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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逆风行 作者:潜菠-第52部分

小说: 逆风行 作者:潜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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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敬似乎明白我所想,说道:“另外两艘船所过之处为高山急流,已跟丢。派人赶去上游,但尚无讯息。”
  难怪他会亲自来。按目前所知,案子牵涉不少人,是重罪大案,若非人赃并获,判处难以服众。他们悄无声息的做了这许多事,莫非我们四处奔波不过是障眼法,他一直另有打算?
  又有人来报:“已丈量船身经过对比,再次搜寻过,并凿了货舱地板,无暗室。”
  不是好消息呢,没有找到,难道凭空消失了?
  眺目远望,茫茫河水默默流淌,轻轻拍打在船身。
  我心里浮出一个念头,急急跳下船。
  船离岸有一小段距离,我够不着,不由喊道:“快快,把船拉近靠岸。”
  她们都看向我,却没有人动。
  陈子敬的脸出现在船舷后,我一脸急切的看向他。
  “按她说的做。”
  陈子敬一发话,黑衣人迅速解了绳,把船拉过来。
  我凑上前,细细摸过船身,防水做得极好。油刷过的船身不会留下明显痕迹,但是,仔细分辨,还是可以看出些端倪。
  我摸着船身来回走了两遍,终于确定心中所想,忍不住笑出来,立刻又生忧愁,皱起了眉头。待心绪稍定,拾了两块石头,快步回到船上。
  我上船便说:“给我准备一个木碗或瓷碗,一个木盆里面装大半盆水。”
  她们虽然不知我要这些做什么,但有陈子敬之前的话,东西很快备好。
  我说:“大人请看。”
  把碗放在盛了水的盆里,碗漂在水面。两块石头放入碗中,碗稍稍下沉。拿起一块石头,碗上浮些许。
  如此反复演示了两遍。
  陈子敬颔首,说道:“原来如此。”
  我看向一直跟船走得那名黑衣人,问道:“你跟踪船时,有无发现船身高低有区别?”
  那黑衣人道:“当时天色很黑,没有注意。”
  “她们人手可有少?”
  “不能确定。”
  我点头,说道:“刚去查过船身,船身乍一看不明显,但船身吃过水与没有吃过水的地方湿润度仍有差别。”
  手指蘸水在木板上画了一条线:“假若这是船身现在的吃水线,那么,”我又在线上方画了一条线,“这是最初的吃水线,今夜刚出发时船上所载货物比现在多,比现在重。”
  他们可能不会注意到浮力,但是原理很简单。就如演示那般,船上最开始的吃水线比较深,是因为多了失踪的数百石私盐。
  我对她道:“劳烦你把整个行程路线画出来。”
  如果船一直在航行,那么她们是如何让几百石私盐消失的呢?
  沉默的河水就是答案。
  我唯一担心,她们把私盐倒进了水里,盐溶在水里,那无处可寻。转念想,不过是赌一场——数百石盐,她们赌我们想不到找不着,我能赌的是刀口过活的人绝不会把卖命换的物什轻易舍弃。
  那么,就把失踪的盐找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
俺一进入加班状态,就么法好好写东西
一定不会弃文的,只是更得慢。。

☆、失策

  沙子从手中漏下,在木板上蜿蜒。
  黑衣人按军队习惯,以沙描绘出船行路线。细细的,是河道,弯弯绕绕。一堆堆的,是山峰,连绵不断。
  船是逆水航行,所航行河道,不计和缓水弯,共有三处大弯道,弯大水急,两侧有山屏蔽,若想做手脚,的确合适。
  黑衣人画好后,我仔细看了一遍,对她说:“请你把整个追踪路线再讲了一遍,分河段讲,河岸追踪、小船跟踪、弃船上岸分别在哪里。”
  黑衣人依言讲述,标注出各个路段。
  第一到第二个弯道间,是黑衣人河岸及小船追踪航段,跟得较紧,若要寻地方弃私盐,时间上有些困难,但未必不可能。
  船破上岸是在第二到第三个弯道之间,时间上似乎更为充裕。我问道:“船破到你们上岸花了多久?”
  黑衣人道:“一刻左右,我们不怎么熟水性,水很急,我们被往下冲了一段。”
  “再赶上船用了多久?”
  “差不多也是一刻钟。”
  中间有三十多分钟的时间差,我问:“船破时,她们的位置在哪?”
  黑衣人指出离第三个弯道拐弯处不远的地方,说道:“应当是这里。”
  “你们赶上时,她们在哪里?”
  黑衣人指出第三个弯道上方一点,说道:“应该是这里。”
  这段河道距离不太长,我想了一会,问道:“追踪用的渔船是怎么破的?”
  “可能是碰到石头了。”黑衣人想了一会。
  “石头?”
  “对,当时不敢点灯,水急船小,我们靠着河岸,追在她们船后。似乎撞了东西一下,船破了。我们下水的时候发现附近有块大石,可能是撞了。”
  “说不定是大鱼。”另一个黑衣人插话道。
  “大鱼?”我惊讶道。
  “当时我一头扎进了水里,模模糊糊看到一条大鱼往深水里游过去。”
  “多大?”
  “差不多有人那么长了,很大的一条鱼。”她比划了下。
  我有点愕然,但无论如何,第三弯道显然比前两个弯道在时间上更为充裕。去寻找,应当会有发现。
  我对陈子敬道:“大人,我需要去河道走一趟。要一条船,一名当地人,几个熟悉水性的人,几捆很长很结实的绳子,数套干净衣物。”想了想,补充道,“最好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
  谁知道有没有黄衣人在沿河潜伏,如果她们真的把私盐藏起来,不可能不留人看护。有保镖在侧,胆气也壮些,不是么?
  陈子敬点头,立刻有人下船去办。
  他环视船上,说道:“水性佳之人到甲板来。”
  我立刻补充了句:“一定要很好的,在水底可以行动自如的。”
  三人走出来。
  然后就是等待,等到人到东西齐全时,就出发。
  我对着沙图,把整个航行在脑里过了一遍。时间短促,若要把重物卸下船,光凭人力定然不够,若是借助外力……或许会留下痕迹,沿着甲板慢行,细细查看。
  陈子敬忽然道:“褚书吏,随我来。”他推着轮椅,往前去。
  在一处停下,他回身道:“你来看。”
  我俯下身,木头上的缺口及痕迹很新,可以设想,不久前有人拿着粗木头架在这里,把某样重物撬了起来,掷了下去。
  侧过头,看向他:“船的右侧,是从此处卸下。”她们没有毁掉证据,我放下心。
  陈子敬点点头,神色轻松了许多。
  我们在船舱时,他发现了痕迹,原来他早有想法了,为何不说出来?我漫不经心手指在上面描画着,没有说话。
  陈子敬微微笑道:“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你的发现让我得以肯定。”
  “哦。”我无意识的玩着手指,看着别处。
  他似乎总能猜到别人的想法,我并不享受被他看明白的感觉。
  我承认自己对他存了好奇。好奇,所以从一开始特别的关注。
  他是如此特别的存在。在虞国,他是男子,可许多地方,我需仰仗他。有些事情,是他相帮,才得以实现,他给予信任,我才能得以施展。但我没有想过,这些是他自己可以独力办到的,也许他根本不需要别人。
  他很好,只是远离众人,独居在神殿,身上有太多谜团。我能理解他隐藏许多总有原因,然而介入其中,非我所愿,始终不安。
  不平等的关系,未知代表的危险……
  如果可以,我想努力完成他希望的事,以报知遇之恩。但,仅此而已,不需要更多。
  我问道:“大人,曲水于家……”
  “于家与永州那边都是幌子,汤府才是主使,每一处都有一名管事,只有管事才知内情,其余人只听令行事。” 他这么说。
  听起来似乎组织很严密,不知是花了多久调查出来的。这才是他们不审问黄衣人的真正原因。
  我发起呆——一直奇怪他为何会来平春,是为了调查汤府才来的?还是来了平春,才发现呢?这个案子他们到底调查了多久?
  陈游之来说人员东西备好可以出发,我才回过神,行礼告退。
  陈子敬却说:“等等,我一同去。”
  我好为难,站在原地没动。他去当然好,若没有找到失踪的盐,我不必为此担责。但从心底,真的,一点都不赞同他同行。
  刚想说些什么,陈游之道:“公子,我随你去。”
  我立刻闭上嘴巴。陈游之如今在我眼中,有着莫名的威信,此种情形下,他意味着安全。
  费了番周折上了船,我努力忽视那双毒蛇般的眼睛,但凉飕飕的后背一直提醒着我。
  盘腿坐在船板上,看着水流及两岸。当地渔夫在身边详细讲述水势地形。
  陈子敬及陈游之在船头,风吹鼓起袖袍,姿态很好看。
  我闪了闪神,眼睛移回水面。
  实际出发的有三条船,另两船行程稍慢,沿河靠岸搜索。昨夜她们是逆流而上,今日我们是顺水而下,因此先经过第三弯道。
  “右岸的水比左岸急很多,船不易行啊。”我对渔夫说道。
  航行方向不同,昨夜的右岸是现在的左岸。
  渔夫一口乡音:“是啊,我们一般走左岸,水急了船不好走。”
  陈游之问:“两岸是否有近岸的洞穴?” 
  渔夫恭敬回道:“近岸的洞穴啊,没有发现过呢,山上倒是有,要往上爬好长一段。”
  右岸的水显然比左岸要急,右岸受侵蚀的程度也要重一些。左岸近岸处,似乎没有可以隐藏大物之处。
  过了弯道,陈子敬对昨夜一直追踪的黑衣人说:“昨夜船破落水之处在何处?”
  “还未到,大人稍等。”前行一段,她说:“到了。”她指出那块半隐没在水中的石头。
  船靠近,近看石头,并不十分尖锐。我问渔夫:“这里撞过船么?”
  “还没有听说过,我们都有几十年的经验了,不会轻易出事的。”
  “嗯……那,这块石头可能撞破船么?”
  那渔夫一下子笑了:“也不是不可能嘛,船底老旧,船夫没有经验,说不定就撞了呢!”
  她这么说,就是不太可能了。昨夜匆忙,她们没能好好查看,现在也难得出结论。
  但我还是怀疑船破是人为而非自然所致,回头对那黑衣人说:“请指出昨夜上岸处。”她当时被水冲下了一段,实际上岸的地方与这有相当长一段路程。
  船行一段,她说道:“这里,我们在这里上的船。”
  “嗯。”我点头,对前方二人说道,“大人,我们需要从这里掉转头,行至她们昨夜追赶上货船之处。”
  “嗯。”陈子敬回应。
  陈游之下令调转船头。
  我对那名黑衣人道:“请你去找船夫,以与昨夜货船行进差不多的速度行驶,并从调转船头后计算行进的时间。”
  “是。”她抱拳离去。
  “烦请你去帮我们烧一壶热水。”我又把渔夫支走。
  陈子敬回转身来,侧着头看向我。
  我对陈游之道:“大人,在货舱里所发现的遗漏盐迹,很少很少,用刷子才收集了一点,可是据推测藏盐有数百石。对不对?”
  陈游之点头,道:“不错。”
  我又问:“我一直在想,不应当如此。除非她们的盐是块状没有磨散开,或者是包装比较特殊,不容易散落,否则货舱里不应只有一点留存。”
  陈游之思索片刻,赞同道:“很有道理。”
  我转向陈子敬,说道:“货船昨夜一直被跟踪,若想藏盐不被发现,能争取到的时间并不多。想必大人也觉得她们落水一事有点蹊跷。”
  陈子敬道:“确实可疑。她们多是在北地长大,不熟水性,被人设计落水没有发现,未必不可能。”
  北地啊,我遥想了干涩的远方,回神继续道:“若船破是货船上黄衣人所为,说明她们知道有人跟踪。她们本可以下杀手……”我确信她们的确可以这么做。
  “汤家主人被关在县衙,她们有所顾忌,不会轻易起正面冲突。”陈子敬分析道,“她们知道行踪暴露,破船是为争取时间,藏匿货物。在河上,短时间想要藏匿几百石盐,并不容易。”
  我点头,继续说道:“两侧河岸要么一览无余,要么有高山屏蔽,搬运要么极易被发现,要么极难进行。但如果藏在水下,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
  “水下?”陈游之讶异。
  “不错。大人在船上发现抛载重物的痕迹,应当就是抛盐入水时留下的。如果她们是想毁灭证据,就不会留下这种痕迹。她们是赌我们不会想到这一点。按常理都知,盐颗粒极细易溶,一旦入水中,很快溶化。但若盐是块状,或有严密包装,放入水流较平缓之处,就相对不易溶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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