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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35部分

小说: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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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时的义气!
    “宋嫂。”
    宋嫂正要下手,忽听朱星五谈淡的唤了他这一声。
    这一声则得甚为平淡,但却在宋嫂凝聚的杀志里平空震起一道雷鸣。
    “你跟我来。”朱星五把杯子放到她的盘子上,然后走入屏风后的偏厅。
    宋嫂昂首便跟了进去。
    朱星五的神情有些忧伤。
    他站在那儿就像是一件家具。
    “你要杀我?”
    他劈面就说。
    宋嫂一惊,立即点头。
    “为什么?”
    “因为你对不起龙头。”
    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手”朱星五仍以一种喝茶的神情来谈这件事情,”你最好听我劝——”
    他的话还未说完。
    宋嫂已动了手。
    她拨刀。
    一刀八斩。
    没有刀风。
    没有刀气。
    甚至连杀气也没有。
    因为这刀法实在太快了。
    快得令人不及闪躲。
    不及回避。
    甚至也来不及反应。
    这便是宋嫂的刀。
    “八阵刀”。
    朱星五盯着宋嫂的刀。仿佛那是一条鱼,他认准它,盯准它,然后才出手。一条再滑溜
的鱼,也只不过是一条鱼。而他却是在岸上。一个在岸上的人毋庸害怕在水里的鱼的。他倏
然转身、抢进、劈手同夺下了这把快利如雪的刀,就像空手抓住了三条鱼。
    宋嫂在这时候的表情,就像是一条受伤的鱼。
    “你知道我会怎样处置你?”
    宋嫂冷笑。
    她知道朱二当家的“大泻神功”,鬼神莫测,但她不知道竟会匪夷所思到了这个地步。
    “你要我怎样处置你?”
    “随你的便。”
    朱星五叹了一口气。
    他那张历经风霜的脸只要教人看上一眼,就会因为他必定会历劫沧桑而尊敬而同情。
    “你可知道我为何能轻易夺下你的刀?”
    宋嫂怒笑,“刀已夺了,说又何用!”
    “这一招叫‘单袖青风’,是龙头教我的。”朱星五感慨地说:“他一直生怕你的脾性
太倔,很易闯祸,所以教我这一招,以备不时之需。”
    宋嫂嘿声道:“龙头是一直都很信任你,可你算对得住他的信任!”
    “我是对不起他,可是,我还没有力量来对得起他:”朱星五委婉的说:“你也是门里
的人,当然知道,大势所趋,人心思散。我要是独持己见,很容易便顶役身灭、尸骨无存。”
    他把刀还给宋嫂。
    宋嫂没有立即伸手去接。
    “一个人在失势的时候,宜稳守不能急进,你放心,我总有一天会做出些对得起八尺门
对得住龚老大的事给你瞧瞧。”朱星五有力地道,“你真要有本事,就不要在门里杀人。”
    “怎么?”宋嫂不明白。
    “龚大哥正等着人救;”朱星五说:“你知道,有些事,由我来做不方便,而且,太易
打草惊蛇。”
    “你的意思”
    朱星五把刀背向着宋嫂,又递前一些。
    宋嫂接过了刀。
    朱星五向宋嫂有力地点头。
    宋嫂犹豫了一阵,退了两步,又迟疑了一下,终于一咬牙,向朱星五一抱拳,扭身就掠
出廊外去。
    这时外面正下着一场无声的快雪。
    宋嫂走后,朱星五便转头向着屏风道:“老三?”
    高赞魁迤然步出,笑容满脸。动作轻松而不受人注意,就像是一袋会走动的灰尘。
    “我怕二哥出事,宋嫂不怀好意,”他一团和气一脸正气的说:“所以过来看看。”
    “谢了,”朱星五以他惯常的冷静和冷淡说:“宋嫂这妇人我还应付得来。”
    “高明,佩服。”高赞魁翘起大拇指说,“就凭二哥几句话,宋嫂准会去劫牢。她劫得
成,龚侠怀纵出得来也成了逃犯:要是失败,世上就没有宋嫂这个人,宋嫂确交了好些道上
的朋友,杀她恐怕事无善了。真正不动手而能杀人的,才是个真正的高手。佩服,高明。”
    “彼此彼此,”朱星五皮肉俱不笑但神情却是笑的,说,“不用客气。”

2.这女子有一双男人的眼
    宋嫂真的是去劫狱。
    不过她知道就凭自己一个人之力,是绝对办不成这件事的。
    这时,天气已逐渐有了变化。
    雪,渐渐轻了,薄了、快了、密了。
    已没有那么寒了。
    而是深。
    雪终于下成了雨。
    偶然仍有片雪,偶尔也有阳光。
    正是快雪时晴的天气。
    这种天气,刀,应该要拿出来打磨了。
    剑,应该要在剑花里求洒脱。
    人,是耐不住寂寞的。
    好汉,就是像剑花一般寂寞,只能在刀锋上求洒脱。
    这三个在屋子里的人也不例外。
    他们的房子就在悬崖边。
    上面的峭壁上,至少有二十五块岩石已危危欲坠,而这间房子的地基,至少有三分之二
是悬在崖外,摇摇欲坠。
    可是,他们就是选择了这个地方做他们的巢穴,这地方就叫做“跨海飞天阔。”
    因为这样可以使他们在任何时候,都保持醒觉:在任何时刻,都当自己是身处险境。
    因为他们就是杀手。
    好杀手不但能要杀人,还能不为人所杀。
    所以他们是杀手中的好手;杀手里的“星星、月亮、太阳。”
    他们就是“星星”、“月亮”、“太阳。”
    他们仍留在平江府里,留在这从雪天到雨季都一样倒霉四湿的地方,只是因为在等。
    等一个人。
    等看去杀这个人。
    这个人当然就是龚侠怀。
    “他还没有放出来吗?”
    “还没有。”
    “要是他一直不出来,难道咱们就一直得在这里等下去?!”
    “他总会出来的吧?”
    “我倒听说他已死在狱中了!”
    “龚侠怀会死在牢里?!废活!他连我们的暗杀都可以活下来,却会死于狱中!呸!”
    “他会不会是?”
    “你要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会不会是为了躲开我们的暗杀,这才故意入狱的?”
    “哈!你倒是异想天开,他会怕咱们的暗算?!那一次,他大可一刀宰了咱们,何必闹
得个畏首藏尾的!”
    “你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们那一次,配合得不够紧密”
    “算了吧,咱们是在肚皮里点灯笼——心知肚明了。咱们暗算过他多少次了?哪一次能
占着便宜的?”
    这是“星星”阴盛男、“月亮”钟夫人、“太阳”牛满江之间的对话。
    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眼色。
    突然,他们就“飞”了出去。
    “星星”穿瓦而出、“太阳”裂壁而出、“月亮”破窗而出。
    屋外有人。
    来人步履轻得就像羽毛飘在雪堆上。
    可是这并没有瞒过这三名杀手。
    来人只听“砰、蓬、隆”三声,自己身后便多了三人,挟带着三道冷风。
    来人并没有立即回头。
    她只是问:“你们是不是还要杀龚侠怀?”
    星星、月亮、太阳都答:“是!”斩钉截铁、决无回回余地。
    来的女子又说:“可是他正给人陷害,进了监牢,罪名可能是通敌卖国。”
    “废应!龚侠怀卖刀卖剑卖人头甚至卖屁股,但他说什么都不会卖朋友卖兄弟卖国家民
族!”钟夫人说。
    “荒唐!又是一场冤狱!”牛满江气忿忿地道,“怎么我们的朝廷老爱坑自己的人!”
    “你告诉我们这事,为的是什么?”阴盛男阴阴的问了这一句。
    “我们是不是好姊妹?”宋嫂望向钟夫人,像初春时如剪的风。
    “我们本来就是姊妹;”钟夫人的语音不再锐利,她柔和起来的时候,每一句话的语音
仿佛都可以匀出一匙乳来,“你别忘了,我只是嫁给姓钟的,我原不姓钟。”
    “对!”宋嫂的语音比钟夫人粗嘎,可是在太阳和星星听来,更有一种决绝的风情,仿
佛这女人是用侠烈的情怀做的。“我原来也不姓宋,我们都姓谢。”
    “谁不晓得你们谢家二小,落花无情春光好,”阴盛男忿忿地冷笑道,“谢红飞和谢梦
真,谢天谢地谢家风情,到头来却还是嫁人了。”
    钟夫人浅笑道:“那当然是未嫁前的风光了。”
    宋嫂道:“女人都是未嫁前风光的。嫁了之后,再风光也不如前时丰采了。”
    钟夫人笑了。吃吃地笑,掩着咀,那柔媚的姿态就像一只优雅的狐狸。看她现在的样
子,让人宁愿相信豆腐比石头硬也不愿相信她就是名厉害的杀手。
    “不过,咱们还真不错,”她笑看说,眯着眼竟漾起了微褐的绿,就像不远处有深潭碧
波相映一样,“至少,阿男和老牛,还对咱们恋恋不舍,念念不忘。”
    “可是,自从我加入‘八尺门’之后,他们就跟我反目了。”宋嫂说,“他们现在只迷
着你。”
    “你这话就错了。自从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克死了丈夫之后,他们俩对你和我都没死心
过。”钟夫人说,“他们要对付的是龚侠怀,主要是因为他们没办法忍受你那么崇拜他,宁
愿在他那儿当老妈子,折了咱们‘杀人者死,杀手不死’的名头!”
    “除了这件事,”钟夫人正色的说,“咱们还是好姊妹。”
    她敛容起来的时候就像位母仪天下的皇后。
    牛满江上前一步,未说话,脸已红了:“四妹,回来吧,反正姓龚的也已给抓起来
了。”话说完,脸已红得发紫:
    宋嫂摇头。
    她的眼神清亮。
    比雪还清。
    比刀更坚决。
    阴盛男忽然说话了。他的声音依然充满了忿忿与不平。
    “没有用的。”
    “怎么?”
    “因为她还未死心。”
    不死心又怎么?龚侠怀已在狱中了!”
    “她还是要去救的。”
    “你是说?”
    “她要劫狱。”
    “什么?!”
    “劫狱。”
    三人望向宋嫂。
    宋嫂点头。
    眼神明亮。
    比刀更清,比冰更坚。
    钟夫人吹了一口气,侧着首问:“我没有办法劝你?”
    宋嫂仍是摇头。
    钟夫人恨恨地道:“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宋嫂眼睛里明明亮亮的充满了感情,“我是来向你们辞行的。”
    钟夫人择手别首道:“你是非去不可的了。”
    宋嫂眨着眼睛。她有一双男人的眼,有力、清亮、勇于决断。而且这还是一双美丽的男
子的眼。她每眨一下,就像又剪了一大戳太阳和星星的肚肠和神魂,让他们觉得无依和无情。
    “那我走了,”宋嫂依依的说。
    钟夫人叹了一声,又叹了一声。
    “我是不该有你这样的妹妹的。”
    宋嫂满怀歉意的说:“我一直都当不好你的妹妹。”
    钟夫人无奈地道:“可是咱们说什么仍是妹妹。”
    宋嫂的眼神更亮了,像是白电照亮一把磨利的刀。
    钟夫人忽又委婉的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咱们是姊妹,有些话,我反而不便说。”
    阴盛男以一种春寒般的薄凉说:“你不便说的话,由我说。”
    宋嫂说:“请说。”
    “我是不是要去劫狱?”
    “是。”
    “你自己一个人就能救出龚侠怀?”
    “不能,”宋嫂说,“可是不能不去。”
    “那人为什么不找人一起去?”
    “我不敢叫人一起去送死。”
    “明知送死你还要去?”
    “人活着只怕找不到值得为它送死的事情,”宋嫂说,“我找到了,便不怕死。”
    “那你为什么不找我们一起去?”
    “因为我不敢。”宋嫂俏丽的唇角已漾起了笑意,“因为你们已暗杀龚大侠多时、多
次,你们是龙头的敌人,怎会为他送死?当日,我投身‘八尺门’就是为了保护龚侠怀,不
让你们得逞。现在他已人狱了,你们岂不正中下怀?”
    “你少来激将!”阴盛男阴寒得像在太阳的背面,“他是我们最好的敌人。他要死了,
我们找谁暗杀去?有这么好的目标,便可以锻练我们鞭策我们更加强努力?他不能死,他死
了是我们的损失。只要他活着,咱们才能达成愿望,终有一天,杀了龚侠怀!”
    宋嫂有些哽咽:“你们”
    阴盛男说:“所以我们要去救他。”转首问钟夫人,“我可曾说了你心里要说的话。”
    钟夫人点头,“她虽然不把我当妹妹看待,但我总不能不当她是好妹妹。好姊姊是不能
眼睁的看着妹妹去送死的。”
    “什么姊姊妹妹的!牛满江大喝一声,说:“他奶奶的!好汉只问有情无!龚侠怀是顶
天立地的男子汉,怎能冤死狱中!咄!江湖上有江湖上的道义,杀他归杀他,救他归救他!
咱们可以暗算他,但不可以眼见他给宵小之徒暗算!咱们江湖人,头上有太阳、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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