能把他捧在手上珍爱,让他能得到这世上最好最宝贵的一切。

    她要是走了,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了。

 第182章

    “兄长。”

    “进去罢; ”宣仲安搭住宝络的背,带着他往里走,“好好与她说说话。”

    说到这,宣仲安脚步顿了一下; 面容平静地看向宝络; “答应她; 以后你会好好看住我。”

    宝络伸手拦眼; 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

    宣仲安待他平静了一些; 带了他进去; 迈进门槛时,宝络道了一句:“兄长; 你会听朕的; 是罢?”

    宣仲安一笑,这一次他脚步未作停缓,轻步进了门去。

    他的步子,许双婉听过千百遍; 步子放得是轻是重她都能听出是他来,一听到他回来了,她朝圆门边望去,眼神追随着他看着他回到了身边。

    “丞相。”皇后起身; 回了原位。

    宣仲安在另一边坐下来; 跟许双婉道:“这日子我们再看看,也听听望康的意思,再商量两天。”

    许双婉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笑着点了点头。

    依他一会儿罢,只要他心里能好过点。

    他们没说上两句话,不多时,管家来请侯爷有事请示,宣仲安出去了,留了帝后与许双婉呆在内屋,他走后,许双婉眨了眨眼,宝络一对上她的视线,脸上就扬起了笑。

    “多谢你们来看我,”可能是她这一生最后见这对夫妻了,许双婉看着宝络想起往昔,眼眸温柔,“宝络,多谢你这些年对你义兄的一腔真心,没你护着,你义兄走的也不会如此顺坦……”

    宝络勉强笑道:“哪儿的话,是义兄帮我才是。”

    许双婉摇摇头,“是你怀着赤子之心爱护,才有你们兄弟的今日。”

    要不凭她丈夫那脾性和心思,换任何一个君主对他皆是猜忌多过重任。

    宝络捂了下眼睛缓了一下,这厢他笑不出来了,难掩内心悲伤:“嫂子啊,我不是想劝你啊,可是你们以前那么难都过来了,不能这好日子才开个头……”

    宝络知说下去也是为难她,他低头捂住眼睛,拿手心拦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

    皇帝的呜咽声一起,许双婉闭上了眼。

    她也想啊。

    但,只能如此了。

    “弟媳,给圣上顺顺背……”许双婉张眼带笑说了一句,等到宝络直起了身,她咳嗽了数声,宝络跟皇后连忙坐过来扶她给她顺气,等到顺过气来,在宝络的手离她的手臂而去时,许双婉笑望了他一眼。

    “嫂嫂。”宝络叫了她一声。

    “宝络,你兄长以后就要拜托你了……”许双婉笑看着他道,此时,她的眼睛里有泪。

    “诶。”宝络背过头,不敢直视她。

    “麻烦你帮我看住他,替我照顾他一二,我,我……”许双婉说到这里,神情恍惚了起来。

    今天她说了太多话了,有些疲了。

    她想道一定要拦住他,不要让他伤心过度,不要让他老想着她……

    可这些话,她想说却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不想呢?就是连她这清醒的时候不多的人,睡梦中过的也都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

    他们倾心相待,相濡以沫,她说过要跟他同生共死,白头偕老,却要先把他舍下了。

    是她对不住他啊。

    “嫂嫂,累了?你歇着罢。”皇后见她眼神迷离,神情疲惫,伸手扶了她躺下,给她盖好了被子。

    夫妻俩之前没有叫外面守着的下人,此时他们也并没有离去,皇后爱怜地一直握着被子里义嫂的手不放,等到她的手把嫂子的手握暖了,时间也过去一会儿了,她偏头,跟怔怔地看着屋子一角的宝络道:“丞相一直在外头罢?”

    宝络回头,哑着嗓子道:“在罢?”

    他不知道。

    宝络指着内卧一角墙壁上挂的画,画中柔美女子浅笑吟吟,秀雅地端坐在椅子上,她身后站着的男子一手扶在她肩上,一手背于背后,脸上同样含着一抹浅笑,“蕴娘,你看,要是一直都是那时候,多好。”

    皇后看着那画上天作之合的那对壁人,垂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

    **

    宣仲安在外面等了帝后出来,他没有再进去。

    宝络跟皇后要走,宣仲安要送他们,他扶了廊柱在拦沿上的椅子上坐了一会,方才起身,神色如常跟他们道:“圣上,娘娘,请。”

    “望康呢?”走了几步,宝络问。

    “出门去了,这两天不在家。”

    “又是请人去了?”

    “嗯。”

    “钰君呢?”

    “施粥去了,下午回,”宣仲安说着侧头看他:“圣上,他们是我跟婉姬的孩子,他们会自行照顾好自己,至于其它,我已安排好后手,你……”

    “行了,你就送到这罢。”宝络打断了他,他让皇后带着人先走一步,等她走开,宝络深吸了几口气,强把怒气压下后道,“朕知道你现在伤心着,朕也不与你多说,你且不用多想,等望康成亲后我们再详说罢。”

    现在劝他,他未必听得进去。

    宝络说罢,挥袖而去。

    宣仲安朝他的背影躬了半身。

    等到下午,属下来报,说圣上不属意他的弟子和心腹当朝吏部尚书余中兴为相之事,宣相听着也只笑了笑——他能帮弟子的仅止于此了,他送他送到了这步,这丞相他要是当不了,那换个能当得上的当也成。

    许双婉到晚上才醒来,这次她睡的比往常久了点,一醒来就见他坐在床边,灯火当中他的面若如昔,只是头发灰白斑驳,如若不是乍眼看去,她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多白头发了。

    这些年她心疼他得紧,养发的方子给他寻了无数个,其中有好几个好使的他用了都有用,她这一年病的太厉害了,没以前那般看他看的紧,这一恍眼,他的白发就又多了。

    “醒了?”她一睁开眼,宣仲安抱起了她的头,让采荷在后面塞了个枕头,放下她后拿起了勺给她喂参水。

    许双婉张开嘴,眼睛在他的脸和头发之间游移,等到半碗水下去,她有了点力气,嘴角微扬与他轻声道:“孩儿们呢?”

    “望康没归,不知道野到哪去了,钰君带着施宁睡去了,等会她过来,你吃点东西她就过来了。”宣仲安接着给她喂参水。

    “不是又去药王谷找老药王了罢?”都让他找好几次了,老药王来过两次实在没法子,现下想必只想躲着她宣家的男人走了罢?

    难为老人家了。

    “谁知道,随他。”宣仲安帮她颊边的发拨到耳后,道。

    “诶。”许双婉抓住了他的袖子,等一碗参水下去,粥喝到一半,钰君回来了,接过了父亲手中的碗,许双婉便朝他望去,见不用她说,他也拿起一碗粥在旁吃起了饭菜来,她不由笑了。

    “想吃我的?”宣仲安见她老看着他,故意逗她道。

    许双婉咽了口中的粥,回了一句:“我的香一点。”

    她的声音很小,但宣仲安特地离她坐的很近,听的清清楚楚。

    这不知何时就休的时间里,宣仲安只想每时每刻都挨得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这厢他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凑过头去拿女儿手中的碗,“那我得尝一口。”

    钰君笑了起来,把碗给他。

    “是香一点……”宣仲安尝了一口,把碗还了回去,跟他的婉姬笑道:“我的也香,你要不要也尝一尝?”

    要,许双婉点头。

    宣仲安拿自己的粥喂了她两口,许双婉咽了两口后,忍不住道:“你多吃点。”

    “知道。”宣仲安摸了她的嘴角一下,不以为然地道。

    没她看着,丈夫就不太用饭,她一病得重他就更是无心饭食,饿极了也只是草草吃几口,许双婉就是为着他捱过了好几年难捱的时间,时至今日,她怜惜爱子娇女,更是怜惜他,不知要如何宽慰他,宽慰自己,她才能走得安心一点。

    这一夜钰君等到了父母歇下才走,她去了小弟的房间,她轻轻进门,不等照顾施宁的怡娘出声,里头施宁就道了一句:“姐姐来了?”

    钰君没回话,他又紧接着道了一句:“娘可睡了?”

    “睡了。”钰君掀帘进了内卧。

    这时施宁已下地爬到了凳子上,把床角灯柱上的油灯吹亮了,姐姐一进屋,他飞快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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