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尔赫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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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　到　“　……　？　随后他发表一些惊人的、　”　富有创见的想法　；　却总是　把他的意见归诸听他说话的人。　他瘦弱憔悴、　灰色的头发和胡子使他像马克·吐温。　这让他高兴。但人家说他　也像　保罗　·　瓦莱　里时　；　他就　生　气　；　因为他对法国人没有好感。他老是戴着那顶圆礼帽　；　据我所知　；　也许还戴着它睡觉。他睡觉时不脱衣服　；　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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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宜诺斯艾　利斯城建于　1580　年　6　月　11　日。　珍珠咖啡馆仍　在　以建城日命名的广场　；　经过现代　化的装　修　；　但　仍有原　先的形　状　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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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风吹会牙痛　；　头上还扎一条毛巾　；　像是阿拉伯人。他　的怪癖不止这些　；　还　有他的　民族　主义　；　（　他　崇　拜历　届阿　根　廷总统　；　因为他认为阿根廷的选民错不了。　他怕牙科　（　他　）　看牙医时使劲捂住牙　齿挡　开牙　医的　钳子　）　。　他往　往动　真　感情爱上妓女。　没有别的传记作者能写得出比这更好的了。博尔赫斯继　续写了两页　；《随笔　》中描　写马塞　多尼　奥的　篇幅　比谁　都多。　他　提到马塞多尼奥频繁地　从一个　公寓　搬到另　一个　（　这使　莱昂　诺　尔认为马塞多尼奥不宜　当她　儿子的　榜样　）　；　教乔　治如　何　“抱　怀　疑态度”　读书　；　独自躺在大草原上探索　“真理”　但又无法表达。　；　此外　；　马塞多尼奥的无政府主义倾向肯定对乔治很有吸引力　；　1899　年　；　他在巴拉圭　成立　了　一个　无　政　府主　义　团体　；　认为　只　要　在老百姓中间微妙地　“暗示他的名字”　他就能让自己当选为阿　根廷总统。博尔赫斯和马塞多尼奥计划以这件事为题材写一　部幻想小说　；　并　和乔　治　认　识　的　另一　个　诗　人　；　圣　地　亚　哥　·　达　博　维　①　合作。达博维　比乔　治　年长　十　岁　；　在　巴　勒莫　赛　马场　养　了　几　匹马。　那部小说暂名为　“要当总统的人”　打算描写一个　最高纲　；　“　领主义者”　群体的颠覆活动　；　他们打破了布宜诺斯艾利斯公众　自得其乐的生活　：　钢琴音乐总是半途嘎然中止　；　城里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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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周六聚会时在　珍珠　咖啡　馆　见面　；　圣　地　亚哥　还带　了　弟弟　胡　里奥·塞萨尔。在场　的作　家还　有莱　奥　波尔　多　·马　雷　查尔　（　此　人　1948　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出版　一本有　名的影　射小说《　当　亚　·布埃诺萨利斯》）　；　以及劳尔·斯卡拉布里尼·奥尔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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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雨表之类的无用的东　西　；　等等。值　得庆　幸的　是　这本　书根　本　没有动笔。　马塞多尼奥并不老干　无聊　的事。　他博　览群　书　；　包　括大　卫　·休谟和叔本华的作品　；　同北　美实　用主　义哲学　家　威廉　·詹　姆　斯　（　亨利·詹姆斯之兄　）　有通信联　系。20　世纪初　；　他和　埃莱　娜　·德·奥维塔结婚　；　她　的早逝　使他　深为　悲　痛。他　悼念　亡妻　的　挽歌　埃莱娜·贝利亚穆埃特　后一词西班牙文有　美丽的死　《　》（　“　亡”　之意　）　被认为是阿　根廷　最佳诗　作之　一。在另　一　方面　；　马　塞　多尼奥却向表示怀疑的　乔治断　言　；　他们　认识的　一　位姓　名很　滑　稽的　“可爱的　女士”　基卡·　冈萨雷　斯·阿　查·　德·汤　姆金　逊　；　·阿尔韦亚尔　；　找到了　存在”　“　的答案　：　因为她根本不明白马塞　多尼奥的　“什么是存在”　这一问题的含义“　她甚至不了解我们　；　感到困惑的事实”　从而证实了她的天才。　；　马塞多尼奥的完全不分层次的思想方式和他显然不能专　注于书籍的性格使乔治大为惊讶。乔治已经习惯于马德里极　端主义者的夸夸其谈　；　他从新　老师　凝重　的文学　态　度中　得到　启　发。　“马塞多尼奥无疑　是唯一　踏实　的人　；　第　一流　的思　想　家　；　他　生活得很充实　；　他不拾　人牙　慧　；　引用名　言名　著来　哗　众取　宠　；　抬　高自己。　”　博尔赫斯在他的自传中用很大篇幅写了马塞多尼奥·费　尔南德斯　；　只用一页半的篇幅来写他自己　1921—1923　年间创　办和编辑杂志的活动　；　这并　非偶　然。他晚　年时　极　端主　义对　他　已没有多大意义　；　但它　仍然　是两件　名为《　棱镜》的招　贴作　品　三　的引导力量　；　一件在　1921　年　11　月　；　另一件在　1922　年　3　月。　那是一个作家小集团通力合作的结果—　—来自西班牙北　—　部桑坦德的爱德华多·　冈萨雷　斯·　拉努萨　；　弗　朗　西斯　科·　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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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罗　；　乔治的堂兄、　当时在海军学校的吉列尔莫·胡安·博尔　赫斯　；　吉列尔莫的表妹、　叫诺　拉·朗　厄的　美貌　诗　人　；　她有　四　名　分之三的挪威血统　；　乔　治向布　宜诺　斯艾　利斯的　市　民传　播极　端　主义信息时的新发现使她十分兴奋。他们的两期　三棱镜　《　》刊　登了宣传极端主　义　的简　练　的诗　歌　和　诺　拉　·　博　尔赫　斯　的　木　刻　画。出版第一期　招贴　时　；　男　人　们在　11　月　下　旬　的夜　晚　走　街　串　巷　；　往墙上张贴　《三棱镜》；　据说　除了　挫败之　外没　有　什么　效果。
①　不出几天　；　招贴多被撕掉了。
现代艺术的特点往往在于引人注意的姿态。　三棱镜　《　》关　注的正是姿态和抱负。今　天　；　即两期　招贴　的最　珍　贵之　处是　每　一期的原件在　公　开　市　场　上　所　能　带　来　的　金　额　：　1　万　美　元　左　右。　然而　；《三棱镜　的真正意义是向我们表明乔治行动如何迅捷。　》　他精力充沛地营造出一　个环境　；　让　自己　放手跟　踪　他所　引进　的　热心研究的对象　；　他还善于找到足够的支持者。　其中一个是　我们》　主编　阿尔　弗雷多　·比　安基　；《　们　《　的　我　》　是　1907　年创刊的一份　严肃的　文学　杂志。　阿尔　弗　雷多　看到　一　份招贴后　；　约乔治写　一篇解　释极　端主义　的　文章。　博尔　赫斯　应　允了　；　文章在　1921　年　12　月刊　出。它　有克　制地　赞　美诗　歌中　隐　喻的重要性　；　强调排除一切装饰和含糊之辞的必要　；　并简洁地　举例说明　；　它是一篇　活泼有　力的　文学理　论　文章。　乔治　开始　学　会如何压缩概念。在一家有声望的文学刊物上找到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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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拉·朗　厄有个叫艾　德的姐姐　；　生于　1902　年　；　比　她大四岁　；　30　年代后期对博尔赫斯影响很大。庇　隆上台　前的　20　年　中　；　两　姐　妹在文学界很出　名。她们　的　母亲　是　贝尔　塔·　文　尔夫　约　德　；　即　弗朗西斯科·博尔赫斯妻子埃斯特拉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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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布宜诺斯艾利斯式　的极端　主义　是一大　成功　；　对于　豪尔　赫　·路易斯·博尔赫斯也许更为重要。从那时起直到　50　年代　；　他替许多阿根廷刊　物　（　以　及某　些　西班　牙　刊物　①　）　撰　稿　；　经　常　可　以看到他的署名文章。　1922　年　2　月　；　乔治对他的国家又　多了一　些了　解。博尔　赫　斯家去阿根廷南端里瓦　达维亚　海军　准将城　度夏　；　住在　豪尔　赫　的哥哥、　当时是海军上　校、　地区　军事首　领的　弗朗　西　斯科　家里。　不久后　；　乔治前　去圣　菲　省　首　府　罗萨　里　奥　；　和冈　萨　雷　斯　·　拉　努　萨、　弗朗西斯科·皮涅　罗以及　吉列　尔莫　·胡安　一　起参　加一　个　关于极端主义的大学讨　论会　；　他们　在会　上的惊　人　举动　是宣　布　极端主义运动已经　“死亡”　。　这一举动也是姿态多于实质。在外省城市宣布一个在首　都不很知名的运动的结束　；　不过是一种雕虫小技　；　一次现代主　义讽刺法的厚颜表演。如　果说它　还有　点什　么意　义的　话　；　那　就　是　；　博尔赫斯已懂得　取笑自　称认　真的美　学　手法。　在他　的创　作　日趋成熟后　；　他运用这种手法更加得心应手。　更为重要的是乔治和他的极端主义派的伙伴筹划了一份　新杂志。1922　年　3　月　；　第二　期《三　棱镜》问　世　又消　失　时　；　他　们　随即把精力转移到一份更野心勃勃的刊物。冈萨雷斯·拉努　萨想把它取名　为《触角》；　诺拉　主　张用《　平　线》；　乔　治　建　议　叫　地　《　探索　（　别人认为这名称荒唐　）　吉列尔莫·胡安提出叫　》；　《北极　星　或者　》　《船首　。　最后决　定用《　首　》　船　》。马塞　多尼　奥·　费尔　南　德斯应邀撰　写　一些　社　论　；　他积　极　支　持。　1922　年　8　月　至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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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继续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寄　一些极　端主义　的文章　给马德　里　的刊物《极端　《栏板　》、　》和《　国际性都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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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7　月之间　船首　《　》出版了三期　；　每期六大页　；　是双面印刷的印　张对折两次的四开本刊物。　这是　船首　“第一时期”　《　》的　。博尔赫斯担任大部分的编辑　工作　；　保持了　《三棱镜》　精神　和形象。　他在《　们　的　我　》和　一家　更　富于冒险精神的杂志《　起始》上发　表一些　文学　作品　；　调　剂出　版　工作。与此同时　；　他和《　首　船　》的同　事们　思考着　他　们新　诗歌　派　别的前途。博尔赫斯很快　得出结　论　；　认为　布宜　诺　斯艾　利斯　的　极端主义的个性和西班牙的不同。　塞维利亚和马德里的极端主义是一种要求更新的愿　望　；　一种用新的圆周　围住　艺术　中那　一　时刻　的愿　望。一　种　仿佛用日历上红色大字　母写　成的　诗篇　；　它　那　些最　骄傲　的　标志—　—飞机、　—　天线　和螺　旋浆—　—雄　辩　地说　明　了它　的　时　—　代同步性。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极端主义则渴望达到一种　不依赖单单口头上的不　可靠　威望　的绝　对艺　术　；　它　的语　言　的持久力将等于美的确定性。　博尔赫斯在　20　年代的许多言论都有这种任性的、　鼓动的　味道　；　他这一时期的散　文和诗　歌热　烈的　气质里　几　乎可　以触　摸　到他有望成为阿根廷现代文学主力的真正激情。　他特有的　“美的确定性”　可能从他所爱的一位姑娘那里获　得了支持。她叫康塞　普西　昂　·　格雷　罗　；　16　岁　；　住　在　相当　远　的　郊区。1922　年初　；　她和乔治在朗厄　家的郊外　住宅　相识。住　宅　在巴勒莫北面贝尔格拉诺区雷鸣街　1746　号　；　极端主义者多次　在那里聚会　；　会上朗诵　诗歌　；　演　奏音乐　；　诺　拉·　朗　厄用　手风　琴　奏探戈舞　；　鼓励年轻　人和她　跳舞。乔　治如　果不　和　康塞　普西　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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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　便和诺拉的母亲贝尔塔下棋。　1922　年中　；　他迷恋上康塞普西昂美　丽的头　发和黑　色的　大　眼睛。她是安达卢西亚人　；　家境清寒　；　乔治对她的迷恋部分出　于侠义心情。他们开始约　会　；　在布宜　诺斯　艾利　斯　郊区　博尔　赫　斯喜欢的小街陋巷散步　；　晚　上在　雷鸣街　继　续谈　情说　爱。他　们　单独在别墅的花园或者在破败的起居室里厮守着　；　亲昵相吻　；　耳鬓厮磨　；　谈话却不多。　这是文学的理想素材。乔　治　拼命　写作　；　他　出　版的　第一　本　诗集　布宜诺　斯　艾利　斯　的　激情》背　后的　缪　斯　女　神是　康　塞　普　西　《　昂　；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点　；　是通过乔治的想像在他所爱的姑娘　身上反映出来的布宜诺　斯艾利　斯。书　里的　46　首　诗描　写城　市　被遗忘的角落的比描写那姑娘的要多得多。他感兴趣的不是　市中心的繁华的布宜诺　斯艾　利斯。他　关注　的是　郊区、　清静　的　庭院、　偏远地区的　小街—　—巴　勒莫　（　1914　年的　巴勒　莫比　1922　—　年寒酸　）　、　圣特尔莫殖民　时期建　筑的　外观、　南面　拉　博卡　移民　区　的粗犷。1921　年以　来　；　他　走　遍了　全　市　；　这　些　诗歌　记　载下　来　的　感情主要是即将被某种尚未泄露的亲密友情所缓解的孤独。　《　布宜诺斯的激情　》在　1923　年　初问　世　；　印　了　300　册　；　是　豪　尔赫出钱在塞兰特斯印刷所印刷的—　—每册一个比索。封面　—　是诺拉的木刻画　；　一座　典型的　布宜　诺斯　艾利斯　房　屋的　正面　和　院子。诗集没有编页码　；　博尔　赫斯　声称　没　有看　过校　样。乔　治　知道那本书销出的机会　微乎其　微　；　便请　阿尔弗　雷　多·　比安　基　帮忙发行—　—问题不仅仅在于发行—　—比安基　我们　—　—　《　》杂志的　办公室不是经常有一些有影响的人物进进出出吗　？　他不是可　以让人在客人挂在休息室的大衣口袋里放一册那本奇怪的书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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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比安基同意拿去　50　来本。博尔赫斯在　《随笔　以及　》（　别的地方　）　记　载　了这　件　十分　有　趣　的　事情　；　部　分　是寒　碜　他　自　己　（　这说明了乔治的谦　逊　）　；　但　也解　释了　他在《　情　激　》出版　后半　年　的时间里如何有了一点名气。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文人对他的　名字和书有了印象。口袋策略奏了效。现在博尔赫斯在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