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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求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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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母亲还说,从今以后,她也会一直和那个她那个碍眼的未婚夫在一起,一辈子,很多年,从生到死。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知道,婚约意味着什么,成亲意味着什么。
  在那之后,他失落了好久,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没有生气,把她留了下来,那她是不是也能变成自己以后会在一起很多年的小妹妹。
  只是很可惜,没有如果。
  所以,他开始了看着她又一次等着别人的模样。
  就像花灯节那个晚上,她等着别人,安静固执,满是坚持。
  他不来,她先是等,然后自己去找,陪她的未婚夫一起玩,一起读书,一起吃糕点,一起练剑。
  两个人总是在一起,让他看得憋闷又恼怒。
  他对她那么不好,她为什么还要一直在他身边呢,如果换做是他,他肯定不舍得那么对她的。
  可是,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念头,她就是这样的人啊,像春天一样可爱的小姑娘,再累再难过,还是会等着那个重要的人。
  所以,如果当时把她留下该多好。
  说到这里,魏晅瑜停了下来,抱着心上人的手紧了紧,“我后悔过太多次,当时没把你留下来。”
  几乎用尽了他这么多年的悔恨,或许还包括下半辈子的。
  “没关系,我还是回到你身边了。”薛蕲宁闭着眼,声音柔软,“我们总是会在一起的。”
  他们当然会在一起,魏晅瑜笑了下,悔恨带来的不仅是痛苦,还有一旦出手就决不罢休的信念。
  两人能在一起,少不了任何一分努力。

    
第79章 2…21衷情
  情窦初开,当识情滋味。
  对魏晅瑜来说; 在情窦开窍之前; 他最先品尝到的是悔恨与苦涩。
  他最初是真的将她当做小妹妹来看的; 可爱的; 喜欢的,笑起来有着春天气息的漂亮小妹妹。
  但或许是看她看得太久,渐渐地,他眼里就只能看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了。
  知行堂他原本不必去; 可是因着她去了; 所以他求了舅舅; 想去里面学习。
  国朝传了几代; 知行堂早已不是当年模样,虽说偶尔确实能涌。出几个优秀人才; 但到底还是象征意义大过实际作用。
  一群身份不低的小孩子凑到一起; 各个都有着不简单的背景和不好应对的脾性; 无论是对骄纵任性惯了的孩子们而言; 还是对授课的诸多老师们而言,实质上都是苦差事。
  他倒是无所谓,毕竟在宫里读书练武的日子一向枯燥辛苦,在别的表兄弟哭爹喊娘的时候,他从来让人省心又省力。
  所以,他离开宫里去知行堂; 实际上是让一堆表兄弟欢呼雀跃的。
  小霸王到哪里都是小霸王; 他在成州是一霸; 在宫里压着一堆表兄弟,在知行堂同样横着走。
  小孩子的恶意和大人不同,天真且肆无忌惮,他们还没有被规则磨砺得世故且成熟,无论是胆子还是言语都锋利肆意得多。
  很快,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再度满天飞。
  早已经历过比这更大阵仗的他其实不大在意,但他的小妹妹在这里,其他人无所谓,对她的看法,他却隐隐的有些在意。
  于是,那阵子他的心情和脾气都不大好,反映到具体事情上,大概是被他修理的孩子一茬接一茬吧。
  所以,魏晅瑜这个名字,很快让老师们头疼,让其他孩子们畏之如虎。
  即便有了再相见的机会,他和她一直也不亲近。
  她是真的忘了他,身边又是未婚夫又是朋友,三个人自成小团体,她是中间维系关系的纽带。
  和她做朋友的那个程菡,和舅母有些像,聪明又善于使坏,只靠着一张嘴就能把一群脑子不灵光的笨蛋耍得团团转。
  本来这是一个和谁都不亲近的人,谁知道熟了之后就彻底黏在了她身边,天天在一起,总是惹得她那个未婚夫不开心耍小性子。
  澹台晔,魏晅瑜确定自己视这家伙为眼中钉,浑身上下真的是挑不出一个优点来,最好的地方在于有一个好未婚妻!
  偏偏,那么好的小妹妹在身边,他只会任性,心里眼里只有自己,不开心了要叫宁宁,被其他人欺负了要找宁宁,整天宁宁长宁宁短的,简直烦死个人。
  明明那么好听的名字,从他嘴里喊出来怎么那么让人生气呢!
  于是,魏晅瑜练剑的木桩子又坏了许多,剑法进境快得出奇。
  同处知行堂,即使他想逃避,最不愿面对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说他坏话的那些人变本加厉,即便被他下手收拾过,过后嫉妒不甘心之下滋生的阴暗恶意还是更甚以往,如果语言能杀人,大概他早已死了千百次。
  本以为不过是需要自己再出手一次的日常,谁知道脚步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了和程菡在一起的她。
  两人站在几人面前的拐角处,一言一语听得真真切切,程菡面上是全不在意的懒洋洋,但她的眉头却皱得很紧,明显是因为这些人这些话。
  魏晅瑜觉得自己想要迈出去的脚僵硬得厉害,他大概脑子也转不动了,呆愣愣的站在那里看她,心里晃着一堆念头。
  她是和他们一样觉得他出身不明是父不详的野种吗,还是说也赞同那些人对母亲的诋毁?
  心绪烦乱之下,他甚至想转身就走,他不想看到或者听到他的小妹妹和那些人一样的想法,那会让他觉得难过。
  至少,别赞同他们说母亲的那些话,至于他,他,他的身份……确实有些……
  他为自己找着借口,也努力为她开脱,一旦真的发生预料中的情形,至少他没那么生气或者伤心。
  不过,他对她的看重,从未错付。
  即便她不知情,也做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妹妹,但她挥着木剑教训那些人的英姿简直好看极了。
  他没发觉自己眼睛里全是光,嘴角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差一点点就想冲出去把她抢回宫里。
  她果然是他的小妹妹,就算不和他在一起,也和别人不同。
  “背后说人坏话算什么英雄好汉,读书比不过,打架打不过,只会中伤别人,不是君子所为!”
  她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虽然稍显幼稚,但全是真情实意,反倒比那些花团锦簇的言语来得好听。
  “嫉妒别人说人坏话也就罢了,还要诋毁别人的母亲,实在是让人难以苟同。”
  不止他,连母亲在内,也被他的小妹妹回护了,即便只是一些轻飘飘的话,但他却听得很开心。
  他心里在意的,她全都护得熨帖,让他之后无论何时想起来,都想要微笑。
  她怎么能这么贴心这么可爱,让他后悔得想要哭出来,当时没能留下她。
  如果和她在一起的是他,那他们一定是最好的玩伴,能够一起开开心心的长大,然后一直在一起,像母亲说的那样,一辈子,从生到死。
  于是,情窦初开时,魏晅瑜梦中的那个女孩子,毫不意外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妹妹。
  不过,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她不能做他的小妹妹了,真要说的话,也只能做情妹妹。
  可惜,他的情妹妹是别人家的。
  有一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未婚夫,有一个蔫儿坏使劲防着他的好朋友,然后,还有一颗固执的从不肯放弃糟糕未婚夫的心。
  初相遇时,他被她的固执所吸引,到后来,他最头疼的也是她的固执。
  他不敢靠近,不敢言明心意,从来只敢远远的看着她,暗地里护着她,恼她所恼,怒她所怒,唯独伤痛,不能以身相替。
  他一年比一年讨厌澹台晔,梦里的姑娘也一年比一年更好看,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缩短。
  想给她最好的,想付与她无数的珍视心意,然而,在靠近她之前,只能戛然而止。
  他渐渐长大,开始见到更多人,懂得更多事,拥有的也不断增多,无论是被舅舅赋予重任也好,还是独身前往西北历练也罢,生活像是多了许多色彩与滋味。
  然而,在最深沉最黑暗的梦里,他还是想要叫一声宁宁。
  那被放在心底最安全角落的宝藏,积攒了多年,一点一滴都有着不同的色彩与味道,虽不能见诸于天光之下,却得到了最妥帖的珍藏。
  倦了,拿出来看一眼,累了,翻出来品一品,难受了,放在梦里亲一亲,即便不能靠近,至少没有那么寂寞。
  他的情窍应在她身上,一年又一年里,和那些回忆慢慢酝酿成了一坛子酒,醉意熏人,却又酸涩发苦。
  他在等,也在忍。
  等她回头,等她明白,然后,忍到她快要出嫁。
  最冲动的时候,他只差一点就想要舅舅赐婚,毁了两家婚约,但冲动过后,是迷茫,是黯然,是深知不可为也不能为的苦涩。
  其他人都可以不在意,但她的心意,不能不在意。
  过完十六岁生辰,据说她就要嫁人的那个月,他几乎每晚都睡不安宁,风声鹤唳一般,时时从梦中惊醒。
  他觉得这不对,她怎么能嫁给除他之外的人,然而这想法在下一瞬就被自己冷嘲,他大概是梦做得多了,脑子也不清醒起来。
  或许是见他心事重重,舅舅遣了他和表哥去外面办差,江南道离帝京太远,远到即便听到她成亲也赶不回来。
  他不大想得起来自己当时是怀着什么心情走的,但到底还是离了京。
  差事那么重,要杀的人那么多,他再没功夫去想她要出嫁这件事,每日里都是满眼血色,只不过最深最沉的梦里,还是能看到她的笑脸。
  别笑得那么好看,不然我就忍不住要回去了。
  这么想着,他心情越来越焦躁,然后在终于忍不住的前一刻,京里传来了消息——婚约取消了。
  逃出生天是什么感觉,他体会得明明白白,比在西北时落入蛮人的陷阱与围攻还要刺激,比反杀成功还要兴奋,比之前任何一件事都让他心情畅快。
  她既然给了机会,那他绝不会再松手第二次。
  他的心上人,从此以后只能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一辈子,从生到死。
  嗯,他的媳妇儿,有着落了。

    
第80章 2…22爱惜
  从帝京到荆州; 是一段不短的路途。
  当得到太子同平郡王世子带领一千禁卫南下荆州的消息时; 薛蕲宁愣了许久。
  魏晅瑜遇袭受伤的消息传回帝京时; 她清楚知道宫中那几位贵人对此一定会有反应; 但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
  一国太子; 率领千余禁军南下,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大阵仗了。
  “小题大做。”她还未说什么; 旁边魏晅瑜倒是先来了这么一句。
  原本要喂进对方嘴里的药拐了个弯儿; 重新被放回药碗里; 她语气凉凉; “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反正你伤到的也不是手,喝药的事还是自己来吧。”
  魏晅瑜语塞; 瞬间没了刚才的镇定从容,软着眼神近乎讨好的笑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薛蕲宁没搭理; 坐到一旁去处理自己的事,因着魏晅瑜重伤不便移动的关系,西北之行只能取消; 无论是京里还是西北那边她都要好好安排一下; 最重要的是,别惊到家里人; 让他们担心。
  至于旁边那个喝一口药看一眼她的人; 很需要暂时冷一冷他。
  大概是她最近心肠太软对他太好的关系; 魏晅瑜说话行。事愈发不加收敛,其他也就罢了,刚才那种情况,不甩脸色给他看,日后他怕是要上天。
  无论是长公主还是皇后娘娘,甚至包括姚峰在内,这些人都和她提过魏晅瑜做事惯于竭尽全力,她也觉得自己记在了心里,但或许是在京里没遇到什么真正大事的缘故,这点特性一直没显出来。
  如今的情形可是实实在在让她感受到了他的拼尽全力是何种滋味,就拿遇袭来说,在事情发生之前,事实上是有机会降低危险性的,如果不是他急于行。事且有些托大,根本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的父亲在西北从军时,同样是一个身先士卒的将领,面对自己的差事竭尽全力,和魏晅瑜所面对的别无二致,然而,事实上,两人的心态是截然不同的。
  父亲虽然拼命,但心里从来都记得京里的妻子和儿女,战场上既是拼命攒军功,也是拼命活下来,但魏晅瑜不同,这个人的一往无前有着非同一般的霸道与锋利,看起来就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背后。
  即便他知道亲人们会担心,但仍旧是那副性子和行。事风格,从不收敛,现在再回想,薛蕲宁发现了宫里那些贵人们在劝说她时的郑重与忧心。
  那样的担忧与在意,以后也将是她的未来。
  想到这儿,她写字的动作停了一瞬,抬头看向魏晅瑜,正对上他笑意温柔的眼神。
  她心里叹了口气,放下毛笔,“魏晅瑜,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
  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不单单只属于他,以后,还会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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