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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宋谍之千里江山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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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慢!”官家沉声道。

    吴公公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陆壮士,你从江宁到汴梁做甚?”官家又问陆元甲道。

    “小人是来投亲的。”陆元甲毫不迟疑地回话道,这也是准备好的答案。

    “既然如此,你这一路之上可是见得不少市井民情么?”官家问道。

    “小人赶路心切,都是走马观花而已。”陆元甲答道。

    一旁的太尉童贯不由暗暗点头,心道这陆元甲倒是机灵得紧,话说得都是分寸得当进退有余。不过他还是替陆元甲捏了一把汗,因为他已经猜到了官家接下来的问话。

    “将那幅画展开,让陆壮士看看。”官家语声不高但却不容丝毫置疑。

    “老奴遵旨。”

    吴公公答道,手却有些哆哆嗦嗦。

    卷轴很长很宽,几乎与陆元甲在地下室见到那幅《千里江山图》相仿,怪不得陆元甲刚才就觉得有些眼熟。

    随着吴公公的手缓缓展开,一幅触目惊心的图画便呈现在陆元甲面前。

    起先只是几个衣衫褴褛的行人,而后慢慢变成一群,远处人头攒动,似有成百上千。老者都佝偻着身子,脸上布满凄苦的皱纹;瘦骨嶙峋的年轻人,手里端着残破的大碗,愣怔地看着远方;妇女发髻蓬乱,有几个还衣不遮体;孩子则又多是嚎啕恸哭的模样。路边的屋舍也是残垣断壁,几株干枯的大树下,两只瘦得吓人的恶狗正盯望着路人。远处的城池上旌旗有气无力地低垂着,隐约还能看到军士和刀枪。

    饥饿不堪的人群逶迤不绝,不知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吴公公皱着眉,额头微微渗出了汗珠,面带苦涩地看着陆元甲,把画轴全部打开,“千里饿殍图”五个字映入了陆元甲的眼帘。

    陆元甲一下子就想起了南京城陷落那晚江边的人群,整个人似乎都僵住了。

    “你这一路之上可见得此景否?”

    一个声音远远地传来,震得陆元甲耳朵嗡嗡作响。

    太尉童贯紧皱双眉脸色凝重地看着陆元甲自己,手里的笏板都攥出了汗。

    “小人不曾见到此等景象。”陆元甲躬身垂首答道。

    陆元甲还没机会出城,确实只见过东京城的繁华昌平,不曾在大宋朝看到过画中描绘的惨象。

    “此话当真?”官家语气沉重地说道。

    “小人不敢乱言,小人平日里见到的均是市井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倒是听祖辈们讲,那些年被契丹人欺凌才会有如此光景。”陆元甲斩钉截铁地答道。

    “哈哈……”官家突然大笑了起来。

    吴公公悄悄拭了拭额头的汗水,长吁了一口气,道:“官家,老奴方才便说是王师傅胡言乱语的,官家莫要再被他言语所惑便是。”

    太尉童贯也忙陪着笑脸,连连称是。

    官家的脸色舒展了许多,缓声道:“王希孟几年前曾为朕作《千里江山图》,将我大宋山河风物之壮丽奇诡融于尺寸之间,堪称旷世之作。朕对此亦是褒奖有加,便让他常侍奉左右。不想几年下来,画艺不见精进,却总是在朕面前不停地呱噪些什么民生离乱不堪其苦的胡言乱语。朕念他算是个读书人,一忍再忍。不想今日竟拿来此副《千里饿殍图》,言语乖张,举止操切,端的是可恶之极。陆壮士居于民间,应最知实情,虚妄不得,听了方才所言,朕宽心了许多。”

    太尉童贯见圣眷将起,忙不迭地锦上添花,躬身道:“启禀陛下,陆元甲不仅为人忠义,而且常思为国效命,现已在微臣属下从军。臣不日将赴西北督军,也思量想把陆元甲带往西北,让他杀敌立功,报效官家和朝廷。”

    “那再好不过了。朕常说与其夸夸其言不如亲身厉行。朕虽居于宫中,尚壮心不已,指望卿等有朝一日能平定西北、收复燕云!”官家语气激昂地朗声说道。

    太尉童贯似也非常动情,兀自跪下身去,向着官家一边叩拜,一边说道:“臣等定不辜负官家冀望。”

    陆元甲赶紧也扑下了身子,学着太尉童贯的样子,冲上磕头。心里却是波澜翻腾,时光穿梭,隔世邂逅,想不到刚才撞见的竟然就是王老先生手中那副画卷的画者王希孟。

    “燕云之地,自古就多激情壮士。今日听闻陆爱卿之事,方知此话不谬矣。朕念你舍身救人于前,忘我报国于后,便封你为承信郎,待日后领了军功再行封赏!”官家语带快意地沉声说道。

    “陆大人,还不赶快谢陛下隆恩!”吴公公在一旁轻声说道。

    陆元甲心里也是一片空灵,不料想自己懵懵懂懂竟当上了大宋朝的官。

    “谢陛下隆恩!”

    陆元甲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脑袋嗡嗡直响。猛然响起了王希孟额头上的那块青黑,还有他的那张脸孔,眉眼间竟然与南京城中的王老先生不知哪里有几分神似。

第25章 禁军年考() 
陆元甲被御封为承信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太尉府,尽管这还只是个芝麻粒儿般未入品的小官,在见惯了达官显贵的太尉府众人面前还算不得份量,但是,由于是官家金口御封,含金量自然就有些不同凡响。阖府上下人等见到陆元甲都要拱手相贺,就像他中了状元一般。

    太尉童贯起初也只是想做个顺水人情,毕竟与陆鼎章交情非比一般,眼下又是有求于乌船帮之际,却没想到陆元甲竟意外得到圣眷垂青,被御封为承信郎。虽然有机缘巧合的因素,但是陆元甲的沉着老练,还是给太尉童贯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王希孟被官家怒责的时候,太尉童贯就在一旁,他也是很少见到官家如此大动肝火,若不是对王希孟的画技还有些留恋不舍,换个旁人,一百个脑袋估计都被砍光了。

    陆元甲的答对不卑不亢,言之成理,不仅没让官家迁怒于自己,还峰回路转,让官家由怒转喜,这确实不是一般的后生所能做到的了。莫说是后生,就是城府一般的官员,看见官家盛怒难平,都有可能乱了方寸。

    又过了两日,陆元甲便被擢升为太尉府副侍卫统领,位置仅在高统领之下。穿上了与高统领一模一样的武服,还搬出来了侍卫营房,有了自己独立的一间屋子,本来一直说要办的招刺也不再提了。

    在宋朝,入伍新兵是要在身上显眼处刺上部队番号的。陆元甲觉得这实在是有点野蛮,不像宋朝这个开化文明的社会所为。自己虽然不算什么美男子,但是也不想身上被刺个乱七八糟的,于是就一直找各种理由搪塞着。

    太尉府里毕竟不同于军营,管事的一个胜捷军副将催了几次无果,后来也就懒得再催了,只是告诉陆元甲要是招刺不办的话,就别想拿到俸钱。如今封了承信郎便好了,军官是不必招刺的。

    看着尺寸军功皆无的陆元甲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封赏和升迁,也难免让一些有军功的官兵在心里面暗自生出些怨气。

    高统领唤作高光汉,也是有军功在身的西军旧部,跟随太尉多年,也就做到了个保义郎,也就比陆元甲的承信郎高出两级。陆元甲值班站岗还没月余,就被御封了承信郎,高统领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前几天手下的普通侍卫,转眼便成了自己的副手,而且似乎还深得太尉的赏识,高统领不免对自己的位子有了些担忧。

    后来又听说,官家之所以要御封陆元甲,是因为陆元甲放着东京安稳的侍卫不干,要去西军报效国家,高统领这才稍稍安了心,对陆元甲的怨气也减了几分。

    夏宣德听说前两日还和自己在小酒馆里喝酒的陆元甲竟被御封了承信郎,差点惊得吐了血。这年头还真是英雄难当官好做,便是那泼皮韩五,也是砍了西夏驸马后,差点丢了半条性命,朝廷才勉强封了承信郎。

    陆元甲也有自己的自知之明,尽管这个承信郎和八十八师上尉连长差不多大,手下也就管个百十号人,但那个国军上尉是自己在枪林弹雨之中换来的,而这个承信郎也实在是来得有些便宜。

    想明白了这层道理,陆元甲便把副统领忘在了脑后,看见高统领还和以前一样恭恭敬敬,和侍卫们也还是一样的称兄道弟,照样还是经常站岗放哨。隔三差五的,也还同夏宣德一起到小酒馆喝喝酒。

    宋朝军队以禁军最为强悍,朝廷对禁军一向极为重视,待遇和装备都好过厢军不少。当然,对禁军的要求也是相对比较严格的,隔段时间便要在禁军之中进行考核,不合格的官兵则要被调至厢军,或者直接被解除军籍。

    府里的侍卫虽隶属禁军中的胜捷军,但由于侍卫们岗位特殊,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作战部队,所以,每年的考核一般也都是走走样子而已。

    看到营房里张贴的枢密院和兵部连署的年考文牒,侍卫们也都没往心里去,都琢磨着中秋节要去哪里找乐子。侍卫之中也是良莠不齐,有些人的功夫纯属是花拳绣腿,可是论起吃喝玩乐却是头头是道。

    吃罢午饭,日头正好,不当值的侍卫们便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晒太阳扯浑话。

    “范大头,有些日子没听你说起录事巷的荤事了,莫不是近日又被范老爷打了拐杖?!”

    身材肥硕头大如斗,被众人唤作范大头的侍卫,脸涨得通红,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不屑地道:“莫要总是揪着爷爷的辫子,不瞒你们说,爷爷现在早不去录事巷了,都是些粗香俗粉。近日教坊里出了个新人儿,就是早几年在甜水巷开染房李老鬼的女儿,歌子唱得好便罢了,模样却又生的天仙似的……”

    一脸怅惘地望着远方的天空,范大头神思似乎都已经出了窍。

    “说得热闹,哪日领我等也去见识一番如何?”侍卫们七嘴八舌地凑趣道。

    范大头收回目光,鄙夷地扫视了一眼众侍卫,撇嘴道:“尔等这副穷酸破烂像,那李仙儿正眼都不得瞧,还是去录事巷耍得畅快些……”

    众侍卫听了范大头的挖苦,心里掂量着自己的身家,就也都泄了气。如果真如范大头所言,那李仙儿的裙下定是围满了东京城的公子王孙,他们这些做大头兵的确实是不应心存妄想。

    范大头大名唤作范正德,是已故前朝宰相范仲淹的亲侄孙,自小便在范相公府中抚养,门庭显贵自是无人可比。只可惜,范正德当属范文正公家门中的另类,文武皆废,终日游走于酒肆花楼。范老爷也是托了太尉童贯,才把范正德送进胜捷军,作了侍卫。

    军中总是比不得民间自由,范正德也算是收敛了些时日,前些日就又把持不住,偷着溜了出去,跑到录事巷滋事,被开封府的人拿下后送还了胜捷军。

    太尉童贯只好延请来范老爷,看如何处置。刚强的范家老爷气得白胡子撅起老高,当众把范正德劈头盖脸一顿好揍,还打折了御赐的拐杖,惊得太尉童贯也不得不出手拦阻。

    见事已至此,太尉童贯也就不好再追究不放,只能把范正德继续留在军中当差。

第26章 范大头滋事() 
听侍卫传话说高统领召见,陆元甲放下手中的弓箭,收拾了一下,便匆匆往高统领这厢走。

    经过侍卫营房的廊下时,正听到范大头绘声绘色地说着李仙儿,心中不由一阵好笑。漂亮女人永远都是军营里最吸引人的话题,可惜不能望梅止渴,反而说得越多心中越是焦灼。

    高光汉愁眉苦脸地望着窗外太阳地里懒洋洋的侍卫们,听着隐约传来的范大头说的那些浑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今年的年考突生变故,因西北战事临近,为整肃军纪,太尉传下严令,侍卫们必须严格按照禁军标准进行年考,不达标者将被淘汰。

    “元甲,太尉既然吩咐下来了,咱们就得照办。侍卫的情况你也知道,都不是省油的灯,淘汰谁都少不得麻烦。”高统领狠狠地嘬着牙花子,对刚刚进门的陆元甲说道。

    陆元甲自然明白高统领的难处,侍卫不比寻常士卒,几乎没有招募来的平头百姓,非是西军老兵,便是托着太尉的关系。前者还好,久经战阵,年考也不在话下;后者却是良莠不齐,高统领平日又疏于管束,训练更不严苛,马步功夫便稀松得一塌糊涂。比如范大头,别看平素趾高气扬的,若真是上了演武场,那就是废物一般。

    “属下的想法是越是难办我等就越得按照规矩办,太尉有了将令,军法如山,任何人都概莫能外。”陆元甲答道。

    高统领本还想搞些手脚,听了陆元甲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思忖半晌,一拍大腿道:“也只能如此了,是骡子是马都拉出来溜溜,咱们一碗水端平,谁也莫要偷奸耍滑,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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