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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唯伊-第26部分

小说: 唯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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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副棺椁在前,我坐的一辆马车在后,一路南行。路也不算远,又是轻装简从的节省时间,便只带了墨宇一人随侍,立夏和十几个家卫、小厮跟着,家里就托给了子云和暮春。

路上走了四天,二十二日我们就到了,祖宅就在祖坟旁边,有几位老家人还在守着,住一晚,只待明日下葬。

下葬的事早就准备好了,我来只是完成一个仪式。大清早就起来,中午之前就完成了。母亲的墓穴她生前就来看过了,亲自定的地方,与她的原配夫君同穴,二叔父和爹爹分别落葬在母亲的墓的两边,爹爹的墓碑上,我让写了“先父叶思楠之墓不肖女肖宏宇敬立”,虽是不合规矩,本来应是以母亲之名立,也只能写个侧室而已,甚至根本不能被称为我的“先父”,我的先父当是母亲的正室。不过没人管得着我了。母亲剩余的夫侍,姚风洛等人,百年后就只能埋在京城郊外的肖家墓地,在没有与母亲同眠的机会了。

中午老宅里摆的流水席,许多老相识来祭奠,我一直忙着应酬到申时,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因想着自己没回过莱州几趟,上次来还是五六年前了,便换了身平常衣裳,只带了立夏,骑了两匹马,向莱州城里逛去了。

莱州几条繁华的街道走马观花的看过来,跟京城根本没法比,便沿着护城河,慢慢的走着看些淳朴民风,不知不觉日头就偏了西。

街上安静的很,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突然前边的胡同里传来一阵叫骂声,我皱着眉,为这被打破的静谧升起一团怒气。

刚想打马回府算了,胡同里就连滚带爬的跑出一个男子,接着就被一个女人一脚踹倒在地,然后又出来两个女人,对着他一起踢打起来,一边打还一边骂,本来就是个卖烧火棍的,给姑奶奶装什么装!

我实在看不过眼,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两脚踹飞了两个,剩下一个反应到快,什么也不顾的就跑了。

不管那三个混蛋,俯身要扶那个男子起来,被人这样打,他也不知道护着身子,两手只是紧紧的抓着领口。他回过神来,抬头刚看了我一眼,却突然躲开我的手,腿撑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这位小哥不必怕,我不是……我正待解释自己不是坏人,却在那张脏兮兮的脸上看见了熟悉的影子,不禁也愣住了,失声叫道,阿软!

他脸涨的通红,也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想跑,腿一软又摔在地上。

我两步赶上前,欣喜的拉他起来,道,你跑什么?前几日还又想起了你们,想不到竟在莱州见到了,可知是有缘,跟我回去吧。

他想挣脱却没什么力气了,颤声叫了声大人,还没说出别的话来,就昏倒在了我怀里。

也顾不得别的,忙抱着他上马,一路赶回老宅。

看着怀里人瘦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直接抱进卧房,墨宇一头雾水的迎出来,我忙让他去弄碗热粥来,强喂了两口,慢慢转醒,立夏请的大夫也来了,忙让把脉,只道是饿的,也没什么其他毛病。

送走大夫,墨宇在床边端着粥碗,他也不吃,只是默默的流泪。

我接过墨宇的粥,让他去备些热水,亲自宽慰他道,阿软,你怨我也罢,身子要紧,先喝口粥,再跟我说说你这大半年经历了什么,可好?

阿软的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嘴唇只是发抖,看的我甚是心疼。刚要开口再劝,他突然伸出手来攥着我的袖子急急的说道,大人!阿软的身子还是干净的,您,您别再扔下奴儿了……

我忙抓住他枯柴一般的小手,道,绝不会了,你乖乖的喝粥,我带你回京城,可好?

真的?大人真的还要奴儿?他又哭又笑的去抹脸上的泪,弄的小花猫一般。我一面答应,一面把粥碗递给他,他这才记起饿来,把粥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他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笑道,你必是饿了许久,一次吃多了又伤了胃,先去洗个澡,然后咱们一起吃晚饭,可好?

看着身上脏兮兮的,他羞涩的点点头,一面又说,奴儿脏了大人的床,真是该死……

我回头看墨宇进来了,知道水已备好了,看墨宇脸上并不好看,忙向外面叫万儿来,带阿软去沐浴。

万儿是留在莱州看宅子的刘胜家夫妇的儿子,十几岁了,进来伺候我这一两日。

他们一掩了门出去,我就腆着脸拉了墨宇坐在身旁,笑道,墨宇哥哥不开心了?

我手刚往他腰上一揽,他便脱身站起来,道,奴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主人容我先去把铺盖换了去。主人别忘了回莱州是来干什么的,别让人笑话就是了。

我一脸尴尬的看墨宇收拾,没什么事干,出去找刘胜,让他晚上多加两个清淡的菜。又看外面下午还热闹的很,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几个老家人忙碌的收拾着满院的狼藉。

晃了一圈回来,阿软已收拾好了,换了一身万儿的粗布衣裳,略有短小,湿漉漉的头发还披着。

他怯怯的只在门口这边站着,墨宇坐在里边做针线,也不理他,我进来也不起身。阿软见我进来,屈膝要跪,我拉住他,笑道,有什么礼数回京再说吧,这里就算了,快坐下,墨宇过来,晚饭就快好了。

墨宇于是一扔手里的活儿,过来坐了,眼观鼻鼻观口,就是不说话。

我没话找话道,你墨宇哥哥的身量长开了,他的衣裳你也没法穿,万儿的衣裳却穿着小了,明儿一早就走,只能回到家再置办了。

男子在十五六岁的时候虽说该有的都有了,也能嫁人圆房,可身高还是不如女子的。不过十八、九岁的时候他们却会再发育一次,只长长个子。于是现在家里只有墨宇比我高了半头,再就是紫玉进来半年看出长来了。

阿软用蚊子哼般的声音回道,不碍事的。

我见墨宇不说话,便又对他说,走之前给万儿留点银子什么的,算陪他的衣裳。

他这才用极不情愿的声音回道,还用主人吩咐,咱们这次回来,能亏了他们?

幸好这时候万儿端上菜来了,我便放下尴尬,大家安静吃饭。

阿软尽量克制的吃完一碗饭,偷眼看我,我道,再多吃些菜吧,饭还是别多吃,仔细胃疼。

三人饭毕,万儿收了碗筷,墨宇又一声不吭的做针线去了。我见他如此,愈发要惹他,便向炕上歪着,又把阿软拉进怀里环着,问,软儿这几个月受苦了,怎么就流落到莱州来了?

阿软挣了几下挣不出来,见墨宇也不抬头,便小心翼翼的呆在我怀里,听我这样问,忍不住眼圈又红了——

第一卷 起· 第三十五章·阿软

阿软红了眼睛,强忍着不让泪落下来,声音低低的说道,还不是你个狠心的,什么话也不说,留了一百两银子就走了,让我和舒儿两个也不知该干什么。我们两个也傻,想着把那银子给了妈妈,便能安安稳稳的做个清倌,说不定还能等了大人回来。谁知道妈妈拿了银子没几个月就变卦了,先是有人看上了舒儿,他死活不从,那人用强的,舒儿一头碰在了床栏子上,竟就这么死了。奴儿怕了,又过了一两个月听说有什么蒋小姐跟妈妈商议要收我做小,收拾收拾细软从楼子里跑了。先是包了一辆车,那包车的大姐人实在,把奴儿安安稳稳的送出了城。奴儿本来想去京城看看能不能找到大人,可是跌跌撞撞才到莱州,包袱就给人拿了,今早上好容易进了城,已饿了两日了,晃荡了大半日,下午熬不住了想着讨口吃的,却碰上了那三个混蛋……阿软已哽咽的不成样子,我用力的抱了抱他,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我都知道了,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安静的抱了一会儿,见他面有倦意,猜他也是几日没睡好了,低声道,乏了吧?我抱你到里间床上去睡下可好?

他红了脸道,大人还不睡,奴儿怎么敢?还有那位墨宇哥哥在,奴儿今晚去和万儿睡就是了。

我笑道,今儿不是在京里,别跟我提什么规矩了。你们都是我屋里的人,怎么能让你出去睡?还有,你是不是该改个口了,还大人大人的。

他脸又红了一分,低头不语,我不管不顾的打横抱起,走进里间把他放在床上,亲自把被子都盖好了,又轻轻吻了一下,才抽身出来。

刚出来,便听见墨宇一声低呼,原来是针扎进了肉里,他忙把左手食指放进嘴里吮着。

我笑着过去环住他的肩,压着嗓子道,看你这么没好气,伤着了吧?那小东西的话你也都听见了,还不肯消消气,可怜可怜他?

墨宇把手里的东西往身旁一扔,挣起身来,也低声道,奴儿先去把自己的铺盖拿出来。

我只好放他进去,又拿了一套被褥出来铺在炕上。一边铺一边道,这边也没什么消遣,不如让奴儿伺候您洗漱睡下吧,明儿还要早起赶路呢。

我过去赖在他铺好的被褥上,任他推也不起身,笑道,越发惯得你没规矩了,主人问话也不答。

他冷笑道,是,奴儿不仅没规矩,还是个铁石心肠,没主人那么会心疼人!

我的好哥哥,这可不是你。这一二年你脾气怎么长了这么多?

墨宇听了这话愣了一愣,叹了口气道,哪个才是奴儿?低眉顺眼,从来不跟您说半个不字儿?您只当那时候奴儿还不通人事吧。谢天谢地,奴儿偶尔使点儿小性子您还能看在眼里,不管话该不该说事儿该不该管,您知道奴儿一颗心都在谁身上就好了。

我赖在他怀里亲了一口,抚着他的心口道,这里有谁,我还能不知道?我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你还能吃了我不成?知道你是担心我到处拈花惹草的伤了身子误了事,不是平白无故的吃那飞醋,主人还是有分寸的嘛,你平日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墨宇安安稳稳的抱着我坐着,也不再皱着眉,却又红着脸低声道,谁说奴儿不吃醋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要把他压在炕上。他死命的推着我,压着嗓子道,主人再闹,奴儿就真不理你了,软哥儿还没睡呢。

我好意安慰你个醋缸,你又不愿意了,真让人左右为难。好好好,我不闹了,快说说,墨宇哥哥吃谁的醋了?

我和墨宇七缠八缠,缠的身子燥了起来。我的身子墨宇比我还清楚,我刚要不老实,他就从我身旁抽身下了炕,道,奴儿去拿水,主人洗了就进去睡吧,明儿早起。

我也没法儿,只得安稳的睡下了。

一个男孩子一个人流落在外,平时肯定睡不怎么踏实,晚上我进来的时候,阿软已经睡熟了,我醒了也没叫他,洗漱完了才听见里面慌慌张张叫着大人,我忙走进去,阿软坐在床上,一头的汗。

过去抱住他,他委委屈屈的哽咽道,奴儿以为大人又不要阿软了……

傻孩子,刚要来叫你,醒了就起来吧,还有——我凑到他脸前,看着他受了惊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坏笑道——又叫了两声大人,啊?说了在外边我不管规矩,回去非罚你不可,先叫两声主人听听。

他不禁红了脸,小声叫了一个,我才放他起来。

用过早饭,一行人便上路了。

没了棺椁,轻快很多,一路疾行。我做的大车是迎暑节出游用的,拆了里面的床板可以坐八、九个人,扔着三四个软垫,我斜躺着看书,他们俩在前边坐着,虽是初春,还是有些冷。

因为白天赶路快,晚上我们都是住了客栈,因为我执意要二人都和我在一个屋子里住,回去这三晚上我又是一个也没碰。

二十六日傍晚回到京城,子云他们在府里给我洗尘,度着身形我让小蘋给了阿软两身衣裳,换好了便与我一起到了饭厅。

子云领着他们几个要来见礼,我忙止住他们道,快坐下吧,我最烦这些繁文缛节的,都没什么事就好。

墨宇过来见过子云,子云道,主人真是的,还让墨宇哥哥过来侍候,钟儿快来送他回去歇着,再让厨房捡几样可口的送过去。

墨宇推脱几句便让钟儿拉走了,我便叫了阿软上前。子云他们都已见了这个生人,只是没有人问。

我拉着他的手道,这是我在莱州捡到的在登州时的故人,虽说跟我比你们都早,也只委屈他做个屋里人吧。阿软,这是你大爷,二爷和三爷,过去磕个头吧。

阿软乖巧的过去磕了四个头,子云忙让紫玉扶他起来。

非烟冷笑一声,道,我说主人扶棺回乡怎么还有时间又带回来位新爷,原来是个旧人。

阿软已退到我身后,我特意又把他拉过来,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主人给你换个新名字,你只把阿软忘下吧。

阿软红了眼眶,强忍着道,奴儿都听主人的。

我从袖里拿出一块五彩琉璃佩,圆润透亮,没什么花纹,道,刚才才翻出来的,得了好久了一直也没赏人,前几日一见着你就想起它来了,就给了你吧。从今儿起,你就叫墨璃。

阿软接了琉璃,已落下泪来,又要跪,我拉住他,道,只是叫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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