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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温瑞安杀人者唐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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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可以暗算他,但不可以眼见他给宵小之徒暗算!咱们江湖人,头上有太阳、星星、月
亮,死就死,这牢是铁定要劫的!”
    “馊样的!”宋嫂明亮的眼里翻涌起了泪意,“咱们就在天牢里干一场好戏!”
    “慢着。”阴盛男眼中仿似燃起两盏地狱里的火。就算是再阴暗的火,也是一种光,在
阴盛男脸上多了这两道光,就像一个死人忽然又有了生命似的。
    “怎么?”
    “要救龚侠怀,光我们还不够。”阴盛男说,“大牢不是易劫的,我们还得找各路好
汉,一起出手。”
    钟夫人哈哈笑了,又回复了她的江湖豪气,“要找齐人马去杀龚侠怀,这算是不易;而
今要找人去救龚侠怀,这又有何难?”
    “浦田一休大师、‘餐风长老’、‘饮露真人’、‘融骨先生’、‘销魂头陀’、‘流
云一刀斩’傅三两、‘大击大利’苏看羊、‘单眼挑神枪’霍梦姑、‘妖妇’姚铁凝这
些人,莫不欠了龚侠怀的情,也欠了咱们的义,只要咱开口,他们没有不到的理由!”她
说,“还有些人,像‘跨海飞天’刑中散、‘踏雪无恨’巴勒马、‘神通’莫虚州这些
人也不防去请一请、试一试”
    宋嫂道:“让我去请刑中散刑老大”
    牛满江沉嘎的说:“我叫巴勒马,没有下来的!”
    “咱们还是要打探清楚,龚侠怀到底如伺了。”阴盛男补了一句。
    钟夫人说:“好,咱们分头行事。”
    宋嫂忽然唤了一声:“姊姊”
    “你少来虚情假义、荡气回顾!”钟夫人骂道,“告诉你,救龚侠怀是咱们江湖人的
事,待救得他出宋,要杀龚侠怀又是咱们杀手的事——那时你别来从中作梗!”
    “不过,咱们总要先做好一个江湖人,才能当好一名杀手”
    那时天气,快雪时晴。
    雪,偶尔还是下的,但下得快停得也快。嘴唇已不常破裂了,墨砚不至于要用力磨搅,
桌上的印鉴也不必呵了几十口气才能盖章,老祖母渐渐也咬得动盒里的糖莲子和蜜饯了。虽
然一切仍是冰的凉的,指尖触及衣衫时仍是传来冷和硬的感觉,就像抓兵器时一样,但换衣
服已不必赶快的把衣服穿上了
    牛满江心里就清楚不过,虽然他拉下的屎很快就结成了冰,撒尿时也给风吹得斜飞,但
是春天,虽然迟来,毕竟来了。
    他用不着再把精力发泄在用脚踏碎坚冰用手拔起岸边那一列树用肩去顶住奔马用驼峰去
撞那一座铁塔的墙了。
    他不再听自己喘息于过剩的精力和发泄不完的精液了。
    他已有事可千。
    一件大事。
    正事。
    劫狱。
    “救出龚侠怀”——已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目标。
    唯一的惊叹号!
    人生一世,至少只求做一件大事。

 



刀丛里的诗 
第六章 好汉只问有情无



1.遇挫不折、遇悲不伤
    这时节,正是立春后的雨季,黄历上叫做“雨水”。
    雨下着的时候,叶红便有微愁。
    每当天灰蒙蒙、下着雨的时候,他便开始了心里的不安,负着手踱着方步。千百点雨散
飞了开来,时常使他善感成千百种不安。
    石暮题那儿捎来了消息。
    “俗人”果然有“俗人”的办法——而且俗人办事实际,讲求效率,不事空泛。
    而且俗人多半都是很有“门路”。
    石暮题便是替他找到了一条“门路”。
    他客叶红在赵肃我面前说话。赵肃我原是县吏出身,跟石暮题一样,一个任职观察、一
个原属孔目;两人唇齿相依,拘集检案,合作无间,彼此都有欠情,也有交情。而今石暮题
收了叶红所赠邬落石的“苏子观音像”,功架便做到十足,赵肃我自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我不是不替龚大侠开脱。我也一向都仰慕龚大侠的为人。只是,这是由刑部押下的海
捕文书,先后有提刑陆屈武陆大官人、府尹于善余于大人、经略相公沈清濂签发批下,我不
敢不照着办、严着看。”
    于是石暮题受人厚礼、替人奔命,去拜晤了陆倔武。
    陆倔武听了只皱着眉、铁着脸,反问:“是谁着你来的?”
    能够使动执吏石暮题,自然非同寻常,陆倔武一句活便问到了正题。
    石暮题婉转但照实的说了。
    陆倔武知是叶红,便一味叹气,眉头一直未展过。
    “叶公子说:大人跟龚侠怀交情非浅,这件事,旁的人还真不敢惊动,只请大人主持公
道。”
    陆倔武的口答是:“这件事我自是晓得了。只是由来曲折,不宜贸然行事。你去转告叶
红公子,稍安毋躁,静候时机便是。”
    石暮题念是有了陆倔武的活,便欢天喜地的离去,又去刑房叫赵肃我开发印信官文,准
他探监。赵肃我据悉有陆倔武的语言,也不为难,立行文书只呈府尹签批。不料,一向处事
随和的于善余却把此案搁置,不肯签发。
    石暮题这倒不明白了,便欲求见于善余,但却遭推搪,借故不见。
    石暮题只进行到这关节上,便卡住了,只好一五一十相告叶红。
    叶红一面早已着人去打听龚侠怀在牢中的状况,一面花银子在各管营、差拨、牌头、牢
头、孔目、节级全打点好了。既听石暮题说原由,暗自作出盘算,即着小厮备好雨具,亲访
哈广情。
    他才叫了一声“哈七哥”,哈广情便知晓他的来意了。
    “我就等你来。”他说,“这件事有了点眉目。”
    叶红很有些感动。至少,大家都当他是朋友、他着人去办的事,他们都办得落力,就当
作自己的事一样。
    “龚侠怀的事我去打听了:他的案子的确是沈清濂签批公文。罪状是‘妖言惑众,通敌
卖国’,递传平江知尹于善余,由于善余下令缉捕使臣坠厅押下文书,并着陆倔武叠成文
案,派出谈说说、何九烈、容敌亲、易关西四名孔目捕役,杖限缉拿龚侠怀。”哈广情的情
面够、消息广,他打听的事一向比别人快、比别人准、也比别人可信。”你可听出了些什么
问题?”
    叶红即道:“三个。”
    哈广情道:“你问吧。我知道的,一定说;你不问,我反而不便说。”
    叶红说:“第一,要办龚侠怀的理由是:‘通敌卖国,妖言惑众’,证据何在?”
    哈广情道:“听说这是他们里的人首告上去的。可是,他们着要整治一个人,自然会找
到罪名、找到首告,你连不告都不可以。”
    叶红沉吟了半晌,又问:“沈清濂是经略相公兼任安抚使,刑狱缉捕之事,一向甚少过
问,怎么龚侠怀的案子的卷宗决断,都由他来主理?”
    哈广情说:“准都知道沈清濂是当今宰相史弥远的心腹,也是‘三水一流’嫡系人马的
头领。这件案子的罪名既是‘通敌卖国,妖言惑众’,那么,少不免是开罪了史相爷或是朝
里得令的人,才会找这种‘一击致命、无人敢救、杀人不见血’的罪名来诬陷他。问题是:
要这是八尺门里子弟或江湖上的人为了争权夺位而诬陷龚侠怀,那么,上边的爷们只是给触
怒了,受小人挑拨,要产办他,这结犹未必不可解。要这本就是从上面交代下来,或志在必
杀,要剪除龚侠怀这血烈汉子、心腹大患,那就可不易救了。这事是不是棘手,就得看是上
而下还是从下而上这一关节上。”
    时红又沉思了一阵,才道:“要拿龚侠怀,怎么会出动‘谈、何、容、易’这四个人?”
    哈广情道,“谁也知道这四人是史相爷派遣此地的节级,官位不高,面于可大。像龚大
侠这种人物,别的公人可真不敢拿他、也拿不下手。谈、何、容、易跟龚侠怀向来都有点交
情,由他们来下手:龚侠怀比较不防着。”
    叶红冷笑道:“我听说他们一拿着他,就下毒手。”
    哈广情稍微诧异,目光闪动,“你这事是听谁说的?可有证据否?”
    叶红慎重地道:“只是听说,尚无实证。”
    “若真有凭据,证实是他们下的手,或可请准龚侠怀签保就医,倒好办事。你不妨设法
去查一查。”哈广情沉重的说,“我倒听说龚侠怀两手一足俱废,押在死囚牢子里:要是谈
何容易一上来就下手,恐怕呈告上去是诬陷一事,跟他们不无关系。这几人,说惹绝不好
惹,价位不高不低,偏就是塞在这一线天的窄道中,谁也不易过得。”
    叶红动容地道,“你着人去看了龚侠怀?”
    哈广情点头。
    叶红急问:“他怎么了?”
    哈广情仍是不语。
    叶红反而冷了下来,“无论是什么情形,都请哈公直言便可。不能说的我不勉强,不能
救的我也认命。”
    哈广情道:“倒不勉强,也无不便,只是,我派了几个得力的去探勘,回来言语都不一
样,我也分辨不出个谁真谁假。”
    叶红长吸一口气,徐徐的道:“那就请七哥真假都说,”
    哈广情道:“有的人说,龚侠怀经不住严刑拷打,已死在牢中了。”
    叶红吃了一惊。
    “也有人说,龚侠怀在天牢里,给掠拷得不复人形,但他凛然不屈。”哈广情道,“但
也有人传:龚侠怀一进了牢,就知道自己完了,他什么都招了,该跪的跪,该叩的叩,甚至
哭着求饶,另一说是他自杀三次,均求死不能。”
    叶红寒笑道:“这算什么?抓了人还不够,还要放出沉言去辱杀他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人一落到那些宵小之徒手里,就不拿作人办。他们要你认什么,
你不认,只有受着非人能忍之苦,而且,还会牵累亲友家人,总之,你最心疼什么,他们便
会让你更心痛。就算你认,也还不行,你得要自我诬捏,自行创述出比他们所叫你认更多的
罪孽,他们才会满意。如果你犯的是通敌之罪,那么,就连你在当小少爷的时候曾用手抹了
奶嬷嬷胸口一把的事,也得记录在案,变成德行不检,罪加一等。你没坐过牢,你下明白;
“哈广情笑得不像是在笑,而是在哭,“我进去过,这对腿子都没了,我的经验比你丰富。”
    “是的,”叶红肃然同时也忿然的道,“可是他们不能这样折辱好汉”
    “他们不辱杀好汉,还杀什么?难道叫他们真个到沙场杀敌不成!好汉在战阵上除敌平
寇:出生入死,回到家邦来却一个个在他们手里被治个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
才叫‘天下无敌!’哈哈!”哈广情干笑了两声,摊了摊手,道:“所以,我也不知道哪一
项消息是真,哪一项消息是假。我只知道,我再探索下去,派出去的人就受到了警告:再要
是不放手,我们就得付出代价。”
    “我不放手!”叶叶红坚决地道。
    “可是我还想保有两只手,所以我要放手了。”哈广情道:“不过,事情绝不能算大
糟,所以,我还是去找了于善余。”
    “于善余?他”叶红道,“他不是根少见访客的吗?哈七哥你真有办法!”
    “因为我不是客。当年我还有一双腿可以上天入地满城蹓的时候,曾力荐过他,当
过提辖。”哈广情苦笑道:“今日我有事情他,他也不得不应一应景、答一答情。”
    叶红恍然道:“这就当然了。七哥是他恩公,别人请他,他可以不管:哈公有请,怎轮
到他不理!”
    “这就错了”。哈广情平静地道:“你可别一声七哥一声哈公的了,贤弟,我长你几
岁,所以可装腔作势说几句胡扯话。你欠别人恩情,不应不还;但别人欠你的恩义,你最好
做了就忘,一笔勾销,这年头,这时势,忘恩忘义的小人最易当权得势,你若是有恃无恐、
挟恩自重,很容易反招来了恩将仇报、反目成仇,不可不慎,万勿轻忽。”
    叶红情知哈广情语气虽厉,但却是出自肺腑的忠言,便敛容道:“是,我记住了。却不
知于大人对龚大侠的事怎么个说法?”
    哈广情见他最关切的还是这件事,忍不住又问:“龚侠怀跟你是亲?”
    “非亲。”
    “有故?”
    “非故。”
    “你欠了他的情?”
    “非也。我跟他只两面之缘,还输了他一刀。”
    “你这人”哈广情忍不住道,“心肠太热!”
    “我这人就坏在这里,只要不平不忿、就不得不理;”叶红笑说。“哈七哥跟我真实也
非深交,只一起作战过,之后就没有常聚了,但今天却为了我相托的事,如此落力奔走,岂
也不是一样的心头义烈、一身侠骨!”
    “这倒不然,”哈广情拈着几络黄须,狡诈地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这样不遗余力的打
探这件案子么?”
    “愿闻其详,”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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